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2-02-09 10:44      字数:4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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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徽容将手中另一半‘山薯’放入嘴中,咬上一口,拍着胸口喘气笑道:“好了好了,可以开口说话了!”
  见她朗笑出声,简璟辰也装出如释重负的样子,两人笑成一团,简璟辰笑问道:“蓝兄弟,这到底是什么?如此美味,你还如此神秘?”
  蓝徽容靠上泉边大石,边吃边道:“这是会昭山的特产‘玉首乌’,鲜美多汁,清新可口,只生长在会昭山的悬崖峭壁之下,而且自古相传,这‘玉首乌’是会昭山的山精魂魄自幼生长寄托之处,所以要想领略其真正的风味,在吃第一口之前便不能开口说话,一听到人说话,那山精的魂魄便会瞬间逃逸,这‘玉首乌’便会化作一堆泥土了。”
  说着她闭上眼来,轻叹道:“唉,我也是很久未吃过这‘玉首乌’了,上一次到这峡谷来还是两年前的事情,时光过得真快啊!”
  简璟辰将手中‘玉首乌’吃完,依于她身侧石上,凝望着她面上惆怅神情,又望向夜空,也是微微一叹:“是啊,时光过得真快,若是,能将想留住的时光留下来,该有多好。”
  蓝徽容听他言语中略带伤感,不由细细地打量了他两眼,见他皱着入鬓的飞眉望着北方深沉的天空,眉目间离愁黯黯,心中一动,轻声道:“简兄,可是想起亲人来了?”
  “是。”简璟辰悠悠道:“我姐姐,她嫁到北边很远很远的地方,已经五年了,我不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她托人送回来的书信中,总是说过得很好,叫我不用担心,但我总于那欢快的言辞中看到她的泪水,回想起幼时被姐姐呵护的时光,真想永远不要长大才好。”
  “那你可以去那边探望她啊,亲眼看看她到底过得好不好,这样不就成了。”蓝徽容侧头道。
  简璟辰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现在去不了。”
  “为什么?”
  简璟辰心中一痛,忽然伸手拍上身边大石,低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冲破阻拦,到那塞北大漠,接回我的姐姐!”
  听他言语中似有千军万马汹涌奔腾,蓝徽容的心轻轻一跳,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充溢胸间,忽觉这位简兄的身影如山间松柏般挺拔高大,在黑暗中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时万籁俱寂,只余风声萧萧,两人默然不语,沉浸在各自的心事中,静谧在山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崖顶传来一声鸟儿的鸣叫,声震峡谷,如同银瓶乍破,一波一波在峡谷内回响,两人同时惊醒,眼见火堆将灭,不由同时‘唉哟’一声,抢了过去,却又齐肩撞在了一起。
  简璟辰‘唉呀’一声,捂住肩头伤口蹲了下来,蓝徽容忙俯身过去:“怎么了?快让我看看,可别碰裂了才好!”
  简璟辰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倾斜过来,幽香入鼻,一刹那间心旌动摇,强自控制住向旁挪去,勉力笑道:“没事,这点伤,这点毒,我还禁受得住。以往,还有比这更重的伤,更浓烈的毒,将来,只怕也少不了!”
  蓝徽容心中悚然一惊,想起这位简兄可能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不由悄悄后退两步,坐于石上,重新架起火堆,不再说话。
  简璟辰似是知她所想,暗叹一声,坐于她身边,轻声道:“蓝兄弟,你我今日一见投缘,又蒙你舍身相救,简宁铭记于心,不管将来如何,或者我是何种身份,我都希望你只把我看成今日的简宁。”
  听他语出真诚,蓝徽容洒脱性情发作,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那是自然,简兄,在我心中,你就只是今日的简宁,再说到了明日,我们便会无缘再见,你是何人,何种身份,我也不想知道。”
  “不。”简璟辰急道:“蓝兄弟,简宁还要谢过您的大恩,也想能时时与你对酒畅谈诗词风月,还望蓝兄弟不要嫌弃我才是。不知蓝兄弟住在容州何处,望能告知于我,他日我好登门拜访致谢。”
  蓝徽容淡静而笑:“不瞒简兄,我在这容州城可能也呆不了多久了。”
  “为何?蓝兄弟不是容州人氏吗?”
  “但我就要离开容州了,我想四处走走,到一直想去而没有机会去的地方看看。”
  “蓝兄弟想去哪里?”
