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作者:
乐乐陶陶 更新:2022-02-09 10:45 字数: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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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徽容却忽然温柔而凄然一笑,泪水和着这凄美的笑滴落下来。她双手迅速攀上了孔瑄的脖子,重重地、发疯似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孔瑄情急下想将她口中的药丸吮吸出来,她却只是堵住他的嘴唇,片刻后,他终于叩开她的唇齿,却被她的柔舌闯入了他的口中,而那药丸已不见了踪影。
那绝望的泪水,流淌在眉间眼底的无限深情,疯狂的唇齿相叩、舌底纠缠,还有她这般不顾生死的决然,让孔瑄瞬间陷入极度的欢愉和迷茫之中。
他的心中一阵迷糊,双臂渐渐用力拥住她,她也紧紧地抱住他,纠缠中呢喃道:“我死都不会放了你的,要死,我们死在一起吧。”
“我死都不会放了你的,要死,我们死在一起吧。”
“我死都不会放了你的,要死,我们死在一起吧。”
孔瑄天旋地转,心跳似都已停顿,体中热血‘腾’的一声燃烧,烧得他脑中渐渐一片空白。怀中人儿的身子滚烫似火,她的手插入他的发间,她的唇舌带着温柔与痴缠,摧毁了他的一切防线,他脆弱的伪装于一瞬之间轰然坍塌。
他抱着她的身体倒落于草地之上,泥土和着草的清新、花的甜美,还有,她特有的女子沁香,彻底瓦解了他的意志。风儿吹过田野,满地花海泛起层层涟漪,如同他小腹处那股热流,燃烧,蔓延
星空下,花香中,二人纠缠着,翻滚着。她的身子在他渐渐疯狂的吻中如水般融化,而他的身子却在她越来越激烈的喘息中坚硬如铁,将她灼得无处可去,也让他再也无从逃避。 二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生死、恩怨、礼教,这一瞬间都已悄然消失。剩下的只有漫天的星光,满怀的花香,只有这原始的欲望。如混沌初开的世界,如汹涌而起的快乐,极度绝望之后涌起的真正的快乐。
她的衣衫渐渐散落在原野之中,她的目光迷离如梦,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栗。他也逐渐释放了自己的焦渴,多日以来的渴念与压抑都化作了一波又一波温柔中略带粗暴的侵入。她用力的撕抓着他的后背,在这一波一波的侵入中,在这饱含绝望和痛楚的快乐中一次次扬起,又一次次落下。 这一夜,如流星一瞬,又似一生般悠长。星光渐暖,两颗心在这星光的默默注视下,在无限的缱绻缠绵中,终融合在了一起,再无一丝缝隙,再无一分距离。
在激情的巅峰,他们紧紧相拥。她的手颤栗着抚过身下的花儿,抬起眼,看见幽蓝的天幕上星光闪烁,如母亲温柔的注视,虽然隔着天,隔着夜,依然投撒着温暖的光辉。蓝徽容不禁含泪微笑,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入他和她纠缠的发间,渗进花间,渗入泥土。
整个世界渐渐远去,余下的,是彻底融合之后的无尽满足,是交颈相欢之后的无限温柔
“容儿。”
“嗯。”
“你骗我,那不是断情丹。”
“是,我骗你,可你也骗了我,我们,扯平了。”
她的手抚上他的鬓边,星光下,她的发黑如漆墨,他的发夹杂着点点雪色。她躺于他的臂弯中,轻柔地将二人的长发在胸前缠结起来,握在手中,再也不愿松开。
“容儿。”
“嗯。”
“是我错了。我―――”他的唇瞬间已被她堵住,她手中的发丝拂过他的耳边,麻痒的感觉令他再度汹涌,猛然用力将她压在身下。
她无力地抬起双手,攀住他的身躯,眼神温柔而专注:“孔瑄,以后,不准你再骗我,不准丢下我,不准―――”
他又封上了她的嘴唇,这一吻让她窒息,却又于这窒息中安下心来。这一吻,超越了所有山盟海誓,胜过了一切甜言蜜语。
在她满面通红,喘不过气时,他放开了她,又轻柔地吻上了她的眼,低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再也不分开。”
她满足的轻叹一声,忘却了曾有的和仍将要面对的一切磨难,任他以保护和占有的狂热再度融入她的生命之中。
星光渐淡,天色渐青,田野上吹来的风带上了露珠的清新气息。蓝徽容静静地替孔瑄将发髻拢好,看着手中那黑白杂间的长发,眼眶逐渐湿润。
孔瑄没有回头,反手将蓝徽容按到他的背上:“容儿,我来背你!”
