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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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2-02-15 22:34 字数:4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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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你懂什么?”王玉婷反驳,“在卡彼坦尼亚时条件差,又受到敌人追杀,迫于无奈。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有能力让自己吃好住好,更重要的是那群家伙一点也不可靠,他们根本没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我知道他们不甘心被女人领导,每天想着怎样给我难堪。这些家伙特别阴险,他们不会明确表明反对我,那样会使他们受到处罚,他们选择了温和的反抗,在适时的时候拆我的台。”
“不过我认为你们只是缺乏沟通。”雇佣队长给王玉婷和她的小队下了定义,“以我的经验判断,他们都不是恶人。你说他们在训练场给你难堪,那只能怪你骑术不精,无法赢得胜利;他们对你也没有不轨想法,如果他们心中产生了邪念,你认为你拉上的可笑帘子能挡得住?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正直的人。你应该学会信任你的同伴,或许与他们谈谈能使你们的关系得到改善,而不是谁想领导谁,相互怀疑。”
“我已经在努力改善关系了,我也有拜托加鲁教我骑马。不过这些需要时间,不是立刻能见效的。”
“那么你必须抓紧时间了。”坐在地面的陈志插话说:“听见传闻说,我们快要离开伊比利亚了。有一支罗马人的军队将南下攻击我们,汉尼拔决定不等他们踏上伊比利亚的土地就与他们决战。如果你想顺利领导你的小队,必须尽快,要不然上了战场可没人照顾你。”
陈志的话惹来了王玉婷生气的哼声,如果不是看在他与自己同为现代人的份上,她早已拔剑与他再决胜负了。“我与胸无大志的陈志不一样。”她轻蔑地说,眼角瞥了为她让出床位的陈志,“我绝不会像某人,在军队里混口饭吃就满足了,即使有了机会让自己过得更好,也选择放弃。我王玉婷从来不怕战争,就像在卡彼坦尼亚时那样,是我立功的好机会。那群骑兵们现在不服,我也不计较,在战场上让他们看到我的才能,立刻会对我效忠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陈志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大笑起来,“卡彼坦尼亚的男人愿意接受你的领导,是因为他们相信你是迦太基派来的特使,并且看到了你的指挥才能。可现在你已经不是指挥官了,只是被人指挥的小队长。你必须上前线,用体力和武艺证明自己,而这两项与其他人相比就平庸了,特别是你的骑术,根本让人无法相信马背上坐着的是骑兵队长。你没有比你的队员更高超的骑术,也没有使他们佩服的美德,他们凭什么听从你?”
“陈志的话很有道理。你还是多花时间与你的努米底亚朋友学习怎样在马背上战斗吧!这不仅关系到能不能使你的部下们信服你,更关系到在不久后的战争中你能活多久,对你只有好处。另外,与你的队员多交流,多参与他们的活动,相互了解对方,即使不能让他们承认你这个队长,在战场上也能配合更默契。这是我身为队长的经验。”
王玉婷不住点头,尽管居阿斯所说的对她来说实施起来有此困难,但她已经愿意听进别人的意见。
居阿斯随后又咕噜着自言自语,“以你现在的骑术真让我不敢想象,当初你是怎么在马背上打败卡彼坦尼亚的英雄人物莫里的?”
队长无意的低语被王玉婷听见了。女孩生气地“哼”了一声,跳上本属于陈志的床,侧身裹住了被子。
明天早一点去找加鲁练习骑马。王玉婷心里下定决心,闭上了眼睛。
第十八节 巫女的占卜
通往军营的路极少有人通行,这样少有人烟的空旷平坦地势最适合策马奔驰。两匹急驰的快马从军营方向飞奔而来,连续不断的马蹄声中还杂带着男孩与女孩的欢笑声。
“向左!”
