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卖吻 更新:2022-02-28 15:46 字数: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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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这无悔和霁华被迫来到四贝勒府里已经三个多月,可听霁华说她们俩连皇太极的面也没见着,就是这府里其他主子也都没见过。成天只受一个管家嬷嬷的气,那嬷嬷专门负责府中奴婢的管理,打从心里很看不起她们。虽然无悔与霁华至今仍守身如玉,陷入污泥却努力洁身自好。但这年头歌妓是连侍候人的丫头也不如的,所以管家嬷嬷总是在言谈行为上羞辱她们。霁华年纪稍长,还能忍耐,可无悔毕竟年轻气盛,总是在不堪羞辱时与管家婆争执起来。就是在肖莫儿穿越来的前一天,又因为那管家嬷嬷的挑衅侮辱,无悔与她争吵起来,管家嬷嬷理屈辞穷,恼羞成怒,对着无悔一顿拳打脚踢,幸亏霁华拦得及时,不然无悔就被打重了。无悔越想越气,她本是汉人,对女真人从心底里就排斥,现在又沦落成了女真人的奴才,甚至连奴才都不如,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一坛酒,背着霁华就全灌进了肚,霁华发现她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了。接下来,肖莫儿就都知道了,她莫明其妙地穿进了这个身体,做了没前途没地位没希望的歌妓。
肖莫儿对霁华说她可能是因为饮酒过量,而喝酒前因与管家争吵精神上也受了刺激,所以酒醒后竟把以前的事都忘得七七八八了,还故意敲着自己的头做懊恼状,唬得霁华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她失忆一定是这段时间思虑过度,心情太郁闷所致,还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把以前她们学得的东西都重新教给她。肖莫儿见霁华温柔敦厚的样子,虽然这样骗她不好,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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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莫儿,不,现在应该叫无悔了,无悔很发愁,这样下去何时能重见天日呢?她不愿再做歌妓,更不想被皇太极或其他人看中,伺候他们,可怎么才能逃出去呢?逃出去又能怎样?回苏州再做歌妓自然是不行,可这个身体才十三岁,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她原本是幼儿教师,这个职业在这个时代几乎一点用也没有。总不能让她去给小阿哥们当老妈子吧?再说就是她愿意,也没人用她呀,谁会让一个十三岁的美丽歌妓做保姆?
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穿回去,也许一辈子就在这儿了。所以在这里的一天,就要认真的活一天,既来之则
安之。
无悔虽然有些好奇,想见见那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可好奇毕竟是次要的,最重要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活出个样子来才是。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由于无悔和霁华住的这个小院子处在这府里最贴近下人们住的地方,十分僻静,所以平时几乎见不到什么人。那些奴婢们也离她们远远的,霁华说这是因为她们俩现在身份尴尬的原故。她们说奴才不是奴才,说主子不是主子,如果命好被主子看重,也许以后可以做个侍妾,算半个主子,命不好就连奴才也不如的。
由于这府里的主子对她们不闻不问,而管家也不允许她们随便走出小院,所以日子过得很清闲。无悔趁着这段时间,把这个身体以前在苏州的事,还有来到辽阳后的经历从霁华那里了解得十有□了。无悔发现霁华是个十分温和善良的人,对她也像亲妹妹一般。穿来这个陌生的时代,能遇到一个这样真心关爱自己的姐姐,无悔觉得很庆幸。
辽东的天气,虽在七月,却已不是很热了,一天早上起床时,无悔再一次边叹气边穿起明朝汉家女子的衣裙。这古人的衣服虽好看却太不方便,尤其她们以前是歌女,所有的衣裙都很飘逸美丽,然而无悔却感到这种穿着无论是走路做事都觉得碍手碍脚。不过这无悔虽只十三岁,身体发育得却还不错,身高、体型都很好,身段修长匀称,姿态灵动飘逸,这些在她这个年龄算是很难得的了。就连比她年长的霁华个子也没她高。