  跳跃的火光中,蓝徽容眼中闪着夺目的光彩:“我想去苍山雾海、塞外大漠去看一看,自幼只听母亲说起那些美景,神往不已,这一生,一定要亲眼去瞧一瞧的。”
  说起母亲,蓝徽容心中伤痛难忍,闭上双眼,倾听着峡间的风声,忽然想起幼时母亲在自己床前唱的一首小曲,心绪飘摇,轻轻吟唱出来。
  “山间青烟袅,我自拈花笑,凝望烟水寒,明月来相照,前事尽往矣,梦魂几时消,恩怨难计算,情义随风飘。”
  她轻吟低唱,忆起母亲慈爱面容,忆起昔日一家人恬淡幸福的生活,泪水终忍不住自眼角悄然滑落。
  眼见她哽咽难言,无法再吟唱下去,忽然间,一个低沉厚重而又略带颤抖的声音接着她的歌声回荡在峡谷内:“林风卷松涛,你在梅间笑,低迴皓雪冷,霜重萋萋草。
  前尘涌如潮,魂牵何曾消,昨日容颜老,今生情难了!”
  蓝徽容无比惊讶地抬起头来,见简璟辰也是同样惊讶的神情望向她,两人同时道:“你怎么也会…”
  “这是我母…亲常常吟唱的,我自幼便熟记于心,蓝兄弟,你怎么也会这首曲子?”简璟辰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十分厉害,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这首曲子我也是自幼听母亲唱惯了的,曾经问过母亲,她说这是,是二十多年前曾经流行于和国宫廷的一首诗曲,我母亲是和国人,所以识得吟唱。难道简兄的母亲也是和国人不成?”蓝徽容疑道。
  简璟辰轻叹一声:“原来蓝兄弟的母亲也是和国人,不错,我的母亲也是和国人,唉,和国被灭,已是二十五年了,昔日和国旧民皆已为东朝子民,和国皇室均已化为尘土,这徽水河边十二州也早为东朝国土。我本以为,再也觅不到识得这首诗曲之人,不料今日竟能听蓝兄弟吟唱此曲,蓝兄弟,你我实是有缘啊!”
  蓝徽容见他目光灼热地望着自己,静夜里,听到自己那颗心‘卟通卟通’,似马上就要跃出胸腔,情急下将头转了过去。
  空灵的星光恰于此刻自峡谷上方的一线天空洒落在蓝徽容身上,将她笼住,整个人流动着一种虚幻轻盈的美。
  简璟辰血流汹涌,再也控制不住,猛然伸出手来,扯落蓝徽容头上云巾,带下她发间黑溃嗨吭谝狗缰衅鹞柁捫秩绾茁淦缴常迫晃诶痘杖菁缤贰?br />
  蓝徽容惊呼回头,青丝被山风吹拂扑上她的面颊,更衬得她肤白如玉,唇如桃红。
  “蓝兄弟”简璟辰低头凝望着她,声音如虚如幻:“唤你容儿吧,容儿,你是这会昭山的花神,还是天上落下来的仙子,告诉我,你究竟来自何方”他声音渐渐迷离,低不可闻。
  他温热的气息扑入蓝徽容心头,见他揭破自己女儿之身,她一时心慌意乱,忽觉站立不稳,眼见他面容越来越近,不禁仰身靠上背后巨石,急道:“简兄,你———”
  “四爷!”“四哥!”隐隐约约的呼声自谷外飘入,若有若无,微不可闻。
  听这些呼声中饱含担忧与急切,似是在寻找某人,蓝徽容一喜,正待开口,简璟辰右手轻捂上她的嘴唇,伸足将火堆踢灭,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别出声,说不定是那些杀手。”
  蓝徽容心中暗惊,不敢再出声,过得片刻,忽闻身侧之人喉中发出低沉的闷笑声,二人身躯又靠得极近,忽然明白过来,羞怒下抬起脚,用力踹向简璟辰右腿,简璟辰猝不及防,疼得弯下腰去,右手却一带,抓住了蓝徽容的长衫。
  蓝徽容向旁纵去,‘啪’声一响,如玉石击瓯,清脆迸裂。
  蓝徽容就着月色望去,‘啊’地一声惊呼,急蹲于地,拾起石上碎成两块的玉佩,泪水急涌出来。
  见她哭泣,简璟辰脑中渐渐清醒,忙蹲于她身侧,取过她手中玉佩,正待放于月光下细看,蓝徽容猛然伸手,简璟辰避让不及,风声响过,两人一人手持一半玉佩,默然而立。
  谷外的呼声渐渐淡去,终消失在夜空之中。
  六、脱险
  此时尚是初夏,夜凉如水,白日里的些许炎热皆化于山夜的清凉之中,简璟辰却仍觉有些闷热,见蓝徽容默默地绾起青丝,恢复男儿装扮,见她转过身去背对自己靠于大石之上,心中一阵愧疚,终上前长揖道:“蓝兄弟,是我孟浪,还望蓝兄弟恕罪。但我对蓝兄弟的一片仰慕之心,确是发自肺腑,毫无虚假,望蓝兄弟能够体谅。”
  蓝徽容默然片刻,静静地伸出手来。
  简璟辰将手中那一半玉佩捏了又捏,却始终舍不得将其递入她的手中。
  蓝徽容抬起头来,平静地直视着他:“这玉佩是我母亲遗物,简兄无心之失,我并不怪简兄,但望简兄奉还。”
  简璟辰愧意更甚,正要将那一半玉佩放入蓝徽容手中,忽闻一阵极轻微的‘窸窣’之声,简璟辰迅速执起石旁长剑,闪身于蓝徽容身前,喝道:“什么人?!”
