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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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762
对于这样一个老者,她没有办法像对待刚才那些人一样送上毒酒擦亮柱头,“朕并没有误入歧途。爱卿觉得朕如何?”
“皇上勤政爱民,高瞻远瞩,假以时日,必然傲视天下。”
不自在的摸了摸嘴角,她倒是不知道在德高望重的李国安心中,自己还如此的优秀,既然给了藤,那就得往上爬:“既然你如此评价朕,那相爷以为朕立风华君为后悔有什么影响吗?”
“若是如此,必然对皇上的声誉有损。”
“呵呵呵……名誉?老百姓可不关心这个。”
顿了顿,确实,普通百姓并不关心这个,但终究是有影响的,这个消息无疑是在冲击一些人禁锢已久的思想。若是民间自此流行起男风便影响就大了。
“朕以为相爷是不拘小节之人呢,好了,若是喜欢跪着就跪着吧,朕休息了。”说完便起身朝身后的荷月宫走去,走了十余步之时停下来道:“朕不是要立风华君为后,以后你们也不许用皇后这个称呼他。小李子昭告天下,朕与摄政王的大婚下月十五,普天同庆。告诉司礼监改掉皇后的称谓赐风华君。”她沿袭了世人对待濮阳风华的评价,皇后对于男子来讲终究是不好的,她不想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提醒着他这个带着屈辱性的称谓。最终还是做不来决绝。
身后的小李子赶紧的记下来,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明日昭告天下会是怎样的后果。
路过濮阳风华的身旁时,濮阳玉仁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便擦肩而过,让李国安很是疑惑,皇上对待摄政王如此的疏远又为何下这样的决定?
一丝凉风吹过,带来了少年的气息,濮阳风华也抬脚,一个向前一个向后,与少年擦肩而过。
闻雨跟在少年的身后进入寝宫里,直到所有宫人退下,她也不曾离开。
“闻雨可是有话要说?”濮阳玉仁瘫软的靠在软榻上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子问道。
考虑再三,闻雨跪倒在地:“皇上,三思。”这个少年是她看着长大的,少女怀春之时还对这个少年曾有过非分之想,然而今日,她却不得不与少年对抗。
颇为生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陆生让你这样的?”
踌躇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是……不是……皇上,世间女子有千千万万总会找的出你喜欢。”曾也想过若是皇上和风华君相爱也并无什么,可是,立后却不可。
低下头笑了笑,冷眼看着少年:“呵呵呵……那闻雨愿意吗?朕让你离开陆生,成为朕的皇后可否愿意?”
望进少年的黑瞳里,闻雨惊愕的张着双唇,“这……皇上……你……”
“愿意否?”
对于少年冷酷的表情,闻雨最终摇了摇头:“不,奴婢不愿意。”
瞬间如破冰的山颠雪莲,眉目温柔的看向凉风习习的窗外:“你看,作为女子的你都不愿意,可是偏偏,他愿意了。”若是心中有人,除非有着攀龙富贵的心思她们也是不愿意,这个世上人那么多,想要找一个喜欢的人却那么难。若是想要两情相悦更是难上加难。
被少年眼中温柔的笑晃花了眼睛,心下诧异,陆生不是说摄政王是逼不得已吗?
“闻雨,朕不想所有的人都阻止我的决定”即便是这个决定有着怎样的目的,终究是想要有人支持的。
咬着下唇,闻雨点了点头,“若……皇上觉得幸福便好。”最终,她选择了放弃,看着少年这一路走来,她隐隐还是能察觉到他对那个举世无双的男子的异样之情,如今,若是修成正果也是好的。这个世上,除了濮阳风华,她真的找不出哪一个女子可以与皇上相配。
幸福?大概或许吧。
“你先下去吧,让小李子进来,朕有话给他说。”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是。”闻雨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却被少年叫住:“闻雨,过些时日,朕就做主将你与陆生的婚事办了。”
脸上绽放幸福的笑容:“谢谢皇上。”
闻雨站在门外,看着殿宇外面站着的红衣男子,愁绪染上眉梢,皇上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好是坏?
李国安跪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一双脚尖道:“摄政王不阻止皇上这个荒唐的决定吗?”
