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17 13:06 字数:4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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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人好好过日子,这叫什么话,弦儿正想开骂,却不自觉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眸。
灰色的眸子,带着轻蔑的笑意……
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浑身发冷。
“怎么,要不干脆把刀送给我,省得再丢?”人贩子笑意更浓。
弦儿没心情再和人贩子耍嘴皮子,朝巷外走去。该死的天苍,弄得她现在看到灰眸人就不舒服。
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一道鲜红身影从天而降。紧接着,来人猛地勾住她的腰使劲往墙上一推,身体牢牢地贴了上来。
她努力向后缩了缩,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只见陵兰面色红润,双眼铮亮,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眉心还沾着一颗嫣红的血珠,璀璨如水晶一般。
“初弦,为什么要先走,你要丢下我?”陵兰似笑非笑,火热的气息扑在弦儿脸上,熏得她耳垂发烫。
弦儿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被人下药了?”
陵兰答非所问:“初弦,我以为你又跑了。以后不许丢下我,听见没有。”
看着陵兰眼睛里通红的血丝,弦儿赶紧解释:“我不是丢下你……”
话未说完,陵兰一手掐住她的喉咙,一手按住她的后脑,然后吻了上来。
暴戾的吻,很深,很烫。捏住喉咙的手不紧,却像铁钳一般无法撼动半分。舌尖相互纠缠,手指与发丝缠绕,呼吸声挣扎起伏。所有的感觉都模糊起来,一下一下,将彼此融合在一起。
待陵兰慢慢放开她,弦儿已双腿发软,浑身发烫。
突然,她一个激灵,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人贩子。
人贩子也愣愣地看着她,冷冷的灰色眸子,没有任何感情,让人从心底里泛着寒气。
陵兰嘴角微微一勾,用鼻尖轻轻划过弦儿的侧脸,痴迷地嗅着她的味道,并没回头。
终于,人贩子扯出一丝轻蔑的笑:“茗雨,奸|夫淫|妇不好看,走吧。”
说完越过两人,走出了巷子。
不知为何,弦儿忽然觉得不太舒服。待人贩子主仆的背影一消失,她便一把推开陵兰,呸呸呸吐了几口吐沫。
陵兰急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嘴巴:“初弦,我有毛病,打架过瘾时嘴巴就开始痒,特想亲人。可我的嘴巴很干净的,出门时才用竹叶水刷过牙,不信你闻闻,还有竹香味呢。”说着,将嘴唇凑到她眼前。
弦儿满嘴都是竹香味,一听陵兰提竹叶水,她的脸烫得很:“虽然,虽然咱们,可这大庭广众的。”
陵兰楚楚可怜地望着她,乖乖听训。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如流水般缱绻,怎么看怎么像无辜的小白兔。
刚才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吧,她不也见血手痒?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她和陵兰都是怪胎。
想了想,弦儿一跺脚:“算了,你眉心有颗血珠子,自己擦掉。”
陵兰笑了:“初弦真关心我。”
弦儿扭头望着空荡荡的巷子口,有气无力地答:“嗯。”
胸口萦绕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人贩子那双冰冷的灰色眸子老是在她眼前晃。为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陵兰的声音突然变得谨慎而小心:“初弦,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她拔腿往巷子外走去。
陵兰跟上来,揽住她的肩膀:“初弦,这次真的是我错嘛,别生气了。你笑一笑,笑一笑什么烦恼都没了。”
弦儿无奈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陵兰笑得眼睛都弯了:“我家初弦笑起来最好看。”
可弦儿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是因为被人看到糗相,所以尴尬吗?
“陵兰。”她轻声喊道。
“嗯?”
她亮了亮手中的雀魂:“我找雀魂了。”
陵兰自然而然地接过刀替她背在身上。
弦儿本来还想多问一点什么,可看着陵兰脸上快活的笑容,话在喉咙中转了两转,又咽回了肚子。
第47章 第47章
不知何时,晴朗的天空上布满了乌云,天色渐渐变得灰暗起来。空气异常闷热,看样子快要下雨了。小贩们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摊,街头擂台上仍然热闹非凡。
两人为了不淋雨,加快了脚步。走到殷门门口,正要进去,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怒喝:“弦儿,这妖人是谁?”
