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744
  “子时已经过了小姐。”
  “紫烟,你去姑爷那边看看,他那歇下了没有。”
  青碧扶着她躺了下来,周围尽是寂静,莹绣算着紫烟去的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都没有反应,青碧在帐子外听着莹绣不小的动静,也不敢睡。
  过了一会,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青碧起身,门便给打开了,卓茵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有些急促地走了进来。
  莹绣掀开罗帐才看清楚,卓茵的手上还拿着一柄剑,“出什么事了?”
  “夫人,你躺着别动,这有我就行了。”卓茵很快将外套穿上,让青碧给莹绣也披上一件,没过多久紫烟就跑了回来,扶着门槛发现卓茵已经在了,松了一口气,“小姐,有人闯入了府中,姑爷那已经打起来了。”
  “来了多少人?”莹绣的心猛地悬了起来,紫烟被青碧拉了进来,喘着气道,“我远远地看了一下,估摸着有十来个人,我也数不清楚。”
  莹绣的心沉了几分,早就料到了把薛三带回来会发生这种事情,没想到会这么狠,夜闯齐府,是不是连她和齐颢铭的命都不在乎了!
  “青碧,你去看看严妈妈和稳婆她们,让她们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莹绣下了床披着外套,细听之下,前院那似乎真的有打斗声传来。
  “小姐,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过来了!”青碧进来关紧了门,卓茵拔剑把莹绣护在了身后,门很快被撞了开来,一个黑衣人扶着另外一个受伤的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屋子的女眷,视线落在顶着大肚子的莹绣身上。
  扶着的黑衣人低声说了一句,另外一个很快冲着莹绣着过来,刀剑闪烁间,卓茵拦住了他的进攻,“大胆,你们夜闯齐府,还想要挟持齐府的夫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名受伤的黑衣人很快拿起门口附近的一个瓶子扔了过来,卓茵挥剑一斩,另外一个就冲着莹绣站着的方向冲过去,卓茵拦截不及,眼看着莹绣要被他抓到,一旁的抱琴拿起身后架子上的大盆栽朝着那人狠狠地砸了过去,黑衣人侧身一闪,盆栽碎了一地,青碧赶紧将凳子也扔了过去,卓茵这才有空拦着他。
  那身后的黑衣人似乎受了挺重的伤,拿一个花瓶的空隙血便流了不少,卓茵挺着四个月的身子丝毫未减她的灵活,拦截一个黑衣人绰绰有余。
  屋子里杯子和摆设碎了一地,莹绣靠在床沿上,有些站不住,屋外的动静声越来越大,隐隐还能看到火光跳跃,院子外响起了婆子的叫喊,“起火了!”
  豆大的汗从莹绣的额头滑落,忽然一声糯喊响起,后厢房的门开了,壮壮揉着双眼小手扶在了门口,喊了一声,“娘。”
  莹绣刚刚平稳下的情绪看到壮壮的那一刹那,顿时慌乱了起来,“奶娘,奶娘人呢,宝宝快回去!”
  壮壮揉着眼睛看着这一屋子不寻常的情形,加上莹绣急促的叫喊,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朝着她的方向要走过来。
  身后的奶娘根本来不及把他抱回去,莹绣和壮壮有好几步的距离,那受伤的黑衣人忽然朝着壮壮的方向冲过去,“不!”几乎是凄厉的一声,莹绣推开了抱琴向壮壮跑过去,青碧拉着莹绣不让她乱动,卓茵将剑鞘扔向那个黑衣人,还是没能阻挡他的前进。
  壮壮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个人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周围传来娘亲的一声大喊,小手抓着门槛身影一晃动,眼前一黑,身子被卷入了一个温暖地怀抱里。
  只听见闷哼的一声,壮壮被抱着摔倒在了地上,抱琴死死地护着他,背后是一道很深的剑伤。
  黑衣人再想要去抱琴怀里抢人的时候,卓夜带着两个护卫赶到了,那和卓茵对峙的黑衣人眼看着自己的同伙被抓,大有鱼死网破地心,一脚挑起一旁的凳子朝着卓茵的方向扔了过去,指剑很快向已经快要昏过去的莹绣。
  卓茵蛮力地横劈了凳子,挡在莹绣面前,右肩处受了那人一掌,而她的剑,直接戳进了他的心口。
  “小姐,小姐。”莹绣眯着眼看着壮壮从抱琴的怀里安然无恙地钻出来朝着自己走来,强撑出了一抹笑,下腹一个收缩,一阵疼痛之下,昏了过去。
