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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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呗 更新:2022-02-19 21:54 字数:4925
姐这样做法,实在是……”就顿住了,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虽然这件事此刻看起来,是顾明松动了君子之思,才有的这一番曲折,可是顾成卉明白做人家长的心理,因此一番话里偏向了顾明松,把事情都怪到了孟雪如头上。
老夫人的怒意又稍稍抬起了头,冷哼一声道:“我明儿就叫你父亲,把那个狐狸精从哪来的送回哪去!”
“可是祖母——这样一来,父亲岂不是要对大哥生气了?”顾成卉小心地问道。
老夫人一听,顿时眉头紧蹙,沉默了下来。她倒不是顾忌顾老爷,若单单是顾老爷一个人知道了也倒罢了,怎么也是亲生父子,不会为了这点事而对顾明松失望。只是……顾老爷身边的那个孙氏,定会捉住这个机会掀风作浪,却是老夫人不得不防的。她被顾成卉一语提醒,沉思了半响,意识到:除了将二人分隔开来,竟是没有更好的不惊动别人的法子了。
顾成卉不紧不慢地又敲了一会儿,眼瞧着老夫人眉间的皱纹越皱越深,这才轻轻出声道:“祖母,您若是允许,孙女儿倒是想试一试,劝一劝大哥。”
老夫人眉毛一扬,眼中尽是诧异:“这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回转的事儿呢!更何况,我说了尚且不管用,何况你还比他小,他怎么会听!”
顾成卉眉宇间显得十分坚定,微笑道:“或许把握不大,可我若是不去试试,心里终究过不去……您为了这件事着急生气,作为孙女的若是不能为您分忧,可是太惭愧了。”
“你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老夫人瞧了她一眼,嘴角带上了一点极淡的笑意。“你愿意去劝一劝,也是好的。只是这件事你决不能对任何人露出口风来!”
老夫人话音一落,顾成卉就明白了她防着的是谁。顾成卉暗叹一口气,把一个笑容摆在了脸上:“祖母放心,小五知道分寸的。”
有了老夫人的意思,寿安堂上下自然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转过天来,府中竟仍是风平浪静,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来——可见老夫人虽蛰伏了,手里的牌却依旧握得紧。孙氏早上给婆婆请安的时候,老夫人有意试探了几句,孙氏一副懵然无知的神情,竟连顾明松来过寿安堂也不知道。老夫人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对她就显得要比往日更和颜悦色些,聊了好一阵子家常话才打发孙氏走了。
顾成卉听说了以后,又长叹了一口气。好一个孙氏,连祖母也被瞒过去了,若不是自己来搅这个局,只怕她计谋定会得逞……
她当下就换了一身衣服,又用香茶漱了口,对镜一看梳妆整齐了,便去了正屋求见老祖母。因现在顾明松无长辈召唤不得随意入内院,想找他还得向老夫人求一个去外院的许可。有了昨天晚上的铺垫,老夫人自然是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临了还道:“这毕竟不是姑娘家该管的事,倘若他执迷不悟,你只管回来告诉我。”顾成卉听了,忙躬身应是,便带了细辛和忍冬两个,往外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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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各有动作
到了垂花门前,仍旧同上次一样,顾成卉带着两个丫鬟从一侧的游廊中走进去,找到了守门的婆子,报出了老夫人的名号来。守门婆子忙点头哈腰地应了,几人正要向外走去,只见一个人匆匆穿过垂花门,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地往内院去了,竟是没有看见咫尺之遥的顾成卉。
而顾成卉却把那人瞧了个仔细——不是顾老爷还是谁呢!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虽然顾老爷行踪时间并不固定,可是这么早就回家了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她正思虑着,就听身旁那守门婆子疑惑道:“今儿个老爷回来得真早!身边怎么也没带个长随!”
顾成卉一听,忙问道:“父亲身边是有长随的?”
“那是自然!堂堂老爷,身边没个伺候人怎么行呢!又是在外院,女子到底还是不便……府中爷们身边都有长随的。”
听了这话,顾成卉暗骂自己一声。这样明显的事,竟然一直就没想到……又问了句:“父亲身边的长随是谁?”
