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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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2-02-12 10:37 字数:4904
「哦!」……所以?
见他仍是一脸困惑,龚以羚藏住笑。「总之,你乖乖听医生的话就对了。」
精神好是一回事,肉体复元状况又是另一回事,现在的他依然只有乖乖待在床上休养的资格,连下床方便都不行。
「可是背部很不舒服啊!」迪卡斯委屈地咕哝。
「待会儿我帮你按摩,可以了吧?」
迪卡斯立刻笑开了。「可以,可以!啊,对了,那两个家伙被送走了?」
「送走了,一直鬼叫不休呢!」龚以羚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就想笑。「说什么他们要占领地盘,阿盖得医生说他们兼有人与动物的习性,想要教化他们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知道他们是什么……呃,动物吗?」
「那个女的有一条猫尾巴。」
「原来是猫啊!」
「那个男的背上有虎毛,而且嘴里只有二十八颗牙,老虎牙,看他吃东西也总是一口就吞下,从不咀嚼。」真奇怪他怎么没噎死?
「老虎?」迪卡斯吹了一声惊叹的口哨。
龚以羚横他一眼,「你才多呢!阿盖得医生说你细胞里的动物基因包含有兔子……」她朝他的眼睛和头发看了一下,「狼……」再移向他的嘴,「老鹰……」
又转至他的手,「以及豹……嗯!难怪你在斗牛时的姿势总是那么高贵优美,再加上鹿,所以你才会如此温驯善良,至于马……」她困惑地停住了。
「我跑得很快,跟马一样快,」迪卡斯三两口就吃光蒸蛋,正在用小匙刮干净。「而且可以跑很久不休息。」
「还有忠诚,你对墨西哥人非常忠诚,简直是鞠躬尽瘁而后已。」龚以羚衷心称赞。「不过那两个家伙怎会那样无知幼稚呢?」
「我对妳更忠诚。」迪卡斯把碗递还给龚以羚。「如果研究所的人什么都不教,他们当然会无知、会幼稚,但是警卫几乎一整天都在看电视,所以他们也能看到电视,警卫看什么节目,他们看到的就是什么节目,学到的也就是那些东西。」
「可是研究所的人有教你啊!」
「在我出现变化之前,他们以为我是完全正常的,瞧,我现在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他们把我当成正常人类教导,为的是想要知道我的智力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幸好你逃出来了,」龚以羚喟叹。「否则他们不知道会把你教成什么样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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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龚以羚断然拒绝,「不过……」在迪卡斯企图使用更高段的诱惑手段之前,她贴近他,悄悄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在他的唇瓣四周舔了一圈,将蒸蛋屑舔得一乾二净。
迪卡斯屏息,她一抽开身子,他立刻忍不住了。「女人,我要……该死!」他忿忿地瞪住房门,喃喃诅咒着,准备活活瞪死那个敲门的人。
是维克多,而且他手上还吊着绷带。
「怎么一回事?」龚以羚惊讶地问。
维克多苦笑。「那两个家伙,逃了!」
「逃了?在哪里逃掉的?逃到哪里?」龚以羚脱口发出一连串问题,并大开房门让大家进来。
「在沙漠中,逃往……」维克多的表情很滑稽,瞥向身后的里维拉、阿盖得医生和爱美达,众人皆是一副忍俊不住的模样。「美国方向。」
「欸?又逃回去了?!」
维克多耸耸肩。「我想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逃向哪里,只是拚命想逃开而已。」
招呼众人陆续进入后,龚以羚向里维拉招招手。
「来帮个忙好吗?帮我替迪卡斯翻个身子,我要替他按摩背部。」