  深夜的京城中,齐府内火光冲天,深夜本在巡逻的军队很快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召集了人过来,院子内还活着地黑衣人统统被绑了起来,齐颢铭吩咐大夫给他们疗伤,一个都不准死了,自己则焦急地守在莹绣的床边。
  一旁的壮壮埋头在奶娘怀里呜呜地哭着,莹绣的生产日子本来就近了,经过这么一出,羊水提早破了,可人迟迟不醒过来,再这么下去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还请姑爷出去主持大局。”严妈妈看这屋子里挤着人,让奶娘把壮壮抱了出去,紫烟去请了杨嬷嬷和陈嬷嬷过来,齐颢铭退出了屋子,莹绣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稳婆和几个丫鬟。
  齐府里依旧火光冲天,只是不像外面看地那么严重,放火地虽然是别人,卓夜已经领人将火势控制住了,这府里不止要烧,还要烧的彻底。
  卓茵动了胎气,幸好没有什么大碍,最先赶到齐府的是齐忠洲,他家离齐府十分的近,看着自己的侄子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前院冒起的冲天大火,脸上却是沉寂地吓人,背后是丫鬟婆子们来往的匆忙身影,地上还微见斑驳的血迹,这个夜晚,这里到底经历了怎么一场恶斗。
  “四叔,卓夜的娘子动了胎气,您不如先过去瞧一瞧她。”沉默了一会,齐颢铭开口道。
  齐忠洲叹了口气,跟着领路的仆人匆匆去了卓茵呆的屋子,那火红的光渐渐小了下去,像是一条条跳跃的红蛇,不甘心地在屋檐个角落窜跳着。
  屋内,莹绣感觉到一阵疼痛,幽幽地醒了过来,当下就觉得下腹一阵痛袭来,止不住地喊了出来。
  “醒了醒了!”杨嬷嬷松开了放在莹绣人中上的手,从青碧手中接过毛巾给莹绣擦了汗,“小姐,你羊水提前破了,可这宫口还没打开,你可要忍着一些,老身和陈嬷嬷都会帮你的。”
  那下腹袭来的一阵痛让莹绣再度清醒,她小口地喘着气,那疼痛来的还不如当初要生壮壮的时候那么频繁,转头看着屋外,还能看到那红色的火光,“姑爷那怎么样了?”
  “姑爷那一切都好,没有受伤,人都抓起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去想。”严妈妈端了一碗煮熟的莲子过来。
  青碧扶起莹绣半靠着吃了半碗的莲子,门外传来紫烟的声音,齐忠洲走了进来,这屋子里只收拾了一半,依旧狼藉一片。
  “麻烦四叔了。”莹绣看着齐忠洲拿出一个锦布包,里面是一排的细针,产道未开羊水先破,若是不借助外力催生,孩子很可能会闷死在她腹中,皆时连莹绣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放轻松。”齐忠洲抽出针娴熟地在各个穴位上扎了下去,而严妈妈则赶紧去了厨房那,煮着催产用的汤药。
  齐颢铭还站在院子里,红火的光映衬着他半边脸,脸上的神情淡地看不出什么,远远地看到卓夜过来,“少爷,薛三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这个打斗的场面,凉子着实写的生疏啊!!!
  ☆、115章
  因为前院被烧;薛三早就被挪到了别的屋子;齐颢铭进去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他把脉;只听见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齐少爷;人已经醒了;这。”那大夫经历了这么几天,又经历了这一夜;已经吓的够呛;齐颢铭打断了他的话;“卓夜,带大夫过去再看看那几个人。”
  屋子里只剩下齐颢铭和薛三;齐颢铭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薛三,身上依旧还是缠着纱布。
  薛三并不认识齐颢铭,不过醒来之后听了那大夫说的只言片语,大概也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他看着齐颢铭分不清神色地脸,苦笑道,“齐少爷,您救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齐颢铭不答,背后传来开门声,卓夜回来了,薛三仰头看了那一眼,脸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若说不认识齐颢铭,卓夜他可见过太多回了,一追一逃,在他昏迷之际,还是这个人把自己救了回来,没想到是南阳侯府二少爷的手下。
  “救你自然有用。”齐颢铭让卓夜将那信都拿了过来,往床榻上一放,“你多次回原来的住所,可是为了这个?”
