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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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5 字数:4836
艾莉莎夫人尴尬地微笑,“我怎么敢议论别人的父亲呢?不打扰了,再见。”说完,提起长裙就走。索福尼斯巴在她身后大笑。
王后发笑,却把科隆萨吓住了,“怎么办?她看见我们在一起了!”
“看见就看见吧!她是来捉通奸的,但因为阁下在这儿,使她的计划落空了,她在西法克斯面前也说不出什么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在讨论父亲的问题。”索福尼斯巴已经觉得艾莉莎夫人是个障碍,当初为对付王玉婷才让她回到王宫,现在她已经没利用价值了。
“她会不会听见我们的对话呢?”科隆萨很着急。
艾莉莎夫人进来得这么突然,她是否听见了什么,索福尼斯巴不敢确定。不过艾莉莎都是派人监视她,对她的行动已经构成了阻碍。“你去办,行吗?”她问加鲁。
加鲁愣了愣,索福尼斯巴要他怎样去“办”呢?
……
西法克斯半夜醒来,可能因为喝了太多酒,觉得渴了。这几天他每日睡前必酗酒,索福尼斯巴为此不理他了,但不喝不行,他心里烦闷。
刚想叫人,却发现艾莉莎不在附近,这几日她总是守在床边照顾他。一个女人进来了,西法克斯以为是艾莉莎,但近了才发现是索福尼斯巴,心中不禁惊喜。
“艾莉莎夫人临时有事,所以离开了。她说陛下半夜醒了会口渴,让我来守着。”索福尼斯巴倒了水,送到西法克斯嘴边。
西法克斯心里美了,“让仆人来做就行了,你是王后。”
“艾莉莎夫人说,陛下最近心烦,我们做妻子的亲自伺候比较好,仆人不会这么体贴。”索福尼斯巴温柔地说。
西法克斯还当这是水吗?简直是仙露,“你和艾莉莎都是我的好妻子。”
“是啊!艾莉莎夫人心地善良,宽容豁达,陛下以前错怪她了。不如恢复她的王后名号吧!”
“恢复王后名号?那么你怎么办?”西法克斯紧拉住索福尼斯巴的手,害怕失去她。
索福尼斯巴美美地笑了,“我依然是王后啊!”
“那不是两个王后了吗?”
“两个不是更好吗?我与艾莉莎夫人姐妹相称,共同管理**。我一个人好累,那些夫人嫌我年轻,不服我,如果有姐姐这样霸气的人物,她们会不服吗?”
“好!好!就依你!”西法克斯求之不得。他早想恢复艾莉莎的名份了,虽然不能复号王后,但其它方面的待遇要提上来。不过他担心索福尼斯巴吃醋,所以不敢提出此事。没想到索福尼斯巴通情达理,让他很开心,很欣慰,国事上的烦恼一扫而空了。
“陛下!不好了,陛下!”侍者闯了进来,在国王面前扑通跪下,“艾莉莎夫人,艾莉莎夫人……”
“艾莉莎怎么了?”国王见他慌张的样子,起了不祥预感。
侍者哭了起来,“夫人……夫人溺水了!”
第六十八节 重新合作
池塘边躺着艾莉莎,全身湿透,脸色苍白,侍女们围着她哭泣。西法克斯赶到后,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尸体旁蹲下,将她抱起。国王泣不成声,索福尼斯巴抹了眼泪,吩咐准备葬礼。
艾莉莎夫人的葬礼以王后规格举行。索福尼斯巴一点也不忌妒,奉献了自己的珠宝作为陪葬,如同亲人去逝般穿着黑衣。艾莉莎夫人为什么会落水?这么晚了,为什么去池塘?这些已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迷。西法克斯询问过她身边的侍女,她们说夫人收到了奇怪的信,然后单独出去了。那封信一直未找着。西法克斯想查清真相,但很快放弃了,因为战争的形势紧逼着他,身边还有索福尼斯巴,也还不至于寂寞。
听闻艾莉莎的死讯,王玉婷第一感想是杀人灭口。艾莉莎是索福尼斯巴的死对头,现在利用价值没有了,索福尼斯巴怎能让别人知道他们曾经勾结过,陷害了她这个能够拯救国家的人呢?现在马西尼萨和西庇阿的行动非常顺利,索福尼斯巴一定很高兴,她可能即将采取措施,里应外合。艾莉莎之死就是预兆,王玉婷加快步伐,赶往边境,与迦太基军队汇合。
她得知了军营所在,但不敢靠近,也不敢与军营里的人接触。于是托了个即将与军队作交易的商人,让他给吉斯科带信。她在未了解到吉斯科的态度前不敢说明身份,只说自己是他的情人,商人信以为真,答应了请求。
自己有没有情人,她们都在哪儿,吉斯科会不清楚吗?听了商人的描述,立刻感到这个神秘女人很可疑,她撤这个一捅就破的谎,无非是想与他见面,吉斯科也假装认识,顺计与她会面了。
“居然是你?我就奇怪,怎么突然间多出了个情人?”吉斯科见到王玉婷后很意外,吩咐波斯达退出去,守好屋外,不能让任何靠近。“你居然还敢出现?议会已经判你死刑,任何人都可以杀了你,然后去领赏。”
“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判死刑了?看来我不该来见你,你也想领赏,对吗?”王玉婷冷笑,她知道吉斯科不会那么做。要做,知道是她时已经命令他的卫兵抓住她了。
吉斯科说:“我不会贪图这点小功。我想知道真相,你和西庇阿那一仗究竟怎么回事?”