“本王已经答应了。”清越的声音划过那些跪着的大臣的耳朵里,无比的震惊。惊诧的看着男子,满是不可思议。
“王爷,你说什么?”李国安睁着浑浊的眼睛问道。
“吾愿意……成为阿玉的后。”濮阳风华艰难的说出了那一个后字。
“王爷!皇上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胡闹吗?”他以为只是少年的一厢情愿,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苍凉的笑了笑,原来在旁人看来,真的是胡闹。他抱着一丝窃想,倘若真的这样昭告天下,那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声音?有人会小小的同意?
第六章 民情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清脆的雨滴声落尽房檐下的蓄水杠里滴答滴答响。
将慧远给的经书练习了一遍之后,感觉到四肢的力量在逐渐增加,心下有些安慰。若是假以时日,那些消失的内力恐怕会重新凝成。
睁开幽暗的黑瞳,昏黄的烛光在风中摇曳着,走下床榻朝着桌案走去朝着侯在外屋的宫人喊道:“来人。”
睡在外屋小榻上的宫人赶紧的翻身跑来:“皇上有何吩咐?”
“他们还跪在外面?”濮阳玉仁铺开一张宣纸问道。
点了点头:“嗯,根据外面宫人说的,几个大人还跪在雨里,李相爷恐怕身子有些吃不消了。”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少年,他怕自己说这些话有着为他们求情的意思惹火烧身。
“拿把伞来。”起身拉开房门,从宫人手中拿过油纸伞,扑面而来的雨雾引得她轻颤,放眼望去,雨帘下十余人正笔直的跪在那里,湿了全身。
“皇上,雨大。”宫人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
“不碍事。”说着跨进雨中,虽然是撑了伞,可是那油纸伞对于瓢泼般的大雨水根本抵挡不了飘进来的雨水。五十多米的距离走来,濮阳玉仁的衣摆已经被全部淋湿。
李国安看着走进的少年,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请皇上收回成命。”早朝之时,宫门打开,那一道旨意将真的是昭告天下,他要阻止就要在早朝之前让少年收回成命。
“李相,朕还是那句话,即便你们以死明志,朕依旧会如此。”声音穿过雨帘,入了那些人的耳朵,更加的清冷凄凉。
分不清李国安那起了皱褶的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微臣不愿看着大周皇室蒙羞,若是皇上一意孤行,请恩准微臣告老还乡。”说到最后,精疲力尽,泛着不正常的白色的唇瓣微微的颤抖着。
握着伞柄的手上青筋突起:“你是在威胁朕吗?”冷然的笑了笑,锐利的视线落在那逐渐苍老的脸上。
“微臣不敢。”头深深的埋在雨水里,背脊已见佝偻。
将伞扔在地上,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御林军吼道:“来人,将丞相等人请到天牢,哪一日不再劝谏就把他们放出来。”话音刚落,十几个穿着冰冷盔甲的禁卫军走上前站在跪在那些人的身后。
雨水顺着几人的面容滑落,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流逝。
雨水下那一张笑的清冷的脸颊转过脸道:“你们给朕听着,若是大人们有个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雨水侵蚀了她的锦衣,留给那些人一个决绝的背影:“不过,若是大人们自己想不开了,那就让他们家人前去作陪,免得寂寞空虚冷。”
侍卫将那些失了神的大人们拖着走向天牢,暗自摇头,都说伴君如伴虎,想死也得掂量掂量看死不死得起。
李国安被两个侍卫架着走向天牢,脑袋歪着,雨水顺着那发梢滴落,从不曾想一代儒相也会有今日。
停在屋檐下,小李子赶紧送上衣物:“皇上,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嗯,让太医院派几位太医去天牢看看几位大人。”淋了这么久的雨水,莫要然了风寒才行。天牢里的环境恶劣,若是再有了风寒就不好了。
“是。”看来,皇上也并不是很冷漠的。
进到屋里关上门,褪掉衣衫,擦拭了身体缩在被窝里,双手触摸到胸前的变化敛眉凝思。
她的第二性特征几乎全部已然发育,哎……不知还能隐瞒多久。最要命的是犹如定时炸弹存在的月事不知道何时而来。
闭着眼睛毫无睡意,濮阳玉仁翻身起来找来束胸穿戴好,只着中衣坐于桌案前,撑着下颚呆看着雪白的宣纸却无从下手。一圈又一圈的研磨,脑子里闪过濮阳风华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光一闪,黑瞳里闪耀着温柔的笑容,一圈圈涟漪在眼波里婉转。
落笔生花,每一笔都凝聚了她满满的心神。
当初生的阳光洒落在屋子里,宫人熄灭了屋中的烛光,少年仍就伏在书案前画着什么。
小李子着急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要提醒少年,却见少年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一会展颜一会紧锁眉头他也不敢上前,就那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早朝的时间到了。
阳光一点点爬上少年的背,漫过头顶,一丝淡黄色的阳光落在宣纸上,着凉在那一顶端,犹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里,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成品,濮阳玉仁无声的笑了。
放下毛笔,看着宣纸上图形,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脖子,“哎?时辰不早了。”回头看着满满的的阳光,自言自语着。
“皇上,早朝的时间已经到了。”见少年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宫人赶紧开口提醒。
站起身活动者有些僵硬的四肢,“呀……”惊呼着抬起发麻的脚底眉头深锁。
听到少年的惊呼声,一旁的宫人们赶紧上前扶住少年的身子:“皇上,可是要找太医前来?”
