第 53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2-02-28 15:52 字数:4945
天星的所有人,包括许诺在内,俱是没有想到,顶顶威名的路少会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包间。
所以,除了许诺只是些微怔愣,所有天星的员工均是狠狠儿愕然。唱歌的大张着嘴巴呆住,喝酒的端着酒杯傻住,沙发上坐着聊天的均面向路西的方向嘴巴呈O型,所有的人,仿佛一副电影慢镜头所带给观众的画面,缓慢,却深刻的视觉感受。
路西不被众人的痴呆表情所动,大步走到许诺跟前,眉梢高挑,居高临下斜睨许诺道:“许总,借一步说话!”
许诺单臂放在沙发靠背,斜坐,坦然自若迎接路西强大的气场铺头盖脸砸下,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不动声色略作思考,起身,道:“路少请!”
路西转身,朝门口走去。
许诺英姿勃发,距离路西两步跟在其后。
“许总!”
石化中的天星众人终于在他们的头儿即将“弃他们而去”的时候回神,一声高过一声的叫着,“许总!”
众人面面相觑,各种YY心间眸中泛滥。
好忧桑,头儿走了谁来埋单?
绯闻男主角大碰撞,各种基情有木有?
WHO上WHO下?艾玛,一个斯文有礼一个花名在外,但都属于消瘦的花美男型,WHO零WHO壹,还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尼玛,只看长相,就知道他们英明的许总攻方好不啦!
NO,她们路少邪魅阴冷,一定是他在上的呗!
…。
许诺听见叫喊声回头,淡淡的笑了笑。
据天星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回忆,这个是他们许总,哦,不,那时候已经是正儿八百的许总裁了,是他们总裁之后十年中绝无仅有的一抹微笑。而今天之后的十年,他们许总就如同一株蔫巴无人浇灌的名贵花草,许多年不再看得见他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的样子。
许诺的酒量还算可以,那是跟一般人比起来。但现在面对的是夜场之王,常年日夜颠倒的路西,显然,两个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也所以说,跟路西比起来,许诺的酒量那是差到一个不行。
许诺和路西搭电梯来到三楼,308包间。
相对一楼大厅的喧闹,这里显然要清静的多,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许诺很难想像,夜店会有如此清静适合思考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默契的分别在相对的两张单人沙发上落座。
路西给许诺和自己手边的酒杯倒上酒,五十二度的白酒,动作慢条斯理、温文尔雅,酒瓶的瓶身高举五公分,瓶中的液体如山间一弯细流,滴答答准确无误的落入杯中。
许诺不含糊,执起酒杯先干为敬,喝完杯中液体,放下手里的器皿,道:“路少有话直说,不必要绕弯子!”
他可不认为自己跟他有什么不醉不归的交情。
路西轻笑,给许诺空了的杯子重新倒上酒,“许总还真是急性子呢!”
许诺也笑,爽朗的笑声却让人听出显而易见的嘲弄,“不如路少闲情逸致!”
路西露出白玉一样洁白的牙齿,执起酒杯邀约,“酒醉泯恩仇,许总意下如何?”
许诺不置可否,只是同样拿起酒杯。
杯沿与杯沿轻碰发出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酒水沿着嘴唇滑下喉咙入腹。
至于所谓的泯恩仇,没有人相信它的真实性与可存在性。可即便这样,许诺依然HIGH了。
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许诺猛摇一下头,这下好嘛,不止视线,脑袋也变得浑沌了。
许诺暗道:不至于吧,他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好在,这时候尽管头晕却不至于脑袋真正发昏,至少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许诺摇摇摆摆的起身,“不好意思路少,先走一步!”
路西漂亮的桃花眼闪过邪肆冷冽的光痕,继而装醉,摇晃着起身去虚扶许诺的手臂,“不至于吧许总,酒量这么差可是不利于开展工作拓宽业务的哦?”
