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2-02-15 22:33 字数:4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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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将食盒领了过来,齐颢铭一早去了定王府,莹绣自己一个人吃完了午饭,睡过之后,让青碧拿上了钥匙去了库房。
乔妈妈和严妈妈早就开始准备孩子出生后的东西,莹绣闲来无事,去了库房挑了些布打算回去自己做一些贴身的,库房的钥匙放在莹绣这她却是第一次过来,齐颢铭早就当卓夜将库房收拾过,从大门进去往里就有好几间,看来不止是她的嫁妆,齐颢铭母亲留给他的东西,也让人眼馋的很。
选了几匹布,在门口和看库房的婆婆登记了账册之后,莹绣带着青碧回了汀枫院,午后大厨房送来了汤羹,莹绣才刚拿起勺子就笑了。
那甜羹之中,竟然是晒干了的桂花酿,星星点点地漂浮在汤上,香气甚浓。
舀起一勺尝了尝,还带着些茉莉花蜜的味道,一早赵氏才来过,下午大厨房送的就变成了这个,这还真是巧合。
“把这倒后院去,倒的明显一些。”莹绣喝了小半碗就觉得腻了,吩咐青碧把这端了出去,每日送过来了,是加了花蜜的莹绣就让青碧倒了,没加的就吃了,连续这般七八日,那汤羹才恢复了正常。
一早,莹绣正在屋子里绣着小鞋面,卓夜就带来了消息,齐颢铭那云游四方的四叔齐忠洲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双更的!昨天有事
☆、65、独发
齐忠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齐颢铭;听大哥说他能够站起来了,起初他还不信;直到齐颢铭手撑着那杆子站了起来,齐忠洲才忙把他扶到了轮椅上坐下,“有起色就好,有起色就好!”
胡渣都来不及清理的齐忠洲;若不是那一身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个深山里头出来的野人;齐颢铭看他随意地把已经很长的头发往后一撩;平日里这么注重形象的四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邋遢了。
齐忠洲只顾着研究齐颢铭的腿;“你是说;定王请的人给你看过之后,确定是中毒的?”齐颢铭出事那年,齐忠洲已经十四岁了,早就洞悉了这个家的一切,得知侄子变成了这样,齐忠洲直接抛下了从小定亲的未婚妻,书信一封,离开了南阳侯府。
这些年几经周折,对侄子的病情也有所了解,只是心里一直不愿意去猜测,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是,那医师说中毒年份很长了,若不是四叔经常带回来一些珍贵的药材压着,我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齐颢铭想起当日那医师的话也有些心悚,长达半年的去毒之后,最重要的是要慢慢的用药把损坏的筋骨恢复过来,这个过程才是最漫长的。
“没告诉大哥?”齐忠洲仔细看了他的药单,这么多年下来,能配出这么好的方子,他也只能说一个妙字,齐颢铭摇摇头,“还没告诉父亲中毒的事情。”
“上回给你看过了之后,我就去了北厥,北厥那天气比咱们热多了,到处都是深山老林,我这整整在山里头呆了两年才出来,刚从山里出来没多久,就救了一个年轻人,这么拖拖拉拉到了现在才回来。”难怪如今这四叔都不顾形象了。
齐颢铭见他一心沉迷于医学,仍不住提醒道,“四叔,周姑姑也知道你回来了。”正在翻书的人手猛然一抖,被胡渣掩盖地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合上书本,转头看着齐颢铭朗声道,“颢铭,你那娘子呢,你小子,四叔离开才几年,你就要当爹了!”
齐颢铭知道他不想要提这件事,让卓夜去请了莹绣过来,如不是齐忠洲的帮助,她就算是重生再多次也不可能遇到他了,抱着这一份感激,莹绣给齐忠洲行了个大礼,“侄媳莹绣见过四叔。”
“客气什么,快快坐着。”齐忠洲见他们气色都不错,让莹绣坐下给他把了脉,“你和颢铭的吃食还是从大厨房里供的?”
