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17 13:06      字数:4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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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侧妃已气得发疯,厉声大喝:“放肆!”
  付永吓了一哆嗦,猛地扯下布条,脸色煞白:“母妃。”
  岳侧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回廊那边一挑下巴。
  几个侍女会意,走过去,从回廊后拖出了一名赤条条的姑娘。
  那姑娘早已吓得面色土黄,瘫做一团,站都站不起来了,只知道用衣服挡住羞|处,苦苦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岳侧妃又问:“谁叫六儿,出来!”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战战兢兢地从假山后走出来,跪下:“见过娘娘。”
  “哼!”岳侧妃冷哼一声,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一甩衣袖,“刑仗一百!”
  “娘娘饶命……”
  “娘娘……”
  两位姑娘惊恐万分,拼命磕头。
  岳侧妃一拍扶手,喝道:“刑仗两百,行刑前先在仗上涂盐!”
  两人顿时瘫软。
  几个宫妇挽袖上前,将两人拖成一排,用布堵住她们的嘴巴,按到在地,举起刑仗,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这么娇气的姑娘,一百杖足以要命。两百杖下去,哪里还能活?弦儿有些不忍,正在犹豫要不要说情,又听岳侧妃冷冷一笑:“其余人等,脸上刺一个“贱”字,赶出王府!”
  此话一出,众美人瘫软如泥,却没人敢求饶。
  付永弓腰驼背站在一旁,使劲绞着双手,面无半点血色,眼泪直打转转。单薄的身体不停地哆嗦,十分可怜。
  见几个宫妇果真拿着刺青针,揪起一个姑娘的脸,弦儿实在忍不住了,劝道:“娘,这些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把她们赶出去就算了。”
  闻言,付永偷偷瞄了她一眼,怯生生地附和道:“是啊母妃,把她们赶出去就行了。孩儿今天不高兴,她们是看我不高兴才陪我玩的。”
  岳侧妃扫了付永一眼,展颜一笑:“哦,原来今天永儿不高兴啊。”
  看到希望,付永急忙抓住岳侧妃的手腕,拼命点头:“是啊母妃,今天大哥笑话我多了一个便宜姐姐,我气得连银花茶都没喝,她们这才和我玩闻香识美人的。母妃,你饶了她们吧,孩儿错了。”
  岳侧妃轻声道:“是这样啊。”眼神一凛,“那两人每人三百杖,其余人等每人五十仗,脸上刺三个字,“贱、贱、贱”。 ”
  三百杖?!
  弦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永儿,好好看着这些人,这些祸水的下场。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岳侧妃的声音清脆而平和,却冷得让人心寒。
  刚过一百杖,两个姑娘的屁股早已成了血糊状,粘稠的血和黄色的尿液混合而成的汁水上下飞溅。脸因为剧痛极度扭曲,憋到发紫。双眼直瞪瞪地望着前方,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望着这副惨景,付永用袖子捂着嘴,身体抖得像筛子,泪如雨下。
  这种痛苦会持续很久,弦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凝气提掌,手指轻弹。
  不一会儿,宫妇上前禀告:“娘娘,那两人没……”
  话未说完,早已涕泪横流的付永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永儿!”岳侧妃失声大叫。
  经过一番救治,付永总算醒了。御医说他惊吓过度,养一阵子便无大碍。
  岳侧妃松了一口气,吩咐左右好好照顾付永,让弦儿回房陪她小憩。
  毕竟上了年纪,岳侧妃一睡就是一下午。弦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果真如陵兰所说,魇比皇宫可爱得多。八亲王府虽不是皇宫,也差不到哪去。也许,她根本不该来看娘,踏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岳侧妃低声道:“初弦,给我倒杯水。”
  见她醒了,弦儿急忙站起身:“我去叫侍女。”
  “不用,”岳侧妃坐起身,“有些话只能咱们娘俩儿悄悄说。”
  于是弦儿将她扶到窗边坐下,又伺候她漱口、食蜜饯、喝茶。这才站在一旁恭听教导。
  岳侧妃道:“初弦,你既是魇宫十大杀手之一,让娘展示一下你的本事。就今天使的那招。”
  岳侧妃与秦伯将做了多年夫妻,对武学也有一些研究。能看出她耍的小动作,弦儿并不觉得奇怪。
  “是。”她点点头,摘下袖口上一粒小小的珍珠夹在指尖。提起手掌,凝起了一股无形的利气。再轻轻一弹,珍珠无声飞出,将窗外一支手臂粗的树枝应声击断。
  岳侧妃淡笑:“确是杀人于无形的功夫,加上今天这两人,你杀过多少人?”
