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
当当当当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801
酰裁炊己盟祷埃次┒啦荒芘龃ス赜谀桥拥募且洹?br />
有些伤一碰就疼。
他是庆幸王爷遇见了嫣然郡主的,是那个女子给了王爷唯一的曙光,然却又是她将王爷关在了一方田地里,陪着他的只剩下了满地的苍凉。
行了一天一夜的路,马匹换了两次,终于在第二日的清晨感到了驿站。
跳下马时,一个踉跄,还好苏青衣扶住了摇晃的少年。
“阿玉,还好吗?”青衣男子关怀的看着一脸疲惫却紧咬着牙不放的少年关切道。
推开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掌,濮阳玉仁整理好衣衫。驿站外站着佩戴武器的士兵,见到来人,刚想拦住,看到如玉般的手心里的令牌时,齐齐跪下:“太子殿下千岁。”
“免礼吧。”说完便径直走进了驿站。
这是距离京城最近的驿站了,局内摆设已见繁华。
九曲回廊,亭台水榭,假山流水,飞鸟鱼虫,可见其奢华。
苏青衣看着少年略微颠簸的步伐,紧随其身后,微微伸着手,护住那只顾着往里走去的少年。
“太子殿下千岁!”语气中划过一丝惊艳,然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陆生很快的恢复正常。
心里划过一丝疑惑,然因为心中焦急,并没有在意。
“皇叔可在?”
“王爷正在用早膳,奴才去给你通报。”
点了点头,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微微的喘着气,看来自己真的是缺乏锻炼,才一夜未眠便疲惫不堪,若是换成前世的自己,绝不会这样的。
倔强的紧抿着双唇,看着这个驿站里最深处毫不起眼的院落。
“王爷,太子殿下到了。”
握着竹筷的手顿了顿,手指透明的宛若那印着青花的瓷碗,快似融为了一体。
“王爷,太子殿下到了。”陆生不解,为何明明很期待见到那个孩子,为何王爷现在却并无动作。
、动作优雅的起身,翩飞的衣角若跌落的枯蝶,朝外室走去:“让阿玉进来吧。”潺潺流水,流入心田。
“太子殿下,王爷请你进去。”
苏青衣原本想要跟进去,却被陆生拦了下来。
回头望了望被拦在门外的苏青衣,濮阳玉仁淡淡的笑了笑,让其安心。走进内室,一股极其淡雅的莲香萦绕鼻间,舒缓了濮阳玉仁躁动的心。
“阿玉……”
如入了魔怔般,呆呆的看着那长身玉立的红衣男子,一如当年的惊鸿一瞥。
列如火焰的红衣,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着,垂至脚腕,天啦,好长的头发呀。八年不见,少年单薄的背影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依旧单薄。
“皇叔……”还显稚嫩的口音几不可闻的颤抖着。
风从窗户里涌进来,吹乱了满头青丝。
鼓动的衣袖,看着自己伸出的手臂嘲讽的笑了笑,她把他当做羽化成仙的仙人了呢。
所谓美人,便是如濮阳风华这般……
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翰墨为香。
她以为见着了画中人。
难怪世人都道他风华君,万千赞美之词,都不及一个万千风华来得好。
濮阳风华看着依然长成少年的濮阳玉仁,眼里的忧伤更加浓烈,银粉色的唇瓣里吐出两个清晰可见的两个字:“阿然……”惊醒了沉浸的少年。
这个少年长得如此像他的母亲,好似缩小版的嫣然一般,只是没有那个女子温暖如朝阳的笑容,有的是眉角化不开的冰凉。
听到男子珠落玉盘的声音,濮阳玉仁连连后退,那样的语气,好比情人般的低语,而皇叔口中的人却又那样熟悉。
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被红衣衬得近乎透明的面容与眼里化不开的哀愁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濮阳风华收敛了自己外泄的情感,向少年抱歉的笑了笑:“阿玉怎么来了?”
