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
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17 13:07 字数:4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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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链咝咝地向上飞去,小船底部向下坠落,然后它又再次冲了开去。这时指针已指向不到3000英尺的高度了。
马可号邮船打着信号让我们必须到这艘废船上去。而这艘船正在我们的下方盘旋着掉下去,唱起了它的死亡之歌。
“将我们的射线照在它身上,发出警报,”珀内尔船长一边和它一起下降,一边说。
“这已经没有必要了。邮船都知道垂直光柱的意义。所以给我们和那条失事船一条宽阔的航道。”
“不一定,”珀内尔船长回答道。“我曾经发现过一艘倒置的废船,它的发动机都脱落了,仅靠前舱的油箱在低航道上摇摇晃晃维持了三星期。我们不会再冒险了。放弃它吧,乔治,注意观察,前面的天气不太好。”
霍奇森船长打开了船体下部的胶体,将这个沉重的没有生命的铁壳转出了它的链架。这个链架在航班中通常是包围起来做成抽烟室中的长靠椅。在二百英尺的高度时,霍奇森船长解开了钩子。
我们听见那新月形的邮船臂膀一边下降一边张开时发出的呼呼的声音。废弃的船头已经被撞得凹了进去。整个船体到处都裂开了花,还露出了一个对角线长的裂缝。在我们的射线的照耀下,它的船尾首先掉下去,像一个迷路的精灵沿着无情的光梯滑了下去。大西洋拥抱了它。
“太恶心了,矩霍奇森船长说,“我不知道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我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同样的问题,在以前,失事船中的人无法被营救出来,那会怎么样呢?可是他们都知道,在死后,每个人都将永远承受无法形容的痛苦,这实在太可怕了!
然而仅仅在我们父辈们以前,(当然,现在我们知道,我们只是重新扩大了父辈的能力,)我们,我认为,东撞西撞,为了理想而死亡。
就在这时,蒂姆在控制台上向我们大叫,要我们马上戴上充气机,并立刻把他的充气机拿给他。
我们马上冲进了重重的橡皮衣服——发动机已经被整理过了——并立即在空气泵的拍打下充气。邮政总局的充气机要比赛跑的人厚三倍,夹肢窝里还要互相磨擦,实在令人讨厌。当蒂姆给自己的充气机充到最足时,乔治掌握着方向轮。这时如果将乔治踢出指挥室,踢到甲板上,他就会反弹着回来,但只有“162”号邮船才能把他踢出去。
“马可号船已经疯了——十足的疯狂,”他哼着鼻子说,重新开始指挥。“它说前面漏气了,让我把它拉到格陵兰岛。让它见鬼去吧!由于我们对那艘废船过于大惊小怪,已经浪费了半个小时。我现在要十分费力绕极地飞行。它以为邮船是什么做的?粘性丝绸?告诉它我们继续前进,乔治。”
乔治将他扣在架子上,接通了总控制台。现在蒂姆左脚前面是舷窗加速器。左右脚跟的下面是回动装置,上升调控机则撑在驾驶轮的边上,左手就可以放在这里操纵二右手控制的则是将和齿轮啮合的中舱发动机控制杆。他向前靠在他的皮带上,眼睛紧紧地盯着胶体,注意听着总通讯台的声音。至此开始,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他已经成为“162”号船的力量所在和前进方向。
“班克斯·马可”号邮船正根据航空控制委员会的命令指挥交通。我们负责保护所在“零散的物体”,给弗勒里射线加个罩子;并且“到天气变好时去清扫指挥塔上的积雪。”
我们已经被告知,能量不足的飞行器也能达到它们上升的极限,邮船也相应地要注意这些情况,向西的低航道越来越低,“经常会遇上漏气,漩涡,侧向气流等情况。”
不变的仍然是那一片浓浓的黑暗。唯一的警示是电力略显紧张(我觉得我仿佛是一只花边匠的枕头),同时由总通讯台发出的急促而模糊的声音已经快使我们发狂了。
从我们放弃那艘废船起我们已经升到了八干英尺的地方,我们的汽轮机也很老实地让我们的邮船跑出了二百海里。
