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是这样的情景,一个翩翩风采的男人,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这样站在池边,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女子心中所满栽的幸福。我听见那女子轻启朱唇说:“杰珃,以后这里就只让我一人来,好吗?”
那个男人深情的眼眸,看着那女子,同时仿佛看到了我的身上,他的回答是:“这里就是为你盖的,朕不会让除你以外的任何人踏足这里。”
“雪儿,你怎么了?”一阵恍惚,眼前男人的身影和穆容成重叠在了一起。我傻呆呆的看着他问:“杰珃是谁?”
穆容成的目光闪动,透着疑惑和不解,我听见他的声音:“如果你问的是穆杰珃的话,那是先父,已过逝的明帝陛下。这个地方,就是他年轻的时候建的,不过他在世的时候,这里就关闭了,直到现在我才重开了这个庄子,今天是你的生辰,特地。。。。”
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我身子晃了一下。穆容成赶紧伸手扶住我。
“特地带我来,就是要沐浴的吧?那还不赶快。”我仰起一个幸福的笑容,对他说。这句话,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人,娇羞的对身边的男人说。
“雪儿,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穆容成面有忧色,抱紧我问道。
“我没事。”笑着摇了摇头,挣扎着推开了他,伸手开始解开身上衣带,“我要沐浴了,你还不转过身去?”我笑着说。又或者是“那个”女人在说?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现在我非常渴望走进那个大浴池,把自己完全的浸在温泉水中。
我也没理会站在身后的穆容成,把身上衣服都脱光以后,我就慢慢的走进了水池。我知道从这里下去,一共有五级台阶,然后就走到底了。水很深,没到了我的胸口。我走到池边,那里的水下,有一个突起的石凳,可以坐在上面休息。我缓缓的坐下,眼前是一片雾气缭绕,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一直在发呆,连穆容成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雪儿,你没事吗?脸色这么差,不能长时间泡在热水了,呆一会儿就出去吧。”他轻轻把我拥在了怀里。
我站了起来,拉着他坐在了那石凳上。这里只有这么一个石凳,原因吗,现在我知道了。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因为水的浮力,所以我很容易就抬起了双腿,轻轻的圈住了他的腰。我咬着他的耳垂,柔声细语:“没地方坐了,你抱着我吧。”
毫不意外的,我听见他低喘了一声,体温迅速升高,身体的某个地方,正在发生变化。他哑着嗓子问:“你确定?”
我笑,从没发现,自己也可以发出如此诱惑的笑声,我很坏心的在他的腰上动了一下,他伸手抓住了我不份的大腿,眯着眼睛看我,眼睛越发黑的深沉。我啄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无声的,用嘴型表达了三个字:“我确定。”
梦落繁花—蓝雪 第四卷 世上谁人是萧郎 流血的秘密
章节字数:8621 更新时间:07…08…03 23:49
“娘娘,礼物已经送到了。”碧玉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让我微惊了一下,手里的书一抖,刚看的那一页就从手里滑过去了。
“他,说了什么没有?”我问她话,却没抬头,只是又把书翻回了那一页。
“蓝大人没说什么,只是谢了娘娘的新婚礼物,另有一封家书,托奴婢给娘娘带回来。”说着,碧玉双手盛上一封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两边的封口都被火漆封得严丝合缝。
我接了过来,并没有马上打开,只是放在了桌子上,挥手让碧玉退下了。
屋里的碳火烧得正旺,黄灿灿的铜制云纹雕花三鼎暖炉,散发着阵阵熏人热气。我坐在桌边,一只手按在那封信上。其实心里已经隐约猜到那信里会有什么,却一直没有打开。
今天是除夕,又是一年的除夕了。去年的除夕,我刚从北辽回来,子轩陪着我一起在蓝府过了一个安静的大年夜,只有我们两个人。而这个除夕夜,是蓝家正式迎娶韶华郡主的大喜日子。从今天开始,子轩的生命,就该由另一个人相伴了吧。那么,我呢?不期然间,一个身影跃入了脑海。已经回宫大半个月了,可一想到在悠隐庄度过的那三天,我的脸孔还是控制不住的发热。
三天时间能做什么?如果你很久以前来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回答,看一本好书,去郊区踏青,或者补课,完成一篇小论文,等等。但答案里绝没有这样一种: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对,耳鬓厮磨。
我与穆容成在悠隐庄呆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用“肆无忌惮”已经无法形容我的行为和态度了。