“那件事啊?哎!说起来真倒霉。”王玉婷重重叹气。从她设计围困西庇阿开始,到火攻遇下雨,西庇阿靠塌方突围,再到军营被劫,最后为逃避惩罚,挽回败局,她撒谎欺骗议会,整个事件经过全说了出来。
吉斯科听得瞠目结舌,这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可是你的补救计划并没有成功,反而给自己带来了更大的罪责。”
“对!各方面都阻碍着我,使我无法完成计划。尤其是你的宝贝女儿,她叛国了!”
“叛国?你说索福尼斯巴?不可能!”吉斯科完全不信。
“怎么不可能?我在努米底亚遇上的最大阻力就是她!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提醒你,管理你的女儿,不要再让她用短浅的目光来坏我们的大事了。我变得这样狼狈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似乎非常希望西法克斯的统治完蛋。我也不喜欢这个肥猪国王,但现阶段怎么也得忍住对他的厌恶,等消灭了罗马人和马西尼萨,再来处理他也不迟。她为了从前的未婚夫,连这点大义也不顾了,女人的胳膊都是向外的!”
王玉婷叨唠着,吉斯科渐渐沉下脸色,对王玉婷的指控也不那么抵触了。他思考了一阵,“或许我该与她谈谈。”吉斯科感慨。
吉斯科写信给索福尼斯巴,希望能与她见面,索福尼斯巴却以安全问题为由,拒绝了,现在敌军将至,她不能离开瑟塔。
“她根本不敢见你。”王玉婷得意地说,索福尼斯巴的表现只能证明她心虚。
“或许是真的出于安全考虑,我也不希望她遇上危险。但我现在不能离开军队去见她。是我对她关心太少,她对西法克斯充满恨意可以理解,也或许对我也有怨恨吧!”吉斯科感叹,“索福尼斯巴的问题放一放吧!难道她会在我背后捅刀吗?西法克斯将与我见面,你有什么看法呢?”
看得出,吉斯科根本不想处理索福尼斯巴的问题,他怎么可能揭发自己的女儿呢?王玉婷心中暗想,如果自己继续纠缠于索福尼斯巴的事,只会激起他的反感,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难道还要逼他推自己一把,跌入万丈深渊吗?
