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2-02-28 15:52      字数:4772
  艄ィ?br />
  我根本不敢随意挪动地方,这个石头地太过冰冷,捂暖一块实在是不容易!正睡得迷糊,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模模糊糊看见跟前有个人影,我还以为做梦,可是这种怪异奇妙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惊醒。
  杨森!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汝文走之前说这位管家的脾气不好,瞧来也是,区区一个管家,就敢拉着张脸说话,随意嘲讽来看,他脾气确实不怎地,而且还很狷狂。
  我下意识地拉紧衣领,挣扎着起身,却不想这位杨管家急忙过来扶我,几乎贴在我身上了。这又算什么,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读过书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又是沉默,我抱着膝靠在墙上,低着头,不想搭理杨森,只是希望他有事说事,没事走人。忽然,只感觉额头一片冰凉,原来是杨森的手。冷面人手也是冷的,倒是很搭。我往边上躲了几分,礼貌地笑道:“杨管家,是有什么事吗?”
  世界上若说最复杂的,那就怕属人的眼睛了吧。有的人有婴儿般纯真的,像锦瑟;有的人会阴狠狡诈,如高夫人;有的人贪婪,如常越。可是眼前的这位管家,我却丝毫瞧不出来,深渊一般,时而似冰,时而如火。
  杨森就那样笑看着我,也不说话。被一个英俊的男人一直盯着,这不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我有些难受,皱着眉头但却温和又问了一遍:“杨管家,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喊我就能听见。”
  “就这?”
  “对。”
  莫名地有些生气,这是不是没事找事!看来宋汝文说的真没错,这位杨管家确实脾气怪的很。我努力地扯开一个笑容,对杨森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的,只是很累,想睡会儿觉。”
  “嗯,那你睡吧。”
  我点了点头,笑看着杨森,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可是这位管家仍是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这算怎么个回事,你是要眼看着我睡觉吗?我索性就这样坐着,然后闭起眼睛,不搭理杨森。
  “姑娘,你喜欢听戏吗?”
  我也不睁开眼睛,因为对视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感觉在他面前,我很心虚,所有的心思都会遁形,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还好吧。”
  现在,一听到戏这个字,我就由不得打一个哆嗦,一切都跟这个可恶的孟玉楼有关,就是那个臭戏子。
  “我给你唱两句,你安心睡吧。”
  什么?他要给我唱戏?听到这儿,我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么有轮廓,有雕塑般非常迷人,尤其是垂下的那缕白发,让他完全不同与我见过的任何男人。我又闭起眼睛,他不是宋汝文,不会给我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吧,我一个囚犯可不能把狱卒给得罪了。
  正是:是劫是缘,只伤华年。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
  当你从梦中惊醒,你已经走完了人生。
  孟玉楼啊,如果咱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你会不会怜惜我现如今所受的折磨,然后大发慈悲,把我从这场荒唐梦中解救出去?
  指甲从甲床硬生生被拔下,真的很疼,不是简单地出了一身冷汗就可以描述的。当差点被一个恶心的人强占,真的很害怕,这无不提醒我,郑落落,你是一个人,你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孤独生存,周围充满了别有用心的虎狼,所以你要倍加小心地提防反击。
  这一刻,我知道,活下去的痛苦。
  我完全没有必要去拒绝以为看起来很吃香管家的奇怪要求,换句话说,得罪不起。只要不杀我,喜欢做什么就做吧。况且听见锦瑟一直杨哥哥,杨哥哥地叫他。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深,看在锦瑟的面子上,我也要忍得。
  其实杨森并不怎么会唱戏,我能听清他勉强唱出几句戏词:“月离柳梢,怎不妨这轻寒偷上小楼?对镜理妆,恨流年笑我又平增几丝哀愁。”
  我听了这唱词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这后两句杨森这词怕是唱错了。我听见杨森停下曲调,吃了一惊,这男人难道厉害到可以看清闭起眼睛的人的心思吗?那又怎样,唱错就唱错了。
  果然,杨森清冽冷酷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姑娘,难不成杨某唱错了?为何作此不屑之样?”
