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2-02-15 22:37      字数:4887
  转念又稍稍平静下来几分。饶是平日里再威风八面,他终究是个内监,身体上有残缺,即便有心也无力的!所以不用担心,这厮装腔作势的本事高得很,轻易不能被他糊弄了!
  她心头这么告诫自己,扯起唇朝他勉力一笑,“厂公别同我说笑了,今日您的恩情我记下了,必定不敢忘的。”
  严烨换上副困顿的神情,“娘娘没听明白臣的话?臣并不需要娘娘感激一辈子,娘娘要谢臣,现在就能谢。”
  这话愈发露骨了。眼前的这人面如冠玉丰神朗朗,定睛看,哪里都与正常男人没分别,风华气度实属人中龙凤,是以,即便是知道他没法儿对她做什么也足以令她胆寒。陆妍笙心紧起来,他迟迟不放她走,她也不准备再同他周旋,只拿腔作势道,“玩笑开过头了就没意思了,掌印说这些混话给我听,是想唬我么?”
  他失了耐性,费了这么多唇舌,她竟然还以为他在同她说笑。半眯起眼睛觑她,“你以为我是唬你么?你以为我是阉人没办法碰你,所以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事情到了这份儿上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入宫时我走的门路和别的内监不大一样,他们没有的东西全都还在我身上长着。”说完朝她阴测测一笑,“你还觉得我在唬你么?”
  这番话像是一记闷钟,突如其来的砸进人脑仁儿里。陆妍笙被惊呆了,愕然的眸子里满是惊惧。如果严烨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儿,那上一世为什么从来不动她,这又作何解释呢?她仍旧不可置信,惊瞪了眼望他,“怎么可能……”
  他只是嘲讪一笑,“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细长优雅的五指往红绸下的胸脯滑过去,“卿卿,今晚你跑不了的,乖乖听话,我不想你受苦。”
  当下这情形变得尤其诡异,原本以为脱离了景晟的魔爪,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修罗!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坏,上一世害死了她,这辈子也害过她那么多次,现在竟然还要玷污她的清白!陆妍笙急得掉下泪来,想挣扎却被身上的绸缎紧紧束缚住,只能死命扭着身体往一旁躲,边骂道,“严烨你还是不是人!若你今晚敢碰我一下,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如泣如诉,声音几近嘶哑,听在他耳朵里却令他满心荒寒。然而他面上仍旧是漠然的神色,勾起唇一笑,修长的指节轻而易举解开红绸的结,“你早恨我入骨,再多这几分恨也无所谓了。”
  她视他如死敌,他心中却发疯地爱恋着她,这样的境遇几乎能把人逼疯。因为从未经历过,所以格外用心,换来的居然是她毫无来源的恨之入骨。他曾试图努力,结果总是枉然。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陪她慢慢解开心结接受自己,他身上的秘密太多,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汉南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大梁朝包括陆家在内的一切前路都未可知,他是自私的,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这是最快的方法。
  不是说女人总会对第一个得到自己身子的男人有特殊的感情么,既然不能得到她的心,那就换一种方式,身体上有了牵扯,一切就算有了全新的开始。
  陆妍笙声嘶力竭地尖叫,可严烨既然敢有此作为,养心殿方圆早都换上了他的人。她眼泪不住地流,死死捉着身上的红绸,赤红着眼哀求,“严烨,严烨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还嫌害我不够多么,求你放过我……”
  他下了决心,这样的哭诉就再也无用处了。只是她哭得那样可怜,他到底还是不忍心不闻不问,因蹙眉,俯低了身子柔声道,“卿卿,我爱你,我从未想过害你,天底下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我是你唯一可以不必提防的人。将来的一切事都有我为你谋划周全,听话,我不想伤了你。”
  字字句句听在她耳朵里都是虚妄的假话,她破口大骂,“你丧尽天良,简直枉为人!如你这样狠心残忍的人,合该被千刀万剐才解我心头之恨!”
  坦诚心扉,换来的是刀剜般的伤害,他被这番话刺得鲜血淋漓,忽而扬起唇角笑起来,俊逸流丽得几乎晃花人心神。他开口,语调是讥讽的,切齿道,“若不是我,你如今已经是那个皇太子的人了,你不该报答我么?”