王玉婷熟练地调转马头,按照加鲁的指示,向左边的空地奔驰,她流畅地控制坐骑转弯,急转方向,跨跃障碍,像一个从小活跃于马背上的顽童。
努米底亚青年至始至终伴随在她的左右,提防随时会出现的意外。这个大胆的女孩总爱使出些危险动作,以炫耀她并不出色的骑术。比如完成一个刚学会的马上动作,甚至做出一些加鲁没有教授她,由她自己观察得到或自己创造的动作。她踩着自制的称为“马镫”的东西在奔跑的马背上站起来时,更让加鲁担心吊胆,担心她失去平衡,担心那两根系着“拖鞋”的绳子会断掉。王玉婷的骑术进步速度令人吃惊,她的张扬个性和举动同样使人惊叹。
“走!我们到大路上去!”王玉婷指着远处的通往新迦太基城的大道说。不等加鲁同意,她已夹住马肚率先冲了过去。
努米底亚人本就对迦太基人的语言不精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更让他语塞。他无可奈何地望着少女的背影微笑,跟上了她。
平坦的大路让马的速度更加畅快,王玉婷只顾向前飞奔,身边突然传来“哎哟”的一声,一个在路上行走的老女人为了躲避急驰而来的快马,在路边跌倒了。王玉婷只用眼角余光轻瞥了一眼,她无法令马立刻停下,向着远方冲去。
“是谁家的小姐这样轻狂?”老太婆坐在地面,手摁住水桶般的粗腰,忍着疼痛冲着骑马的少女背影大叫,之后又骂骂咧咧地颤动嘴唇。
“你没有受伤吧?”加鲁下马扶起了老太婆,“她刚学会骑马,技术还很生疏,请你原谅她。”
老太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其实就算她拍掉这些尘埃,那件外衣依旧不显得干净。她拾起地上的包袱,同样拍掉尘土,把它重新跨回肩头。这个老女人个子矮,身材明显体现出中老年女性发福的特征,肥短的脖子上挂着兽牙和粗糙的彩色石头串成的项链,头发蓬乱,黑发与白发掺和着,各占据了发丝总数的一半,它们似乎很久没清洗了,还插着片枯黄的草叶。老太婆看起来像个疯子。
“谢谢你,年轻人。你可真是位好心人。”老太婆并不是疯子,她神智相当清醒,她仔细瞧了瞧加鲁黑色的容貌,“让我看看你的脸……多么英俊的小伙子。高尚的人不会被神遗弃,你去有好报的。”
老人的话让加鲁脸上热热的,羞涩地微垂下头。
王玉婷骑着马回来了。她坐在马背上,望着差点被撞倒的老女人说:“喂!你没事吧?”
老太婆想要责备这个无礼的姑娘,抬起头,却愣住了。划着道道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眼中印着的王玉婷的容貌使她的神情瞬间流露出熟悉与吃惊,但老太婆很快恢复了责备的神态,“高贵的小姐,你怎么可以对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老无礼地说话呢?”
“受人尊敬?你?”王玉婷打量老太婆的仪表,她那流浪老年人的模样怎么也无法与受人尊敬相联系。
“我已经向老人道歉了。”加鲁对王玉婷说。
“让她跌倒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要道歉?即使需要道歉,那人也是我。”王玉婷瞥了眼老太婆。
老妇人脸上的怒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蔼的笑,“好狂妄的姑娘!你来自哪里的国度?”
王玉婷轻蔑地浅笑,“从东方的神秘国度来。那个国家你一定不知道。”
老人笑起来。她一笑,肮脏的老太婆变成了高雅神秘的老太太。“我是卡彼坦尼亚的大巫女,最接近神的女祭司,名叫塔尔奎尼珀。听说迦太基与罗马又一次宣战了,这场战争会波及到我的家乡,因此我结束旅行,打算回到故土。我担心我可爱的朋友们会在战争中消失,再也见不到了。”
加鲁听说眼前的老妇人是位女祭司,出于对神的敬畏,对老人更加尊敬起来。
老妇人再次特意注视着王玉婷的容貌,“小姐,你很像我的导师——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女性。她曾预言过我将来某一天会遇上位与她十分相似的姑娘。”
“你们这些巫婆就喜欢故弄玄虚!什么神秘、预言之类的说词。”王玉婷小声嘀咕着。她使用的是汉语,即使被听见了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老妇人只知道她在咕哝,没在意。她继续她的话,“尊贵的小姐,如果不介意,我能为你占卜吗?”
“可以。你就先算算,我是哪一年出生的。”王玉婷故意为难人家。她出生于两千多年后,占卜师如果真能算出,那么她恐怕以后再也不会轻视算命问卦的人了。
年老的女祭司似乎瞧不起少女的要求,摇了摇头,“向神求问已经知道答案的事会惹怒神明。神只对他的宠儿回答未知的事物。”
王玉婷朝着这个老太婆微皱眉头,心里吐了口口水。巫婆向来狡猾,不知道答案的疑问可以由她随便乱讲,而没人知道是否正确了,“你能算出什么?”
