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2-02-28 15:52 字数:4754
星河亦笑道:“没想到你平日里那样的弱不禁风,竟然如此有料。”
我的脸有些发烧,冲着星河扬了一把水,索性略微站起,笑骂道:“看吧看吧,你又不是不长的。”
星河倒是有些惊,随后点头坏笑道:“呀,很漂亮呢。”
真是越来越没谱了,这个星河,还是个古人,说话也太开放了吧。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轻哼了一声,被转过身子。果不其然,就听见这丫头在背后咯咯笑了。
本想背过星河,却没想到看到窗子上呼哧一下闪过一个黑影。
“是谁!”
星河听见我忽然出声,忙挡到我跟前,问道:“小姐,你看到什么了。”
我紧紧地将胸口捂住,身子缩进水里,指着窗子那边悄声道:“我刚才看见一个黑影,是不是有人偷看啊。”
星河胆子极大,先将一块浴巾盖在我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拿了烛台往窗子那边走去。我盯着星河,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只见她猛地将窗子打开,很安静地站在仔细瞧了好一会子。然后翻出去,没一会儿,就见她拿着个什么东西进来了。
星河笑着关上窗子,她一转身,我就瞧见她手里拿着块儿白纱,只见她扬着笑道:“竹子枝儿上挂了个这,风一吹就扬起来,想是你瞧错了。”
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啊,把我给吓得。不过我来了宋家后确实是有如惊弓之鸟,一开始很害怕,要锦瑟陪着睡了很多晚,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谁在我窗外挂了个这东西,晚上月光照着这影子怪吓人的。”
星河笑道:“再也不用说,一定是锦瑟的,这质地的白纱只她爱穿。想是前儿个打扫后面的竹林子时给挂掉了。”
是了,我也想起来了。锦瑟确实是穿过件这样的白衣给我清理小竹林。哎,就这么个东西,又吓了我一跳。
“锦瑟去哪儿了,怎么不是她给我送药?”
星河白了我一眼,噘嘴哼道:“我不好么,就想着她。那成,明天就让锦瑟大小姐给您送吧。”
听见她说这话,我忙辩解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想这刁钻的星河噗嗤一笑,展颜道:“我逗你呢,倒当真了。锦瑟今儿个回老家去了,估计有个把月不回来呢。”
“什么?不是说她没什么亲人了,怎么还回老家了。”
星河笑道:“这不是了,忽然冒出个什么远方穷亲戚,听说她在府里混的好,就投奔了来。夫人赏了点银子钱,这锦瑟倒是重情,偏生要跟着去乡下给安置好住处活计。我们让她快别去,这些个亲戚就是这样,用着你的时候比娘老子还亲,你要是不行了,躲还来不及呢。”
我叹了口气,对星河说道:“也不怪她这样,她小小年纪没了家人,就以为这世上就她一个了。不管多远的亲戚,总还算亲人。”
星河哼了声,不屑道:“小姐你就是这样好心太过了,日后总要吃一次亏才肯狠得下心肠来!”
