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2-02-28 15:52 字数:4777
也对,再要强再硬气的孩子,心里都是需要依靠和后盾的,所以生活中当有一天父母离婚,很多孩子便空虚孤单,容易极端。而郭嘉,她虽不是那种硬要父母没感情也住在一起的孩子,可是对于一个破散的家庭,她还是挺计较的!
“我不同意!”
等郭煦凌终于从震愕中惊醒,声音顶大的说了上面一句话。
“不同意也得离,我不想跟你凑合下去了!”高凌云这么多天想的很明白,所以这时候说的话异常坚定。
郭煦凌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正准备说着话呢,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是许诺,沉寂消极了两天的他,终于又出现了。
郭嘉见他不由的苦笑,她们母女,还真是一个也不得安生呢。
这时候的郭煦凌和许诺,那真真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郭煦凌一看许诺来了,丢下一句:“你陪着她俩,我出去买饭!”就气恼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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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说吧,嗯,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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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我说(二更)
许诺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火。只是相较于平常,多了份淡蓝色的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忧郁气质。
高凌云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女儿交给他照顾却让他给照顾进了医院,高凌云心里多多少少是存着些许不满的。况且,这医院住了两天了,他这个当老公的人跑去哪里了?
“妈!”许诺不是没看见高凌云现在看着他哪儿哪儿不满意的目光,那两道光好像针尖儿似地,扎的他浑身凸凸着疼。
高凌云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主儿,这会子对许诺,连笑都有些勉强了。
“哦!”不过,高凌云很有涵养,还是违心的应了一声。
郭嘉其实不恨许诺,想法不同而已,没必要非得弄的歇斯底里老死不相往来不可。
“我没事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郭嘉说。
虽然心里不记恨了,可是要让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毫不见外的指使许诺干这个弄那个,那似乎也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那天他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每每想起,如鲠在喉,难受。她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过往的快乐,不知怎么就仿佛离她越来越远,往日的幸福,不明白何时起变得越来越触碰不到?闲来无事,郭嘉常常回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她不明白,这一件一件的究竟是怎么了?是她要求太多,还是他俩压根儿就不合适?
除了疑惑,只剩迷茫。
许诺很安静,高大的身体靠着窗台,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投射在他满是无力的脸上,郭嘉望去,忽然就觉得他离自己好遥远好遥远,几乎触不可及。
“许诺我一直不明白,明明前一天我们才和好,你为什么第二天就出现在季羽灵家里?是我对她们的讨厌不够明显,还是你压根儿不把我的心情当回事情?”
有些事,搁在心里反而难受,郭嘉不愿意让自己太过憋屈。
高凌云乍听这话,心底打起了嘀咕:“这事儿怎么又扯上了季家人?”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许诺的语气、字里行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郭嘉咧咧嘴,心里净是失望,但是她没有通过行为条件反射出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郭嘉淡漠的说。
“嘉嘉,我们、、、、”
“我们好像越来越看不清楚彼此了呢,许诺!”郭嘉打断许诺,并接着他说了这句话。
许诺的眸底,哀伤静静流淌,他说:“我一直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啊嘉嘉!”
“是吗?”那一定是她看不懂自己的缘故了吧?她甚至都忘了,闹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为了什么?让自己这么狼狈,把生活搞的乌七八糟,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又是为什么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双方走进死胡同而无能为力?
是生活在戏弄人,还是,他们跟生活开了个玩笑?
郭煦凌回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气氛显然不对劲儿,似乎,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冷清。
怎么回事儿?
郭煦凌心底隐隐不安。
“先吃点东西!”郭煦凌说。
郭嘉这次没跟父亲对着干,端着南瓜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往自己嘴里送,合着心里的苦嘴边的涩。
高凌云敌视的看着郭煦凌,“郭煦凌你行!”
