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949
  公孙康德打开手中的信,没看两行就脸色大变,背后是那听音阁完全崩塌的轰隆声,“快,立刻回宫!”。。。
  庆王府远处的一座三层楼高的屋子,三楼的窗户打开,正对着那听音阁大火的位置,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被绑住的男人,双手只是被简单地缚在了后面,可人看上去却有些萎靡。
  一双涂着血红指甲的纤手从男人的背后环着他的肩膀而下,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王爷你看,听音阁地这一场大火,烧的多艳丽啊,您不是最喜欢我穿红色。”
  “妙戈儿,你放了本王。”庆王爷艰难地侧了侧脸,看到苏妙戈描艳丽的眼角,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可动了一下双手,使不上力气。
  “王爷,外头这么乱,和妙戈儿呆在这不好么,您没听见,外头兵荒马乱的。”苏妙戈长指划过他的脸颊,一瞬间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苏妙戈,你赶紧放了本王,否则你。。。”
  “否则如何?”苏妙戈绕过椅子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否则像听音阁一样,烧的一干二净是不是?”
  庆王爷只看到一片火红似乎要和那外头的火海融合在了一起,艰难地动了一□子,他看着苏妙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匣子,窗外传来一阵簌簌声,随着盒子的打开,七八只小飞虫,竟然飞进了窗户,停在了苏妙戈的手上,一只一只地爬入了匣子内。
  “你!”诸葛南临看着那匣子里挤在一起的飞虫,心中终于开始有些恐惧,这些虫子在他眼中就是那听传过的蛊虫,可苏妙戈手中怎么会有这个。
  “我的乖孩子,刚才出来的急都没有把你们带回来,还好你们都没事。”苏妙戈伸手摸了摸那虫子,其中一只竟然叮住了苏妙戈的手指,在诸葛南临恐惧地眼神之下,看到那原本颜色呈现灰黑的身子,逐渐开始透明泛红。
  那血液像是在虫子体内转了一圈,身子的颜色又渐渐呈现了灰黑色,苏妙戈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将匣子收了回去,转身看着庆王爷。
  “苏妙戈,你可知道这么做,是要受到朝廷的火杖致死。”诸葛南临一想到和她亲热的场景,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眼看着天越来越亮,赵王那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爷在找什么,让妙戈儿想想,是不是想要进宫去看看,齐家的那两个孩子还活着没有?”苏妙戈一手搭在了诸葛南临的肩膀上,感觉到他浑身一震,随即笑道,“王爷和妙戈儿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这么久,妙戈儿想了个好主意来回报王爷。”
  苏妙戈猛地推了一把椅子,诸葛南临整个人趴在了窗沿,居高临下地看着街市,那里是一对一对巡逻地士兵,可他刚刚想喊,忽然喉咙里没了声息,苏妙戈将他后背的衣服翻起,后脊椎骨那赫然有着一道青痕,皮肤下一拱一拱似乎有东西再爬。
  嘴角扬起一抹笑靥,苏妙戈看着那队士兵经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自己手间的一个玉镯子,拔出了其中一根针后,一声东西的敲击响起,心间某一处抽痛了一下,趴在窗边的诸葛南临那传来了难以抑制地痛喊声。
  伴随着诸葛南临的痛喊声,苏妙戈忽然口中一股腥甜,心间那一阵刺痛越加明显,而诸葛南临背后那东西,爬地越来越快。
  “你这个贱人!”身子终于能够动弹了,诸葛南临转过身看着她,却因为疼痛不得不蜷缩起了身子,颤抖着手指着靠在窗边地苏妙戈,想要爬起来抓她。
  “王爷,这万虫蚀骨地感觉如何,这可是我特地为王爷去求来的,以心头血滋养的母蛊。”
  苏妙戈捂着胸口,看着已经站不起来的诸葛南临,笑出了声,她这辈子这么屈辱地活着,除了在沈府的那几年外,这辈子都没有一天过的开心,当年离京,庆王爷还没放弃过对她的追捕,她有幸逃到了北厥,可异国的日子不好过,她甚至被人绑架去了逼迫卖身。
  只有不停的逃亡,逃到了北厥境内,有幸被救,那是一个极度丑陋的老太婆,是一个蛊师,那不过是到了另外一个地狱罢了,她被那老太婆尝试了各种蛊毒,直到遇见了君清夜。
