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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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脸上就不由得一阵发烧。现在早就改了以前的想法了,男女之事,确实有它美好的一面,大概和个人技术有关?我轻咳了一下,甩开脑子里想的东西,轻声说:“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急?急什么?谁在急了?”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这回我的脸真的红了。
“呵呵。。。。”他搂着我,低声笑着。我咬了咬嘴唇,放在他肩膀上手变掌成拳,抬起来想打他一下。却没有落在他的肩上,而是在他的手里。
“胆大包天了,想打朕?是不是宠的你太没边儿了?看来今天该教训你一下。”他笑着,一把将我抱起来,往内室走。我的目光落在了刚才闪过黑影的那个窗口。我和穆容成说的话,已经被人听全了吧。。。。。。
被他放到了床上以后,好不容易等他放开我的嘴,我拉住他到处乱动的手,气喘吁吁的说:“皇上不是说,今天的奏折,还没批完?”他看了看我,不置可否。
“皇上是英明圣主,可不要为了臣妾误了朝中大事。这种罪过,臣妾可背不起。”
“所以?”他漆黑的眼睛紧盯着我。
“皇上还是先批折子吧。我给皇上掌灯、磨墨、铺纸,可好?”我娇柔的笑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便拉着我坐了起来:“有如此为朕着想的爱妃,是朕的福气。”
“皇上过奖了,这本是我份内之事。”
“那好,这是你说的,掌灯、磨墨、铺纸,到时候可不要嫌累。”他的目光,含着些许玩味。
“皇上写那么多字都没嫌累,臣妾不过打个下手,又怎么会抱怨?而且能为皇上做点事情,是雪儿莫大的荣幸,我还就怕皇上不让我陪着呢。”我一脸欣喜的说。
穆容成唤来了何鸿,把未看完的奏折都拿到我这里来。然后,我挑亮烛花,坐在他身旁,挽起袖子,拿着朱砂,在砚台上轻轻的磨着,不一会儿就磨出一砚红色的墨汁。
穆容成拿起折子,边看边批。屋里很静,只有他写字以及我磨墨的声音。穆容成做正事的时候,精神很专注,过了大半个时辰,我们之间没有一句话。我除了砚墨,就是将他写好的奏折整理在一起。
我本来对这些政事没有兴趣。刚才对穆容成说的话确实是真心的,因为头一次听到他提到他的朝事没处理完,所以想让他先做完自己手里的正事。只是时间长了,难免无聊。我也没想到,他说的没有做完,居然指得是这么多的事情。
有些不耐烦起来,可已经说了大话,不好反悔,只得耐着性子坐着。眼睛却开始不安份的东瞄西看,就看到了他手里翻开的折子。我知道后宫是不得干政的,不过这么坐着真是没意思,而且和他靠得那么近,很容易看到他写的东西。既然皇帝都不怕瓜田李下,那我怕什么?反正我又不懂那些纸上写了什么事情,不过是想打发时间罢了。
想到这里,眼神就溜到了他正俯案写着的东西上。好像是在讲西北粮食欠收的事情,后面有呈送这个奏折的官员的姓名。我看到穆容成在批示,从那里那里调粮过去,由什么粮道负责。
写完了,放到一边,又拿起一个。打开后里面写的是几个州府税赋未能收全,什么当地豪绅对新税法颇多怨言等等。又看了几个折子,大多都提到了税的问题。我看到穆容成的眉头皱了起来,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这是他施政的重头戏了。心里有点感叹,当皇帝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时他又翻开了一份,看了几行,神色舒展了些。我心里好奇,是什么让他心情变好的?悄悄蹭过去一点看了看。原来那上面是说,一个官员在当地推行新法得力,便将经验上奏朝廷,希望对现在各地的困难有所帮助。落款是淮州道,夏延丰。
看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忽然一跳。真奇怪,我确定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可看到这个名字,心里却觉得莫名的熟悉。这种怪异的感觉就像以前梦见郭焕生时一样。当时我翻着子轩给我的资料时,也是看见郭焕生的名字后,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所以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郭焕生”是哪三个字,可还是一下子就把它挑了出来。
自从那次的布偶事件以后,我一直都没有再做过梦,听过那声音。尤其是穆容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睡得非常好。这让我以为,那让我知道了徐寿的真实身份的梦,不过是个意外。可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我便开始上了心,屏息凝神,瞄着穆容成批的折子。
这一晚上,他看了大约有二三十份,里面有四五个大臣的名字,我看到以后觉得眼熟。把它们暗暗记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了,今天南郡王来见朕,提到年末婚礼的事情。这也就是眼前的事情了,他府里早就忙开了。你也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合上最后一本,穆容成放下笔对我说。
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南郡王、婚礼?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出我一脸问号儿,他笑了笑说:“南郡王就是韶华郡主的父亲。”
我心里缩了一下。哦,是韶华郡主的父亲啊。。。。。。
“臣妾也对这种事情不太熟悉,自然要南郡王多操心了。婚礼是定在什么时候?”
