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749
  “回禀皇后娘娘,这字确实出自同一个人,颢铭这里还有几封,还请皇后娘娘帮微臣分辨一二。”齐颢铭打断了南阳候的话,直接命卓夜将其余的信递上去,外加两张写着不少字的宣纸。
  作者有话要说:以南阳候的身份,大概就只有皇后和皇上了,皇后凉凉威武!!!!
  ☆、119
  119、独发
  “本宫没这本事;不过本宫身边确实有个姑姑;和初柔还是姐妹;她看这个倒是有些经验。”站在外头的一群宫女中又走出一个;年纪和周初柔相仿;从宫女手中接过那些信;面色不改地看了过来,最后将那些旧的信和另外稍微信一些的放在了一块;对皇后说道;“回禀娘娘;这些字迹相同,出自同一人手。”
  “颢铭;这些都是谁写的?”皇后看了一眼那宣纸;价格不菲,和宫中用的也相差无几。
  “这是这位管家,还有母亲,还有许大人的字迹。”齐颢铭说的很慢,视线落在了许氏身上,面子,南阳侯府还需要什么脸面撑场,大哥爆出和红尘女子生子的时候,父亲极力隐瞒,为大哥求娶了庆王府的嫡小姐,而当年自己出事的时候,真的毫无依据可依么,还是不想去追究了,算了,反正他残了就是残了,追究了依旧好不了。
  袁氏微皱了一下眉头,看过信中的内容,再对比了宣纸上那清晰的练笔字迹,抬头看着许氏,“想不到侯夫人和异族人士也有交情。”
  许氏此刻再难维持侯夫人的尊荣,信纸,许管家,薛三,这些早就够了,是她一力想要去除的人,却被齐颢铭好好的藏了起来,在她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
  可谁又会想到,这一段的蛰伏期会长达十六年,十六年后的现在,放下了警惕以为不再有事的时候,又忽然翻了出来,措手不及。
  “回禀皇后娘娘,此人确不相熟,只是有书信一次往来而已。”十几年过去,信中的内容许氏已经记不清楚了,她觉得慌张,害怕那上面有着太多讯息。
  “并不相熟的人,侯夫人竟然可以用五千两银子作为酬劳,不知道这薛先生替侯夫人做了什么事情。”袁氏看完了整封信,神情有些微动,她本是受托前来给齐颢铭坐镇的,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可刚才南阳候给她的反应和说的话,让袁氏不禁心疼齐颢铭。
  自从齐颢铭腿伤了之后就极少入宫,当时那个老侯爷带着进宫的孩子,却在那轮椅上整整十几年,而看南阳候的表现,确是想要隐瞒过去。
  皇上对南阳候家早就有所不满,前些日子传出齐颢铭并非落水高烧致残,而是被人下毒的时候,皇上更是发了火,这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尽管皇上没说什么,袁氏心中也清楚,容忍有极限,这一些几十年来功绩不多却要世袭爵位的世家,皇上早就想要清一清了。
  否则那叶家的老太君,为何好好的世家门当户对不选,最后让叶家唯一的大小姐,嫁给了乔大人的二子。
  “南阳候,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闻不问,放之任之,实为何意?”南阳后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许氏双手拽紧着帕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需要去证明这件事的真假,齐颢铭早就查清楚了,请皇后娘娘不过是为了不让南阳候将此事压下去。
  母亲么,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再疏远不过的称呼,他这一辈子,不是没能力争,只是想要选一个最好的机会,现在的这个机会,不是正好么。
  “皇后明鉴,当年却有一些私事要薛先生帮忙,但是我并未见过薛先生本人,也仅仅通信过一次。”许氏起身跪在了许管家旁边,藏在袖口中的颤抖双手才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皇后娘娘,许管家是许家的管事,他与薛三的通信中多次提及毒害我残废的毒药,幸好薛三手里的毒药并非全品,否则我这条命,在高烧之后就已经没了,许管家既然是许家的管事,他个人和当时才六岁的我无冤无仇,何故要来下毒害我,那么是否许家受益,而许家这么授意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谁?”齐颢铭有条不紊地说着,许氏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抬头看着齐颢铭道:
  “即便是有这些信件,颢铭你也不能冤枉了许家,许家为何要对你出手,我嫁入侯府不过才三年时间,若是真的有意害人,自然也不会对你下手,要毒害的对象也应该颢晟才对。”许氏说的振振有词,齐颢晟是南阳侯府当时的长子嫡孙,若是觊觎那世子之位,怎么都不可能对齐颢铭下手。
  “也许母亲有想过对大哥下毒,可是就是那么凑巧,我落水了,而且落水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丫鬟,那丫鬟最后还上吊自杀了,无从查证,高烧不退的时候不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只要下一点毒我就那样高烧死去了。”齐颢铭从容地分析着,卓夜随后将一叠账簿拿了上来。
  “这是许家大小姐出嫁后的一间铺子十六年前的药材采购账簿,其中就有几味用于让人高烧不退,身子虚弱的药,可光进不出,账簿上领用这些药的,可都是许管家,许家怎么需要去出嫁女儿的嫁妆药铺中配药,连用处都没有,和之后的账簿完全不合,母亲,这您又如何解释?”