守门婆子愣了一愣,这才说道:“府里的人都知道……老爷身边的长随叫顾庆。五小姐可是有话吩咐他?”
“听这意思,你和顾庆相熟?”
“倒也谈不上——不过是家住得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替您传个话也方便。”
顾成卉睨了那婆子一眼,笑道:“我没有什么吩咐,多谢妈妈了。”
那婆子似乎有些失望地闭上了嘴。顾成卉却仍不走,又站着与她聊了好一会儿的家常话儿。眼看差不多了,守门婆子察言观色,就躬身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顾成卉这才带着忍冬和细辛出了垂花门。这一次她们认得去顾明松院子的路,因此也就没叫小厮来领路。主仆三人自行了一会儿,忍冬想了想。这才问道:“姑娘方才和那黄婆子闲话几句,是不是有用意在?”
顾成卉笑了,对细辛说道:“看把我们忍冬姑娘精的!这都叫她瞧出来了。”细辛捂嘴一笑,忍冬不免有些臊得慌,拉了顾成卉的袖子道:“姑娘别净打趣人!好叫我知道吧!”
顾成卉又笑话了她几句,这才详细地解释了给她听,“一般来说。二门上守门的这个位子,必定是由太太的人来做的。可你刚才看那黄婆子。明知道我是谁,却仍是一脸的巴结……我虽不知道原因,也不能不理会,多聊一会,也好打探收集一些消息。”
说到这儿,她耸耸肩膀。这个带有前世西方气息的动作,在两个丫鬟眼里看起来是有点怪的,“只不过也没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罢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也有。”
三人边走边说话,忽然顾成卉就停下了脚步。对忍冬说,“我险些忘了——你带上一些散碎银钱,去找一找上回给咱们带路的德喜。说是我赏给他的,顺便问一问他近来的情况,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让他尽管告诉给我知道。过后便在院门口等我出来罢。”
忍冬虽然有些不解,仍脆脆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走了。细辛全不知道那个德喜是谁,因此只好迷惑地望向顾成卉。
顾成卉干咳一声,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眼神——有些事情,比方说收买人心、御下之术什么的,还是少和自己的下属交流比较好……好在细辛也没有开口追问,主仆二人很快就又聊起了别的事情,一路朝顾明松的院子走去。
及至来到了那漆红的院门前,细辛上前,在半开的门上打了打铜环。只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伴着一个小童清亮的嗓子:“来啦来啦!是哪位爷……五,五小姐!您怎么来了……”
顾成卉扫了他一眼。“是铜豆啊。你只管通报就是,管得这么宽,难道要我向你汇报?”
没曾想,顾明松正好也从另外一边转了出来,听见顾成卉的口气,就暗暗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就扬声说道:“五妹妹来了!”
顾成卉将目光从铜豆身上收回,朝顾大少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来,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顾明松。只见他虽然依然身材挺拔如松,只是面上却多少带了一些憔悴之色。往日他剑眉星目,光芒照人,此刻虽也梳洗得干净整齐,却好像蒙了一层土似的灰蒙蒙地,衬着眼下的青黑之色,显得没有生气之极。
顾明松看见妹妹,就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来,俊面微红,这才算是添了一丝活气。他苦笑一声说道:“妹妹今日若是来做祖母的说客,就不必费事了。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身不由己。”说罢移了目光,望向了远处。
见他这样,顾成卉心中一颤,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无言地伫立了半响,到底她也只能强笑着,挤出一句:“大哥就不请我进去坐着说话么?”