蓝徽容眼角有泪珠轻轻滑落,却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放声而笑:“好,你背我,我要你背我回去!”
孔瑄直起身来,背着她在原野上慢慢地走着,走出几步,笑道:“容儿,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蓝徽容依在他的颈边,听着他爽朗的歌声,感受着他坚定的脚步声,一种难以言述的安适感包裹着她的全身。多好的感觉,他就在她身边,他会一辈子这样背着自己,再也不会丢下自己,再也不会分开。
她在心中微笑:真好,孔瑄,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们分开了。
歌声悠然散去,她贴近孔瑄的耳边:“孔瑄,我要你以后,天天背着我,天天唱歌给我听。” “好,娘子有命,夫君我一定遵从。”
“若是做不到怎么办?“
“若有违背,任娘子处置。”孔瑄轻笑道。
“你哪天没做到,我就咬你一口。”蓝徽容笑着咬上他的颈间。
孔瑄朗声大笑,却带起一波咳嗽。蓝徽容心中一痛,却别无他法,只是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待他咳嗽平息,低低道:“孔瑄,带我去见仇天行。”
孔瑄顿住脚步,蓝徽容轻声道:“孔瑄,我想到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五九、周旋
孔瑄将她放下来,转过身执住她的双手:“谁?”
“我母亲。”蓝徽容轻声道。
孔瑄默想了片刻,握住她的右手,二人慢慢地在原野上走着。
“孔瑄,昨天,皇上和我说了件事情。”
“什么事?”
“他把过我的脉,说我幼年时曾遭大病,似是心脉未长齐全,后来被人用高深的内力和极罕见的灵药接续起来,又修习了苍山内功心法,才保得了这么多年的健康。但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也许伯母是觉得你病已经好了,没有必要再告诉你。”
“不。”蓝徽容顿住脚步,望着孔瑄:“我的病,现在有复发的迹象。” 孔瑄手一紧,心跳到半空,又轻轻落了下来。蓝徽容知他所想,依到他的怀中,抱住他坚韧的身躯,轻声道:“母亲医术颇精,她不会不知,我这病成年后会有复发的可能,但她从未和我提过这事,我觉得很奇怪。联想起以前很多事,才觉得我们一直忽略了母亲的存在。” “孔瑄,一直以来,我们只是想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却没想过这些困境是因何而起的。如果没有母亲的遗命,没有无尘师太的吩咐,我不会踏入这个漩涡之中,那么,就不可能发生今日这么多的风波。现在,我及我身后的宝藏,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夺角斗的目标,也隐隐激化了各方的矛盾。” 孔瑄渐渐有些明白,点头道:“是,以伯母的聪慧,及她对这些故人的了解,她既然给你留下那样一封遗书,不可能不预见到你要面对的这一切。”
“是,母亲深爱着我,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将我置于今日这种地步,但我相信,也有这种感觉,她应该做了相应的安排。”
“你是说―――”
“相信我,孔瑄,我们先回容州,再去新州见无尘师太,那里一定会有答案的,也一定能找到办法,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最坏的结局大不了一个死字,反正现在你中毒,我病发,如果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孔瑄紧紧地抱住她:“好,容儿,从今天起,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他闻着蓝徽容身上传来的缕缕清香,想起刚刚过去的这一夜,宛如再世为人,头脑忽然极度清醒,竟是自去年中毒以来从未有过的清醒。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微笑道:“容儿,如果伯母真预见到这一切,并留下了线索,好让我们能顺利寻到宝藏的话,不如我们……”
京郊,宋家客栈后的红柳林内。
仇天行手持红柳枝,皂色身影在林间腾挪轻移,化作一道道光影,酣畅淋漓中不失悠闲从容。林间微风伴着这无言的节奏与韵律卷起片片树叶,遥远的往事居然在这一刻于翻飞击舞中涌上脑海。 “叶天鹰,你这个胆小鬼,叶大哥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弟弟!”
“叶天鹰,你不要再跟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叶天鹰,少颜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害他被大哥骂!”