“我能知道你的未来。”老妇人说,“我的导师告诉我,将来见到那位与她相似的少女时,一定要警告她今后的命运。”
少年少女们同时投以好奇的目光。老妇人闭上眼睛,头微仰,像是在向一个未知的世界请示。
她睁开了眼睛,“可爱的姑娘,你来自神秘的不为我们知识所熟悉的国度。你是位做大事的女性,将来也会做成大事。但同时,许多珍贵的东西将离开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伟大的业绩与私人情感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如果两者都想要拥有,那么所有的事都将半途而废。”
“看来是个不太好的命。”王玉婷嘲笑说。巫婆通常会在别人的命运加入一些不幸,然后让他们掏钱消灾。
“我可不这么认为,只有古时的英雄才会被天神赋予干出伟大事业的能力,多少人只能仰望他们的背影叹气。但请记住,一旦找到最珍贵的东西请牢牢抓住它,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老人提醒说。
“说得对!大道理谁不会说!”王玉婷轻蔑地抬高声调,“这些模棱两可的答案怎样想都可以和自己的遭遇套上。你能不能说点具体的,比如说……”她想了想,“我会喜欢怎么样的人?你们算命的不是常给无知少女占卜这类问题吗?”
老巫女没出声,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苍老的脸面向天空。没多久,她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但我可以看见有关他的部分画面。他有一头乌黑的卷发,白色的衣襟在风中飘逸,骑着骏马飞驰……”
王玉婷笑了起来,打断了老妇人的话,“卷头发,黑色的,骑马?你不会说的是加鲁吧?虽然他没有白衣服,但也说不定他哪天会那样打扮。”她指着努米底亚青年。
加鲁也有一头卷曲的黑发。努米底亚人在她的笑声中垂下了头。
“与你这个巫婆废话根本是浪费时间。加鲁,我们走!”王玉婷催促朋友快些上马。她想顺路去新迦太基城,看看自从担任队长后就没再见到的父亲。
加鲁向老人告别,跨上了马。
“等等!等等!”老妇人叫住了刚骑马跑出几步的两位年轻人,“即使你们不相信我的话,也不应该让我这个老人吃力地行走,而你们骑着马。你们是要去新迦太基城对吧?我碰巧也要去那,到旅馆歇歇脚。你们能送我去吗?就当做做好事。”
王玉婷停下来给了这个烦人的老太婆一个眼色,“让她跟着来吧!不能让别人说我们欺负老年人。”她对努米底亚人说。
第十九节 女人的密谋
王玉婷发现这个厚着脸皮要求他们把她送去城里旅馆的老太婆不仅仅没有对他们的好心怀有一点感激之心,更像对待侍从般指挥他们。她仿佛一个女主人,骑着马,高高在上,在一家旅馆门前不满地皱眉、摇头,要求他们带着她去另一家旅馆。
他们路过了四、五家旅店,全被老妇人挑剔的眼光否决了。最后,这位卡彼坦尼亚的女祭司选择了第一家旅店歇脚。王玉婷差点想要把她掐死,不过她也总算摆脱掉这个令人厌恶的老太婆了。
王玉婷按照原定计划,带着加鲁回到了安娜特的寓所。她很久没回来了,宽敞舒适的住宅总是使人怀念。
刚迈进大门,王玉婷差点与正要出去的人撞个满怀,想要出门的人及时发现了她,慌张地往后退,为她让出了路。王玉婷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居然是安娜特的贴身侍女。能给富有野心的议长之女做贴身侍女的奴隶多少有些不简单,无论是被刺客杀掉的女孩,还是不明原因失踪的奶妈,她们因参与密谋而不能善终,现在眼前看见的人又能活多久呢?
“您回来了?”侍女低着头,谦卑地说,“安娜特小姐刚派我去军营找您。请赶快去小姐的房间吧,似乎是很要紧的事。”
很要紧的事?王玉婷猜想得出会是什么样的事情。急着要见她,一定是这位小姐有了密谋,需要她的帮助了。王玉婷立刻对侍女吩咐,“招呼好我的朋友。我现在就去见安娜特。”
侍女应声垂下了头,以手势示意努米底亚人跟着她去别处。加鲁明白他的队长朋友有不一般的人际关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