“我也料到你不会就这样放弃……”顾明松一改往日的君子风度,竟是半带嘲讽地说了一句:“那就这边请。”便自顾自地走在了前头。
顾成卉深吸一口气,赶了上去。
而此刻正明居里,孙氏正好提起了一件顾老爷最喜闻乐见的事儿。
“母亲说了也不止一回了,咱们家虽然一共有七个儿女,男丁却终究是少了点。眼看着我和周氏、姜氏年纪都大了,眼下只有一个何氏能够开枝散叶,可也服侍了您这么长时间了,却始终连个动静都没有。再者说了,您这样品阶的官儿,家里只有三个姨娘,说出去知道的要夸您德行高洁,不知道的就要说我是妒妇了。因此我想着,这个月里,给您再纳一房妾室。”
顾老爷方才心里还对孙氏着急忙慌地给他叫回家有点不满,此刻听了这话,顿时什么都忘了。他生平爱美色,又自忖风流,最喜诗才琴画过人的美貌女子,因此同僚饮酒作宴之时,总自夸是爱花人。可是这后院里除了孙氏还沾一点边,剩下的也就一个何氏还算漂亮了,和同僚们聊起美人时,他心里并不是不以为憾的……因此笑道:“夫人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来!倒叫我吃了一惊。”
孙氏哪里不知道他也就是说说罢了,因此嗔道:“不赶快给您纳一个美人回来,怕是不肯回府了!”
顾老爷被她这个假模假样的飞醋弄得胸怀大畅, 伸手捻起孙氏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低头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哪能呢,这不是还有夫人在……”
孙氏的腰肢叫他拱得一软,伸手打了一下,说道:“先起来!大白天的,也没有个正经……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去办就是。包管给你挑一个称心如意的。”
顾老爷听了,心中早已浮出一个人来,不禁笑容满面,口中直道“夫人贤惠,夫人贤惠!”,就坐起身来与孙氏聊了一会儿家常话,又问了问几个孩子。尤其是问了句:“柏哥儿这几日都在做什么?也不见他来请安。”
孙氏听了心口一跳,哪敢提自己也是几日没见着顾明柏了,只好笑道:“嗳,听他说前阵子跟人凑份子做的生意,如今正是顺旺,也忙不开,回家晚了也是有的。”
提起二子,顾老爷就有些不快。“堂堂官宦之家的嫡子,老去搀和些商贾之事,到底是不成体统!他也不小了,还是将精力放在孔孟之学上,博一个仕途功名才是!你平时也莫要太纵着他了,要知道松哥儿在他这个年纪,早就考上秀才了。”
顾老爷转身喝茶的功夫,孙氏撇了撇嘴角,暗暗腹诽一句:他如今可也还是一个秀才呢!而且顾老爷所不知的是,要他今年再往上一步,那可就难了……只是一转念又想到顾明柏仍旧只是一个白身,心里不禁也漫上了愁意。“老爷,我也正为他发愁。不如……托一托人,走些路子,给他捐一个御前侍卫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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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交代
外院中,只听哐地一声巨响,一张圈椅直直飞出,撞在了书架上。书架被撞得剧烈摇晃,顿时几十卷书翻滚着砸了下来,激起了一阵尘埃。往日被敬着的孔孟之书,铺了一地,此刻却也没人去管。
一本书落在了顾成卉脚下,翻了开来。她低垂着眼皮,神色淡淡的。
顾明松微微地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他方才一脚把椅子踹了出去,再无半点君子之风,只是从面上却看不出来他有多愤怒,更多的仍是一片迷茫。他目光无意识地上游到空中,盯着阳光中缓缓浮动的灰尘,声音茫然之中又藏了些痛苦:“妹妹若这个时候回去,大哥一定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顾成卉抬起眼来,并不应话,转而悠悠地开口说道:“常闻大食以东有一种禽鸟,身型高大,脖长三尺,力壮无穷。别看这大鸟平时里模样这等凶猛,可是一旦听见了一点点危险的风声,便以足爪刨出沙坑来,将头埋入其中,独留一个硕大的身子在外头。大哥以己相较,与这只鸟有什么不同?”
盛朝时候,鸵鸟尚未传入中土,更罔论是其特征性状。顾明松猛然一听之下,不免呆呆地发起了怔。顾成卉也不去催他,只默默地拉过那张圈椅,捡起一本书,坐下随手翻看,神态似乎极悠闲。
过了半响,顾明松才哑着嗓子说道:“五妹妹所言,涉及父母长上,事关重大……”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不言不语,忽地将手中书啪地一合,径直走到了窗前,突然一下推开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