这府里的上上下下都是典型的女真人衣着,那些奴婢们都身着朴素大方的旗装,旗装里一律都穿着裤子,裤腿上扎着各色腿带,看起来甚是精干利索。和她们相比,无悔觉得自己的汉族衣裙美则美矣,却太不实用。而霁华的感觉正和无悔相反,在苏州长大的她还是觉得汉家衣衫顺眼,霁华曾偷偷对无悔说:“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真人的服饰透着股蛮气。那些女真士兵看起来都那么粗豪。”她被女真兵掳到这里,至今仍心有余悸,对女真人的印象自然好不起来。
无悔穿好衣服洗漱完毕,那个可恶的管家嬷嬷便走进屋来了。她四十多岁年纪,体态臃肿,又白又胖的大脸上一双小三角眼里总闪着恶狠狠的光芒。
“阿吉嬷嬷您早,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吗?”霁华赶快迎上来陪着笑问好。
阿吉嬷嬷斜了一眼无悔,尖着嗓子说:“怎么这个时候才起来?歌妓就是歌妓,倒底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养出这许多的
坏毛病!”她盛气凌人站在那里说着刻毒的话。
如果是以前的无悔听到这些话,恐怕又要与她争吵起来。但现在的无悔,身体里装着的灵魂是肖莫儿,一个来自现代的二十二岁的职业女性,她不会再为这些挑衅的话而动气伤肝了。无悔认为对付这种小刮撒(苏州方言,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听而不闻,漠视她的存在。
霁华担心得看了一眼无悔,怕她又发脾气,却没想到无悔稳稳地坐在桌前对镜梳妆。无悔看到镜中自己娇美的容颜,突然想起自己很喜爱的一段京剧《卖水》中的数板,唱出来正好对了此情此景又可以气气这老巫婆。于是她拈起一支粉红绢花戴在鬓边,笑着唱道:“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 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的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无悔的嗓音清脆动听,可谓“专业人士”,比肖莫儿原来的声音还要好一个层次,连她自己听了都很满意,所以唱到这里便喜笑颜开,自顾对镜自览,好像这屋里根本没有阿吉嬷嬷这个人。
霁华听了这一段便呆住了,觉得这段唱腔似乎是戏曲,却又从没听过,她刚要说话,阿吉嬷嬷却抢先说:“哼,小妮子大清早便吊嗓子,真不愧是歌妓呀!只是这目中无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该不会是那烟花之地的老鸨们教得吧?”
“嬷嬷还真是说对了,妈妈们从小时候就告诉我们要看人下菜碟,我们虽卖艺不卖身,但也须千方百计的巴结好那些官老爷们,而对那些不值一提的奴才们,当然是看都不必多看一眼了。难不成还让我们连奴才们也巴结?那不是要累死!”无悔边对镜画眉边说着,红润的嘴唇噙着一丝讥笑。她虽在说着难听的话,但眼波盈盈流转时却带着天然的俏皮,令人怜爱。
“你!你!”阿吉嬷嬷没想到无悔的口齿变得这般伶俐,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霁华连忙打圆场:“嬷嬷今天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别为了无悔的几句玩笑话耽误了您的正事。”
阿吉嬷嬷深吸口气,压下怒气说:“今天没工夫和你算帐,等我闲下来再好好管教你。后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又称鬼节),我们女真人对中元节一向很重视,到了那天家家户户要为去世的先人扫墓,还要制作各种各样的食品。像巧果、五花菜、腊菜。福晋还吩咐后天晚上办家宴,难得咱们爷也在,济尔哈朗贝勒也要过来,福晋命你二人献歌舞助兴,你们
快准备吧,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说完,也不等霁华无悔说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二 露脸
霁华见嬷嬷走远了,便忙问无悔:“妹妹刚才唱得那段是戏吗?以前可从没听你唱过,这是什么戏?听着不太像昆山腔(昆曲)。”她们歌妓不同于戏子,平时主要以演唱宋词中专门为歌妓而作的词或各种小调。所以霁华很奇怪无悔怎么会唱戏,而且还是不知名的戏种。
无悔听了她的问话暗地里吐舌头,刚才只顾要气那管家,竟忘了现在还没有京剧这一剧种,她笑着掩饰说:“是我以前在苏州偶尔听到街头卖唱的女子唱得小调,只记得那么几小段罢了,刚才图好玩儿才唱的。”
“是这样呀,那这一段唱词只有这几句吗?怎么好像没唱完一样?”霁华极有天赋,自幼唱歌舞蹈弹奏无所不学,又样样拿手,所以对音乐很敏感。
无悔说:“还有一小段,是这样唱的——什么花姐? 什么花郎? 什么花的帐子,什么花的床? 什么花的枕头床上放? 什么花的褥子铺满床?
