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2-02-19 21:56      字数:4823
  她拿着喷壶,细细的给每一盆花浇着水,动作温柔而小心。
  宝宝站在门口,没有她的话也不敢动,只敢直直的站着。
  庄蝶好像完全忘了叫她过来的这件事,浇完一盆,再浇下一盆……
  等到她把天台的花都浇完,宝宝的腿己经开始打颤,后腰又沉又重。
  庄蝶放下喷壶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讶意:“真是抱歉,我忘了你在这里。”
  宝宝只好勉强笑笑:“没关系,我才来不久。”
  庄蝶笑了一下:“坐吧。”
  宝宝这才敢坐下。
  “这个花房还是阿墨要建的,小时候,他和阿影经常来这里玩,有时候夜深了,就睡在这里,阿影怕黑,阿墨把就天台的帘幕拉开,陪她一起看星星。”庄蝶说到这,笑了一下,无限的感慨,“他们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好,小时候阿影还总吵着要嫁给阿墨呢,可惜……阿影己经几天没有过来了,两人也不知怎么了。”
  宝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仓促的咳了一声。
  “我常常和阿墨说,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亲情淡薄如水,能有个从小要好的玩伴很不容易,就算将来结了婚,也不能厚此薄彼,毕竟亲人才是你在这世个最后的依靠。”
  “伯母……他们之前,可能是有一些误会,会好的。”
  “是吗?那就太好了,你也知道阿墨的脾气,是不可能先去道歉的,不如这样,我牵个线,你替阿墨向阿影道个歉,大家欢欢喜喜,一家人和和美美不很好吗?”
  “我……”
  “我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了,就当是伯母恳求你吧,我实在不想看到她们两人再疏远下去了,她可是阿墨唯一的妹妹,我想韦小姐也愿看到阿墨众叛亲离吧。”
  庄蝶都这么说了,宝宝再推脱就显得太没气度了。
  而且阿影的事情确实与她有关,里外里,她都该做点什么。
  只好勉强点点头:“那,我试试吧。”
  庄蝶笑了,招来仆人:“阿影人在哪?”
  “表小姐好像是在马场,需要我去喊她过来吗?”
  庄蝶摆手:“不必了,你带韦小姐过去吧。”
  宝宝站起来,看到庄蝶并没有一起前往的意思。
  “我身子不大好,吹不了冷风,你先去吧,随后我会派人过去的。”
  宝宝点点头,跟着佣人走了。
  庄蝶敛起笑,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克伯从门外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夫人。”
  庄蝶的神色动了动,又镇定下来:“你在外面偷听多久了?”
  “我一直在。”
  “是老爷派你过来的?”
  克伯没有回答,而是道:“夫人,韦小姐怀孕的消息,您己经知道了吗?”
  “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庄蝶显得很吃惊。
  “我以为夫人己经知道了。”克伯的神情很平静,“夫人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庄蝶隐隐掩住眼底的一抹慌乱,强自镇定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知道的也不过是资料上写的那些,她即然怀孕了,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老爷也是这个意思。”
  庄蝶点头,等了等,看他还站在原地,皱眉:“还有事吗?”
  “老爷传话给夫人:别把少爷逼的太紧,他身上流的血流可是凌家的,恐怕会做出让夫人难堪的事情就不好了。”
  ☆、第612章 爱妻就是使命(9)
  庄蝶点头,等了等,看他还站在原地,皱眉:“还有事吗?”
  “老爷传话给夫人:别把少爷逼的太紧,他身上流的血流可是凌家的,恐怕会做出让夫人难堪的事情就不好了。”
  庄蝶脸色一变,美眸微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对她下手?”
  克伯垂首:“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在威胁我了?”
  “我只是转达老爷的话,至于其中的意思,还请夫人自行理解。”顿顿,突然抬头,看向窗外,“表小姐的脾气可不太好,这一石二鸟之计,夫人做的真是精妙。”
  庄蝶脸色发白,勉强维持住冷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墨,你们不要妄自揣度!”