莹绣点点头,齐忠洲微皱了下眉头,“这是补的有些多了。”他在北厥呆的那几年,见到的是北厥的妇女,若是怀了孩子,不会什么都不做,家境好的,反而会去多做一些事情,每日散步,饮食上也没有他们这补的这么夸张,遂北厥那生孩子的时候,通常比较顺利,极少出现难产**俱亡的事情。
“如今你月份尚欠,不必补的这么多,清淡些为好,必须吃的一些东西我想大夫来看的时候也和你说过,我这再给你列一张下来。”齐颢铭的母亲就是难产,生下了他之后最终没留几日就走了,莹绣的母亲亦是如此,连孩子都没留下,齐忠洲见过的更多,京城之中闺中小姐身体多是弱的,有了身孕之后更是护着不动,补的多了胎儿个头过大,许多都在第一胎的时候没能挨过去。
齐忠洲这么一说,齐颢铭才觉得几个月的日子,自己娘子肚子没大多少,人倒是丰润了许多。
正写着,抱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着书桌旁的齐忠洲,对莹绣说道,“小姐,有位叫周姑姑的女子,从宫里来的,说要见四老爷,现在正在偏厅候着呢。”
手中的笔猛然地掉在了纸张上晕染了一片,齐忠洲有些慌地拿起弄脏了的纸,从一旁抽过一张另外写了起来,边写手还有些抖。
“莹绣,你去接待一下,那是皇后身边的周姑姑,我过会就来。”齐颢铭见四叔紧张成这样,让莹绣先出去。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方子,齐忠洲却是一点都不想停下来,齐颢铭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陪着他,最终他还是起身,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
躲了这么多年,她这是比自己都铁了心了。
莹绣让抱琴去准备了最好的茶点,到了偏厅后,一个宫装打扮的姑姑坐在偏厅中,“周姑姑,不知道您要来,怠慢了。”抱琴机灵地上了茶和糕点,退到了门口那,周初柔笑着打量着莹绣,“来,坐,可别累着。”
“周姑姑喝茶。”莹绣在她旁边坐下,尽管周初柔笑地十分和善,但是从中的几分探究之意莹绣还是感觉到了,周初柔看了一眼莹绣的肚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子放在桌子上,“此番出宫,皇后娘娘就托我给这没出生的孩子带个礼物,这是在皇庙里头供奉过的,希望能给这孩子带来一些好运。”
“多谢娘娘赏赐。”莹绣要站起来行跪拜之礼,周初柔赶紧扶住了她,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不骄不纵的才好。
“这又不是在宫里头,你还有身子呢。”周初柔慢慢地喝着茶,目光落在门口,那传来一阵车轱辘的声音。
齐颢铭到了门口就不再进去,让抱琴叫了莹绣出来。
莹绣推着他往院子里去,到了茶屋才停下,门口搭起的架子上已经有一些绿藤蔓延,莹绣摘了一片叶子放入一旁的小水潭中,好奇地问,“皇后也姓周,那这周姑姑是不是皇后娘娘族家里的人。”
“娘子聪慧,这周姑姑,正是四叔的未婚妻子。”齐颢铭神州摘了一颗小果子放在了叶片之上,水潭里荡漾开了一片的涟漪,抱琴给莹绣搬过来了椅子,坐下之后,齐颢铭才开始给她讲。
“我落水那一年,醒来后腿就不能动了,四叔那是刚刚科考过,什么都不要,离开了侯府,说要替我去寻药,一定要把我治好,留了一封信下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姑姑是四叔从小就定亲的人,是周家三房的嫡幼女,两个人相差了五年,算是娃娃亲,周姑姑也一直是被这样教养起来的,不料四叔就这么走了,当时的周姑姑才九岁。”
“当时父亲上门赔礼道歉,说一定会把四叔找回来,四年过去,我这里时常会收到四叔让人带来的药材,可四叔却一直都未现身,周姑姑已经十三了,身上是周齐两家的婚约,周家就说要解除婚约,趁着周姑姑还年轻,以周家的地位,也能订下一门好亲事,老侯爷没有办法,错的是四叔,只能答应了这事。”
本来退亲一事不难,可最后变成了周初柔不同意解除婚约,她二话不说直接进宫陪着皇后娘娘,谁都不肯嫁,要等齐忠洲回来。
皇后娘娘劝了没用,周家劝了也没用,老侯爷见僵持不下,亲自进了宫去劝说,周初柔还是不同意,就是因为这件事,到现在南阳侯府对周家还是有些愧疚。
又过去了三年,齐忠洲回来了,他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周初柔应该是嫁人生子了,没想到她不仅不嫁,直接要等自己回来,才刚进侯府没多久,看完了齐颢铭,南阳候正准备逮人呢,齐忠洲直接溜了。
这般猫捉老鼠的游戏整整持续了十三年了,齐忠洲每次回来,都是要躲着周家的耳目,齐忠阳这个做大哥的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去和周家说什么,周初柔已经从一个豆蔻年华地姑娘熬到了如今这样,在皇后娘娘身边,被称作周姑姑。
莹绣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的握着他的手,“周姑姑可是痴情的人。”
“周姑姑来看过我许多次,甚少提及四叔的事情,不过我印象中,小的时候四叔会经常偷偷去周府找周姑姑,恐怕四叔是觉得有愧于她,当年若不是那么走了,如今也不会这么躲着,不敢见面。”
偏厅中,周初柔看着那一脸胡子的人,几乎要瞧不清楚那样子,可那双眼睛她却从未忘记过,“十三年了,忠洲你可还记得我的样子?”
