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4      字数: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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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旅店,赵弄潮买来最上等的橄榄油,开始清洗零件。王玉婷看了看他认真的背影,感到着急,她什么也不懂,帮不上忙。
  拿上些小钱,王玉婷出去买晚饭。闷闷不乐地垂着头行走,那件东西似乎没法修好了,难道永远不能回现代了吗?
  “喂!你踩着我的脚了!”有人大吼。
  王玉婷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明明是你自己把脚伸来的!”她抬起头怒瞪大吼的人。可只看了一眼,她的怒气全没了。
  “队长,真巧啊!”德尔非笑眯眯地说,“你真的住这里?看来老板没骗我。”
  “你真厉害啊!迦太基城有这么多人,也能找到我们!”王玉婷向他傻笑,心里开始盘算该怎样摆脱这条尾巴。干脆告诉他自己只是来找人,然后找机会把他甩掉。
  “你们的外貌特征这么明显,一问就知道。我就住那儿!”德尔非指向庭院另一端的一扇房门。
  王玉婷心中一紧,那不就是他们房间的隔壁吗!看来德尔非早已经打听好,故意找个机会与她打招呼。
  “你住哪儿?队长,带我去瞧瞧吧!”德尔非边说边把王玉婷往院子里推。
  德尔非明知故头号,王玉婷被他推着,为难地不情愿地向前走。
  第三十八节 差点上当了
  “爸爸,有客人!”王玉婷在门外大叫,之后才推门进入。
  王重阳安定地坐着,赵弄潮在水盆旁洗手,屋里一切很平常。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房间在隔壁。”德尔非向屋里的人打招呼。
  王玉婷的眼睛在房间里乱瞧,赵弄潮一定将从时空机上拆下的零件藏了起来,她得找到它们的位置,以免自己穿了帮。床榻上的毯子很随意地皱成一团,零件可能藏在里边。
  王重阳和赵弄潮对德尔非没有太多话,估计等着他离开。人既然已经来了,不聊几句就让人走怎么也显得不自然,王玉婷当然也希望他能快点离开,很明显,王重阳和赵弄潮将赶走德尔非的任务交给了她。
  她的目光落上行李,突然想到了办法。“德尔非,我有件重要的事正好要去办!”她从行李中取出只盒子,“这里是哈德鲁密敦的市政官米隆写给他母亲的信,托我转交。我找不着塞德巴尔议员家,你是迦太基人,一定比我熟,帮个忙,为我跑一趟吧!”
  德尔非接过盒子,“没有问题,队长。塞德巴尔家是吧?很快就回来,不过你得请我吃晚饭。”
  “好的!你快去吧,不然晚饭会被我全吃了!记住,只能交给夫人,别让议员看见了。”王玉婷迫切地把他推出门,向他挥手再见,立刻把门关上了。
  “快,收拾东西!趁他离开了,我们马上搬走!”王玉婷说着便开始整理她的包袱。赵弄潮掀开毯子,零件果然藏在里边。毯子内侧已被油浸湿,时间长了就会透出外侧。王玉婷更加感到及时打发走德尔非是正确的,他要是赖着不走,可能会看见浸透的油迹。
  父亲和赵弄潮也忙着收拾,王玉婷打开了门,“我去把房退了!”她刚要出门,却被站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惊吓之余,她堵着门,不让门外的人进屋。屋里的赵弄潮正急匆匆地收取床榻上的机器零件。
  德尔非手里拿着盒子,很是疑惑,“队长,你确定这是米隆市政官的东西?”
  “当然是了。这里还有他的印章。”王玉婷指出盒子上的泥印给德尔非看清。
  德尔非更回迷惑,“队长,你见过米隆市政官的印章吗?”