  “大户人家内要用到此药,从自己家药铺取的,何须记账。”许氏看着那从大姐药铺子那失窃的账簿,眼角一抽搐,冷声道。
  “皇后娘娘,许家大小姐这嫁妆中,这家药铺的掌柜有个好习惯,即便是自己家用的药,他都会记上,免得将来和药铺卖出去的混杂,可恰恰这一笔,模棱两可,这只能证明这药有问题,母亲还有什么要说的?”
  “此等偶尔疏忽的事情,颢铭不必过于纠结。”许氏打定主意不承认自己下毒,就算是许家的授意又能如何,也许是为了让她这个女儿过的好一点,可那都不关她的事情,她给薛三这么一大笔银子,不过是在知道父母这么为她的时候给薛三的封口费,希望他不要到处乱说,损害许家名声。
  齐颢铭笑了,负隅顽抗,非要等所有人都来了,她才肯承认么。
  “卓夜,把我那多年未见的奶娘带上来吧,这么多年没有见,真的是怪想她的。”许氏身子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微微颤颤地妇人,拄着拐杖走进来,身子的重量几乎是依仗那拐杖,四十不到的人,竟然老成了这样,若不是仔细看,都不知道这就是当年喂养齐颢铭长大的奶娘。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拜见侯爷,侯夫人,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紫烟赶紧扶住了下跪的妇人,拐杖被放在了一边,钱妈妈看着齐颢铭,眼中不禁有泪。
  “老奴当年是老侯夫人亲自为二少爷选的奶娘,二少爷出事那时候,侯爷追究二少爷院子里服侍的人,老奴也不能幸免,侯夫人当时找到了老奴,要老奴在少爷的汤药里加点药下去,说是能够让少爷赶紧好起来的,不过是偏方,怕老侯爷不让,若是老奴信她的话,就试一试。”
  钱妈妈的声线像极了老人,沙哑低沉,“老奴不敢放,怕到时候出了事,老侯爷会追究,但是侯夫人用老奴那和二少爷一样的儿子做威胁,若是我不放,我就再也见不到我那可怜的儿子。”
  “老奴只好顺了侯夫人的意思,但是给我的药瓶子我只放了一半,第二天二少爷原本低下去的高烧再度高了上去,侯夫人说我们这群丫鬟都没照顾好二少爷,就把我们都赶出了南阳侯府,我回到家的时候,我那孩子和丈夫统统失踪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直到一年前少爷把我找回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已经死了。”钱妈妈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眼泪从她那粗糙只剩下骨的指缝间落了下来。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没有照顾好二少爷,老侯爷将你们都赶了出去,我怎么可能给你药去害人。”许氏仰起头看着南阳候,求证道,“侯爷,您也知道当日颢铭病情加重,老侯爷是如何处置那一屋子的人的。”
  “确实是父亲做主将钱妈妈她们赶出去的,钱妈妈,你这么说夫人可有证据。”南阳候此刻还能做什么主,只有听的份了。
  钱妈妈呜呜地哭着,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哪里还有证据可依,齐颢铭看了南阳候一眼,“钱妈妈,母亲给你的瓶子可还在?”
