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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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报恩 更新:2022-02-23 20:29 字数:4822
听到声响,正掀开洞口的衣裳,也要进洞的入画,看见阿红趴在萧焱身上,吓得缩回了头。
萧焱用力推开压在他腿间的阿红,疼得卷起身子,在地上打滚。
太突然,阿红燥红着脸,坐在地上,愣愣得看着自己才刚按住的,那块软软的,热得发烫的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萧焱疼得利害,担心他那处伤着了,一时没想太多,伸手便要扳过他的身子:“伤得严重吗?”
“你这个女流氓……给我滚开……”萧焱被她这又一碰,吓得跳起,一下退到两三步外,却疼得直不起身,弯着腰转过身,背朝着阿红,一手护着腿间,一手抓起地上的衣裳,又怒又恼的,胡乱披在身上遮羞,咆哮道:“滚出去,听到没有。”
阿红自然知道自己压到了他哪里,心里早已经是又羞又愧,此时无论他怎么骂,都难得的没有回嘴,乖乖退到洞外。
杜婉婷见她出来,正要上前问她,被端木涵拉到自己身边,入画,一脸同情的站在洞口,望着挂在洞口的衣裳,见她回来,却是悄悄冷哼一声,又伸着头,继续同情。而端木涵,则正板着脸,拉着杜婉婷,如果他的眼神能杀人,阿红不知死多少回了。
端木涵本想进山洞看看发生什么,但入画迎上前,轻声附着耳朵对端木涵说:“年少将军把世子爷压在身下,世子爷还光着呢,叫得那个惨……”端木涵停下了脚步,男人好面子,由其被霸王这种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端木涵语气很轻,但听得出,怒气很大。
阿红还在想着刚才的一幕墙,两颊通红,拨开端木涵就往前走,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我去问问怎么回事。”杜婉婷轻声对端木涵说罢,未等他出声,就快步追上阿红,但并不开口,只在她身边,安静的与她一道走,直到阿红恍过神来。
“能说说发生刚才了什么事吗?萧焱为什么……”杜婉婷见阿红转头看向她,浅笑着问道。阿红低下头,一脸沮丧,这是杜婉婷第一次见她难过,平常的她一直是蛮横与霸道的,从不知伤心难过。
“他一定更恨我了……”阿红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仰望了眼挂在高空的烈阳,继续往前走,边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又现出怒意:“你说这么热的天,他在那里怎么也躺得住?”
杜婉婷自然是不敢说话,正因为怕夏日,洞内闷热,她命人在洞内铺了块寒玉石板,夏日或坐或躺在玉石地板上,也是凉快的,想来萧焱是躺睡觉了……
萧焱疼过一阵,倒没有什么大伤,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沉着脸出了山洞,见端木涵与入画站在洞口处,当下一愣,那脸更黑……
众人出发去山坳,萧焱一路上都一言不发,身上散着股寒气,此时,谁也不敢惹着他,连给他们带路的一群乞丐,都离他远远的,不敢上前与他招呼。阿红比来时安静许多,不时的撩帘子,看萧焱一眼,放下帘子,坐正,继续撩帘子……
连走带跑的走了近一个半时辰,终于翻过了两座山,来到一个稀稀落落,只有几户茅草屋的小山坳,这里在京城的西面,也难怪这里离京城那么近,却没有人愿在这个地方建田庄,几乎都是大块硬石,还真没几层土,也没多少大树,更奇的事,这山坳竟没有水源,山上的泉水几乎流向外侧,只有西面山上的泉水,有向山坳流的,但水流极小,这个季节,还未流到山坳时,溪床已经基本被大太阳晒得干枯了。
一位老伯颤着手,捧起身边几乎是小石子的土,递到端木涵与杜婉婷面前:“我们这山坳叫甘家坳,全是这样的土,只有边上的那点地,种得出东西来,有能力搬得,也都搬走了,就剩我们这几十户,这种时节,只能到前边的山上打打猎,有一顿没一顿的,今日被那狗蛋给骗了,险些害了几位。”
甘老伯说罢,就要拍掉手上的石子土。
“慢。”杜婉婷发现这里碎石的棱角并不锋利,与一般碎石有所不同,伸手捡出一小块来,细细看着,又蹲下,将手上的小石子在地上的大石上画了一道,果然一道明显的白色痕迹,这与寿山石非常相似,以前她也有两颗寿山石章,不小心摔碎了一颗,就是碎成了这个样子,心疼得她半死。只是,她在这个地方三年,都没见过这种石头,只当是没有,毕竟寿山石的矿床数量本来比玉石还要更少的。
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这样的石头,更没想到,这里竟无人开采这种质地滢润;又因矿床较浅,石质较软而极容易开采,甚至捡都能捡得到的石头,可能是觉得它不值钱吧。但没准其中也有类似田黄石那样的石中之王,而其它如冻石、晶石等品种也是石中佳品。再则这种石头刻成的图章、镇纸,与玉石章相比,销路应该更大,因为它的价格较低,平民也能接受。且它是软石,雕刻更容易,加上本色彩艳丽,也适合雕成各类花草、山水、人物,那可是极品石雕摆饰。
一群人紧张的看着杜婉婷,生怕她觉得这里土壤不够肥沃,临时变了卦,但山里人的实诚,又让他们实话只能实说。
端木涵一言不发,这样的土地,的确很难种出什么来,而且几乎是一群老弱,雇他们,这地也没法种。
“这是什么石头?”杜婉婷想问问,在这里,这种石头叫什么名。一群人被她问的莫名其妙,其中有人不解的问:“石头就是石头,哪还有分什么石头?”
