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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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4 字数:4824
时空机器。
“你哪来的?”他急忙问。
“我家里的。”普布利乌斯无所谓地回答,“利略告诉我,你找的东西是一台大型机械的一部分,而且全由金属制造,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在地下室里见到的东西——很奇怪的金属机器。但我记不太清了,于是和老管家一起回忆,画了这张图。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这件可能不是你的那件,可利略说它不是唯一的,说不定能代替。”
赵弄潮几乎反应不过来,所有逻辑在脑中堵塞了。“你说在你家里?你的家里怎么会有?”
“我不记得了,那时我太小,十多年了。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赵弄潮不敢确定,对他来说这是天大的事。“我能见一见吗?”
普布利乌斯想了一会儿。“我也很想让你亲自验证,但现在我得马上去西班牙,没有办法回庄园。而且它锁着的,没有钥匙开不了门,我以前也只是在通风口看了眼。回忆这件东西的老管家说,钥匙在一个女人那儿,她临走时与我的祖父约定,将来会有人带着钥匙来,只能让带来钥匙并且能读懂她的信的人取走东西。”
“是怎么样的女人?”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她的头发很漂亮,像夜空一样黑。”
“你见过她?”
“见过。她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如果你有兴趣,等我从西班牙回来,我带你去庄园。祖父说她是个神奇的女人,所以她的许多东西都还留在那儿。”
赵弄潮的确很有兴趣,不仅是有兴趣,而且迫不急待地想知道。但他同时也明白,普布利乌斯在故意卖关子,想让他去西班牙。赵弄潮偷瞥向陈志。陈志很无辜,他没有告诉普布利乌斯时空机的事。
普布利乌斯仅凭自己的想象编不出这么多吻合的事,那东西就是时空机的传送舱,问题在于它从哪儿来的?这个世界里本来有两架机器,第一架是他带来的,毁于神殿的大火;第二架在迦太基,已经坏了,这是王玉婷带来的。那么如果这是第三架,它是谁带来的呢?一切只有等他亲眼见到了才能理出头绪,只有由西庇阿家的主人带他去才能见到这些东西。普布利乌斯想要他去西班牙,他就这么被“要挟”了?
“那个女人还说过些什么呢?”赵弄潮问。很奇怪的一个女人,机器既然留在这儿,也就是说她还停留在这个时代。
普布利乌斯摇头,“许多话她只对祖父说,我不知道。不过她预言说,我将来会成为大英雄。”
“是吗?”赵弄潮僵硬地微笑。那个神秘的女人是未来人,所有线索组织起来,他可以确定这一点。看来的确很有陪普布利乌斯去西班牙的必要了。
第二十八节 神奇的普布利乌斯
听说普布利乌斯成功当选为将军,他的妻子科尼利娅由衷高兴,但忧虑随之而来,她请来她的好友阿米利娅,向她诉说苦闷。
“那天我向他祝贺了,但他很不耐烦,还说没什么值得祝贺的,他能当选说明国家处于危难中,我却高兴,很不应该。别的女人向他祝贺时,他也这么对待吗?”科尼利娅忧伤地说。
这个女人的悲苦阿米利娅见得太多了,冷静地回答:“他对你的冷言冷语还少吗?这几年你还没习惯?”
她的话激起了科尼利娅更大的悲伤,“我对他这么好,就算是石头也该有感情了!”
“可问题在于,不仅只有你对他好,别人也对他好,他怎么会留恋你?”阿米利娅冰冷地说,一点儿也不像安慰朋友,“他现在已经开始展露才华了,以后会越来越引人注意,越来越受到关注。他又这样年轻,气度不凡,一定会有更多的女人缠住他。”
科尼利娅担心起来,甚至是恐惧,“你说得太对了!现在还只是些卑贱女人,等到他凯旋归来,那些出身高贵的女性也会对他另眼相看。她们哪一个不比我有势力?许多还比我漂亮,我怎么争得过?”