“简大哥有什么不好?你倒是说啊,你不要这样酸溜溜的,有本事,你干出一番大事业让我瞧瞧,不要老是做大哥的跟屁虫!”
“你不要说了,天鹰,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的心早已死了,这辈子是不会再嫁人的。我现在只想帮大哥撑起这片河山。天鹰,大哥对你有很高的期望,你不要辜负他才是。我们,永远都做兄妹吧。”
不甘的冷笑二十多年后居然再度涌上他僵硬的面容,为什么,自己永远只是叶天羽的弟弟呢? 脚步声响起,宛如多年前她甩手而去的声音,他愤然一啸,身形如飓风般卷起漫天草屑,手中柳条如利剑般脱手而出,向林边飞去。
宋六张大嘴,双脚颤栗,却不敢挪动半分,柳条自他耳边呼啸而过,震得他耳膜隐隐生痛。 仇天行拍了拍衣上草屑,冷冷道:“什么事?”
“主子,孔瑄带着蓝小姐过来了。”
仇天行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边笑边走向林边,顺手拍上宋六的肩膀:“去,按原定计划,放信出去。”
仇天行笑着迈进房,走到桌前坐定,握起茶杯饮了口茶,正待开口,视线却凝在了孔瑄与蓝徽容紧紧相握的手上。
他的眼皮一跳,眼中神光复杂莫名,长久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执手而立的后辈。少年时的梦冲破遥远的岁月呼啸而来,自己精心培养的徒儿,能握住她的女儿的手,这是不是上天对自己一种别样的补偿呢?
蓝徽容上前裣衿行了一礼:“叶叔叔,我们来,是想请你两个月后到容州城的乘风阁与我们会面,我自会将宝藏所在地告知于你。至于铁符,早已被毁掉,能否破解机关,开启宝藏,得靠叶叔叔自己了。”
“铁符早已被毁掉了?!”仇天行一愣。
“是,叶叔叔,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们到了现在,没有必要再骗你,要是真有铁符,早就拿出来交换解药了。孔瑄体内的毒发得越来越快,不知能否拖过这两个月。还请叶叔叔先替他解一部分毒,缓一缓,待寻到宝藏,您再替他解余下的毒好了。他若是在寻得宝藏前毒发身亡了,叶叔叔会什么都得不到的,还请叶叔叔三思。”
仇天行默然良久,眼光掠过孔瑄平静的面容,蓝徽容清澈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这里面的药,能将他的毒暂时压住,但要彻底解他的毒,还是得用七花丹,希望两个月后,你们能让我感到满意。”
“春日陇上梅,少年踏歌行。流光随日度,梨花卷东风。
历历青山外,无雨亦无晴。巧笑在溪边,桃李几度春。”
皇帝神情惆怅,执笔在清娘画像上书下这首诗。画中的红衣少女,巧笑倩兮,让他长夜难以入眠的心在这些日子稍稍得到些慰藉。
他放下笔,良久地注视着画中之人,转过头来:“容儿,你昨日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蓝徽容神情肃然,一拜而倒:“皇上,容儿想求您一事。”
皇帝看着拜伏于地的蓝徽容,轻轻摆手,殿中执事人等皆悄悄退了出去,殿门‘伊呀’关上。皇帝步至椅中坐下,饮了口茶,轻声道:“你这般郑重,定是要事,起来说吧。” 蓝徽容站起身,又行到皇帝身前盈盈跪落:“容儿想求皇上,放了侯爷和蓝氏族人。” “我?!”皇帝呵呵一笑:“等到现在,容儿总算开口了。朕倒想听听,你用什么来求朕?” “容儿愿意找出前赵国宝藏所在地,并告诉皇上母亲葬在何处。求皇上看在母亲份上,能够答应容儿的请求。”蓝徽容垂头道。
皇帝原本严肃的面容涌起一股淡淡的笑意,使他那平日看上去总是有些吓人的双眉也有了些许柔和。他再饮口茶,悠悠道:“东南三州水患正深,这宝藏嘛,倒可以解朕的燃眉之急;若是能将你母亲迁至皇陵,也可以了朕一大夙愿,容儿提出来的条件倒是挺诱人的。蓝家人放与不放没什么关系,只是放不放世琮,朕得再想想。”
蓝徽容知藩镇历来为皇家心腹大忌,皇帝虽初步消除了对慕世琮与宁王联手的顾忌,但毕竟侯爷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