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濮阳玉仁很快的恢复成平易近人的太子殿下,似乎刚才只是一场梦境。虽然她贵为太子,然见了濮阳风华她还是行了晚辈的礼节。
“皇叔车马劳累,不该叨念,只是父皇病重使得阿玉不得不为之。”她不相信,濮阳风华会不知道濮阳洌病重的消息,见到她的到来,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她此番到来的理由,恐怕他也早已知晓才是。
极近透明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莹的玉色。
如画的眉目里掺杂着淡淡的东西,名叫忧伤。
浓密而卷翘的睫毛若翩飞的蝴蝶,扇动着翅膀,一颤一颤的,颤动了心尖。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果真是一如当年的惊鸿一瞥,恍若谪仙,这个世上,恐怕只有风华君能将红衣穿的这般不染纤尘。
“阿玉请回吧,你所寻的东西,皇叔没有。”
转过身,留下一道绝世的背影立于窗前。
第九章 凤凰
“皇叔,怎么知道阿玉来寻得是什么呢?”淡淡的笑着,视线落在窗外的模糊的风景上,错开男子不容亵渎的绝世容颜。
紧紧地盯着那与记忆中很相似的面容,濮阳风华轻叹,这个孩子呀,为什么没有记忆中那般可爱了呢?
感觉到莲香变得馥郁,看到已经在跟前的男子,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濮阳玉仁惊愕的微微启着朱唇,他是什么时候靠近的?该死的,竟然没有察觉到,暗自警惕。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秒里,呆愣愣的看着捏住自己脸蛋的不染纤尘的男子:“皇叔……”
“阿玉瘦了呢,脸上都没有小的时候肉多了呢。”研究了半天,濮阳风华神情悻悻的说道。
只觉得头顶一排乌鸦飞过,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被间接非礼了?
“皇叔,你捏的阿玉很疼呢。”濮阳玉仁试图躲开男子的钳制,却只是徒劳,男子看似无意,手里却蓄满了不容拒绝的力量。
被男子接近于怀抱的动作圈住,濮阳玉仁双手抵在男子的胸前,该死了,为什么身高差距这么大?力量也悬殊如此大?
“大胆!还不放开本太子!”濮阳玉仁不想承认自己的窘迫,更不想去触碰那升起红晕的脸蛋,更不想去理会心底对莲香的欢喜。
松开怀里的少年,狭长的双目盛满忧伤的笑容,他不该试图从这个孩子身上寻找那份熟悉的温暖的,没有的,当年的感觉不存在了。
没有错过男子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濮阳玉仁整理好衣衫,淡淡的问道:“阿玉很像皇叔熟悉的一个人吗?”
惊叹于少年的聪慧,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似受伤的蝴蝶,漫开一阵阵的绝望:“嗯,阿玉和她长得很像,不过性格却不像呢。”
紧紧地盯着男子嘴角温柔若水的深深的眷念之情,濮阳玉仁有些讨厌被当做别人的替身的感觉,濮阳洌如此,濮阳风华也如此,她当真长得很像这个宿主的母亲吗?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脸颊:“阿玉当真长得很像自己母亲吗?”
似乎被人窥探了心中最深沉的秘密,濮阳风华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满意的将他的惊慌看在眼里,情不自禁的弯起一丝弧度。
“阿玉,很像你的母亲。”
“那皇叔可不要把阿玉当做母亲哦?”濮阳玉仁觉得自己有些恶毒,卑鄙的去揭他人的伤疤。
苦涩的笑了笑,宛若山巅的雪莲般易碎,看到男子这样的神情,她有些后悔。
“阿玉开玩笑的,皇叔不要在意,阿玉是阿玉,母亲是母亲。”看到男子清澈的眼眸里化不开的哀愁,濮阳玉仁最终低了头。
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髻,看见那银色的发带,嘴角有一抹纯净的笑意绽放开来。
“阿玉不用解释,皇叔知道的。”
扁扁嘴,知道什么啊,她只是不忍心而已嘛。
与男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清雅的莲香淡了许多。
“皇叔,当真没有阿玉所要的东西吗?”濮阳玉仁定定的看着男子的双目,不错过任何细节的纰漏。
叹了口气,男子轻拧着双眉,:“有,只是皇兄不肯服用。”
“为何?”一个人的求生**是很强大的,尤其是濒临死亡的人,但是濮阳洌却放弃了。
“阿玉可知道,是药三分毒,此药名为凤凰,浴火重生,吃了这个药虽然能保住性命,却会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宛若新生,故名凤凰。”
冰凉的眸子里是浓浓的兴趣,世间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药丸?