定睛一看,面前站着多日不见的福贵叔。
弦儿问:“福贵叔,你怎么来了?”
福贵叔没答话,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挽着她胳膊的陵兰,粗声粗气地问:“这不男不女的妖人是谁?”
陵兰可不是教养良好的孟知寒,立刻还击:“妖人,你说谁呢?”
弦儿急忙介绍道:“福贵叔,他是我的朋友陵兰,他和女孩是一种人。”
话一出口,她都懵了,她在说什么呀?
福贵叔更是怒气冲天,一把揪住陵兰的胳膊就往边上扯:“什么女的,分明是个男人。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放手。”
陵兰将弦儿的胳膊抱得更紧,淡然道:“老东西,不要趁机吃我豆腐。”
此话一出,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福贵叔缩回手:“胡言乱语,你这妖人,断袖妖人!”
陵兰笑吟吟地,从容不迫地反击:“你才断袖,你全家都断袖,断袖老妖。”
福贵叔气得直跺脚,脑门上青筋直冒,鼻子里粗气直喘,眼看就要动粗。
弦儿赶紧打圆场:“福贵叔,陵兰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这时,孟知寒和墨卓地跑了过来。
孟知寒一面跑一面劝架:“对啊福贵叔,他是个疯子。”
跑到跟前,墨卓问:“福贵叔,你怎么也到了?”
“我怎么不来,”福贵叔暂时放过陵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墨卓,“我再不来,少爷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好不容易给你相中个小姑娘,你们怎的又招惹了一个搅局的疯子?”
“福贵叔,我和弦儿是朋友。”说着话,墨卓尴尬地朝弦儿笑了笑。
其实弦儿现在也清楚了,福贵叔让她当捕快的重要原因是撮合她和墨卓,可有些事勉强不来。要她和墨卓做朋友还行,再往深了想,根本没感觉嘛。
“少爷你,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哦。”福贵叔痛心地拍着胸口。
偏生这个时候,陵兰还火上浇油:“初弦,既然福贵叔已经来了,你跟他辞了捕快一职,咱们今天就启程去京城找你师傅。”
不光福贵叔愣住了,连墨卓都愣住了。
“弦儿,你要走?”墨卓问。
反正迟早是要说的,弦儿想了想,挣开陵兰的手,恭恭敬敬地将雀魂捧到福贵叔面前:“福贵叔,我生性懒散,有负福贵叔所托。”
一阵狂风刮过,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雨已经很近了。
福贵叔沉默了半响,忽然挺直腰杆,一甩衣袖,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丫头,我想收你做我司啸铭的传人,我的医术刀术以后都将传与你,你还要走吗?”
弦儿一惊,司啸铭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出生名门贵族。一生行侠仗义,行医济世,曾参加过抗燕大军。难怪孟知寒在他面前丝毫不敢造次。
陵兰却轻轻一笑:“管你是谁,你的功夫我家初弦不想学,我要带她走……”
“陵兰,”弦儿打断他的话,郑重其事地朝福贵叔行了一个礼,“恕秦初弦愚钝,无法领会前辈高深的功夫,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帮前辈分忧。其他事,等群英会结束后再谈。”
人在江湖,自然要守江湖规矩。弦儿并不想学他的本事,可得罪他就是得罪江湖。
陵兰无奈地看着弦儿:“初弦。”
弦儿暗笑,陵兰脾气有点大,一会又得哄了。
福贵叔得意洋洋地瞥了陵兰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还谈什么,你这个弟子我是收定了。少爷,你不是有事和我徒弟说吗?”
“嗯?”墨卓一怔,满脸茫然,显然对福贵叔的即兴做媒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有事说,有重要的事。”福贵叔一边比划一边挤眉弄眼,哪里看得出是一个声名赫赫的大侠。
墨卓还是一脸茫然,疑惑地眨着眼。
孟知寒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师妹,苍弦的家人来接他,正在院子里等你回去。”
苍弦的家人,苍弦要回家了?弦儿的心脏猛地一抽,有些闷闷作痛。
定了定神,她朝几人行了一个礼:“我先去瞧瞧。”说完提起裙摆朝后坛走去。
“花花公鸡,你多什么嘴,能滚多远滚多远。” 背后,福贵叔又开始骂孟知寒了。
不想让来人多等,弦儿连走带跑,恨不得肋生双翅。不料,慌乱中,竟然被一颗小石子绊了一跤。
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初弦,别急,别跑。”
“不急不急。”她气喘吁吁甩开陵兰的手,脚下依然健步如飞。
走到院子门口,她停住脚步,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这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苍弦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噘着嘴唇,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看见她,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姐姐。”
初弦身旁坐着一个外表普通的中年男人,见她进来,起身给她做了一个揖:“秦姑娘,在下路涵,受我家主人之命,来接苍弦少爷回去。这些时日多亏姑娘好意收留我家少爷,我家主人给姑娘备了些谢礼,已放在姑娘房里……”
弦儿没理他,扭头问苍弦:“他是你的家人吗?”