正如杜婉婷所想,这里人根本不知道这种石头的妙处,看过土,杜婉婷满意的笑着问甘老伯:“你们有多少荒地能让给我呢?”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纷纷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报出自家能出让的荒地的数量……
就连村长都将自家荒废无用的土地,让出三分二给她,反正那地荒着,也没有人开垦,而且杜婉婷出的地价很好,是按中等田地的价格给,在场的所有农民都听得愣住,杜婉婷要了一千亩的荒地,每亩地二十两银子,村中最少每户都得了近三百两银子,那是他们几辈子都赚不着得。村长一恍过神来,立刻就让人拿出纸笔,要求签下契约,并要求当日就将契约,送往管辖这小山坳的梅州衙门备案。
杜婉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非常顺利且快速的拿到地契……
回到侯府已经是撑灯十分,杜婉婷特地亲自一一向府内的长辈、平辈等人送去小礼物,想从她们每个人的表情中,找出谁是今日这件事的主谋,却不想,对于她与端木涵的顺利回府,侯府内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感到意外的表情,想来,要么就是这主谋的道行太高,已经到了深藏不露,面不改色的境界,要么就不是侯府内的人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36唇枪
杜婉婷将小礼物送了一圈,刚回到屋里,大夫人便让人传话,要见她。杜婉婷心里就有些泛嘀咕,今日给大夫人送礼时,虽然她面色有些不悦,但还维持着表面的好婆婆形象,这会子怎么又……
到了大夫人屋里,大夫人正拿着银勺子,拔着面前的青花瓷薄碗内的红豆糖水,不时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即没叫杜婉婷坐,也没抬眼瞧她一眼,婆婆的架子十足。但丫鬟们记住了上回的教训,还是给杜婉婷搬了张椅子。
突然,大夫人放了手,银勺‘叮’的一声,滑入碗中,杜婉婷心底一机灵:来了。
大夫人慵懒的往榻椅上靠了靠,常嬷嬷极有眼色的为她正了正背垫,大夫人这才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喉道:“前几日,在安王府内闹的那些个事,虽说你只是一时不慎,崴了脚,但终也是鲁莽了些,京里不比你那娘家,这里样样都讲规矩,尤其像我们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也该多学学规矩,免得日后,再闹笑话来。”
杜婉婷抬起头,浅笑着望着她道:“媳妇自当遵从母亲教诲。”
“那便好,今后我会对你多约束着些,你可别怨,这也是为你好,京里世家的姑娘们,从小样样便照着规矩行事,你这方面终是欠缺太多,要勤加苦学才是……”大夫人又训诫了几句,便看了身边的常嬷嬷一眼,常嬷嬷回意,走到高脚台前,抱下一个精美的匣子,上前递给杜婉婷。
杜婉婷接过,轻放于茶几上,依旧坐好,听大夫人继续说下去,这匣子不算很重,但杜婉婷猜得出,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夫人扫了那匣子一眼,目光落在杜婉婷身上“这是女戒与家规,你每晚睡前先抄上一遍,次日来我这时,交给我。”
杜婉婷心里咯噔一声,女戒、家规都抄上一遍,那岂不是要她一夜不用睡了,在袖下攥了攥拳,面不改色的道:“母亲,女戒与家规,媳妇进门后,您不是已经送了媳妇一套了吗?怎么母亲忘了……”
“我还以为你之前的可能弄丢了。”大夫人冷冷的道了声。
杜婉婷带着一丝浅笑道:“那可是母亲赐的,儿媳丢什么,都不敢丢了它去,这些,母亲还是先留着吧。而夜里……”杜婉婷羞涩的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却越寒:“夜里媳妇要服侍相公安寝,老太太那还常常囔着要尽快的抱上嫡孙……若儿媳真的有错,母亲让儿媳白日禁足抄女诫家规,儿媳也无怨,既便不禁足,儿媳也没功夫在老太太面前孝敬,不去,就总该有个理由……只是,媳妇在安王府上伤了脚,那不过是一时之失,正如二妹妹那般,母亲若因着这事儿罚媳妇,岂不是要连累了二妹妹?”