“你能想到这点很好,但我认为贵族女性并不是最可怕的对手,毕竟她们有教养,又碍于名声、身份,不敢大胆涉足别人的婚姻。最可怕的是那些外族女人,特别是那些被当作礼物送来的美女。这些女人没有廉耻,为了摆脱困境,她们什么手段都敢使用。”阿米利娅凑近科尼利娅耳边,像揭露秘密般。
科尼利娅连连点头,“是的,我听说过,外族的国王、酋长时常以女人行贿。阿米利娅,我该怎么办?普布利乌斯一定经不住诱惑,那些女人会毁了他!”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能让他别到西班牙去吗?如果普布利乌斯像费边那样年老,酋长们可能只会送来金子和珠宝,但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就算酋长们不送,他长期在外,恐怕自己也难以把持。”阿米利娅叹了气,看到科尼利娅非常着急,她又说,“其实我刚想到个主意,只是太大胆了。”
“你说说看!”没主意的科尼利娅什么都愿意听。
“我在想,如果你能跟着去,说不定可以阻止许多事。”
科尼利娅认为是个办法,但很快泄了气,“军队不允许带女眷,而且普布利乌斯绝对不会同意。”
“所以我才说大胆。我们可以偷偷跟着,这样不算违反规矩,即使普布利乌斯发现了,战争中他放心送我们回去吗?”
科尼利娅又看到了希望,的确实十分大胆,她从未离开过意大利。“我和你?只有我们两人是不是太危险了?究竟要怎么走?我,我一点计划也没有。”
阿米利娅劝她不要过于担心,主意是她的,她自有安排。
……
元老院只拨了一万人给普布利乌斯,就算只有一万人,费边也是极不情愿的,汉尼拔还在意大利威胁着罗马,怎么能调军队出去?
军队已定于明天出发。在罗马的最后一天,依惯例,指挥官将在神殿举行祭祀、祈福、占卜仪式,仪式中没有凶兆显现,军队才可顺利启程。结束完所有仪式时已是夜晚,他们在朱庇特神殿内用完晚餐,之后人们渐渐散去。
夜晚吹起大风,有人发现不知不觉间天空中聚集了厚厚乌云。
“这些云真不吉利。”加图皱眉说。隐约间似有闪电在顶端涌动。
他是费边硬派来的人,也就是说,他是费边的眼睛与手脚。其余年轻将校们不理他,只有赵弄潮回应说:“仪式已经结束了,即使出现更多的凶兆,已与我们无关。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的将军在哪儿?”加图没看见普布利乌斯。
“他仍在神殿里。这次出征关系重大,西庇阿将军打算一个人祈福到天亮。”送军官们下山的神殿卫队长廷达鲁斯回答。
加图冷笑了声:“看来仪式还没有结束。”在众人心中,他作为费边的眼睛与手脚,总是极力阻止出征。他这样说,不是意味着有凶兆,军队得延期出发吗?加图立刻引来众人非议。
雷声响了起来,滚过天空,打断了争吵。有人在喊快下雨了,所有人立刻加快步伐。
突然,强光闪过,同时发出巨响。只觉得一道光落在了身后。
廷达鲁斯惊回头,“神殿!”刚才的闪电似乎落在了山顶,把神殿击中了。
大雨倾盆而下,所有人冒雨往回跑。雷雨天在野外奔跑是很危险的,更何况是在山上。赵弄潮怎么喊也叫不住他们,没办法,他也只好跟着冒险,总不能孤伶伶呆着。
他们奔回山顶。住在神殿附近的许多人已聚集在空地上,他们都称看到闪电落向了神殿,不过眼前的事实是神殿完好无损。朱庇特神殿曾遭受过无数次雷击,也被损毁过无数次,但今天这样的奇事还是头一次。
人们冒着雨不敢靠近。这时,神殿的门开了,人们吓得后退。一位身穿戎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惊魂未定,他身后,原来挂在墙上的各种战利品掉了一地。这位年轻人与人们对望,双方都被吓呆了……
朱庇特神殿受雷击而奇迹般地未受损害的怪事迅速传遍了罗马大街小巷。有人传言当时西庇阿的儿子在神殿中祈福,因为有他才有了奇迹,他是个受神庇佑的人。这种带有神话传奇性质的流言传播最快,一时间,似乎所有罗马人都知道了。人们争相赶到城外为军队送行,更为了一睹那位神奇青年的风采。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普布利乌斯的脑中到现在仍一片混乱。他只记得自己在祈福,然后打雷了,再接着一声巨响,防不胜防,神展在颤动,墙上的战利品“哗哗”掉落。他初以为是地震,诸神发怒了,呆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开了门。最后看见一大群人不可思议地盯住他,后来他才知道是落雷。