我直呼他的名字,在他呵我痒的时候,我甚至拽着他的头发大叫:“穆容成你给我住手!”;
我拿他的身体当靠枕,躺在上面看书。当然,总是看不了一会儿就“看”到他身上去了;
我正大光明的反抗他的命令:因为那院子里有温泉,所以地面的温度比外面的地表要高,于是我就光着脚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穆容成担心我着凉,要我穿上鞋袜,可我就是不理他。结果气得他没有办法,把我抗回屋里狠狠的“惩罚”了一个多时辰,然后亲自给我穿上了鞋袜。当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握着我的脚,手上的动作轻柔至极,一脸认真的给我穿袜子时,我忽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有个最柔软的角落,似乎正在慢慢地变软,悄悄地融化;
我给他讲马三立那段经典的“逗你玩儿”,专挑他喝茶的时候抛出最后的包袱。很满意的看到,他被我逗的把茶水呛到了鼻子里,甚至失手打翻茶盏,然后,我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不过,这样做的结果,还是我比较惨;
我和他下围棋,总是输给他,撒娇耍赖都不管用。于是我灵机一动,把围棋改成了五连子,而且规定谁输了谁就要脱一件衣服。他刚开始玩儿的不熟,总是输。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天启一国之主,在我面前大展裸男秀。当他露出精赤的上身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口中的唾液,分泌量大增。然后我就伸手在他胸前这里捏捏,那里掐掐。当他怒瞪着我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时,我根本分不清他眼中燃烧的究竟是怒火还是欲火。可我还是不知死活的耸耸肩,笑眯眯的说:“愿赌服输,千万不要玩儿不起呦!”
但最后的结果依然证明,男人、尤其是当了皇帝的男人,是惹不起的。他只输到脱掉了上面的衣服,在接下来的几轮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变的厉害了。我不服气的下场就是,输掉了所有的衣服。而他的反击,比我的连掐带捏,狂野了不知多少倍。
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什么都不想,扔开所有的烦恼,怎么高兴就怎么做。穆容成对我刚到悠隐庄时古怪的表现,没有提过一个字,他只是在那天半夜里,以为我已经睡熟后,就起身出去了一会儿,不知吩咐了何鸿什么事情。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点儿正事都没干,陪着我疯。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我们两个人,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合眼睡去,眼中始终看到的都是他。
我与他寸步不离,玩儿遍了庄内的所有地方。在第三天,我们甚至甩开了何鸿他们,独自去了当地的集市。虽然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但因为接近年关,所以集市上的人仍然很多。这是我头一次真正的逛古代的集市,所以看什么都新鲜,兴奋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钻来钻去。穆容成怕我走丢了,可又喊不住我,最后只好强行的紧紧抓住我的手,收在衣袖中,让我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旁。对他这种“强权”行为极其不满,我板着脸不理他。为了哄我,他就给我买东西,先是小玩意,然后是零食。直到我看见他一只手拿着糖葫芦、风车,手指上还挂着一包瓜子、一包麻糖、外加一包烤白薯,可还是不肯放开我时,我才强忍住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听话的跟在他身边走。
第三天晚上,我想尽办法做出来了“蛋糕”,因为样子和颜色都很诡异,所以他对这个东西能否下嘴,表示了极大的怀疑。可我不管,第一口当然要他先吃,正当我对他进行威逼利诱的时候,何鸿脸色焦急的出现在门外。穆容成皱了皱眉,面有愠色地走到院子里对何鸿说了句什么,何鸿躬身禀告了几句话。虽然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穆容成的表情变化却是看在了眼中,虽然他是侧面对着我。他听见何鸿说的话以后,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他没再说什么,静默了一会儿,面色平淡地转身又回到了屋里。
“你的奏折,肯定在尚书房的桌上堆成山了。”他一进来,我就笑着抬头看他。
“雪儿。。。。。”
“咱们做个交易。”假装没听到他说话,我一手托着那个四不象的蛋糕,递到他眼前,“只要你把这个吃下去,我就让你回去,怎么样?”