  弦儿道:“很久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可任务以外,我从没滥杀一人。因为师傅说过,最强的杀手绝不是杀人最多的杀手。”
  岳侧妃扬起头,惺忪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深不可测的光:“你对娘今天的做法不满?”
  弦儿低头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想娘过得开心。”
  岳侧妃揉了揉太阳穴,浅浅一笑:“王爷有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其他各级妃嫔三十二人。你娘我一介再嫁弃妇,能坐上侧妃的位置。如此本事,你竟然怀疑为娘的手段?”
  明里繁花似锦,暗里明争暗斗。
  小时候,岳侧妃经常和弦儿这么形容豪门大户。她说,正因如此,她才会放弃荣华富贵,跟着侠名远播的秦伯将闯天涯。但世事弄人,岳侧妃那么逃,最后还是回到豪门大户,过着这种斗来斗去的生活。
  和岳侧妃同龄的女子,早已儿孙满堂。而岳侧妃要为付永操心,还要和王府其他人争斗。看着岳侧妃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弦儿突然觉得很难受,没吭声。
  岳侧妃似乎也没等她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除了你弟弟,王爷还有八个儿子。其中任何一人继承王位,我们娘三都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娘一定要让永儿登上王位。可永儿天生孱弱,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偶尔行事荒唐。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幸好是被我们撞见,若是被王爷撞见那还了得。娘就是要他好好记住这个教训,只要他能改好,杀几个婢女算什么?”
  闻言,弦儿半天才缓缓道:“娘,弦儿没别的本事,只能尽我所能,护着娘和弟弟。”
  岳侧妃微微点头:“嗯,你是个孝顺孩子。”
  第59章 第59章
  雪一场接一场,特别大。也许就像说书人说的,大灾之年必有异象。
  听侍女说,燕国已正式跟承天开战。皇上向八亲王求援,却被八亲王狠狠地挖苦了一通。看样子,八亲王准备坐山观虎斗。战事丝毫没影响八王府的生活,府里的人已经提前两个月,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
  因为岳侧妃的命令,弦儿不得不一直呆在偏殿学刺绣。付永生了一场大病,岳侧妃整日看护,一连好多天都没召见她。所以她整天除了睡觉就是摸绣花针。偶尔也会想想陵兰,猜他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
  日子过得非常闷,她打算等付永病好就跟娘辞行,用剩下的时间全部陪伴陵兰。
  一天,岳侧妃突然让她去大厅。
  她依言前往,进厅后才发现大堂中央坐着一位老人。两鬓斑白,双眼炯炯有神,身着一身金色长袍。岳侧妃站在他的身边,满脸微笑。
  幸亏她还算机灵,急忙行礼:“见过八王爷。”
  八王朗声大笑:“免礼。空涵,你女儿很乖巧。”
  岳侧妃笑道:“王爷过奖。”
  “秦姑娘,你和天苍是怎么回事?”
  听王爷这么问,弦儿一愣,偷偷瞄了岳侧妃一眼。见岳侧妃笑得毫无波澜,不知道该怎如何回答,只得闭口不言。
  八王又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女人另嫁终归不是好事。天苍这孩子很能干,本王很赏识他,值得托付终身。若你能与天苍和好,本王定当以父亲之礼厚待你们夫妻。”
  另嫁不是好事?八王这不是变相踩岳侧妃吗?弦儿更拿不准八王的用意了,低下了脑袋,丝毫不敢动弹。
  “王爷,”岳侧妃叹道,“天苍那孩子虽好,却与初弦性格不合,上次还差点将初弦打死。这样过下去,早晚出事。”
  八王笑得高深秦测,望着弦儿:“哦,是吗?不是因为那什么陵兰?”
  岳侧妃脸色一黯。
  弦儿的心也咯噔一下。
  八王怎么知道她和陵兰的事,天苍告诉他的?
  八王笑意更浓:“过两日本王狩猎,秦姑娘你也来吧。”说完站起身,扶着太监的手,朝外边走去。
  岳侧妃恭恭敬敬地跟在后边。
  弦儿保持着恭送的姿态,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杀手的直觉让她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若有所思回到偏僻的绣院,她摒退侍女,站在花园中望着厚厚的积雪发呆。
  要不,参加完狩猎就走?