苍弦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忽然跳下板凳,扑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腰小声哭了起来:“姐姐,你也跟我回去吧,你也回去吧,我想你。”
这孩子又在说傻话了,弦儿努力一笑,想再问他点什么。没想到一开口,鼻子却一阵发酸,喉咙也堵得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正在这时,陵兰伸出手,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轻抚着苍弦的头,平静地问中年男人:“你家主人真的要你接苍弦回去?”
“是。”
“不会再赶他出来?”
路涵躬身道:“这事我已和孟少侠解释清楚,少爷淘气离家出走,还编谎话欺骗秦姑娘,我代他致歉。我家主人要我转告秦姑娘,他以后一定对苍弦少爷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发生此事,请姑娘和陵兰少爷放心。”
陵兰轻声一笑:“最好如此,若他真的再发疯赶苍弦出门,我们绝不会让苍弦受委屈,一个小孩我陵兰还是养得起的。”
路涵眨眨眼睛,没接话。
陵兰又低头望着苍弦,温柔地说道:“苍弦,你愿意回去么?不回去也可以,陵兰哥哥和初弦姐姐会好好待你。”
不曾想,苍弦突然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凶巴巴地吼道:“与你无关,后|庭松,离我们远一点!”
“咳——”路涵轻咳出声。
弦儿一头雾水。说实话,这些天陵兰将苍弦照顾得无微不至,比她还上心,她不明白为什么苍弦还是这么讨厌陵兰。
可陵兰并没在意,他转过头,满目柔和地看着弦儿,嘴角的笑容透着几丝无奈。
来接苍弦的马车很华丽,车夫小厮一见苍弦便恭恭敬敬地喊少爷。看来苍弦家确实不简单,只是苍弦不说,弦儿也不便打听得太清楚。
送走苍弦,回到院子,弦儿伸了伸懒腰:“照顾小孩好麻烦,这下妥了。有点困,睡一觉先。”说完扔下陵兰,拖着极其沉重的脚步走进房间,也懒得看桌上那堆礼物,疲惫地倒在床上。
她想过送苍弦上学堂,想过让他拜师学艺,甚至还想过攒钱给他日后娶媳妇。可一切只是想想,苍弦毕竟不是她的弟弟。
躺着躺着,她突然烦躁起来,跳下床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礼物包使劲朝门框上抡去。“哗啦”,包里的红色干山梅像火焰一样散开,滚落一地。
她更加烦躁,又抱起一匹布狠狠地摔在门框上,然后冲过去抬脚大踩。
“初弦!”陵兰推门进来,一把将她从身后锢住,“冷静,冷静。”
她使劲地跺着地上的山梅,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心里憋屈,我想打人!”
陵兰一用力,拥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大腿紧紧锁住她的腰:“嘘,冷静,嘘,别怕,还有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嘘。”
陵兰的力气出奇的大,弦儿徒劳地挣扎了一下,眼眶一热,眼前腾起了一滚朦胧的水汽。
陵兰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难受就好好哭一场,女孩子有心事别憋着。”
弦儿翻过身,背对着他,嘟囔道: “开玩笑,我才不哭。我一个人过得很习惯,很自在。带着个小孩多讨厌啊,我才没有舍不得苍弦呢。”
说舍不得是假的。也许是她太寂寞了,有苍弦在,她至少有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陵兰叹了一口气,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倌五两银子的手段,我也会,让我伺候你解解闷吧。”
到底是青春年少,血气正旺,心里又憋得慌。弦儿虽然没尝过五两银子的手段,还是动了心。她只犹豫了一下,便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反正,两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