他看着我,目光闪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默默的接过了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我还是笑嘻嘻的,可总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吃的不是我做的点心,而是我胸口里的一个重要的东西。。。。。
…
“娘娘,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去崇德宫了,现在是否要梳妆?”春杏的声音让我一愣,这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
“你们知道我的喜好,看着弄吧。”我无所谓的坐到了镜子前,手里还是拿着子轩的那封信。春杏已经在我的头上忙活起来了,我的注意力却只是放在那封信上。反复抚摸,迟疑了许久,我还是轻轻撕开了封口。
里面是一叠写满字的信纸,正是上次我问他的那五个人的资料。除此之外,在信的末尾他还提到,查到一些线索,表明严柏涛和爹的死有关,让我在宫里多加小心。我随便翻了翻,就把那信丢到了梳妆台上,对碧玉说:“拿去烧了。要盯在旁边,确定全部都烧成灰烬。”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曾认真想过那五个让我觉得眼熟的名字,可那天除了晚上睡觉时,模糊不清的声音又一次让我头疼不已之外,我一无所获。所以我想,或许这就像是个乱成一团的线,只要给我个线头儿,我就能顺利理出成股的线。我所缺的就是一点提示。
果然如此。那些资料,我只看了开头一几句就够了,因为那好像都是我很熟悉的东西,只是一时忘记了,看了前面几句,后面的就全想起来了。这比当初看郭焕生的资料时,更进了一步。当时我虽觉得眼熟,可还要从头读到尾,而现在我只要撇一眼,那些官员的生平事迹就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是我以前上学时背过的课文一样。
我早就不再纠缠着“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的问题不放了,我已经在猜测这可能跟以前的蓝雪有关,但究竟如何我还是无法知道。幸好我的适应能力很强,既然搞不明白,不如搁到一边,去想些更实际、更容易的事情,比如:知道了这些东西,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或许我能通过对这些官吏的了解,找出当年究竟是谁陷害了我爹,当然前提是,蓝仲文确实是被人陷害的。
我对爹生前在朝中的背景关系、形式作风,都一无所知,真想下手查,却毫无头绪,都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子轩又说,我在宫里会知道些他在外面查不到的事情。可进宫这么长时间,我从没发现任何与蓝家当年灭门之祸有关的事情。
又想到资料上的几个官员,只有夏延丰让我有些感兴趣,因为他和严柏涛有点关系。“记得”他是虚元三十五年的进士,明帝穆杰珃在位时任吏部侍郎。他曾举荐过严柏涛入朝为官,但后来严并不为明帝所喜,一直未得到重用。
之后,因为“明德变乱”(大皇子穆君成篡位),夏延丰受了牵连,被一贬到底,原来一个年过五旬的正三品朝廷重臣,一夜之间变成了淮州道的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可严柏涛却是自此开始平步青云的。
想想真是奇怪,大皇子和穆容成都重用了他,莫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可我明明“记得”当年明帝对他的评价并不是很高,还说他“眼神飘忽,形容鬼祟”。
这些事情穆容成肯定心里有数,当年的事情他应该知道得更清楚,我是否该趁着现在跟他混得还不错,找机会问问他?
想起穆容成,就想到他现在一定是在晗绣宫。从我们回宫以后,高彤云就总是闹着不舒服,几乎天天留穆容成在晗绣宫过夜。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看春杏她们忙得也差不多了,拦住又一根要插上头的珠钗,我站了起来:“行了,就这样吧。反正今天晚上的人多,不会注意到我的。”
…
今晚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