  忽然,一道劲风朝她袭来!她慌忙接招,但来人轻松接住她的拳头,再顺势一扭,将她的右臂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推着她跑进了假山丛。
  看清来人,弦儿不吵不闹,也不再挣扎,静静地顺着来人的意思行动。
  待走到园林深处,来人放开她。
  眼前的人罩着一张用黄金打造却异常寒冷的面具,只露着精致的下巴。黑玉般的微卷长发整齐地扎在脑后。身着黑色锦绣贴身长衫,外套黑色狼毛竖领披风,手带黑底金纹手套。全身黑,不过映着满地的白雪,黑得异常好看。
  “为什么还是记不起我的样子?”天苍的语调淡淡的,却隐藏着即将喷发的怒火,“为什么还认不出我?”
  弦儿缓缓地眨眨眼,没说话。
  天苍大怒,掐着她的牙关,猛地将她顶到了背后的梅树上,震得雪片纷纷扬扬往下落。
  “认识,还是不认识?”天苍的声音比雪还冷。
  咯啦一声,撕裂般的痛,弦儿怀疑自己下巴都快脱臼了。
  她皱皱眉头,使劲去掰天苍的手:“不认识,我记不得你的样子。小苍,我和你早已缘尽了。”
  闻言,天苍气得咬牙切齿,全身发抖,加重了手劲:“好大胆子,贱人,我还没赐你休书,你倒找八王逼我退婚!说,说你错了,说你请求你的夫君原谅。只要你让我原谅你,我就原谅你,你说!说啊!”
  弦儿痛得泪水直飚:“我对不起你和爹娘,对不起。”
  听到这话,天苍静了片刻,慢慢地松开了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弦儿的侧脸:“乖,早这样何必吃那么多苦头,我原谅你。”他往前探了探身,两片薄薄的红唇停在离弦儿嘴唇半寸处,火热的气息不断扑在弦儿脸上,“从现在开始,我们仍然过我们的小日子,我一定要让你做官太太。”
  喜怒无常,比怒气冲冲更让人胆颤。弦儿闭上眼睛,小声道:“小苍,我和你真的缘尽了,我甚至连你的样子都想不起来。算我求你,不要再逼我。”
  天苍的身体猛地僵直,手指上温热的温度渐渐褪去,犹如冰雪般沁凉。
  半饷,他后退一步,仔细端详着弦儿的脸。唇边的笑意几近癫狂,灰色的眸子里闪着戏谑的光。
  “你真以为我还会要你这个破鞋?你真以为我还会求你和我过日子?逗你罢了。贱|人,你娘已失宠,你还找她做靠山逼我退婚?真蠢。你以为我为何敢在这里堵你?实话告诉你,王爷对你娘的打算很感兴趣。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弦儿微惊,胸腔里一阵热血涌动:“你说什么?”
  话未说完,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坠入厚厚的雪中。
  一副坚硬的胸膛随即压住了她的身体。
  冰凉的雪沫顺着她的衣领灌进她的脖子,将她凉得低叫一声。刚张嘴,嘴却立刻被封住了。那双薄薄灼热的嘴唇,狠狠啃噬着她挣扎而出的声音,撕碎了她紧绷急促的喘息。
  一齐被撕裂的还有她的长裙。她试图抬腿将压住自己的躯体踢开。一只手顺势滑下,轻易制约了她的抵抗,轻易撕开了她下身的遮蔽。
  坚硬急切地试着挤进温暖的所在,却被紧致异常的收缩挡在门外。
  天苍像只疯狂的兽,发出了低低的一声怒吼,灰色的眸子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他抬高弦儿的腿,使出全力,一寸寸侵入。
  最柔软的地方拉锯一样疼。后背的雪冰凉入骨,冻得皮肤发麻。压在身上的身体却像焚烧似的。
  几种强烈的对比激得弦儿发了疯,心中头一次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意,她想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
  她想杀了天苍。
  可她杀不了他,她只能杀了自己,让自己摆脱这种极端的侮辱。
  内力在丹田聚集,并瞬间冲向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天苍一个激灵,伸手按住她的头顶,用真气抵住了她自裁的厉气。
  “你想做什么?”天苍咬牙问。
  弦儿呆呆地盯着飘雪的天空,眼眸和脸色黯淡如灰。眼泪却抑制不住,崩堤似的奔涌而出。
  四周一片静谧。雪越下越大,砸在地上,发出扑扑的声音。天地之间氲氤着一层白蒙蒙的寒气,天苍的一腔热火渐渐被这寒气扑灭。
  他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弦儿,穿好衣裤,系好腰带。
  “日子长着呢,我们慢慢玩。”说完,他转身离去。沾雪的披风尾扫过弦儿木然的面颊,挂花了晶莹的泪珠。
  雪继续下着,一会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