许诺感觉手臂被路西碰到的地方几不可见有一下如同被蚊子咬了一口的细小痛感,警惕心乍起,扭脸上下打量路西,见他亦是醉眼朦胧,摇摇晃晃,手臂也早已撤离了自己的,而且看着,手上也似乎没有什么东西。
许诺只道自己反应激动,使劲儿摇摇晕乎乎的脑袋,暗笑自己多疑。
路西唇角划过邪魅看不明情绪的笑,许诺望着,他的脸渐渐朦胧,宛如一朵飘渺的云彩,越来越远。摇头,努力使自己振作看向别的地方,一样的效果,模糊看不清楚。
许诺憨实的揉揉眼睛,抬头再看,所到之处一如既往模糊不清晰。就好像,他的周身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将自己与周围的人事物隔开,所有的一切,虚无而飘渺,不再是真实的。
许诺晕头转向,难受的紧。可痛苦难受似乎也会拉帮结派成群结队,渐渐的,就不止是头痛眼花这么简单了,他觉得,下身似乎有一股胜过一股的热潮涌上小腹,让他整个人疲软的连稳稳站着都成了一种奢望。
许诺浑身燥热,头脑中的理智越来越稀薄,脑袋中除了找一个冰窖跳下去凉快排解燥热之外,想不起来别的。
一步一摇,他的位置距离门口不过二三十米的样子,可是他却用了整整十分钟才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用力,拉、扯,费了好大的力气好长的时间,他才终于把一扇薄薄的门板打开。
循着本能,用自己所剩寥寥无几的清明、理智,一路摸索着找电梯、找出口。他要回家,他的嘉嘉还在家等他,他之前跟她通话,她听上去心情不错,她说,她等他回家,有他在她才能睡的踏实。
那个傻丫头,他何尝不是,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何尝不是孤枕难眠、彻夜不休不眠。
许诺一步一步走着,每走一步额头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串一串的往地板上跌。每走一步,似乎都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可是他没有退缩,头脑中唯一仅剩下的想要回家的念头支撑着他,所以即便困难,即便浑身燥热特别是下腹犹如一把火的冲动让他难受欲死,可他仍旧一步一步循着本能找寻出口。
就这样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遥远的银白色的电梯门板朦胧迷糊的影子赫然出现在眸底,浑沌糊涂的大脑顿时出现短暂开心的感觉,心底有个想法,只要走进那扇门,它将带着他寻到自己的幸福根源。而这种短暂快乐的感觉,甚至在这一刻压制了小腹的火气与脑袋和视线的浑浊。
许诺像个孩子似地咧开唇瓣傻乎乎的呵呵笑,那笑容,犹如雪山之巅不染尘埃的雪莲花,干净透明的没有一丝杂质。
而就在这时,银质的白色门扇攸地向两边划开,从电梯里面,走出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面目严肃,古板的不带一丝笑容。经过许诺时,默契的单手从许诺的咯吱窝下穿过,轻而易举的架着许诺往与他们来时相同的方向走去。
许诺脑筋真是有些懵了,模糊看见两个黑色影子的时候,他还本能的想要让路让他们先过去来着,可是不知道是自己看不清楚撞到了他们还是怎么了,他怎么觉着自己距离那扇门越来越远了呢!
这时候的许诺依然不知道,其实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
两个男人对待他的方式,就是电视上演的匪徒对待肉票的方式,只是,他们没有精神或者**虐待他罢了。
许诺眼睁睁看着银质的门板离自己越来越远,暗自懊恼。伸腿欲靠近通往幸福的门扇,奈何,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于是,脚跟只好跟着黑衣男人的步伐一路后退,而渐渐看不清晰的门板让许诺忽然间觉得,幸福之门,仿佛永远的对他闭上了。
浑浊不清的眸子紧闭,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抵消不知怎么的从脚底涌上的一股莫名的绝望。
两个健壮有力的北方汉子,轻松的将许诺带进309房间,一路目不斜视,沿着过道把许诺送进浴室,见他瘫软如泥估计洗澡尚且困难,两个黑脸的汉子默契的一个放水一个扯掉他有些皱了的西装外套和领带。
等做好这一切的事情,他们将许诺架起放进偌大的浴缸,而后如来的时候一样,目不斜视走出包间去交差。
微凉的水整个儿覆盖在许诺的身上,乍袭的冰凉感受,让许诺舒服的嗯一声。
半响,或许是惯性使然,或许是和衣躺着不舒服,许诺伸手扯掉自己仅剩的衬衣和西裤,连带内裤一起,让自己光溜溜的却更加舒服的躺在浴缸中。
