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
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17 13:06 字数:4899
第55章 第55章
天苍刺得伤口不深,每一个都刚刚泄出邪气又没伤及经脉,很快便愈合了。
身上的蛊解了一半,又有福贵叔的药顶着,发作起来时疼得不那麽厉害了。但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失控的蛊毒在蚕食她的身体。脑海里的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身体糟糕,弦儿整天都半躺在卧榻上,盯着窗外透明的天空发呆。
日子虽然逍遥,她心里却明白得很。福贵叔的药吃一次就少一粒,待药吃完,很快就是她的死期。
司徒杜娘莫名其妙地失了踪,陵兰的人把司徒杜娘可能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仍没找到。就算找到,她走上“邪”路,司徒杜娘也绝对不会给她解药的。
陵兰每天都很忙,忙着找司徒杜娘,忙着令人配解药,忙着应付燕国事务。
燕国皇帝杀皇子杀上了瘾,吓得太子造了反。砍了太子之后,皇帝发现已没有皇子可以继承大位。于是想起了流放在外的皇孙,将陵兰的哥哥召进皇宫,封为皇太孙,又着人宣陵兰回宫为兄长护驾。
弦儿知道,陵兰不喜欢燕国皇宫,那个地方比魇还可怕。
小厮青松蹦蹦跳跳地跑进门:“弦儿姐,渔网找到了。”
弦儿一下子来了精神:“走,捞鱼去。”
他们暂住的地方是一个水上庄园,四面都被水泊环绕,出入靠小船。因湖中水草多,小鱼也特别多。
捞了半天,弦儿直起身伸了伸懒腰。
眼前秋光大好,水面映着碧蓝的天空,蓝得让人心醉。湖面上,芦苇丛黄绿相间,美得如诗如画。身旁两个帅气的小男生相伴,渔网中小鱼虾活蹦乱跳。
她陶醉地大吸一口气,生活真美好啊。
青松眼尖:“弦儿姐,那有大蒲花,给我摘好不好?”
弦儿顺着青松的手指那边一看,金黄的芦苇中间,开着一串洁白的小花,白得耀眼、
她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花作甚,要摘也应该你摘来送给姐姐我。“
“弦儿姐,我不是想要花,大蒲花的根比荸荠好吃。弦儿姐你的轻功很好,我们庄里的侍卫也比不上你呢。花开得那么远,除了你还有谁摘得到?”
这小子会说话,让弦儿成就感顿生:“好,等着。”
目测了一下半途的着力点,她将裙角栓到腰带上,足尖一点,朝那串白花飞去。
秋风清爽,拂在身上,全身舒坦,真不想停下来。
到了芦苇丛上方,她轻盈地落下,拔出了大蒲花。水面上荡漾地倒映着一个清秀女孩。脚踏芦苇,身轻如燕,容貌清秀可人,眼神中却隐隐藏着一抹高手特有的威严之色。
弦儿一向臭美,见到自己的飒爽英姿,不免有些得意。
“弦儿姐,你怎么了?”
青松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中,她竟然施展轻功的时候发起了呆。
只一丝犹豫,心里一片混沌,轻功要领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已向下沉去。
惊慌失措之时,一双手勾住了她的腰。她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后背贴着那人的前胸,异常温暖。
青青黄黄的芦苇从身下一闪而过,鼻子旁萦绕着缕缕胭脂甜香。
一瞬间,宛若得道飞仙。
直到停留在岸边,她才扭头看到了陵兰俊俏的脸。
依然一身红衣,头发用三根白玉发簪束得整整齐齐。金黄的阳光直直地照在他白皙的脸上,烘出了一层剔透的莹光。
大约是因为玩得开心,弦儿的心情异常地好。她一把扯断大蒲花,淅淅沥沥,滴着污水的根扔给青松。挂着晶莹水珠,无比娇艳的花朵塞给陵兰。
然后拍拍手,拎起鱼桶朝厨房走去。
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人。回头一瞧,青松绿柏正起劲地争抢着大蒲花根。陵兰站在一旁,将大蒲花凑在鼻子下,痴痴地闻着,脸上还浮着一缕娇羞的红晕。
青松,绿柏,陵兰,你们太容易满足和感动了。
“陵兰,做炸鱼给我吃。”她招呼道。
陵兰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哦,好。”说完提起一脚踹在青松屁股上,把青松踹下水,笑呵呵地跑了过来。
刚跑到一半,山庄管家在一旁躬身道:“王爷,皇太孙有密报到,请速速处理。”
陵兰停住脚步,收起笑:“我一会去。”
管家道:“王爷,形势严峻,皇太孙已几次三番催王爷回朝,王爷执意不肯。现在连这等杂事,王爷也不管了吗?王爷今后是皇太孙的左膀右臂,如此,让皇太孙怎能放心?”