  这是什么鬼话,他处心积虑设计这一切,算计了太子也算计了她,居然谈什么报答!她气愤得舌尖打颤,斥道,“与其被你侮辱,我还不如给景晟自荐枕席!”
  这话恐怕半真半假,然而气血上了头,他也不愿去参透了,索性全当是她的心里话,这样才能强迫自己对她下去狠手罢!
  原本细致的动作忽然变成了狂风暴雨,男人的力量女人没法儿抗衡,红绸被剥离开了,露出底下光生生的少女酮体。她身姿曼妙难以言表,衣裳包裹下看着纤细,却生得一副丰乳翘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瑕疵,果真应了“白玉无瑕”四个字,妖媚得能勾人心魄。
  他看得愈发燥热,解了蟒袍鸾带欺上去,她几乎吓傻了,瑟瑟发抖地哭泣,颤着一双小手推搡他。他狠下心,下手毫不留情,双手顺着修长纤细的双腿抚上去。
  她哭得双目红肿,已经累得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只啜泣道,“你这个禽兽,你会遭报应的!”
  他闻言只觉得喉咙发苦,心头的酸涩无处宣泄,索性身子沉下去,俯身狠狠咬住她的唇,“记住这痛,是我这个禽兽带给你的。从今往后,你是我这个禽兽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其实是厂公的暴力收割。
  嗯……其实还是想求霸王票和花花呢~!!
  ☆、祸起欢阁
  过去曾经听府上的嬷嬷说过,女人的第一次无比的痛苦难熬;以前没经历过;一直以为是种夸大其词的说法;可轮到自己切身地感受时,顿时发现这岂止是痛苦,简直是必死还难受的折磨。
  原本这样美好神圣的事;却被一个恶魔硬生生摧毁殆尽。少女情怀当中的红烛交杯柔情蜜意全都没有,她最宝贵的东西被最恨的人夺了去;野蛮暴力的手段;教她全身痛得发颤痉挛。
  身上的男人力道又重又狠;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几乎要碾碎了她。可她是倔强的;咬紧了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再大的苦痛都无声无息地咽入腹中。
  他英挺的浓眉拧起一个漂亮的结,内心愤怒与苦涩相交杂。他是什么身份,万万人之上的东厂督主,心被人这样狠狠地踩在地上践踏,这样的滋味何曾有过。若是换了旁人,他有的是法子教人生不如死,可对象是她,一切就变得不同。他宁肯自己死也不舍得动她分毫,只能从另一个方面狠狠回赠自己的痛苦。
  他的神色带着种哀婉悲凄,如墨的青丝垂下来,微凉细腻的触感,扫过她羊脂一般的肌肤。
  可是烛火是熄灭的,黑暗中她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一切的感官在那一刻都变成了虚设,她只感受到剧烈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过来,只感受到他凶狠地撞击她的身体,像是利刃贯穿皮肉,每一次的顶撞都像是送她到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她眼泪流得几近干涸,这样的耻辱能让她即刻死过去,严烨在她身上肆虐疯狂,带着薄茧的手掌抚过她周身的每一寸肌理。她感到无比地厌恶,挣扎着要躲开,这样的举动却更加激怒了他,勾起唇牵起个冷嘲似的笑,腰上的动作变成了疾风骤雨,俯低了头薄唇贴紧了那小巧朱润的耳垂,“娘娘是头一回,这桩事的妙处还不能体会,不过也别怕,女人都得过这一关,次数多了就好了。”
  这样轻佻的口吻,听得她想作呕!什么是次数多了?他难道还指望着有下一回么!她气得浑身发抖,痛得声音都变了调,边哭边愤声骂道,“你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自会有老天收拾你!”
  他感到凄苦,黑暗之中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触手全是一片水渍,那是她的泪水,已经冰凉彻骨,在面颊上凝成了泪痕。他薄唇微微抿起来,面对她时总是无法完全地狠下心肠,她在哭,娇弱的身躯抖成了风中的落叶,他叹息着偏过头吻上她的左颊,口里的话似是梦呓般,“你以为我想对你做这样的事么?我爱你,所以别无他法……”
  他说这句话,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直听得她愈发感到愤恨。什么是别无他法,他费尽心机地来玷污她的清白,到了他嘴里竟然被冠上了这样堂皇的理由!爱她?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理由了罢!