“我又怎么了?”郭煦凌冤屈的叫。
高凌云“砰”,一下,狠狠地把手里的饭盒撂桌上,碗里的汤汁晃晃悠飘出一部分,四洒落在旁处儿。
“我就不明白了郭煦凌,你说你为了一个季灵儿你把自己家搞的乌七八糟也就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可你现在是怎样?你祸害女儿祸害他们俩不幸福,你什么意思?”高凌云从小到大没发过的火,这几天可算是全摊上了,可想而知这个能量,自然是爆棚的。
“高凌云你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郭煦凌本来也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高凌云挑衅,还当着女儿女婿的面儿,他这面子里子可算是全挂不住了。
“我怎么就祸害女儿他们了?再说好好的这又跟灵儿有什么关系,你别总是一不开心就提她泄愤把所有的错都推她身上成不?”
高凌云怒极反笑,“我找她泄愤?对,说的没错,算她聪明这会子不在我跟前,倘若她这时候在,我可就不单单是嘴上说说了!”
郭煦凌怒火攻心,额角的青筋狰狞的跳动,“高凌云你还没完了是不?”
高凌云环臂抱胸,“是,你今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跟没完没了!”
郭煦凌气的,额头的血管都要给气爆了,一把拽着高凌云的手臂,“好,你不是要交代么,我给你!”郭煦凌真是给气坏了,手上没轻没重不说,抓的刚好又是高凌云正受伤的胳膊。
高凌云痛的呲牙咧嘴,愣是固执的没吭声提醒。
不过边儿上的郭嘉着实看不下去了,冲上去一把推开父亲指责道:“你发什么疯!没看见我妈痛呢么?”
冷静下来回头一看,郭煦凌的怒火呲溜溜就灭了,眸底满满的悔意席卷而来。
郭嘉真是受够了这男人变脸的速度,打一巴掌,回过头又是一副好像上一秒钟那个禽兽不是自己的深情款款样儿,作给谁看呢?
恶心!
郭嘉充满厌恶憎恨的目光让郭煦凌一窒,长久以来,郭嘉看着他只是冷漠,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仇人一样的存在了呢?
郭煦凌懊恼不已,这么多年对季灵儿的保护和对家人的忽视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当一种习惯养成,心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仿佛做一切事情都出于本能。
高凌云的手腕又开始流血了,那鲜艳的颜色,刺得郭煦凌眼睛生疼,心儿都在颤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如果今天不说,他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和季灵儿,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些话,本来打算带着进坟墓的,可是既然你们想听,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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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郭煦凌和季灵儿的渊源被无良作者分成了四章,亲如果着急等四天后再过来看哈!
最后时刻,偶木有食言,哈哈…。
041郭煦凌—我欠她一份情(一)
郭煦凌和季灵儿是邻居,俩人打小就亲,一块儿念书一块儿做作业,感情很好。两家大人为此不止一次开玩笑说,要不给灵儿和煦凌订个亲?可那也就是开个玩笑随口说说,感情的事儿,充满变数,俩人还都那么小,谁说的清楚呢!
郭煦凌十二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夺走了双亲的性命。那场变故拿走的,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房子和父母留给他上大学的六万块钱。
郭煦凌被接到了叔叔家。婶婶是个刻薄势利的女子,一开始肯同意收养郭煦凌动机就不纯,她就是冲着郭父郭母留下来的那套房子和六万块钱去的,如今,房子卖了钱也拿到手上了,所以再开口说话,那是明里暗里透露着难听和恶毒。
堂弟是个坏心眼的孩子,尽管比郭煦凌还少一岁,可身体壮力气儿特大,平常听了他那个妈的话,那是没少折腾郭煦凌。
叔叔呢,一个软弱到在家里本就没什么地位的男人,所以对于侄子在家里的遭遇,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也压根儿管不了。
那一年,郭煦凌从一个十二岁白白嫩嫩的少年变成一个面黄肌瘦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到处是伤的十三岁忧郁少年。
那一年,郭煦凌尝到了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滋味,了解到,原来,人世间除了甜,还有苦。
也许是郭父郭母泉下庇佑,季灵儿的爸爸有次出差到郭煦凌叔叔居住的这个区,郭煦凌所遭遇的非人待遇,被他给逮个正着。
季爸爸看着面前这个细细瘦瘦面露胆怯的少年,心疼的不得了,耳边,上楼的时候隔壁邻居作孽遭天谴的感叹声,回过头再瞅瞅郭婶婶站哪儿叉着腰瞪着眼刁钻刻薄的那样儿,当场跟郭家人吵了一架拍板把郭煦凌带回了自己家。
那个年代,普通家庭买袋大米买袋面粉尚且不易,更何况家里平添出一张吃饭的嘴巴?可即便日子再怎么紧巴,季家人没有一句怨言把郭煦凌当成自己家孩子一样的养着。
季妈妈还说:“煦凌啊,你好好念你的书别分心,季家但凡有一口吃的,姨绝不会让你饿着!”