  一个黑影从二人先前过来的山道内探头出来,苍老的声音响起:“容儿?!”
  蓝徽容大喜,推开简璟辰,奔了过去:“莫爷爷!”
  莫爷爷长吁一口气钻了出来:“果真是在这里,容儿,可让莫爷爷担心了!”
  蓝徽容悄悄吐了吐舌头:“莫爷爷,你怎么知道容儿在这处?”
  “小四回家,一个劲狂吠,又要往院外跑,我便知道有些不对劲,跟了过来,才知会昭山发生了刺杀事件,漫山遍野的官兵,小四奔到悬崖边便不再动,我就猜测你可能在下面,容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简璟辰收起手中长剑,走上前去行礼道:“简宁见过莫爷爷!”
  “简宁?!”黑夜中,莫爷爷眼神炯炯盯着简璟辰上下看了几眼,忽然爆出凌厉的光芒,瞬间又平静下去:“容儿,你怎么会和这人在一起?”
  蓝徽容听他语气不善,只道他和母亲一样,不欲自己和王公贵族之人来往,忙道:“莫爷爷,这位简兄和容儿也是萍水相逢,只不过遇人刺杀,容儿也同时遭殃,顺便将他救到这处来了。”
  莫爷爷再看了简璟辰几眼,轻哼一声:“萍水相逢就好,随我来吧。”说着折返身向山道走去。
  蓝徽容和简璟辰忙即跟上,简璟辰悄悄将手中那一半玉佩塞入怀中。
  三人沿山道走回悬崖之下,莫爷爷用手在崖壁上摸了摸,回过头道:“简家小子,你先上吧。”
  简璟辰走上前去,接过绳索,忍住肩头疼痛,迅速攀援而上,莫爷爷仰望着他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冷哼一声:“他倒算是有胆之人,也不担忧上面有人暗算于他,就上去了。”
  蓝徽容一愣,道:“莫爷爷,这位简兄虽是富贵中人,但却没有那些世家公子哥的坏习性,先前遇险之时,他还将长剑让给容儿,自己用剑鞘。”
  莫爷爷沉默片刻道:“容儿,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凭一两件事情下定论,以后再莫与此人见面了。你先上吧,爷爷殿后。”
  蓝徽容轻应一声,攀上绳索,猱身而上,不多时便攀到了悬崖边上,却见星光下,简璟辰面带微笑,蹲于崖边,向自己伸出手来。
  蓝徽容犹豫一下,终将右手递至他手中,简璟辰轻轻将她扯上崖顶,望着她如幽莲般的身影,心中欢喜无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呜哼声响起,蓝徽容笑着将扑过来的小四搂入怀中,搓揉着它颈间毛发:“小四,乖小四,辛苦你了。”
  不多时,莫爷爷也缘绳而上,轻拍身上泥土,解下树上绳索,转身向山下行去:“容儿,我们走吧。”
  蓝徽容轻应一声,向简璟辰拱拱手,和小四跟了上去。
  简璟辰大急,忙跟上唤道:“容儿!”
  莫爷爷倏然回头,右手急速挥出,风声劲响,简璟辰呼吸一窒,向后倒退两步,心中大惊:这位莫爷爷内力深厚,似堪与父皇相比。父皇本是前庄国武将,执掌天下兵马,战功赫赫,终黄袍加身,逼得庄国末帝逊位,又和慕王爷联手灭了强盛一时的和国,创立了强大的东朝帝国,其武功更是傲视宇内,鲜有敌手,今日见这莫爷爷身手内力,似与父皇内力不相上下,世间还有如此奇人么?
  夜色里,莫爷爷凌厉的眼神向简璟辰逼来:“容儿是你能够叫的么?!”
  简璟辰心中暗凛,却不再退让,直视莫爷爷坦然道:“莫爷爷,在下与蓝兄弟一见投缘,言谈甚欢,又蒙他舍身相救,感恩在心,只愿能得知蓝兄弟家居何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