“就是今年除夕,这样你们蓝家就是双喜临门了。”他说着握住了我的手,“怎么这么凉?穿得太少了吧?”
我赶紧笑了笑:“大概是吧。多谢皇上想得如此周到。这样吧,过几天让我哥进宫和我见一面,我好问问他还缺什么。”
“那是当然。你未来的嫂子,也算皇亲国戚,不过她人很温婉的,肯定能和你这个小姑合得来。”他看着我,或许是摇曳的烛光吧,总觉得他的目光闪烁。
“臣妾见过韶华郡主的。那样一个美人,我要代大哥多谢皇上的龙恩了。”我低声道。
“哦?那你要怎么谢朕?”他淡淡的问。
我拉着穆容成站了起来往里面走,脸上的笑容无限娇媚:“一会儿,皇上不就知道了?”
梦落繁花—蓝雪 第四卷 世上谁人是萧郎 陌生的子轩
章节字数:7246 更新时间:07…08…03 23:48
九月末十月初,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虽然有“秋老虎”一说,但今天的天气很好,天高云淡,轻风拂面,非常舒服。当那个身着靛青色官服的清峻身影走进听雨轩时,我正坐在花园凉亭里的藤椅上,闭目养神。
其实他一进来我就看见了,只是马上把眼睛又闭上了。耳朵却自动搜索周围的声音,听到他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一点点的近了,然后:“臣蓝子轩,见过娘娘。这段时间,娘娘身子可好?”
我慢慢的坐起来,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语气平淡:“劳烦大哥惦记了,我一切都好。坐吧。碧玉,给蓝大人倒茶。”
“谢娘娘赐座。”子轩微笑着回了一礼,撩起衣袍坐在了我旁边。他端起蓝釉游龙纹茶盏,用茶盖轻轻撇着上面的茶沫,喝了两口,然后慢慢放回到桌子上。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打量他。每次见他,都觉得他在改变,但究竟变在哪里,我却说不上来。子轩本就是个温文尔雅、书卷气很浓厚的人,所谓居怡体,养怡气,或许他在朝中为官的时间越长,人就越磨练的沉稳练达吧。
他的事情,我从未刻意打听过,但只要听到的,就都牢牢的记住了。他现在虽还算不上是穆容成的股肱之臣,可因为为人谦和,又有能力,在朝里也声名渐起。最重要的是,他既不依附旧党,也不跟风新党,只是认真做好皇上交代的差事,可以说十分务实。还听说他人缘很好,推荐了许多被埋没的有才之士。在天启年轻一辈的读书人心目中,声望颇高。所以,穆容成对他也是很看重的吧,要不然也不会把这次新税法推行的一些事情,交给他办。
“最近,娘娘和皇上似乎处得不错。”他一放下茶盏,我就立刻收回了目光。他似乎没有注意我的眼神,只是跟我闲谈起来。
“其实薛淑妃更得圣心。你知道的,她被封了一级呢。”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穆容成的关系如何。
他笑了笑,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听雨轩园子大,风景也好,比你以前住的地方舒适多了。”他转回头,温柔的看着我,继续说,“而且,这里离文德殿很近。”
“不过是凑巧罢了。”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我心慌。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随手拿起了碟子里的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吃到嘴里才觉得太过甜腻,微皱了眉,又放了回去。一时间,我们谁都没说话。
秋风吹起了我的头发,在胸前飘荡。子轩忽然向我倾身,伸出手从我的衣袖上捻起了一根掉落的长发。那根头发,在他指间绕了一圈,但他并没有抓紧,很快的,就被又一阵风卷飞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我产生了很奇怪的感觉,心里的一个地方好像空荡荡的,无处可依。
“皇上托我问问你,婚礼的事情准备的如何,还有什么缺的,我也好帮大哥一下。”努力忽略掉刚才的想法,我打起精神,用轻快的语气对他说。