  钱妈妈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里面正是当初侯夫人给她的药瓶子,可是十几年过去,里面的药早就挥干了。
  卓夜接过那瓶子放在一个盘子上,两指一掐,小瓶子碎裂了开来,白色的瓷瓶子内壁沾染着一层黑灰色的粉末,齐颢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些就够了,父亲,是要请四叔看过了这东西之后才不算冤枉了母亲?这里头的东西,可还有许家大小姐药铺子中没有登记在册的药呢。”
  许氏原本跪着的身子,瞬间瘫倒在了地上,看着那碎片边缘沾染地粉末,就算是一点点,凭借齐忠洲的医术,都能够验的出来其中有哪些东西。
  一旁的齐颢之早就听的愣住了,他们口中说的,是自己的娘么,是那个过去抱着自己,时时刻刻遵嘱说要尊敬父亲兄长,和睦相处的母亲么,她竟然在自己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对二哥下此毒手,这个时候二哥才六岁啊。
  感受到齐颢之那投来的难以置信,许氏此刻脑海一片混乱,她还能牵住些什么,还能解释什么,解释她不是故意的,解释那并不是毒药。
  可是自己的枕边人是不是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许氏急急地看向南阳候,齐忠阳看到妻子投来的目光,嘴角一动,最终撇过了眼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凉子想要吊大家,本来这章昨天就写了,但是今天凉子要出发去宁波慈溪,端午节都不在舟山,这章就是存稿了,怕这几天没的更新,凉子在努力码字存稿中,因为这个下台要交代的情节比较多,凉子不想显得太突兀,所以有点慢,这章结束后下一章许氏就完全下台了
  此文到50万左右完结,如今已经41万了,新坑尚在筹备中,第一本宅斗完结后,希望凉子的下一本宅斗会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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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章
  证明当年下毒的事情怎么够呢;齐颢铭看着许氏失魂落魄的样子;那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去眼底那一抹慌乱;只是自己那天性淳朴的三弟;一直以为侯府和睦相处的三弟;如今该有多惊讶;慈母成毒妇,还有那个一直企图维护侯府颜面的父亲;此刻又是什么心情。
  许氏脑海里不断闪过有关于齐颢铭的所有事情;从残废之后他就收敛了所有;低调地生活在汀枫院中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开始不甘于他的平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动作,可是自己却迟迟没有发现?
  是了,许氏想起莹绣的脸。
  从他开始娶了沈家的嫡长女开始,他是如此高调地要娶那个同样不温不火地女子,求的不是自己和侯爷,却直接去求了定王帮忙,而后就是腿伤有得治的消息,她早就应该注意到的,不该迟了好几年才有所察觉,齐颢铭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收集着所有的消息,一步一步地安排着,搬离南阳侯府,在外独立门户。
  许氏混乱的思路渐渐清明,他要脱离南阳侯府,他一开始就有了这个想法,为的就是有一天像这样开诚布公地和南阳侯府说清楚,他从一开始就不稀罕这世子的位子!
  阿倩和那两个丫鬟进来的时候,许氏都没注意到,只是眼底的那一抹浑浊渐渐淡去,再抬头的时候,这厅堂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那几个受伤的黑衣人,包括许氏派去给莹绣的丫鬟,除了当年的下毒之外,还有的就是莹绣生产那夜的纵火,黑衣人夜袭。
  一条条的罪行在袁氏看来已经超过了她的预计,就算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么现在的又算什么,而这整个南阳侯府,一个侯夫人的动作,作为侯爷的齐忠阳,难道是丝毫没有察觉?
  定王妃在一旁听的悚然,这样莹绣还能安然地把孩子生下来,当初在南阳侯府的时候,他们两个过的是有多艰难。
  许氏已经听的麻木,华贵的衣着凌乱地散落,她看着面带笑容的齐颢铭,甚至觉得,大哥会入狱的事情,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父亲,您信吗?”当所有的证据摆在了南阳候的面前,南阳候静默了,齐颢铭看向皇后袁氏,努力撑起了身子,跪了下来,恳切地开口道,“求皇后娘娘替颢铭做主。”
  作为父亲他不能为儿子主持公道,明明知道有隐患还一度纵容,长子迟迟没有嫡子,以次子为诱饵不断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可是这几个孩子,岂容他随意摆布。
  袁氏看着跪坐地许氏,再看看一脸深沉的南阳候,叹了一口气,“南阳候,这是你的家务事,本宫不应替你决断,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