“去吧去吧。”弦儿冲陵兰挥挥手,“我们会给你留几条的。”
身为皇族,身不由己,弦儿理解陵兰的无奈。
夜风凉爽,中间夹杂着清幽的菱角香。天空一片澄净,圆月高悬。湖面银花朵朵,秋水轻柔地拍打着栏杆。
弦儿懒洋洋做倚坐在走廊上,淡淡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拈着一串葡萄,自自在在地吃着。
秋末的葡萄绿中带黄,甜得像蜜似的。每天吃着鲜鱼鲜虾,晚上再来串葡萄,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陵兰从走廊尽头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银色的月光,沿着他扣到额前小纱冠倾泻而下,淌过长长的睫毛,冷蓝色的黑眸,秀雅的五官,华美的红色外袍随风微微扬起,宛如月下狐妖一般。那种意态,精致到无话可说。
弦儿笑道:“大忙人回来了。”
陵兰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负手而立:“我这么忙,是因为大燕要和承天开战。”
弦儿没心没肺,没有感觉,随口应道:“哦。”
陵兰望着湖光深处,眼神高雅,恍若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天下大乱,承天不孝皇子皇孙自相残杀,殃及百姓,生灵涂炭。我大燕一统天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此乃天意。”
国家兴亡与她何干?反正她的家已经被烧个精光。弦儿还是没什么感觉:“哦。”
陵兰低头笑问:“你一介承天子民,不担心国家安危?或者你不想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行动。为承天报信。不用怕,不管你做什么,我先赦你无罪。”
多日来,这是陵兰第一次提及两人的未来。
弦儿将一颗葡萄弹到天上,背靠栏杆,蛇似的挺了个懒腰,再张口接住葡萄,边嚼边笑:“你想让我陪你去燕国?”
陵兰笑得更欢,月光静静洒在他脸上,泛着柔润动人的光泽:“去燕国做我的王妃好不好?本王此生定专宠王妃一人。给你做好吃的,逗你开心,你若无聊,我陪你去格兰兹跟红毛怪吵架解闷。”
弦儿笑笑,没立刻回答。
同部分武功一起恢复的是她的部分记忆。对于自己成了亲又落跑那段,她还是挺内疚的。
后来在灵峰,她竟然又爱上了陵兰。怎么说呢,这一切感觉怪怪的。
陵兰等了半响,拉起她的手腕:“初弦,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以前的东西。”
以前的东西?
弦儿好奇地起身,跟着他朝前面走去。
转过几个回廊,陵兰在一扇精致的雕花大门前停下。
“就是这里,我的睡房。”他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里面一片鲜红。
墙正中的大红喜字旁,红烛灼灼。桌子上摆满了喜瓜喜果。床上挂着大红纱帐,铺着大红龙凤喜被。刺眼的红色,晃得弦儿有些头晕,鼻子发酸。
“初弦,还记得吗,”陵兰从后面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懒猫似的哼哼起来,“咱们是成了亲的,就差洞房了,咱们洞房吧。”
面对陵兰的步步紧逼,弦儿不知所措。可陵兰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揽住她的头,吻了上去。
弦儿想说点什么,陵兰的舌尖却趁虚而入。
有时,快刀斩乱麻的行动比苦口婆心的话语有效得多。
汹涌的欲望像挡不住的洪水,在激吻的诱导下,汹涌而出。弦儿觉得全身发软,依在陵兰的怀抱里,任君采撷。
陵兰热情如沸地吻着,抚摸着,挑逗着。甚至来不及走到床边,便将她压倒在桌子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爱抚,甚至来不及剥干净衣服。
坚硬急切地没人湿润的柔软,久违的肿胀感让两人都满足地呻吟出声。
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在咯吱咯吱晃动的桌角上。
弦儿徒劳抓着陵兰的双臂,身体不断在一次次有力的撞击中,不断向前,又不断被拉回,几近支离破碎。
接近痛苦的强烈快|感,让她忍不住哭喊出声:“啊……啊……陵兰……我爱你……”
心上人的话语落在耳朵里,陵兰开心到发狂。他揽起弦儿的腰,让两人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身下的动作越来越烈,放佛要将弦儿刺穿:“初弦……替我生个孩子……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