  这个问题使王玉婷的心中起了怀疑。她的确没见过米隆的印章,就连这个盒子事实上是由吉斯科转手交给她的。德尔非一定发觉了蹊跷。“你见过吗?”她反问。
  德尔非掂量着盒子的重量,“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见过西法克斯的印章。”
  “你说这是西法克斯的东西!”王玉婷抢回了盒子,她看着泥印的图案,感到事件不妙。当然她已经感觉这个盒子有问题了,既然是西法克斯的东西,一定不没有好事。她想打开盒子,可是盖沿的泥印一旦破坏,是没法复原的。
  “里边有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赵弄潮突然走来抢走了盒子,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里边有信件,赵弄潮把它交给王玉婷,让她自己看。
  王玉婷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阻止赵弄潮,印迹被破坏了,要怎么恢复呢?但她很快遗忘了这个难题,因为她被信中的内容震惊。德尔非也凑过来,才读了几段立刻惊讶住了。
  “信里说什么?”不懂迦太基文字的赵弄潮问。
  “议会里有人卖国!”王玉婷把信摔上桌面,手掌重重拍了一下,“西法克斯希望议会里支持他的议员能为他说话,共同谋求利益。”
  王玉婷怒气冲冲地坐上凳子,出了几口怒气,情绪渐渐平复,“吉斯科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信,难怪他不愿送信,还骗我,让我做替死鬼!如果这封信被其他人截住,我真是跳进地中海也洗不清冤屈!幸好发现及时!”
  “也幸好我是个优秀的密探,见过不少大人物的印章图形,及时提醒了你。队长,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德尔非等待王玉婷的选择。
  “玉婷,这封信不能送。一旦消息走漏,我们会受牵连。”王重阳紧张提议。
  “我也这么想。你有什么意见呢?”王玉婷向赵弄潮眨眼,他的意见值得重视。
  赵弄潮抿住嘴唇,咬着手指,陷入了为难,“这封信非送不可,不仅要送,还得保证它安全到达。”
  “为什么啊?”王玉婷极不情愿。
  “就因为你是信使。想想看,如果这封信在你手中不见了,将有多少人不会放过你?这是很重要的信,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
  王玉婷也觉得对,她想了想,依然不愿淌这滩浑水,“可是没人知道我是信使!吉斯科交给我这个盒子时,只有我和他在场。也就是说即使信丢了,我不承认,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让他们找吉斯科去!”
  “但吉斯科会放过你吗?”赵弄潮摇头,“西法克斯的使者把信给吉斯科,已经足以证明吉斯科与亲努米底亚的议员是一伙的。他不愿送信,因为他了解事态的严重性,现在巴尔西德党正得势,如果送信途中出现意外,落入巴尔西德党手中,那么一个党派将会被铲除。吉斯科担心这种事,所以他让你送信,一旦出事,自己也能有办法推脱。可如果信在你手中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谁最着急?是吉斯科。他会猜测你的意图,你把信弄哪去了?甚至在事态扩大前除掉你,因为除了西法克斯的使者,你是唯一知道他曾拥有过这封信的人。”
  “这么说,我这个‘替死鬼’做定了。”王玉婷把吉斯科恨得咬牙切齿,就算上次在伊比利亚时她送错了信,弄得他在当地混不下去,也不用这么报复她吧!
  “别说‘替死鬼’,多不吉利!”赵弄潮淡淡一笑,“德尔非,既然你记得西法克斯印章的图形,那么照着记忆刻一个,我们把盒子重新封上,一切照原样。至于信使,由我来做。”
  第三十九节 做骗子;顺便做信使
  “主人,来自哈德鲁密敦的信使求见。”老管家在门外以缓慢的声音通报。
  书房里的塞德巴尔议员放下笔,说到来自哈德鲁密敦的使者,他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被派去哈德鲁密敦的吉斯科,另一个是在当地担任官员的小儿子米隆。
  议员走出书房,看到了这个信使。他很年轻,黑头发的外国人。“你来自哈德鲁密敦,谁派你来的?”议员问。
  “我为哈斯德鲁巴·吉斯科将军办事。”赵弄潮边说边捧出了盒子,“将军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盒子由老管家转交到议员手中。塞德巴尔议员看了眼盒子封口处的印章图案,“你说自己是吉斯科的信使?”
  赵弄潮承认了议员的说法。
  “吉斯科的几位信使我全见过,可是从未见过你。”
  “将军认为这封信关系重大,如果信使被政敌拦截,并被认出,使无辜的人受牵连就太不合适了,所以派遣生面孔做信使对送信人与收信人都有好处。”
  “你知道这是什么信吗?”议员故意摆弄两下手中的信盒。
  赵弄潮早已经读过了。“我知道。议员阁下也知道。看见泥封处的印章痕迹就明白了。”
  议员浓密的胡须下似乎露出一抹笑,“看来吉斯科很信任你。你还有其它事交待吗?”