大家立刻一起过来帮迪卡斯侧过身子,龚以羚即爬上床跪坐在他身边,其它人也各自找地方坐下。
「他们为什么要逃?」龚以羚一边按摩一边问。
维克多叹气。「因为我太好心了,想说告诉他们将被送到哪里他们应该会安心一点,没想到他们一听便愤怒地抗议说:没有人类,他们如何找奴隶?」
「奴隶?」龚以羚哭笑不得。「他们看的到底是什么电视节目呀?」
「总之,如果方向不变的话,他们肯定会一路逃回美国去。」
龚以羚沉吟片刻。
「其实……」她望向爱美达,自对方的表情眼神里,发现对方果然与自己有同样的想法。「这样我反倒比较安心。」
爱美达笑着点点头,其它人则有点错愕。
「为什么?」
「因为我比较自私,」龚以羚坦诚道。「如果我们把他们送走了,追踪他们的人追踪到这儿之后怎么办?找不到目标的踪迹,他们一定不会离开,或者在别的地方找不到时,肯定会再回到这里更仔细地追查,这对迪卡斯来说实在不太安全。」
「有道理!」里维拉脱口道,其它人也跟着颔首附和。
「既然是美国人制造出来的麻烦,还是由他们自己去『享受』,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
「对极了!」龚以羚大声赞同,然后推推始终不发一语的迪卡斯。「喂!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了,你有意见吗?」
「唔……唔?什……什么事?」睡意朦胧的声音,茫然的语气。
大家不禁失笑,主角居然睡着了。
「很舒服嘛!」迪卡斯打着呵欠为自己辩驳。
「好好好,你再睡吧!」龚以羚继续按摩。「那么,接下来是那两个混蛋的问题。」
「他们还是不肯死心。」
「这倒是很麻烦,」龚以羚沉吟着。「我看还是我出去设法把他们引到其它地方,这样……」
话还没说完,迪卡斯猛然转回身来大叫,「不,妳不可以……哦!天……」他呻吟着抱住自己的腹部拚命吸气,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额上冷汗涔涔,脸色灰败如土。
阿盖得医生连忙跑过来,龚以羚也吓得大骂。
「你……你在干什么?你还不能动啊,怎么不用一下脑子,要是伤口又绷裂了怎么办?你想再动一次手术吗?」
众人手忙脚乱半天后,阿盖得医生才松了一口气说:「没事。」
大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算我们求你,迪卡斯,别再乱动了好吗?」
迪卡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说话。
龚以羚无奈地取纸巾拭去他额上的汗水。「好吧!那两个家伙就暂时让他们继续兜圈子,我们另外再想办法处理他们。」
「妳不会偷跑吧?」迪卡斯不放心地问。
横眼,「当然会!」龚以羚立刻给予斩钉截铁的回答,待迪卡斯变色之后,她又慢条斯理地追加后文。「如果你有两条命的话。既然你没有,我只好忍耐啰!」
迪卡斯这才放心地阖上眼休息。
见状,龚以羚不禁翻翻白眼,然后异想天开的提议,「那两个人实在麻烦,我看我们干脆找个杀手来干掉他们,一了百了,你们大家认为这个主意如何?」
众人不可思议地瞪住她片刻,继而齐声大吼。
「差劲透了!」
「啧,我以为大家都会赞同的说。」
「……」
第十章
一旦摆脱了那两位瘟神,大家满心以为这个问题应该可以到此为止,没有想到要来的终归要来,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请问你们找谁?」
「对不起,有两位危险人物跑到这附近来了,为了各位的安全,可以让我们进去搜索一下吗?」
爱美达心头一震,但仍尽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静。
「这种事我得问问先生,请你们等一下。」
大门一关上,大象的体积马上以赛马的速度疾奔向正屋,冲向迪卡斯的寝室,进门见迪卡斯在睡觉,立刻一把抓住龚以羚往外拉,再继续跑。
「天……天哪!爱美达,什么事啊?」
龚以羚觉得自己好像一面被顽童拉着跑的风筝,两脚都无法着地的在空中飘扬,爱美达却始终闷不吭声,一路冲向起居室,见里维拉、维克多与阿盖得医生正闲坐着「来一杯」,这才放开龚以羚,喘着气大叫。
「来……来了,他们……来了!」