两个黑脸的男人回复了刘安的命令之后,刘安恭敬的敲开308的门。
“路少,事情都办妥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刘安有礼谨慎的问。
刘安身为蓝羽的头目,在Z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对谁他都可以嚣张,唯独眼前这位与他的两位好朋友。
“告诉楼下的,他们许总有事先回家了,今天这摊算我的,他们尽兴!”路西轻语,声音中的冷漠与残酷,几乎能将人冻结。
刘安擦一把脑门的冷汗,身退。
路西盯着墙面上的电视屏幕,见许久画面除了时间,一动不动,捞起手边的电话拨通隔壁房间床头柜上的电话。
乍起的电话铃声,将被窝里撺成一团的女人狠狠地吓了一跳,女人惊恐的探出小脸望着那发出刺耳声音的小东西,仿佛那是一只洪水猛兽,眼睛里的惧意,更是如滔滔江水般的,成倍成倍泛滥汹涌。
女人不敢动,可电话的铃声犹如黑白无常的一道道催命的召唤,迫在眉睫,无法拒绝亦是无能改变。
女人深深的吐一口气,颤巍巍的手臂探出去良久才拿起话筒。
因为惧意压迫,女人的呼吸声急促,声音微微颤抖,“喂~~~”
女人的声音之后,电话两端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寂。
直到,女人的情绪几乎快要崩溃,心肝儿差点要被这冗长的静默揉碎,电话那端才传来男人犹如地狱杀神般的声音,“别再考验我的耐性!”
女人心肝儿猛烈一颤,握着话筒的双手猛然收紧愈发贴近耳膜,声音颤抖带着些微哭腔,“路少,我能不能、、、我该怎么做?”
余曼曼本来想说,“路少,我能不能不做!”
但,她余曼曼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能说,她掂量的很清楚。
而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哪怕前面是地狱是深崖,她也必须鼓着劲儿跳下去!况且,即便她不想想退缩,关于Z市路少的狠绝,关于违抗路少命令的人的下场,她听过的还少吗?她还有退路?
电话那端的男人闻言冷冷一哼,“你应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
说完,狠狠儿,“啪”的挂上电话。
余曼曼狠狠一抖,浑身僵硬。而那一声掐断电话时用力的声音,多年后依然如烙在她身体上的痕迹一样,密不可分,每每想起,总会莫名涌起一股脑的冷汗与惧怕。
余曼曼双手抱着电话话筒,低着脑袋,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丝滑柔顺的长发顺着耳际滑下遮住半张清秀的脸颊,有舒适惬意的空调风吹过,撩起发丝,整张秀气的小脸露出,苍白而没有血色。
房间内的空调,常年都是二十六度的温和设置,可余曼曼却感受不到一点点温柔,整个人仿佛跌入冰窖,蚀骨的冷意渗透骨血。
余曼曼将怀里抱着的电话话筒放好,抬眸,清亮如夜星一样黑沉沉的大眼睛望着浴室的方向。
余曼曼知道,打从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被两个黑衣人带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将要见证她初夜,将要摧毁她所有一切,她却仍要好好的把他伺候舒坦的人,就是那个醉意上头,酒气熏天,浴室里正躺着的男人。
一排整齐的米牙紧咬自己的下唇瓣,余曼曼打着赤脚走向浴室靠近那个男人,就像祭奠自己最后的纯洁,余曼曼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缓慢。
许诺赤着身体躺在浴缸中,除了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弥漫,水底下的所有皮肤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在清澈的水波下,如海底白珍珠,透着莹莹的白色光芒。
余曼曼视线所到之处,看见的就是以上活色生香的画面。
所谓非礼勿视,余曼曼本能的想要撇开视线。只是,眼珠转动不过些微角度,复收回目光堂而皇之的看向许诺的脸。
何必,她必须把赤身**的他搬上床,她必须勾引他要了她,这是现实,板上钉钉无法避免的现实,那她又何必矫情?
似乎余曼曼的视线太过强烈,许诺嗯一声转身背对余曼曼。鲜活的画面就像是小伙伴之间撒娇耍赖皮,“讨厌,银家不要理你啦!”的感觉。
也算是苦中作乐,余曼曼居然被这一幕打动,胸腔中的烦躁害怕与苦闷,竟然随之神奇的疏散不少。
有人说,生活就像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