“圣上国事繁忙,还能想到为臣的婚事,真是体贴臣下。你要代为兄多谢皇上厚恩。”说完,他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碧玉。我马上会意过来,对她推了推点心盘子:“碧玉,你去给我换一碟点心来。这味道太甜了。”
等碧玉应声走远了,子轩这才又说:“郭家的案子,我已经查过了。这是件沉年旧案,当年的人怔早已不知所踪,就连物证都没有留下。”他的神色严肃了些,“物证和案情卷宗都存放在汝南峦县的府衙里。我派人去问过,这案子结了大约一年以后,峦县知县就因要修缮县衙旧屋,把所有的案卷移到了邻近的充县。可半年后,乾江发大水,充县全部被冲毁,那些案卷,自然也就踪影皆无了。”
我问他:“难道就一点文字资料都没有留下吗?”
子轩想了想说:“十七年前,此案轰动一时,郭家曾托人一直告到京州。虽然最后不知为何,匆匆结案、不了了之,但我想当时朝中,肯定会有官员就此案为郭家说情。那么宫里应该会有这样的折子,即使时间久了,但前朝先帝批过的东西,宫里一定会留下来。”
“肯定是跟高家有关!汝南铜矿现在就掌管史家手里。史景元当年是高怀仁的门客。郭家获罪以后,那史景元就以豪商的身份出现,顺利通过了朝廷派去的官员的监察,接管了铜矿的专营权。”子轩才说完,我就紧接着斩钉截铁的讲出了一大堆。说完以后,我呆呆的看着他发愣。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子轩却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耐心的等我说完,这才微笑道:“这件事我正要讲。史景元确实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儒商,现在还带着举人的身份。表面上看,他与高怀仁并没有关系。当年也有传言说,他是高家的门客,可从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不过,既然娘娘如此说,那此事肯定就是这样了。”
我僵硬的坐着,但自己的嘴却变得异常灵活,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当然查不出来了。那史景元可是千挑万选出的人选,否则爹怎么会对高家妥协。。。。”后面的话没了,因为我用双手牢牢的盖住了不断上下活动的双唇,瞪大了双眼看着子轩。
怎么会这样?我在喋喋不休的说话,可说的全都是我跟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子轩神情自若,他拉下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目光温暖又镇定。他轻拍着我的手背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了。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你只要挑自己觉得有用的部分就行了,其他的就忘了吧。”
我看着他。要是以前,不管多么心浮气躁,我一定会在他这样温情脉脉的目光中平静下来。可现在,我的心里忽然滑过一阵不寒而栗。抽回自己的手,我“忽”的站了起来。可能是动作太急,就觉得眼前发黑,一阵头晕,身子就往后仰。
子轩一把将我抱住,扶着我坐下来。他端过茶盏,喂我喝了两口。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焦急的神情:“怎么样?头还疼不疼?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慢慢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头晕的厉害。”
他先是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翻过我的一只手,用两指搭在脉上,凝神疹脉。
我靠在他身上,头枕在他胸口,能隐约听见他的心跳声。他身上的味道和穆容成不同。穆容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