  克伯隐隐叹了口气,似乎是为了她的冥顽不灵。
  “夫人,老爷的话你仔细想想吧,也许还有挽救的机会,真的把事情做绝了,就连老爷也帮不了你了,话己到此,我先走了。”
  克伯转身走了出去。
  庄蝶忽然将桌上的花盆全都掀了出去。
  她就不信,她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外面的女人和她翻脸!
  …………
  宝宝被仆人引领着,一路往马场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马场里飞奔的马匹,搅起阵阵的烟尘。
  宝宝有些惊惧,又想起之前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经历,头皮不禁一紧,转身就要走。
  “韦小姐,你要去哪?夫人嘱咐过,要我送你去马场的。”
  宝宝捂着嘴,有些恐惧,不敢看那些狂燥的马匹,胸口有些发闷,隐隐感觉会发生什么事。
  “我明天再来可以吗?”
  “表小姐明天就要出去渡假了,只要今天下午有时间。”
  宝宝咬住嘴唇,还在做最后的抗挣:“那,麻烦你叫她过来好吗?”
  仆人想了想,点头,奔着马场去了。
  宝宝看见她叫住了阿影,阿影坐在马上,听完她的话,向宝宝的方向看过来。
  宝宝问她笑了一下。
  不料,阿影却猛的一夹双腿,骑着马跑开了。
  仆人走回来:“表小姐要我转告您:道歉就要有个诚意,让你自己过去。”
  宝宝就猜到会是这样。
  她脱开仆人的手,慢慢的向马场走去。
  马场里至少有十几匹正在驯练,阿影骑着一匹小白马,在马场的围栏边踱着步,看似正在熟悉着。
  “表小姐也是最近才迷上的骑马,骑技还是很好,这匹是她最近才买的,还在陪养感情。”仆人解释道。
  宝宝点点头,终于走到了马场外栏。
  阿影也看到她了。
  却没有马上过来,而是继续慢吞吞的踱着步。
  宝宝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急,就站在一边等着她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阿影才骑着马走到她面前。
  两人隔着半人高的栅栏。
  阿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口气不善:“你找我?”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阿影撇着嘴:“道歉?你向我道什么歉?”
  “……是因为我,才让你和大人之间产生了误会,我希望你们能和好。”
  “阿墨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他去公司了。”
  阿影激动的叫道:“借口!都是借口!明明是他吼我,他为什么不过来?!让你过来有什么用?我不接受!”
  “不是的,你听我说……”
  阿影一夹马肚,白马嘶鸣一声,飞快的奔跑起来。
  后来隐隐传来驯马师的喊声:“阿影小姐,你跑的太快了!慢下来!”
  阿影仿佛没听到,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身下的马上,马鞭不断的落下来,马也越跑越快。
  身后的驯马师一看情形不对,急忙翻身上马,想要拦停阿影。
  宝宝站在一旁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阿影小姐请停下来!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控制它!”
  “你们都给我走开!”
  阿影越跑越快,突然一跃,跃出了栅栏。
  马匹失去了约束,更加是无忌惮,转眼间就跑出去老远。
  宝宝也怕阿影出事,想打电话给凌子墨,可是手机根本不在身旁,就想着回去打电话。
  可人刚走了几步,就看见那匹马又折返回来,径直左着她冲过来。
  “让开!快让开!”阿影己经控制不住马,不禁大喊。
  宝宝哪里让得开,那马像是认准了她,径直向她奔过来,还不停的发出嘶鸣狂燥的声音,任凭阿影怎么拉紧缰绳也没有用。
  终于,阿影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滚落到一边,瞬间便无法动弹了。
  而那马失去了控制,更加激奋的向宝宝冲了过来。
  仆人早己经吓的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做。
  那马转眼间便己经冲到了面前,嘶吼一声,燥动不安的抬起来,忽然抬起前蹄,径直向宝宝踩下来。
  宝宝就势一滚,滚到一边,躲过一次,还没等缓过神,头顶,那马的两蹄再次举高,下一秒,直直的落下来。
  宝宝只能将自己蜷起一团,用力护住小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枪响。
  马的嘶鸣伴随着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从头浇下。
  紧接着,白马轰然倒下,直直的将宝宝压在身下。
  枪声响后,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呆,连阿影,都己经被吓的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这时,有急促的脚步声向这里奔来,那脚步急乱无章,划过了这诡异的死寂。
  阿影眼睁睁看着那人从她身边跑过,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冲向宝宝,高大的身体趴俯下来,用力扒开马身,从鲜血淋漓中,抱起一身血污的女人,尔后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寂静中,男人的声音少了优雅的稳重,焦燥而愤怒:“车!医生!都给我滚出来!”