这话,郭煦凌记了一辈子。
郭煦凌是那个年代最早的一批委培大学生,当时上面就给了厂里八个名额,领导家这亲戚那朋友用掉几个,最后摊在普通职工头上只剩下四个。
季灵儿和郭煦凌都在候选行列,两个人都想去那肯定是不可能。僧多肉少,厂里几千号人给哪儿盯着呢,怎么可能让你一家就占掉两个名额?!
郭煦凌眉目间隐不住的失落,却仍坚持说:“灵儿你去,哥在工厂做的挺好,上不上学没什么大碍!”
季妈妈把季灵儿叫进卧室,季灵儿再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她说:“哥,你去,你是男孩儿,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
季爸爸当场就把季灵儿工工整整填好的那张申请表撕了个干净。
郭煦凌读书很刻苦,他对自己说:“你得用你的肩膀扛起季家的责任,给季家人撑起一片天!”
可是,命运作弄,老天没有给郭煦凌充足的时间成长。郭煦凌大三后半学期,季爸季妈工作的车间发生重大火灾,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结果。
众多人感叹命运不公指天叫骂的时候,郭煦凌只是恨,恨好人不长命,恨自己没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季爸季妈的丧事很简单,厂里几十名分不开彼此的工人一起在上面领导的主事下,葬在了离工厂不远的一片空地。
为厂子的建设辛苦了一辈子,连完连完还得跟这个厂不分你我,何其讽刺,可是没有办法。
季灵儿把工厂分到手里的四万块钱交给郭煦凌,说:“哥,这个给你,你是咱家唯一的大学生,你好好念书,将来有钱了给咱爸咱妈买块墓地单独立个碑!”
郭煦凌怎么都不肯要,语带恳切的说:“灵儿我不去上学了,你一个人在家,哥不放心!”
季灵儿当场就给气哭了,“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咱爸咱妈对你期望多高,哥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失望,让他们九泉之下不安生!”
郭煦凌没法儿,带着沉甸甸的四万块钱去了遥远的大城市继续上学。临走前他告诉季灵儿:“一年,灵儿你好好儿在家等哥一年,一年后哥回来接你走!”
季灵儿扑进郭煦凌厚实的胸怀,哭他个昏天黑地,“好,哥,我等你来接我!”
季灵儿没等到郭煦凌,一年后当郭煦凌回家接她,他只看见她写给他的一封信,一封很简短的信。
“哥,抱歉不能好好儿等你回家。我走了,勿念。灵儿绝笔。”
郭煦凌再见到季灵儿是五年后,当时他带着一岁的郭嘉常规检查,她带着四岁多的小男孩排队挂号。
再见面,沧海桑田,双方都已经不在是彼此最初认识的模样。
他们找了家新开张的咖啡馆,那个年代,喝咖啡还不是很流行。所以,季灵儿一进门似乎很好奇,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新奇的样子却让郭煦凌看着无比的心酸。
郭煦凌问季灵儿:“这么多年你倒是跑哪儿去了,怎么狠心的连哥哥都不联系?你过的好不好?”
季灵儿一边逗弄安静的坐在边儿上的小男孩,一边笑着回答郭煦凌,“哥我很好,也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就是家里事情比较多,人也懒了!”
郭煦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过的不错。
“那你现在住哪里?这孩子、、、?”
“我儿子小鑫!”季灵儿欢喜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