  心甘情愿以心头血滋养蛊母,最终蚀心破体而出,这是老太婆一生的心血,最终在她身上印证了,她的交易,就此结束了。
  随着诸葛南临的神情越来越狰狞,苏妙戈渐渐有些视线不清,她脑海里闪过君清夜惋惜地眼神,还有那老太婆的低哑声,“只要你和他行过房,那子蛊就会进入他的体内,一旦拔掉镯子上的定针,铃声起蛊母动,子蛊就会蚀骨掉那人,两个时辰后,蛊母会破体而出,回到我这里,为了感谢你帮我练就这个,我可以赠你青春永驻。”
  唯有青春永驻,才能吸引到他,苏妙戈笑着,那嘴角的灿烂,和那一身衣服相衬无几,诸葛南临不甘心地瞪着他,双手死命地抓着窗户边要撑起身子,但是后背那一阵一阵的钻痛,几乎让他要晕死过去。
  他开始不停地挠自己的皮肤,从胸口到背后,背后挠不到的就狠狠地往墙壁上蹭,苏妙戈闭上眼坐在椅子上,不去看他。。。
  直到天大亮,莹绣都没有等到公孙康德回来,这个大殿中只有她们几个人,莹绣拽紧着手中的簪子,让抱琴和奶娘躲到柱子的帘子后去。
  门外的动静声渐渐大了起来,莹绣疲乏地撑着,一整夜这般紧张地过去,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止莹绣觉得奇怪,赵王在寻找庆王爷几次未果之后,派人找了公孙康德,却得知公孙康德清晨出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寻找定王依旧没有消息,这一场逼宫忽然静谧地像是一场玩笑,赵王前往未央宫,半路上已经是早就守卫的士兵,可这等逼宫,为何京城之中毫无动静,还没到未央宫就知道了庆王府大火的事情,庆王爷失踪,公孙大人回来的途中,也失踪了。
  踏入未央宫中,那铺了多时的圣旨却一笔未动,那玉玺安静地呆在角落里,而皇上则站在书桌前,执笔沉思。
  大殿之上脚步声响起,皇上抬头看着赵王,终于落下了第一个字,不一会,那圣旨上就写满了字,将那圣旨一卷,皇上大力地把那跑向了赵王。
  赵王一脸欣喜地打开,半响,盛怒地将它扔在了地上,拔剑劈成了两段。
  没等他作其他反应,门外就嘈杂了起来,毫无预兆一般,张贵妃很是狼狈地冲了进来,抓起赵王喊道,“孩子快走,他们来了。”
  沉重地头饰几乎要垂到了一侧,赵王甩开了张贵妃的手,“走,走去哪里,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难道还有退路不成!”
  说罢赵王就上前把皇上押了下来,用剑指着往外走去。。。
  莹绣听到那一声开门,悬着地心即刻提了上来,看到走进来的是李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簪子握地更紧了。
  那门口再一次有人走入,李立侧身让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莹绣的视线里,齐颢铭满脸胡渣地站在那里,手中是一把断裂了的剑,裤摆处还沾染着一些血迹,可就是那般的笑容,熟悉温暖地让她安心。
  握着簪子地手颤动不已,莹绣怕自己是做梦看错了,还是壮壮先出了声,小手掀开了那帘子,看到了齐颢铭喊了一声,“爹爹你可算来了。”
  如梦初醒一般,莹绣霎时间落下了眼泪,一天一夜来的恐惧和担忧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都化为了眼泪,他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
  “怎么,连相公都不认得了?”齐颢铭见她手中拽紧着还未松开,伸手一拉,莹绣还下意识地回抽了一下,抬眼看到是他,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拽紧地手心早就磕出了血痕,齐颢铭心疼地握着,想要在身上找一块帕子出来,却发现自己一身的狼藉,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处干净的,背后的李力早就出去了,抱琴赶紧递上来一块帕子,齐颢铭将它缠在了莹绣的手中,小心地打了个结。
  “结束了?”半响,莹绣嗫嗫地问了一句。
  “嗯,结束了,我们回家。”齐颢铭从抱琴手中接过壮壮,牵住她的另外一只手,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不是完结,虽然这结尾,看上去多像完结。。。。。。
  昨晚不是故意卡,实在是那个情节到了,一章结束,哎,今天更新晚了,因为凉子这两天在摘杨梅,已经晒的和黑人一样了,本来就不白的一货,现在已经向黑种人迈进了
  这章节已经买过的妹子不需要再买了,所以你们之前买的,真的米有亏啊,字数多了好多撒,先睡了~~
  后面还有交代的章节,这还不是最终章!!!