齐忠洲有些失措,却不敢掉头离开,她长大了,走的那年她不过九岁,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嫩,可如今早就洗脱了那年华,“我记得。”齐忠洲听到了自己沉沉的回答声。
“此次回来,你还要走么?”周初柔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浅浅地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胡子,“你以前多喜欢干净,身上半点脏东西都不愿意留。”
齐忠洲脸上闪过一抹窘促,摇了摇头,“颢铭的腿可以治了,不走了。”
周初柔瞧见了他脸颊上的那抹绯红,“那我恳请皇后娘娘,为我们赐婚,好不好。”
“好。”齐忠洲看着那还熟悉的笑容,良久,点了点头。
周初柔望着他不再说话,最后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香包,给他系在了腰间,“本来每年都给你绣了一个,去年家里走水,就只剩下这个了。”
直到周初柔走后很久,齐忠洲还站在那里,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香包,齐忠洲脸上浮现一抹无奈,转身出了偏厅,去往南阳候的院子。
三日之后皇后就下了懿旨为周初柔和齐忠洲赐婚,这段当年众所周知的弃婚事件,如今竟然是这样的方式收尾,周初柔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女官职位,有所品级,而齐忠洲当年科考之后就没有任官,直接离开了南阳侯府,皇上权衡之下,让齐忠洲进了太医院。
因为齐忠洲的婚事,连着远在外守的齐家三爷也回来了,南阳侯府这才是真正的全家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气盛时候的离开,不经思考,而后却不敢再见,嗷嗷嗷嗷,守候的美丽挖~~~~~
☆、66章
两人的婚事进行的很快;懿旨后四月底,在齐忠洲的院子修缮后;他们就成亲了,成亲后周初柔虽为女官,却不再住宫中,周初柔的备嫁是早就开始的;婚事虽然仓促了一些,南阳侯府依旧热热闹闹地把这迟来的婚礼给举办妥当了。
三爷此举回来;呆了半月就得回去了;留下了妻子白氏和几个孩子;恰好南阳侯府的几个姑娘都到了说亲的年纪;白氏就留下来把这婚事给定了;再回去陪着齐忠征。
齐颢铭的婚礼齐忠征和白氏都来过,起初南阳侯府只有大房二房这两家,如今四家俱全,走在路上遇上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这日莹绣才刚刚从侯夫人那请安过来,就遇到了白氏带着她恰好也有身子的儿媳妇百里氏去二房那坐坐,莹绣见她们邀请的甚,推脱不过,带着抱琴也一块过去了。
二房的院子地处侯府北侧,成亲以来莹绣就没来过,白氏出身将门,说起话来也极为的爽快,陪着齐家三爷在外守任,几个孩子也都是在那出生的,白氏嫌自己毛毛躁躁,就给儿子娶了一个温婉的媳妇,百里这个姓氏还甚为少见。
“我说怎么今早听到喜鹊报枝头,感情是你们要来了。”连氏听到门口婆子的通报,笑盈盈地出来,看到莹绣也在,先是一愣,随即更为热情地迎着她们去了屋子里。
“再不出来看看,我都不知道这府里头什么位置了。”白氏拉着自己媳妇坐下,莹绣坐在她们下方不说话,过了一会,赵氏也过来了。
“我这回来都没见到过颢均,听说他手受伤了,还是府里头进贼让人给断的?”
赵氏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看了莹绣一眼,笑道,“就是抓贼的时候让人给伤的,好的差不多了,大夫说不宜动,就没让他出来,他倒是一直惦记着三叔三婶呢。”
“这么大的南阳侯府,怎么会进了贼子,可没丢什么东西吧。”白氏嫁入南阳侯府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