西边极远处出现了一片长长的红色的东西,非常的低,那就是北线“班克斯·马可”号邮船。只见它上升或下降时,周围就有许多火点——就像众多的迷茫的星星绕着易变的太阳——为了公司的利益,所有无助的航行都依靠它的光线。难怪它不能离开岗位。
它警告我们当心大漩涡的倒流(它的光柱已经照到了大漩涡),它现在还在发命令。
深深的黑暗包围着我们,这时夜空中开始出现淡淡的闪着光的薄雾——以各种不稳定的形态缠绕在一起。
在我们快速飞过时,有一团雾气已经变成了一片球状的灰白色的光芒,正剧烈地摇晃着。它可怕地跳跃着穿过黑夜,照亮了我们的船头,一会儿旋转起来,一会儿摇摆开去。我们的船头呼啸着沉了下去,仅管光线是起导航作用的——在下一次下降或恢复倾斜和蹒跚而行时,都是如此。
蒂姆放在上升调轨机上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1:4:7——2:4:6——7:5:3,等等,因为他是依靠液体舱在驾驶这艘船,加速或减速以穿过这片不稳定的气流。三台发动机都用上了,因为我们如果越快滑过这块薄冰,情况就越好。
我们实在不敢到更高的地方去行驶。天空的整个上半部充满了苍白的氪气,而氪气会摩擦我们的船体外壳并产生可怕的现象。在上层和下层中间——即五千到七干英尺之间,就像“马可”号邮船碰到的那样——我们可能会快速地逃过去——那样我们的船头就会发出蓝色的火焰,并像箭一样地掉下去,人们的技能还不能根据变化的压力及时作出反应。
这时一个漩涡卷住了我们的船头,我们迅速以三十五度的斜角潜到了二千英尺的下方(我们的指针和我自己重重的身体地记录下了这一过程)。汽轮机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助推器在稀薄的空气中打滑。蒂姆立刻采用五个液体舱调动了上升系统,纯粹依靠重量,驾驶着这艘快速运行的智慧之船穿过大漩涡,最后,一声刺耳的扎扎声,邮船缓冲了一下,这时邮船已经降到了三千英尺的下面。
“我们成功了,”乔治在我耳边说,“那最后一滑,我们船体外壳的摩擦力和‘老哈里’号开了个玩笑。注意旁边的侧向气流,蒂姆,‘老哈里’号想让我们撑住她。”
“我看见了,”蒂姆回答道,“上来吧,夫人。”
“老哈里”号高雅地升了起来,但是在它左右两边的侧向气流就像是愤怒的天使们用翅膀在拍打着它。于是它立刻向四个方向摇摆起来,然后又被打倒原先的位置上。刚刚摇晃了一下,又重新陷入一阵混乱中。光球一直在船头闪耀,或者从船头到中舱,在桅杆的上方绕着船头旋转。船外和船内不住地产生电火花,再加上一二次的格格作响的冰雹——永远也不会落到海上的冰雹,我们必须慢慢地前进,否则我们的船就有可能拦腰折断,一头向下栽去。
“空气是一种极好的弹性液体,”乔治在混乱中狂吼,“就像法斯内特海上逆浪一样有弹性,是不是?”
乔治目前的情况实在不怎么样。如果天空正在平衡电压的数目,你突然闯入天空;如果你以九十英里的速度推动铁制的船壳,从而打乱了诸神,你就不能抱怨受到这种粗鲁的对待的。蒂姆的脸不变色.心不跳,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扫视着船前二十英里的地方。
他的手每改变一下位置,他的指关节处就会发出强烈的火花。蒂姆不时地摇摇头,甩掉从眉毛上流下来的汗珠。就在这时,乔治抓住了机会,从救生栏上滑下,用一块红色的大手帕飞快地给他擦了擦脸。
我从没想一个人能够在如此长时间的工作,像蒂姆一样在这地狱般的半个小时内思想如此集中。而风又刮得这么厉害,我们被暖风拉到这里,又被冷风拉到那边,一会儿被气流冲上去,一会儿又被漩涡卷下去。月亮摇晃着,星星惊人地冲刺着。
我们的船又被侧向气流打到了一边。我听见了船上发动杆滑进滑出时发出的急速的卡嗒声。上升调轨器低沉的轰鸣声。而这些声音中最响的是风的呼啸声。船头方向舵本可以再支撑一会儿的,也不幸被凿进了船壳中。最后我们开始沿着船的斜肋骨,船头方向舵和左舷助推器向上爬。
当最漂亮的液体舱恢复平衡时,我们终于像古时候的莱福枪子弹一样得救了。
乔治叫了起来:“我们恐怕是像马可号邮船那样被逆风推着了。”