大夫人听着险些岔了气,杜婉婷的意思,摆明就是说她不希望端木涵生下嫡子,这罪名要是传出去,她这当继母的,够进庄子养老了,更气人的是,杜婉婷还把端木玥给拖了出来,端木玥一句话引发的后果,有多严重,外人不知道,府内却是众所皆知,大夫人若以安王府的事,罚杜婉婷抄女诫家规,那端森玥也就必须罚,不罚就成了她偏心,光二夫人的嘴巴,她就定然吃不消。恨恨的扫了常嬷嬷一眼,都是她出的这主意。
大夫人心想这种刁难的手法各家主母用的普遍,只是她们没遇到像杜婉婷这种看着温顺,却能打着笑脸,却什么话都敢跟你对上的媳妇。除非实打实的,捉到杜婉婷的错处,否则对她用这种的刁难方式,只怕是自己要被活活气死……
“太太明明只是让奶奶学规矩,并没罚您的意思,奶奶这般驳太太的好意,莫非您觉得太太没资格让您学规矩?”常嬷嬷在一旁,听得又恨又怒,又担心大夫人责备,抢先开口责问杜婉婷,她要敢回是,大夫人便更有借口,治她个不孝之罪。
“我自是不敢这么说,日日都依着规矩办事,不偏不倚,这难道不是学规矩吗?只是,我倒没见着哪条规矩记载着,主子们说话,丫鬟婆子能着插嘴的?这似乎也就是定安伯府才有的吧?”杜婉婷第一次,很不客气斥责府内的人,可她实在不想一次次被人摆步:“好在今日只有我在这里,若是有外人在场,你也这般鲁莽,岂不是驳了母亲和荣庆侯府的脸面?”
常嬷嬷气得“你,你,你……”了半晌,而后跪坐在大夫人脚边,哭着求大夫人为她作主。
大夫人重重的放下刚拿起的银勺,如今她最忌讳将她与定安伯的那档子事联系到一块。虽然外边只当是钱华孩子心性,好玩出了意外。但荣庆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且定安伯又明摆着与府里划清界线,老太太提到定安伯府自然就有点哼哼斥鼻。连带着把端木玥这个嫡孙女,都管教的比先前要严格许多,谁叫她之前一向与钱华玩在一块儿呢?更气的事杜婉婷当她的面,责骂她的身边的人,这不是存心打她这婆婆的脸吗?
“母亲莫要生气,想来常嬷嬷也是一时糊涂,大不了让她抄几遍咱们府里的规矩,还是改得过来的。”杜婉婷扫了常嬷嬷一眼,抢在大夫人开口前,佯作安慰,却也明着告诉她们,别在她面前谈规矩。
“老四媳妇,打狗还要看主人,再怎么说,我还是你婆婆。”大夫人沉着脸,咬牙缓缓警告道。
杜婉婷一脸盈笑着望着大夫人:“媳妇自是认得母亲的,还望母亲您也认得媳妇,时候不早了,媳妇不敢打扰母亲休息,若母亲没有吩咐,媳妇便告退了。”话虽这么说,杜婉婷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可不想被大夫人捉了把柄,安个不懂规矩的罪名,正好罚抄。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坐等大夫人发话,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那些地利用起来,如何雇佣人手开采那些石头……
此时大夫人恨不得杜婉婷快些从眼前消失:“罢了罢了,你且去吧。”
常嬷嬷更是气得牙咬咬的,却找不出杜婉婷哪句大不敬的话来,而且,似乎这些话若被人听见,对大夫人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