  我忙睁开眼睛,看到杨森方才还温和的俊脸此刻冷的吓人。天哪,我真的什么话都没说,他怎么会知道我心里说他唱错了。
  宋汝文走之前跟我说不要得罪他,因为这个人脾气实在是怪。现如今看来哪里是怪能形容,简直是可怕!算了,还是就这样混过去吧,低下头什么都别说,他估计就算了。
  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杨森却是不依不饶地冷嘲热讽:“我瞧着姑娘受了伤身子又不爽,本好心来给你唱戏解闷。却不想你非但闭着眼睛,脸上还一副鄙夷之样。实在是太过分!姑娘如此这般轻视杨某,不知是凭什么!难不成姑娘竟瞧不起这戏吗?还是姑娘果真有大才,如此,杨某还要请教了!”
  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是过来寻我开心的。我怎么就脸上带着鄙视他的神色了,想到这儿,我出言淡淡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敢有那个意思。但就戏说戏,我倒是听过这出戏的唱词,确实跟你唱的不一样呢。”
  杨森听了我说这话,剑眉一挑,发怒的面庞忽然一转,薄唇带着玩味地笑,那眼神居高临下。我心里有些生气,这究竟是谁看不起谁?还反咬我一口!
  “听过时间也长了,有些记不清。说错了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杨森根本不理会我的话,仍然是倨傲地瞧着我。就是这个讨厌的眼神,让我完全对这个好看的男人生不出一丝好感。
  “月移柳梢,怎不妨这轻寒偷上小楼?对镜理妆,恨流年笑我又添了几根离愁!半生幽帘梦凄惶。”
  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当说完最后一个字,我看着杨森。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那么偏执傲然,现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眼里带着伤。
  半响,他不发一言,后来竟然流出了眼泪。真是个怪人,正当我心里再次感叹宋汝文说的果然没错之时,杨森忽然抓住我的手,有些急促地问我:“这个戏,你是怎么知道的,快告诉我。”
  “啊,你放开,疼啊!”
  怎么会有这种人,难道不知道我手受伤了吗?杨森大概是能听见我呼痛,忙松开我的手,不住地给伤的地方吹气,还焦急问我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还疼吗?”
  我努力挣脱杨森握住我的手,冷冷笑道:“换你试试!我得罪你了吗?”
  杨森听见我不怀善意的指责,忙用求饶的语调紧跟着说道:“别生气,求你了。是这样的,这段唱词我自己知道的本就不全,今日听你说出全的,大吃一惊,所以才。”
  我不想理他的卑躬屈膝,只是点了点头。将目光锁定在受伤的指头上,果然,自己还是最怜自己的。真的是个怪人啊,这有什么,反应也忒大了些。
  杨森见我不再责备他,讨好地往我跟前凑了凑,低声问我:“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唱词是哪里是从听得?”
  哪里听得?我怎么知道,就是脱口而出。咦?不对,就说这事透着奇怪呢,终于想起来了,这唱词,是梦里孟玉楼唱的。
  我怎么这么笨,管他嘲讽不嘲讽。干嘛要逞能说出来啊!现在怎么办,人家都问我了。我瞧着杨森迫切想知道的样子,心里好是犹豫,这个男人很奇怪,也很可怕,要是说谎,怕是瞒不住他,可要是说真话,就像假话一样新鲜。算了,反正都长得像孟玉楼了,还有什么可瞒的,不论我说什么都像假话,不是吗?
  “哦,说了怕你不信。不知怎地就知道这些东西,可能是做梦有人唱给我的吧。我还知道些别的段子,你还要不要听?”
  杨森使劲地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从中看出破绽。我有些生气,也不理他,就直接说出一段:“幸得郎君呀,垂怜哪,这地是十里柔情,胜却仙侣!”