只有赵弄潮和陈志才清楚地知道神殿未损毁的原因,赵弄潮在早些时候为神殿装了避雷针。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本来是讨好祭司们的行动,却给普布利乌斯带来巨大声望。现在罗马人士气大振。
普布利乌斯接过姑姑们编织的花环,一位姑姑亲吻了他的脸颊。“从现在起,你不是普布利乌斯了,你是西庇阿。”她说。
普布利乌斯感慨万千,手捧花环,向她们以军礼致敬,然后翻身上马。号角声长鸣,蜿蜒的军队缓缓移行。
第二十九节 黑马
二十八艘战船顺风顺水,驶往了西班牙的海岸线。克劳狄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在见到新将军的年轻面容后仍不免惊讶,不仅将军是年轻的,他身边的幕僚们同样年轻。
“你好,年轻的西庇阿。”
“你好,克劳狄将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妙,迦太基人似乎知道了我们的窘境,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详细情况我会告诉你,现在我们赶快回军营,盟友们正等着,我要把你介绍给他们。”
他们回了营地,克劳狄与普布利乌斯完成了权力交接,之后与军官们一起入了另一间更宽敞的营房。已经有许多人在里边了,有西班牙军团的军官们;还有些当地人,个个都是披发或梳辫的的魁梧壮汉,他们是当地的部族首领。
“怎么还少了位?”克劳狄惊讶中还含有失望,看来缺少的这位是个重要人物。
一位酋长解释说:“大首领有事会晚些时候到,让我们别等了。”
克劳狄遗憾地点头,也只有如此,将普布利乌斯介绍给了大家。“各位,这位就是西庇阿将军,你们熟悉的前任将军,同样名为西庇阿的儿子。他的父亲是位英雄,他也同样英武出众。”
普布利乌斯站起来,发表了简短讲话,然后向酋长们介绍他的军官;克劳狄则代表未到场的大酋长为普布利乌斯介绍酋长们。各部族酋长对这位新将军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整个见面会只保持应有的礼节。
突然,营房外传来马叫声,以及乱糟糟的马蹄声。一名当地人闯了进来,“大首领到了!”他高声通报。
所有酋长站了起来,急急奔向门外,普布利乌斯和他的年轻同僚们也出去看个究竟。
空地中闯来匹狂躁的黑色战马,骑马人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昂,长鸣中站定了。马背上的人比起那些魁梧的酋长们可算纤细得多,披着的黑斗篷内侧有深灰色绒毛。普布利乌斯看见了双蓝眼睛,如湖水一般。那人下了马,掀开斗篷上的兜帽,黑发跳了出来,披散在肩背。
“这位是伊比利亚所有凯尔特人的首领,尼利薇夫人。”克劳狄介绍说。
普布利乌斯惊住了,如不是克劳狄将军亲自介绍,谁能相信这个妙龄女子会是凯尔特人的领袖?
酋长们俯下身子向她问候,女郎高傲地将视线扫过他们,最终直对向普布利乌斯。她健步走来。
普布利乌斯感到股紧张,这个女人气势逼人,她的眼睛如冰一般,拒人千里,不敢深窥。
克劳狄正要介绍,女郎阻止。“不用了。这位这么年轻,却身着将军的服饰,应该就是西庇阿的儿子。”
“很荣幸见到你,夫人。”普布利乌斯以简单礼仪致敬。
尼利薇看着他笑了起来,“你父亲叫我夫人,你也叫我夫人,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大家都喜欢称我为‘公主’。”
克劳狄担心普布利乌斯起了怒气,暗示他沉住气,但普布利乌斯对女郎的话并不介意。“我反而认为你是一位‘女王’。”普布利乌斯说。
“可我喜欢‘公主’。”尼利薇傲慢地说。
“不如我们进屋谈吧。”克劳狄急忙插话。一见面就闹不愉快怎么行?
一旁观察的陈志觉得有趣了。“我们最大的盟友是个女人,很出乎你的意料吧?”陈志低声对赵弄潮耳语。
赵弄潮点点头,“的确。我记得她从前是那位老酋长的新娘,当时并不觉得她能干出大事。在民间,这个女人的评论很不好,有传言是她杀了她的老丈夫。”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陈志一点也不觉意外。
她与普布利乌斯没谈多久,便急着要离开了,她还有许多大事要处理,针对迦太基人的计划,等普布利乌斯安顿好了,她会再来谈。她一走,酋长们也得跟着离开,普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