我无奈地笑笑,三分诚恳七分自嘲地对星河说道:“改不了了,你瞧我来这儿大大小小的吃了多少次亏了,就这样吧。”
星河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啊,担心你害怕。”
我喜欢星河,她世故,聪明,有时候却不失侠气。我心里知道她是真的担心我,变着法儿的给我暗示提醒,无奈郑落落就是这么软弱的人,只能逆来顺受。
“不用了,我再泡一会子直接去睡,你们也早些睡吧,不用进来伺候了。”
星河听我说了这话,笑道:“那你早些安歇吧,要是害怕的话就大声喊我们,马上就过来。”
“行啦行啦,知道了。”
星河一走,我的笑就没了。这种艰难的环境下,我怎么可能开怀?不能哭,因为哭根本没用,没人会可怜我救我出囹圄。现实逼我为自己披上一层可悲的画皮,如果我骗了别人,那也只是想活下去,只此而已。
温暖的水温就像妈妈的怀抱,甜香让我迷醉,原来古代的感冒药和现代的一样,吃了会犯困。眼皮实在是重的不行了,梦是多么的近多么的美好。
在梦境里,没有疼痛,只有模糊幸福。因为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很熟悉,也很陌生。他热情地拥抱着我,用帕子细细地替我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轻轻地将我放在榻上。
他的一切动作是那样地深情,从眉毛一直深吻下去,到锁骨,到胸膛,他深情地吮吸我胸前的两点……我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绽放着属于女人的美丽,是因为你吗?我早都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如果孟玉楼是我的前世,那你就是我的未来的丈夫吧。
只是,你为何不让我看清你的模样。我甚至能感觉的到你游刃在我年轻躯体上的指尖的冰冷,想必,你也会感觉到我因为初次开放而轻轻颤抖的幸福吧。
你是不是很爱我?如若不是,为什么你会吻我吻的那样深,好像要将我整个人都变成你的另一半。终于,我们合为一体了。很痛,在梦里我依然能感觉到痛,在那一刹那的破瓜痛楚,我仿佛看见了你的样子,只是时间太短,我又陷入了朦胧模糊当中。
不由得讨厌这个梦,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让我看清你?哪怕一秒钟也好。我能感觉到你很爱我,你不愿离开我的身子,你紧紧地抱着我,吮吸这我黑发的幽香,对我诉说一遍遍的情话,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很想我……
春梦了无痕,欢愉过后,还剩什么?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做那种梦!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我瞧见自己穿着睡衣好好地躺在床上,不由得有些失望。每个女孩儿都会想象自己未来丈夫的模样,我也不例外。我们结婚后,也会像昨夜在梦里那般欢爱吧。
想到这里,脸不由得发烧,稍微动了一下,发现头晕的紧,全身酸软无力,该死,病又重了!定是昨夜在澡盆里睡着,星河她们不放心瞧见把我救出去的。身子怎地这么不济!居然什么都给忘了!这下好了,自个儿不爱惜自个儿,连说话都费力气。算了,还是好生养着再睡一会儿吧。
【玉楼的视角】
富丽堂皇的宋府,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地方!这个院子早都废弃不用,杂草横生,断壁颓垣。不是没人来打扫,原因有二。其一高夫人下令不准人踏进这个院子;其二,当年孟玉楼就是在这里死的……
杨森傲然地立在块石头上,他垂下来地那缕白发被冷风吹地沾在那性感的薄唇上。他唇角一勾,还在回味昨夜的春宵。虽然她昏迷着,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孟玉楼就算换了个名字,终究会回到杨森的怀抱。
忽然,一个肃杀地破风之声传来,杨森轻蔑地一笑,轻而易举地抓到飞来的暗器,一枚金叶子!
“出来吧,叶子!”
正是:梦里梦外春宵短,真真假假谁人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小剧场哎,要不,在作者的话连载个小剧场?
☆、是他?
【玉楼视角】
杨森话音一落,就将那枚金叶子猛掷出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身影迅猛接住,一个燕子越梁,轻身旋转,瞬时间飞到杨森身前,竟是宝頌!
“你来做什么!”
宝頌轻轻一笑,略微往杨森耳边靠去:“我来瞅瞅新郎官呀,哈哈~”
如果桃夭林的女孩儿们听见哑巴宝頌居然开口说话,肯定会吃惊地吞掉自己的舌头。
杨森眉头一皱,转而又笑的很得意:“你难道不替我高兴吗?我苦苦等了十年,老天终于让我又见到玉楼了!”
宝頌冷哼一声,嘲讽地笑道:“哼,她是不是孟玉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否则,那么骄傲的你,怎么会下贱到给郑姑娘下那种让人身子毫无知觉的迷药呢?我想你是怕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更加恨你吧。”
啪啪啪
杨森饶有趣味地拍着手,赞许地看着宝頌,点头笑了,这笑意味不明,有讨厌也有恼怒,只听他道:“聪明,不愧是跟过千面公子的女人!即便如此,碍着你什么事了?这次我绝不会让她再从我身边消失,只要有人挡住我和她的幸福,我绝不手软!”
“呦,可吓死奴家了。放心吧,我金叶子对你的事没兴趣。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杀了宝頌,易容冒充她潜伏在宋小姐跟前,是因为江湖漂泊的生活太无聊了,我真的很想看到骄傲的杨森,视女人如刍狗的新一代千面公子,如何又一次被女人打败,哈哈,想想就有趣!”