  仆人跑出来的声音,车子轰鸣的声音,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混乱的毫无章法。
  再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许久后,才有人想起她,飞快的跑到她身边:“阿影小姐,你还好吗?”
  阿影仿佛此时才恢复了神智,她张张嘴唇,感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腿上传来,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子一般,勉强从嘴里泄出一道声音:“……疼。”
  ☆、第613章 爱妻就是使命(10)
  宝宝一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从那匹马压过来,到最后被人从血污中救出来,她的眼前一直是一片红色的。
  焦燥,混乱,疼痛,她像是一艘在海中颠波的船,被海浪拍击着不断的摇晃,始终找不到归途和彼岸。
  “宝宝,看着我,看着我!”
  宝宝看向声音的出处,那是她熟悉的面庞,可此时他英俊的脸庞被鲜血所覆盖,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怎么了?
  她想伸手摸摸她,可是手臂疼的像断了一样。
  她的孩子呢?她想低头看看,连头也动不了,只能眨动着双眼。
  “你没事,相信我,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好,他说相信他,她就相信他,这世个,除了他,她还能相信谁呢?
  车子似乎停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混乱,她被人抱着下了车子。
  他跑的飞快,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她听到她们认识以来他最多的吼叫,他简直无措的像个孩子,哪里还有半点的稳重。
  她想说她没事,可她没有力气。
  终于,她被送进了急救室。
  接下来,是漫长的检察。
  有护士在她耳边问话。
  她这才发现她的胳膊,她的腿,她的每一个地方都疼的揪心。
  “初步判断是骨折。”应该是马压下来导致的。
  可这都不重要,她关心的是她孩子,他不能有事啊,他如果出事,她拿病去陪他都不够。
  巨大的疼痛让她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根本问不出心里的问题。
  再次醒来,己经是第二天晌午。
  她睁开酸涩的双眼,看到凌子墨就坐在床边,脸上的血渍竟然还在。
  他似乎没有发现她醒来,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的喃喃:“怎么还不醒来,为什么不醒来……”
  医生说马倒下来的时候,正好压到她的四肢和颈部,双臂骨拍,小腿有一些挫裂伤,最危险的是她的脊椎,只要再错开那么一点,就要面临着瘫痪的危险,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大脑,成为植物人,但幸好幸好,万幸万幸,她躲开了一点,只是骨折没有伤到至要部位。
  而且,因为她的保护得当,肚里的孩子没有一点损伤。
  凌子墨从不信神佛,可这一秒,他却感谢上苍,能给她留下生机。
  宝宝盯着病床边混然不知她醒来的男人:“……孩子……”
  虚弱的声音,却成功的唤醒了自责中的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他迅速按下急救铃,刺耳的铃声响起后,他才后知后觉,隐隐有一些清醒过来,一双布满血丝,却依旧深情无限的眸子小心的向她望去,略略干燥的唇轻轻的抿了抿:“……醒了吗?”
  “我的孩子……”
  “还在,他还在!”
  “……不许骗我。”
  “不骗你。”凌子墨轻轻闭眼,将脸贴在她手心,口气酸涩:“大人,何时骗过你。”
  宝宝终于松了口气,这一松懈,才发现全身都疼的崩开一般。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你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