疯狂之后,迷迷糊糊地小睡一觉,弦儿心满意足地醒来。
陵兰仍在熟睡。脸颊贴着晶莹的玉枕,如云的黑发披散在身上,遮住了半张脸。弦儿拨开他的头发,伸出手指,轻轻滑过他英俊的侧脸,笔直的鼻梁。
感觉到骚扰,他兀地睁开了眼睛。眼眸映着月光,深处折射着冰一样的淡蓝色,异常清亮,盛了水似的盈盈动人。
“好大胆子,我还没吃饱,你倒来讨事。”
“嗯——”弦儿婉转地呻吟着,用爪子挠着他的胸膛,“人家跟你说正事。你先回燕国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为我才回去做燕国王爷,既然答应你哥哥,回去吧,他一定很需要你。我这蛊,一时半会儿解不了的。”
陵兰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怎么会解不了?别担心,一切事情有我呐。”
弦儿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掌顺着他结实的小腹慢慢滑下,揉捏着火热的大棍:“咱们开始第二次修炼吧,前几天你不是散功了吗?我帮你恢复几成功力吧。”
陵兰道:“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话虽这么说,却已翻身压住她,冰凉的发丝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
弦儿挑逗地揪着他的小红莓:“今后,有你保护我,我还怕什么?”
情到浓处,不需要多余的动作。陵兰抿嘴轻笑,掰开她的双腿,将早已怒气腾腾的紫龙送进了早已湿润的极乐地。
粗壮的浑圆缓缓移动,每一次都密不透风,强劲有力。
极致的快乐侵蚀全身,筋酥骨麻。弦儿心魂俱碎,芳心脑海一片空白,不自觉地挺动腰肢迎合着陵兰的动作,连连娇|啼……
……
早上弦儿是被痛醒的。
饥渴已久的陵兰像一头野兽,精力无穷无尽,竟然缠了她两个时辰。要不是她爬下床想逃跑的举动让陵兰恢复了些许理智,她准会战死在绣床。
纵|欲的后果就是蛊毒发作起来更疼了,虽不像以前那样疼,但也难过得够呛。
挣扎着吃下一粒药,起身下床,陵兰不在屋内,隔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弦儿走到隔壁屋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陵兰正聚息打坐。双目紧闭,额头透着暗红色的光,长长的头发在强力内力的冲击下四下飞散,水般荡漾着。
他终于达到了血魔引的御气境界,练回凤舞九天只是时间问题。
弦儿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对守门的青松绿柏说道:“你们的主子在练功,不能被任何事情干扰,你们要替他护好法。”
接着她匆匆忙忙赶回自己的房间,写下一个字条:我要去办一件非办不可的事。
完了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跑到庄园东角。
东角是厨房,东角楼下,停着厨师买菜的小船。弦儿跳上去,拼命地划了起来。
天还没大亮,灰蒙蒙的,连鸟叫都没有一声,只有芦苇沙沙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弦儿一鼓作气使劲划,很快,水上庄园没了踪影。
找不到司徒杜娘,她的蛊就解不了了。死期临近并不可怕,只是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心愿未了,必须亲自完成。陵兰要是知道,恐怕不会放她离开。
眼看出逃即将成功,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刷的凭空现身,停在她面前的芦苇上。
一人道:“夫人请回,没有主人批准,谁也不许离开庄园。”
弦儿睁着眼说瞎话:“他批准了啊,不信你们去问他。快让路,我有急事,耽搁了事唯你们是问。”
两人不为所动。
“喂,你们傻了,快让路。”弦儿一边说着,一边捏紧了船桨。
这两人有隐身之术,抓人特别拿手,她没逃出去的把握。
正在这时,一个庄园侍卫远远地飞来,停在小船上,单膝跪地,递上一个包袱。
“夫人,爷让您带点银两防身。爷还吩咐,最近肠疾横行,请夫人少食凉皮拌菜等生疼之物。爷还吩咐,烟花之地是非多,夫人切不可贪玩。爷还吩咐,防人之心不可无,夫人要小心盗贼,别住黑店,别乱交朋友。夫人玩够了请早点归家。”
叽里呱啦说完一大堆,侍卫行了个礼,飞走了。
两个黑衣也瞬间隐去了身影,就和来时一样。
弦儿捧着沉甸甸的包裹,发了一会呆,忽然笑了起来,朝庄园方向大喊:“喂,你转告陵兰,回燕国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