杨森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宝頌嘴角的嘲笑一直到男人消失在寒风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中指食指在耳边一夹,一张人皮面具徒然揭下。
任谁看了这张脸,都会过目不忘,太美了!有些人的美丽,是空洞的,说白了就是个精致的娃娃,那被世人称为漂亮。而有些人的则是美的很绰约,总比别人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她的眼中有情。
为什么要来宋家?为什么总是喜欢奚落嘲笑他,每次让他带着怒气离开?为什么甘心给郑落落做丫头?为什么为什么!原因就是她金叶子一直爱杨森,就像杨森爱孟玉楼那么久,那么深!说起骄傲,其实,杨森远不如金叶子,如若不是,这么多年来,她怎会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如若不是,她怎会句句讽刺,字字讥笑?
就是因为可笑的骄傲,让她错过了这么多年。十年,她在暗处看了他十年痛苦的怀念等待,痴等一个死了的女人。因为骄傲,她不会主动。
韶华易逝,青丝白发,终于,她不愿再等了。可是,孟玉楼却真的回来了。寒风中,留下的,不止是一个人的悲伤……
桃夭林
我这是怎么了,身子是越发的不中用了。现在索性起都起不来了,这可怎么办,眼看着婚期还有三个来月,忽然就成这样,郑落落你还逃不逃了。
虽然身子不听使唤,但是脑子却清醒的很。再也不用想,肯定是高夫人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暂且乖乖地做一个废人,或许到了上花轿的那天,这病就痊愈了。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现在的我,就连如厕都要丫头伺候着,哪里还有力气想着跑。难道我就被宋家就这样控制了?孟玉楼啊,你瞧瞧你造的孽!不知为何,我就是想怪孟玉楼,我就是感觉都是和她有关系。
夜里,容婆又来看着我吃药了,心里明明知道就是这个药可能有问题,可是,还是要一滴不剩地喝完。
果然,很快就严重地犯困,郑落落啊,你可真厉害,你自己做小白鼠,证明了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梦里,我又看到了他。起码他会很温柔地待我,会充满情意地触摸我最敏感的地方,让我充分感觉做女人的欢愉快乐。
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膛是很精壮,可惜我现在在梦里,就算醒着也酸软无力,不然我也会像他抚摸我一样抚摸他,感觉他带给我的安全感。
他的律动让我无法喘息,我颤抖着问他:“你是谁?”
他没有停止在我身体里的动作,而是俯身深深地吮吸进我的口腔,舌头滑进我的喉咙,然后我们像两条鱼,相濡以沫。
说实话,我不愿意醒来。我很想要一个这样的男人疼我爱我,因为现实很让人恶心,而我不得面对。
早晨,星河她们来给我换衣裳的时候,不知怎地,我有些羞愧。就是那种初为人妇,带着昨夜的狂欢余温的害羞。
星河看着我,叹道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感觉脸上的疲惫之态一天比一天重,要不我去给夫人说一下,给你正经找个大夫,兴许就能好些。”
我听了她的话,不自觉地抚上脸庞,感觉脸有些发烧。能不累么,连着好几天在梦里跟人那个。但是,话说回来,只是做梦,怎么身体也会跟着累?
这时,跟前的宝颂吱吱呀呀地比划着,一会指着我,一会捂着头做出睡的样子,一会又做出凶恶之样,指着自己的指甲又指着我。星河见状,不耐烦地摆摆手,拉长调子哎了一声,说道:“是是是,我知道小姐病了,这是正常的。可老这么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我觉得还是要跟夫人说一下,自从出来就把她扔到桃夭林不管不顾,随便在花房抽了个方子,也不管对不对症就给她吃,吃坏了可怎么好!”
宝颂听见星河说这话,脸上浮现焦急之色,轻轻在星河肩膀上推了一把。星河是块儿爆碳,瞪着宝颂哼道:“你推我作甚啊,我说错什么了!”
跟前新上来伺候的小丫头秀秀忙出来打圆场,将星河拉远了些,说道:“宝颂姐姐也是担心小姐,你想,夫人本来就不待见她,这下才刚受完苦头出来,光歇也得几天才缓的过来呢。再说了,我们生病了也是这样吃药,谁还吃死了不成,许是小姐前些天实在是受罪了,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