红花姐,绿花郎。 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 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
霁华听完鼓掌说:“这调和词都好,真是难得。我要把它记下来。”
无悔怕她再追问,忙岔开话说:“那老巫婆让咱们献艺,咱们唱什么好呢?不瞒姐姐说,自那次我饮酒过量后,这脑子也不知是怎么了,该忘的没忘了,可该记着的却糊里糊涂得忘了大半,要让我唱以前的曲子恐怕不行呢!怕是让酒把脑子烧坏了吧?”
霁华为难得问:“真得忘了那么多吗?那可怎么办?这些天也还没顾上重新教你,要不然我弹古筝唱曲,你在旁边跳舞,怎么样?”
无悔想了想说:“也不太好。而且我觉得女真人民风粗犷、尚武,咱们总唱些浓词艳曲,柔软缠绵,恐怕他们未必喜欢听。”
“也是呀,那唱什么曲子好呢?这次可是咱们到这府里后第一次有机会见这些主子,要是演砸了,以后恐怕再难有出头之日了。”霁华犯愁道。
无悔把自己会唱的歌在脑中回忆了一遍,突然想到一首歌,有了,就是它了。只要有霁华的配合,再找管家要几样东西,就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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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七月十五这一天,四贝勒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皇太极的嫡福晋带着一家人祭奠了先人和战死沙场的亲人子弟们,晚上便设家宴,全家人相聚一堂吃饭饮酒。
这次除了他们一家人外,还有位济尔哈朗贝勒也来了。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的亲弟弟舒尔哈齐的第六子,他从小寄养在伯父努尔哈赤的家里,与皇太极一同长大,关系十分亲密融
洽。努尔哈赤也很喜爱这个小侄子。舒尔哈齐被囚去世时济尔哈朗只有十二岁,并没受太大影响。所以努尔哈赤一直信任重用他,又因他履立战功也被加封了贝勒。(与皇太极等四大贝勒不是同等的级别)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家宴已开始一会儿了,阿吉嬷嬷带着无悔她们走进了厅堂。无悔为了今晚的表演,穿的是一身白色汉服男装,用腰带扎紧腰,袖口处也束了起来,做成精干的箭袖样式。头发也按汉家男子的样子梳了起来,用束发的冠束着。刚才霁华给她这样妆扮时还感叹她穿男装真好看,显得潇洒出尘,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流态度。
无悔跟着阿吉嬷嬷和霁华走进门,抬头环顾四周,偌大的客厅中灯火通明,一众下人侍立在旁,屋中摆着两桌酒席,早已团团围坐了人,珠环翠绕,满室酒香,好不热闹! 无悔感到心咚咚直跳,正要仔细看看彪炳历史的皇太极是什么样子时,霁华暗地里拉了一下她的衣服,皱着眉示意她不要随便抬头看,无悔只好学着她的样子敛眉低首。
她们一进门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纷纷回头看着她们。阿吉嬷嬷快步走到大福晋博尔济吉特?哲哲身边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哲哲听了一笑,向旁边的皇太极说:“爷,前些日子大汗赏给咱们府里的两个苏州歌女来了,我想让她们唱几首曲子助助兴,这不正好济尔哈朗也在嘛,你们平时处理军政要务,那么忙碌,今天也轻松一下。” 哲哲不紧不慢得说。
无悔微抬头,瞄向那边,只见哲哲大概二十岁初头年纪,一身大红旗装,梳着两把头,姿色平常却大方端庄,嘴角含笑,通身一股大福晋的高贵气派。无悔看了也暗暗点头,再瞄向哲哲旁边坐在主位上的皇太极,更让她称赞不已。只见皇太极二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淡青暗花丝绸常褂,胸前大襟上挂着两三件佩饰。他面容天庭饱满,双眉斜飞入鬓,双眸犹如黑宝石般幽深精亮。他淡定地坐着,不怒而威的高贵气势更是与生俱来。无悔心中暗笑,不错呀,算是个帅哥,而且重点是那股金戈铁马,藐视群雄的气概令人仰慕。二十一世纪的帅哥帅则帅矣,却决不会有这种风范。这就是未来的大清开国皇帝清太宗!
无悔正偷看着,忽然发现坐在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