摆了摆手:“今日的早朝朕看就免了吧。”好几位还在天牢里关着,别的昨个跪了一日,胫骨不好的恐怕今日也需要告假休养一日才行。
“奴才这就去通知大人们。”小李子心领神会的说道。
在宫人的搀扶下坐在床榻上,享受着那些人的推拿按摩,几分钟之后麻痹的症状才得以缓解。
“给朕找一套便服前来。”她倒是要出宫看看坊间都是怎样议论她的。
“是。”
整理好一切,将熬夜画好的图纸揣进怀里,濮阳玉仁拉开门走出来,便看着那一袭青衣立于阳光下,背影略显萧瑟。
听到门开启的声音,苏青衣动作缓慢的转过身看着少年,眼神灰败,怔怔的看着少年不言不语。
被男子那样的眼神望着揪紧了心,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来,一步步朝着苏青衣走去,弯了弯嘴角:“凤阳怎么没跟在你身旁?”那个少女不逮着机会怎么倒把他一人放在了这里?
无视少年脸上的笑容,那一双温润的额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冷冽的波光,“皇上当真要立风华君为后?”声音很是嘶哑,似乎是许久没有说话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遥望着不远处常年花开不败的莲池:“嗯。”
“呵呵呵……那微臣在此恭祝皇上与风华君百年好合。”冰凉的笑着,转过身背脊僵硬的朝着来来时的路原路返回。风鼓动了他的衣摆,划出忧伤的弧度,他看着少年纳妃,如今要看着少年立后,偏偏,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他把自己最深沉爱埋藏心底任其腐烂,然而,少年的决定却把他的决定当做了滑稽的笑料。
那一抹竹青色背影在濮阳玉仁的眼前一直晃荡而过,紧紧的握住双手与男子背道而驰,如果不能给他想要,那么就不会开口挽留。
忽略掉背后跟着的暗卫,濮阳玉仁身穿一身毫不起眼的便服走进‘陋室’,从后院上了二楼,坐在前几次与濮阳风华一同的雅间里,看着楼下一个个口若悬河的人们。
躲在暗处的青兰在少年进入陋室时就看见了,今日她就是不说书,那些人也是有话题可以聊的。
推开房门,看着少年的侧脸似乎又美丽了几分。
听到吱呀声,濮阳玉仁转过头看着青兰,弯了弯嘴角:“你倒是来的挺准时的。”
那一条浅色的疤痕横穿而过,惊了女子的心:“你……”她一直想要进宫探听一下少年的消息,自从那一次看到少年受伤的状况之后后来便因为守卫的急剧增加而不了了之。
视线从青兰的身上撤离,看着窗下议论纷纷的人群。
很多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主子,你也太大胆了吧?”青兰笑道,她在今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着实惊讶了一番。
咬着吸管顿了顿:“那你觉得你可以接受这样的决定吗?”偏头问道。
点了点头:“不要说知道主子的性别,就是不知道也是会同意的。”很久之前便想看看这两人的进展,总算是盼着了,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