“没有逆风,”我无力地提出了异议,我摇晃着抓住了一根柱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乔治大笑了起来——就像我们因为漏气,突然掉到了一千英尺以下——这个红种人在他充满气体的帽子大笑。
“看!”他说,“我们必须升高一些以绕过这些垃圾。”
这时“马可”号邮船正在我们下方偏南,在狂乱的银河系中心起伏。浓厚的空气中,每一层都闪耀着移动的灯。我以为它们绝大多数努力向前冲过去雉王是,它们都失败了。
一艘名叫莫赫拉比号的二级液体舱邮船升到了它的高度极限,再也升不上去了。它只能下降了二千英尺,在那里它以又碰上了一个巨大的气流,结果被吹得像落叶那样旋转下降,然而它没有关掉机器,反而向后退去,结果就像撞在墙上一样被弹了回来,几乎撞上了“马可”号邮船。“马可”号发出的信号很简单易懂,这种做法颇为人道的。
“如果它们平静地开出去,形势就会好得多,”乔治平静地说。这时,我们的船像蝙蝠一样飞到了它们的上空。“但是,一些跳跃飞行的邮船将在高度不够的情况下继续航行。‘泰德,号邮船知道它正在干什么吗,蒂姆?”。
“在摔跤场中表演接吻。”蒂姆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一艘泛亚直航航班发现了一片平静的空间,发动了马力开了过去。但是在那块平静的空间的后面是一个漩涡。于是这艘泛亚直航航班就像一粒被手指抛出去的豌豆。当它在下降时又疯狂地刹车,于是,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我希望它能够满意了,”蒂姆说,“我真高兴我不是‘马可’号邮船。我需要帮助吗?”
总通讯处发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乔治,你可以向那位绅士表达我对他的爱——爱,记住,乔治——就是我不需要帮助。谁是那位殷勤的沙丁警探?”
“是艘里莫斯基货船,想找艘拖船帮我们的忙。”
“这艘里斯基货船真是太好了。我们这艘邮船目前并不需要拖船帮忙。”
“只要任何地方需要救助,这些拖船就会出现在那里,”乔治解释道,“我们称它们为‘小守护神’。”
这时,一艘嘴巴长长的,浑身亮闪闪的九十英尺长的钢船悠闲地飘了过来。我们欢呼起来。只见它的吊索盘绕着,时刻准备开展救护工作。在它敞开的了望塔中,还露出了一只手。那个人正在抽烟。空气紧紧地包围着我们。我们不得不狂奔起来,而它则平静地飞行着。我看见在他的船下降之前,从管子里喷出了笔直的烟,就像一颗石头平静地掉到了井里。
当我们刚好甩掉“马可”号船和它的那些混乱的伙伴后,那突如其来的风暴又突然停止了。一颗流星向北方飞去,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天空,然后在大气中消失。
乔治说:“它有可能会消除所有的紧张情况。”
就在这时,那些乱吹乱撞的风开始停下来了;电平充满了电;侧向气流也终于消失了;我们面前的航路也已经变得平坦,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在“马可”号船周围的一群邮船打亮了他们的能源灯,呼啸着飞走,继续工作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呀!”我喘息着说,神经的激动和电压的刺痛都已经过去了。我的充气机已经沉得像块铅。
“天知道!”乔治船长严肃地说,“是那颗古老的流星摩擦释放出了不同的电平。我以前曾经碰到过这类事情。唷,还好。”
我们从一万英尺的高度降到了六千英尺,脱掉了我们又冷又湿的衣服。蒂姆关掉了充气机,从架子中走了出来。“马可”号船从我们后面紧随而来。蒂姆在一片宁静中打开了胶体,擦了擦脸。
“喂,威廉斯,”他叫着,“你是不是偏离位置,大概一度或两度?”
“可能是的,”“马可”号船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今天晚上我带来了一些东西。”
“我注意到了。你那边是不是有些漏风?”
“我警告过你。你为什么还要向北航行呢?向东行驶的船都有点漏气。”
“你警告过我?我一直驾驶着一艘以消耗极地卫生条件为代价的船。在你们离开支架的时候,我就一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