少年黑黑的眸子散发出的精光被濮阳风华逮了正着。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濮阳玉仁偏着头问道,她能猜到为何濮阳洌不服药,让他忘记前尘往事恐怕是不可能的吧。阿然是他记忆最深刻的存在,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意放弃他们共同的记忆。
所有的疲惫如潮水般涌进来,侵蚀着濮阳玉仁疲惫不堪的身躯。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濮阳玉仁朝窗外的景色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朝男子说道:“皇叔,阿玉先回皇城了。”如果没有圣药,那她想要陪伴濮阳洌走完最后的半个月。
“阿玉随皇叔一道不可以吗?”
惊诧的回头,她没想到男子会挽留。
摇了摇头,笑的疲惫:“不了,父皇还等着阿玉。”说完话,一阵眩晕便袭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拥住少年下坠的身躯,这个孩子呀真是倔强呢。
“陆生……准备一下,即可随本王进京。”清越到不分性别的声音在屋内寂寥的响起。
苏青衣看着走出来的红衣男子,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男子似乎夺走了世间的所有芳华,宁静而艳丽两种不同的气息却融合的那般和谐。
那样的美已经无关性别,无关年纪,张扬的红色却被他穿出出尘的味道,艳丽的五官却透着不容亵渎的圣洁。
苏青衣打量濮阳风华的时候,濮阳风华也在静静的打探着那青衣少年。
君当如兰,幽谷长风,宁静致远。
这便是十六岁名扬天下的青衣公子,苏青衣。
视线落在男子怀中的一抹白色,不动声色道:“王爷,让青衣代劳吧。”
瞧着青衣眼里的紧张,濮阳风华淡淡的笑着,如春水梨花般。
“不用劳烦青衣公子了,阿玉睡的很香。”
然还想说什么,却被男子悠远的眼神看着,什么也没说出来。眼睁睁的看着白衣的少年被红衣男子抱在怀中走过自己的身旁。
红色和白色融在一起,那般刺眼。
跃上宽大而舒适的马车,濮阳风华轻轻地将少年放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少年皱成一团的眉头,伸出玉白的手指将它抚平,撩起车帘,对赶车的陆生轻声道:“稳当一点。”
陆生点了点头,正襟危坐。
苏青衣骑上马,跟在马车后面,疑惑的看着马车。
瞧着怀中少年晶莹剔透的肌肤,濮阳风华痴痴地望着,像是在望着少年,又像是在透过少年望着别人。
阿然,答应你的我定会做到。
第十章 同眠
朝温暖的源泉靠了靠,吸取着源源不断的温暖,拽紧了握在手里的东西,鼻尖是淡淡的莲香,弯着嘴角深深的睡了过去。
马车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濮阳风华头疼的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少年,藏在发间的耳朵泛着淡淡的荧光色,有些后悔将这个孩子抱在怀里呢。无奈的轻轻将少年手中被握着的头发取出。
入了夜,少年的温度越来越低,整个人窝进男子的怀里仍就不满足,双手不规矩的在‘热源’上摸索着。
无奈的握住那双不安份的小手,惊讶于少年极低的体温,怎么会这么凉?
“冷……”少年不满的嘟囔道。
“陆生,还有多久到都城?”濮阳玉仁怀抱着少年问道。
“王爷,恐怕要等三个时辰。”陆生看了看黑幕的夜空,淡淡的说道。
三个时辰?手探向少年冰凉的额头,叹了口气:“将马车里的披风递给我。”
心里虽然疑惑,大夏天的拿披风做什么?但还是遵从男子的吩咐,将披风递给了男子。将少年包裹在披风里,只露出秀挺的鼻梁在外面。
“到了京城,在王府等着吾。”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
苏青衣跃下马,追了一段路,也不曾见到前面的男子。可想而知,濮阳风华的武功有多么高深莫测。
颓废的往回走去,跃上马背,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朝都城的方向赶去。
“来……者何人!”守在城门的守城兵看着翩然而至的红衣男子,口齿不清道。
“安静点……”濮阳风华看了看怀中仍就安睡的少年,缓缓的说道。
如玉的肌肤在橘红色的烛光照耀下,忽暗忽明,看不真切。
掏出风华君的令牌给守城兵看了,走进缓缓开启的城门,遗世**。
直到那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