“西法克斯一定会借你的军队,虽然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但不能让他作主,应该由你作主才对。”她提醒说。
吉斯科也持同样看法。“其实你很想参与这场战争,对吧?”他问。
王玉婷求之不得,大叹吉斯科太了解她了。但她不能高兴太早,吉斯科只是这样发了问,并求未同意。“我哪敢参与呢?我只要被认了出来,不知多少人想捏死我。”
“有我在,谁敢对你怎么样?”吉斯科说,“我需要得到这场战争的胜利,其他任何事都不用管。如果我获得了胜利,我会算上一份你的功劳,让你将功补过,得到赦免。”
“能遇上你这样懂得变通的人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好吧!我答应你。”王玉婷用不着多考虑了,她担心稍有犹豫吉斯科会变卦,“不过我还是不要分开露面比较好,虽然有你的保护,但暗算防不胜防,我就在暗中出谋划策吧!功劳算你头上,只要你心里记着我就行了。”
吉斯科点头同意,这样最好不过,使他免受包庇的非议。看来王玉婷也很懂他的心思。
王玉婷已经回到迦太基军队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除了吉斯科,还有他的几名亲信。波斯达作为吉斯科身边的第一跟班,当他们密谈时,一直守在帐篷外把风,严防王玉婷的行踪被其他人发现。他看起来警惕着四周状况,其实注意力全在帐篷里,副将时不时地向里边张望,留意着里边人的一举一动,可惜帐帘挡住了视线,使他只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波斯达略有所思,路过的人看见他的神情,无不难以置信——这个人居然还会思考。
第六十九节 王玉婷的赌博
连用了三头牛进行占卜,内脏显示的都是凶兆,西法克斯阴沉着脸,对即将开始的大战信心减半了。得知这个情况,吉斯科赶来鼓励国王。
“占卜这样的事信不信在于自己,难道因为显示出凶兆,我们就不进行这场战争了吗?罗马人可不会因我们要回避凶兆而放过我们。”吉斯科说。
国王叹了气,“我希望能出个吉兆。”
“为了求得吉兆而反复献祭,其实是对神的亵渎,神会生气的。”吉斯科顿了顿,说出王玉婷交待的话,“我有个办法可以化解占卜提示的凶险。”
“什么办法?”西法克斯期待地问。
“其实方法很简单。您用的是努米底亚的牛、努米底亚的祭司,供奉的是努米底亚的神,显出的凶兆对应的应是努米底亚,对不对呢?”
“似乎是这样。”
“如果我们把主体换掉呢?”
“换掉主体?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场战争本应由您来主导,但如果您退居次位,改由迦太基来主导,那么凶兆对应的对象不是不存在了吗?”
西法克斯迟疑了一会儿,“听起来是这个道理。”
吉斯科进一步劝说:“其实我和您,谁来主导都一样,我们的关系这么亲近。”
“的确是这样。我可以考虑一下。”国王犹豫不决。
吉斯科也不能把他逼紧了,要这个一国之主放开权力,需要时间和技巧,他向国王告退。
出了西法克斯的营帐,波斯达立刻凑了过来,“阁下!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把钱给那些祭司了!”
“笨蛋!走远了再说!”吉斯科下意识地回头,国王应该没听见。
他们迅速离开努米底亚人的营地。
走了很远,沉默着的波斯达似乎憋不住了,终于说了话,“阁下,有件事必须和您谈谈。”
“什么事?现在我们离努米底亚人已经足够远了,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吉斯科觉得这家伙越来越蠢。
“实事上,您来拜见国王之前,玉婷小姐告诉我,她要去侦察敌情,让我在您走后才告诉您。我一直找不着机会,所以现在才说。”
“侦察什么敌情?”
“她没说。”
吉斯科陷入了沉思,这事说不出的古怪。王玉婷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他,而是转托波斯达呢?还得在他离开军营后才能让他知道?吉斯科突然挥鞭,疾赶回军营。
回到军营,果然与他预想的一样——王玉婷不见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吉斯科冲着波斯达大吼。
“是她吩咐我,必须在你离开后才能告诉您。”
“你就这么听她话?”
波斯达挺委屈,“以她的智慧,我怎么能猜透呢?她既然说必须等到您离开后才能让您知道,我只能听她的,如果我自作聪明,坏了你们的大事,不是又要受责罚了吗?”
吉斯科真想用鞭子抽这个笨蛋,波斯达大概猜到他的意图,提前作出躲闪防御状。吉斯科也没兴趣打他了,把鞭子扔到了地上。
……
王玉婷回到瑟塔“侦察敌情”。这个时候真不该再进入这座城,但王玉婷知道它隐藏着这场战争最大的变数,而且她留在迦太基军中最多出谋划策,没有实际控制力,该告诉吉斯科的已经告诉他了,剩下的吉斯科未必会听,还不如到这儿来搏一把。
加鲁刚从宫中回来,正要进门,突然闪出个人影,阻拦了他进屋的步伐。他的随从们立刻拔出剑,加鲁让他们收回利剑,进屋等着。不速之客虽然裹着斗篷,但加鲁知道对方是谁。
“打扰到你与同伙商量阴谋了,不好意思。”王玉婷边说,边露出真容。
加鲁一点也不意外,“你知道城里有多危险吗?你还敢回来?”
“我是专程来见你的,只有你能帮我。”她拿出了封信,“我知道你一直与马西尼萨有联系,能把这个交给西庇阿的顾问赵弄潮吗?”
“这是什么?”信没有封住,加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