  ☆、131
  两天后;这一场蓄谋已久的乱事终于归结平静,经此赵王谋反逼宫一事落下了帷幕,筹谋数十年;成败在几日。
  张贵妃吊死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留下血书一封,希望皇上能够饶过赵王一命;所有的事情不过都是她的主使,是她贪了皇上的宠爱,恃宠而骄,以为能够站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以为自己的儿子能够成龙。
  皇上顾念旧情,一个是伺候自己二十多年的妃子;一个是儿子;赵王一家最终被发配到了边境,夺爵夺权,后代子孙终生不得入朝为官,这是皇帝对自己儿子的宽恕,而那些参与谋反的人家,张家,庆王府,康平王府,唐家等,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篡使的几个领头人都予以问斩,削官籍,妻女入奴,其余情节比较轻的,去除官籍,终生不等在朝为官。
  又过了三天,皇上颁布了圣旨,说自己年事已高,无力于朝政,传位定王。
  这才是尘埃落定地最终,莹绣不知道宫内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在皇帝尚未驾崩之前,已经传位给了定王。
  问斩那日,京城城门市集那围观了很多的人,莹绣只是听紫烟回来叙述,有人想要劫法场,被上官家的军队给拦了下来,十来个黑衣人当场刺杀,其中好像还有赵王的旧部下。
  莹绣叹了一口气,从皇子到平民不如的身份,与其说是皇上给的恩赐,不如说惩罚来的更好一些,后代子孙都不得入朝为官,已经断了赵王一家再入仕途再入朝廷,边境遥远,环境算不上太好,就算有那么一小点封底在,路途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到得了,只是帝皇本无情。
  “小姐,他们都说这次谋反赵王手下最得力的就是庆王爷了,可是那天夜里之后就没有见到过庆王爷,过了好几天才在庆王府附近的一个阁楼里发现了庆王爷,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旁边还有据说是庆王爷新纳的那个琴师,苏妙戈。”
  莹绣忽然觉得眼睛一阵疼,伸手遮住了窗外照射进来的光亮,紫烟一看,替她把窗户阖上,“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青碧出去一上午了,你去瞧瞧她回来没。”紫烟将门带上后出去了,莹绣静静地在床榻上坐了一会,起身走到柜子边,将那一个锦盒拿了下来,打开来,那三支簪子安静地躺在那里,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从宫中回来她就知道了庆王府大火的事情,再求齐颢铭去打探师傅消息的时候,得来的确实庆王爷和师傅都死了的消息。
  庆王爷死相很惨,浑身像是被什么虫子钻了孔一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全身,血早已经流干了,深黑地结在了伤口四周,看上去十分的恐怖,当尸体翻身过去的时候,那背脊像是被蛀空侵蚀了一般,长长的伤口露出白色的骨,庆王爷死的时候身子卑躬,极其痛苦。
  而在他一旁的苏妙戈,死的十分安详,只是胸口破了一块,像是被掏干了一般,有什么破体而出。
  这成了无法定论的奇案,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嫉恨庆王爷的将他和他最心爱的妾都抓起来杀了他们,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死者知道。
  莹绣听卓夜说,庆王爷死的时候那目光是死死地看着苏妙戈的方向,别人信那是不舍和担心,莹绣却知道,那大概是恨。
  恨师傅为了要杀他。
  三支簪子都拿了出来,莹绣翻起那底子,锦盒的底部竟然是一叠厚厚地银票,还夹杂着几封信。
  良久,莹绣放下了手中的信,将那簪子重新放回到了锦盒里,喊了抱琴进来,“去备车,我要去一趟庆王府。”
  绣儿,师傅的这几年是老天多给的恩赐,怕是知道师傅心里有多不甘,才会在那个情况下给了一个机会,不要难过,我走了不过是解脱罢了,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替师傅做最后一件事,把师傅的从庆王府带出来,找一处地方葬了,别葬的太高,师傅怕冷,也别葬的太远,如果绣儿记得师傅,不用很久,每隔三五年过来瞧瞧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