众人一头雾水,不晓得她在讲什么,更不解她在惊慌些什么。
「谁来了呀?」
「研……研究所的人啊!」
可怕的传染病迅速蔓延,一张惊慌的脸瞬间增殖为五张,十只铜铃眼瞪过来瞪过去,没有一个人的呼吸是正常的。
「该……该死,他们怎么还是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那两个家伙曾经到过这儿?」
「是谁密告?」
最先回复镇定的是老先生阿盖得医生。「有几个人?」
「七个,六个大汉,一个四、五十岁的美国女人。」
「女人?怎么会有女人?」里维拉惊讶地脱口问。
「我怎么知道。」爱美达咕哝。
「他们说什么?」
「是她,那女人说有两个危险人物跑到附近来,所以想进来搜索一下。」
「这样嘛……」阿盖得医生习惯性地摸着胡子。「我建议让他们进来搜索,反正他们找的是那两个家伙,只要他们搜索过没有,以后自然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这样我们不是可以放心了吗?」
其它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先后表示同意。
「那么,以琳,就由我们两个去应付他们,记住,现在妳是这宅子的女主人,有权做任何决定。还有,里维拉和维克多你们两个去找人,万一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帮忙。」
片刻后,大门口──
「我丈夫是斗牛士,他半个月前受伤,此刻正在休养,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骚扰。」
「我明白,夫人,但是为了各位的安全,最好还是让我们进去搜索一下。」
「这样嘛……」
龚以羚沉吟地望向阿盖得医生,后者则狐疑地望定美国女人手上的仪器。
「那是什么?」
美国女人低眸瞄了一下。「哦!这是方便找那两个人的仪器。」
「什么样的仪器?」阿盖得医生继续追问。
「这是不久前才发展成功的仪器,在三百公尺之内,只要那两人曾经在某处留下体液……呃!就是尿液,必定会显现在这上面,我们便是据此追踪。而这上面显示府上留有那两人的尿液,因此我们怀疑他们是否躲在府上。」
「这……可以追踪任何人?」
「对,只要我们输入那人的细胞基因组。」
龚以羚与阿盖得对视一眼,后者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
「好吧!不过……」龚以羚这才颔首同意。「我说过不希望有人骚扰到我丈夫,所以妳进去可以,但其它人请在外面等候,若是真有问题,届时我自然会让他们进来帮忙。」
由于龚以羚的态度非常坚决,美国女人不得不同意。
之后的半个多钟头,在爱美达的引领之下,美国女人在宅子里彻底地大肆搜索了一番,自然,什么也没找到,但那台仪器也证实了那两个家伙确实曾在宅子里逗留过,所以当他们来到最后一间尚未搜索过的房间时,美国女人坚持一定要进去搜索。
「对不起,我丈夫正熟睡中,我不希望妳进去吵醒他。何况里面除了我丈夫之外,什么也没有,妳到底要进去搜索什么?」
「那两个人非常狡猾,特别是其中之一的女人,她的身材非常娇小,可能躲在任何地方,如果不让我进去仔细搜索一下,我不可能放心!」
两个女人又互不相让地争执了半天,最后在阿盖得的眼神暗示下,龚以羚才退让一步,希望能尽快结束此事。
「妳可以进去,但妳必须承诺绝对不可以吵醒我丈夫。」
美国女人果真守信,她在房里上下仔细搜索,连天花板上的夹层也不放过,却始终远离床铺三尺远,直至最后一刻,在即将离开房间的前一刻,她无意中朝床上瞥去一眼,旋即愣住,若有所思地上前认真打量床上的人。
「妳在干什么?」龚以羚不安地跟上去挡在她前面。「不是搜寻完毕了吗?可以请了吧?如果妳们打算留下来用午餐,很抱歉,我们没有准备你们的份。」
「不,不,是他……」美国女人攒眉苦思。「我好像见过他……」
「那也不奇怪,他是斗牛士,常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龚以羚夸张地挥着手。
美国女人瞋怪地横她一眼。「我从不看那种低俗的节目或新闻。」
了不起啊!
龚以羚无声诅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