  说完后,我回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不想他深深地看着我,忽然放声大笑。我被他完全给弄糊涂了,索性不理他。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气也行,但不能拿我撒气。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杨森。眼里充满了光彩的男人,这个男人此刻又做出了个异样的举动。他站起身来,拂了把衣裳,然后竟然躬身给我行了一礼,朗声道:“小生杨森,请问姑娘芳名?”
  我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一时间竟忘记该如何回答,只得结结巴巴脱口而出:“郑,郑落落。”
  杨森点了点头,笑道:“是,那郑小姐好生歇着,小生告辞。”
  他要走了?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呢。我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转身离去,身形端地潇洒。真的在此刻,我脑中竟然出现徐志摩的名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杨森,一个魔鬼般的男人。精致的面庞让女人沉醉,但是他却会带你下地狱。这就是我对这个刚认识的男人的全部评价,直觉告诉我,要远离他,千万不能靠近。
  晚间时候,这道木门再次被踢开。只不过这次不是有人来偷偷探视,而是放我出去。容妈陪着笑对我说,你出去后就当做了一场梦,你还是宋水君,以后依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就当做了一场梦?是噩梦吧。看来,我这次是真的要当宋家大小姐了。真正的宋水君怕是已然遭到不测,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第一次对别人说出我的真名,可如今看来,做本来的自己真的好难,郑落落啊,怕是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了怎么办,做套题清醒一下!饿了同理
  ☆、春宵短
  这是要给我接风洗尘的节奏吗?‘桃夭林’焕然一新,新的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除了家具还是以前的,发现了,我所有的衣裳鞋子款式全部翻新,就连首饰这等贵重之物也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东西多素雅简单,现在的则是精致大方。怎么,拿这么点小恩小惠来收买我吗?这简直就是打了个巴掌然后紧接着给个甜枣!哼,我也是记仇的,指头现在还疼得要命呢!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我想的太多太美好了。高夫人会有这么好心?如此聪慧的女人想来也知道哄我没必要用如此劣质的手段。没猜错的话,我是彻底的变成了宋水君。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奇怪,前一秒还在寻死觅活,后一秒又变成了千金万金的大小姐。馨香的浴汤熏的人昏昏欲睡,当年唐僧沐浴后脱胎换骨,那么我也是吗?左手不能浸水,我就搭在盆外。即使一只手有些不便,我也不愿意让丫头们伺候。
  “小姐,药熬好了,夫人嘱咐了要看着您喝下去。”
  星河的声音在门外远远地响起,真是讨厌,本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还不放过我。喝什么药啊,苦的要命,以前我感冒生病基本都是往过死扛的,哪里像现在这般要吃那苦汁子!
  还能怎样,人家高夫人都说了要她们看着我吃,真是人善被人欺啊!这个该死的宋家,我一定要逃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外门离我这内室还有些远,我便用一只手略微撑起身子,大声喊道:“进来吧!”
  只有星河进来,她拎着一个木盒子,顺手把门关上。边走边问我:“小姐现在怎样了。”
  “还好吧,除了指头有点疼外,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星河将木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瓷小碗,笑道:“那药也得吃着,不是我话多,小姐你也该擅自保重些,都生病了还沐浴。这天儿也慢慢变冷了,尤其是夜里,万一再把你冻的严重了,那可怎么好啊!”
  听着这丫头嗔怪的话,心里很是暖和。星河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头什么都明白。她是真的关心我,这我是知道的,否则那日白天就不会偷偷过来给我送吃的来了。
  这些纯洁的女儿都是天底下最干净不过的灵魂,无论她们处在什么样的地界儿,那颗良善之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行了,知道了,你好像唐老师哦。”
  星河一脸的不解之色,将药端到我跟前,笑问道:“什么唐老师?”
  我接过药碗,故作玄虚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用罢药,我将碗递给星河,却看见她往浴盆里看,我忙将花瓣往胸口拨,笑骂道:“看什么呀,这丫头好没羞的。”
  星河亦笑道:“没想到你平日里那样的弱不禁风,竟然如此有料。”
  我的脸有些发烧,冲着星河扬了一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