  “将军等您的回音。”
  “好。请等一会儿。”
  议员带着信盒进入书房,老管家也没有将客人带去休息,就让他在门外等待,看来回信会很快准备好。
  赵弄潮耐心等待,他相信自己没有露出破绽。议员怀疑他不是吉斯科的信使,不过当他说出知道信件的性质后,这种怀疑被打消了。因为假如他是政敌派来的,手握这样一封有通敌叛国嫌疑的信件,完全可以直接进入议事厅,把所有涉嫌的议员揪出来,可他却遵从吉斯科的命令把信送到了,这说明信使是自己人。赵弄潮故意向议员讨要回信,这是个冒险的要求,但他需要这样做。
  议员很快回了信,信件同样放在一只盒子中,用泥封着,盖上印章。议员亲手将它交给信使。赵弄潮表现得十分尽责,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任务,他就不久留了,立刻告辞了议员。
  计划很顺利,让赵弄潮心里高兴,他最需要的一件东西到手了——就在盒子中。他不禁要称赞自己的随机应变,这个计划是在他们得知信件内容后,他临时想到的,既帮王玉婷摆脱了送信危机,又让修理时空机的事有了转机。
  当德尔非不在屋里的时候,赵弄潮拿出了塞德巴尔议员交给他的盒子。他首先仔细描绘下泥印上的图安,之后打开盒子。王玉婷粗略地读了那封回信,是很平常的问候信,可能里边有他们不明了的暗语。
  不过暗语不是赵弄潮所关心的,他指着信尾处的议员印章,“找个好工匠,做个一模一样的。还有签名,有会模仿的人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王玉婷疑惑地问。赵弄潮在玩什么阴谋?
  “伪造信件。”赵弄潮野心勃勃地说,“我需要一封迦太基重要议员的推荐信。”
  “你想当官?”
  “不。我要去叙拉古。”
  王玉婷与王重阳吃惊地看着他。
  “为什么去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王玉婷不明白,为什么刚到迦太基就得离开。
  “为了它。”赵弄潮取出时空机的齿轮,把它与准备带走的行李放在一起,“如果这个坏齿轮不能修复,我们永远也别想回现代,所以我打算去叙拉古碰运气,那座城市里住着位这个时代最聪明的人,我把齿轮给他瞧瞧,说不定有希望。但我不知道会在那里住多久,带上封议员的推荐信,让我在亲迦太基的派系里谋个工作,至少不愁生计。”
  “谁这么聪明?有本事修好那玩意儿。”王重阳很是惊讶,古代人能修理现代人的机械?
  “他叫阿基米德。”赵弄潮开始收拾行李了。
  “阿基米德?谁啊?听起来有点印象。”王玉婷向屋顶眨眼,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说过。
  赵弄潮轻笑起来。“他有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
  “是他!就是那个狂人!”王玉婷想起来了,她在某本物理课本上见到过,“他也是这个时代的人?”
  “没错。他就住在距离迦太基不远的叙拉古。那是个希腊人的城市,本来是亲罗马,但坎尼会战让这座城市的态度有了变化,迦太基议员的推荐信正好可以用上。”
  “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我们一起去吧,有个照应。”王重阳提议。
  赵弄潮摇头,“不行,你们留下来。叙拉古今后数年的局势将极不稳定,她会受到罗马的攻击。如果遇上罗马人,我有信心脱险,许多罗马高官认识我,但你们不同,特别是玉婷,我可不希望‘罗马营救’重演,而且总得有人留下来看守时空机吧!想办法将机器运走,放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教你们一些护理机器的方法。”
  赵弄潮既然不希望他们跟去,一定有充分考虑,王玉婷和王重阳因此也没有再争辩,只祝愿他顺利。
  “另外还有件事。”赵弄潮停下收拾行装的动作,很正经地看向父女俩,“如果那个德尔非要带你们去见什么人,或者他带人来见你们,千万别见!那可能是巴尔西德党的官员。也别随便在公共场所发表对时局的意见。小心隐藏自己,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带着好消息回来!”
  第四十节 脱口秀(1)
  “德尔非,怎么好意呢?让你请我们!”
  王玉婷和她的父亲乐呵呵地笑着,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却比德尔非更早坐在饭桌前。
  “我没有多少钱,只能请你们来这样普通的地方,甚至还担心你们不愿意。”
  “哪里的话?我就喜欢这种大众化的地方,贴近人民,又不引人注意。”
  王玉婷笑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