  泛黄的信封薛三一看便知,竟然落在了他们手上,齐颢铭没放过他眼底的诧异,将信打开来一封,指着那个‘吴’字问道,“你还记得这个人不?”
  “齐少爷问这个是何意?”薛三动了一□子,疼地呲牙,昏迷之际中的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
  “你不知道?”齐颢铭收了信坐了下来,“那我来告诉你,十六年前你离开你们组织来到京城的时候,是不是有人高价问你买了你偷偷带出来的毒药。”
  薛三看着齐颢铭,良久,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点点头,“是,不过那并不是全成的毒药,全成的都毁了。”
  “问你买这药的是不是南阳侯夫人。”齐颢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人说了出来,“是不是她差人找到了你,问你买了这药,之后又给了你一大笔钱,这些是不是就是你们当初来往的书信。”
  “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南阳侯夫人,我只见过那夫人一回,之后都是别人和我联系的。”薛三艰难地咽了一口水,“和我联系的那个人,是许家的大管家。”
  齐颢铭仔细看了这几封信,其中笔迹各不相同,“那你还记得,这里有哪些是那大管家写的。”卓夜一封一封地打开来给薛三看着…
  天渐渐地亮了,前院的火势小了下去,一进齐府就能够看到这狼藉的样子,莹绣院子内,齐忠洲头上已经出了汗,针灸过后莹绣服下了药,整整隔了一个时辰才有了动作,腹部的痛持续的频繁了起来。
  齐忠洲赶紧退了出来,门外是等候多时的侍卫,说是受了齐少爷的吩咐,带他去看一看受伤的薛三。
  青碧悄悄地擦了一下眼泪,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匣子,里面是早就备下的人参,捡了一片在温水里浸了一下,放入莹绣的舌苔上,“小姐,您可得撑住。”
  几番轮上的疼痛让莹绣几乎没了说话的力气,严妈妈心疼地替她擦着额头的汗,“老天保佑,我们绣儿一定会安安稳稳地过去的。”
  陈嬷嬷坐在莹绣的后方,掀开衣服一看,宫口终于开了指,“小姐,等会我喊了您在用力,杨姐姐,看小姐还吃的下东西不,趁着现在再吃上一些。”
  屋外的天越来越亮,守在隔壁的壮壮已经哭地睡过去了,抱琴依旧昏迷不醒,背上的伤包扎过之后还是显得触目惊心,卓茵趟了一会就有些坐不住了,书卉拦着她不让她下床,“夫人吩咐过了,她说要我好好照顾您,四老爷说您动了胎气,要好好休息。”
  “我身体好着呢,过去瞧一下没事。”卓茵掀开被子要下床,卓夜走了进来,见到她正穿鞋子,眉头一皱,“回去躺着,外头人手够的,你出去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夫人。”卓茵放缓了穿鞋的动作,有些委屈,卓夜叹了一口气,欺身又将她抱回了床上,“如今府里乱的很,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夫人醒过来还问过了你的情况,你这样不是让她更操心么。”
  卓茵乖乖地躺了回去,齐忠洲给她把过了脉,也幸亏她之前是练武之身,否则这般大动作,那孩子早就已经没了,“你该好好休息。”卓夜在床边陪了她一会,又去了关押那几个黑衣人的地方。
  经过大夫的包扎,那几个受伤的早就醒过来了,包括那个之前要偷袭壮壮的黑衣人,卓夜扯去了他们脸上的布巾,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和当日杀薛三的是同一批人。
  “薛三已经什么都招了,说吧,是谁派你们过来的。”卓夜冷冰冰看着绑扎一块的三个人,拿去其中一个口中的布料,“也别想着咬舌自尽,来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救你们回去,他们早就丢下你们的生死不管了。”
  那人看了卓夜一眼,闭口不谈,卓夜也不强求,让人送来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去了齐颢铭的那里。
  晕过去的薛三被齐忠洲再度扎醒,齐颢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屑,“你以为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看着你死在这里,你的性命根本没资格拿来抵这些年我受的伤。”
  “齐少爷,我薛三贱命一条,如今在这里还不是任你处置。”
  “救你这一时,我自然不会让你死在京城,这些天除了我派去找你的人,你应该清楚有哪些人也在找你,包括昨夜要杀你灭口的,薛三,我知道你们师门来自蛮族边境,崇尚的是忠主,你别忘了,你在京城的这个一时之主,如今可是要杀你灭口,我这个后到之主,可保你之后的平安。”齐颢铭将黑衣人身上的挂牌拿给了薛三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