  “我早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被禁锢着双手,只能偏过头躲开他的唇,怒极道,“严烨,你欠我的债愈来愈多,这辈子也还不清!若你有能耐最好是一气儿了结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原来已经憎恨到了这份儿上么,到了你死我亡的田地!她这番话几乎是用吼的,在他耳旁响起来,震耳欲聋。他只觉得胸腔都闷痛起来,自己付出的情意得不到回报也便算了,她定是瞎了眼也瞎了心,他对她的好她全都看不见,居然还有杀了他的念头!
  她总骂他狠心,可在他看来最狠心的人分明是她才对!
  他怒极反笑,口里连说了几个好字,又道,“陆妍笙,我果真小看了你,你就这么恨我么?”
  他这么问,教她忍不住又流下泪来。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全心爱着的人,可她的爱换来的只是一杯鸩酒,一个家族消亡的消息,爱没有了,剩下的当然是浓烈到极致的恨。这辈子原不想再同他相见,可造化弄人,他强占了她的身子,两个人之间已经成了解不开的死局,注定一辈子也牵扯不清了。
  这样一个人,欺骗她的感情,把她当猴耍,上一世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一世玷污了她的清白,恨么?怎么可能不恨!往事已经如此不堪回首,现状也教人不忍直视,她难道不该恨他么!
  陆妍笙死命忍住眼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严烨,你以为女人的心是跟着身子走的么?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过去我对你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满心所想只有杀了你,我就是恨你到这样的地步,你听懂了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哭泣后的沙哑,语调是讽刺的,仿佛要硬生生在他的心上戳几个血窟窿。
  这样的事实铺陈开,教人目不忍视。他愤怒得难以自抑,周身绷紧得像一块石,猛地狠狠握住她的双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冷笑道,“这么说还真是为难你了,可你也知道,我就是天下头等狠心残忍的人,你愈是痛苦我愈是高兴。”说完微挑高眉,抽身再狠狠撞进她最深处,“你这样恨我,这样是不是令你痛不欲生?”
  她果真痛得脸色惨白语不成调,伶牙俐齿被这痛楚拍得再没了用武之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痛苦的事,胡不令她现在死去了好!她痛得又流下两行泪,口里哀绝似的,难堪不已,“不要这样……”
  他怒意不减,唇角绽开讥诮的笑颜,“痛么?痛就对了,我带给你的痛比起你带给我的恐怕微不足道。无论你心中怎样憎恨不甘,木已成舟,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过去的一切温润果然都是假象,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骨子里的血性是残忍与掠夺,此时他卸去了一切伪装,活脱一个临世的恶鬼。
  语调是颤抖的,陆妍笙觉得天昏地暗,“我究竟哪里招惹过你,你要这样糟践我!”
  横竖在她心中是恨毒他了,他也感到万分地困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她,她给予他的却是这样的伤害。永远无法理解她对他那莫大的仇恨从何而来,就如同她永远无法理解他对她的情意一般。
  爱有多深,痛就有多狠,黑暗之中他的眼神是苍凉的。忽然感到讽刺,关于她的一切分明都遵循着他设定的棋局在走,半道上却出了这样大的偏差。他千算万算,居然最后把自己算了进去。分明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却在她这里栽了跟头,要成的大事还在后头等着,一件接一件,此时却都变得有几分苍白,满脑子回荡的只有她那些伤人的字句,像个刀斧手,一刀一刀刮得他体无完肤。
  他冷嘲道,“什么是糟践?我不过是爱你,你却总将一切都往最坏的方面想。那日瑞王府中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哪儿?”
  像他这样的人,有了软肋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有时候觉得索性杀了她倒还干脆,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宁肯自己死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毫毛。
  这么想着复又长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口吻,夹杂浓烈的挫败,抵着她的唇叹息,“卿卿,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他的意思,是认为她欠他一条命么?她觉得可笑,上一世他亏欠她的岂止一条命!只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