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2-02-04 09:39      字数:4929
  自古以来,为了拢络庞大的势力,各国之间不得不政治联姻。
  而他之所以会娶瑶姬为妃,目的只有一个,以她做为人质,并让刑阑王丧失戒心,日后好派人暗中侵入武衔宫,暗杀刑阑王,一举攻下刑阑国。
  虽不明白舜天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对方都如此要求,还献上如此珍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蓦地,瑶姬绝美的容颜浮现脑海,令他迟疑了,久久未开口答允。
  「王?」服侍在旁的宫监轻唤。头一回见王如此犹豫。
  「给本王一些时间考虑,日后再给答复。」
  「那是自然,希望我王能早日接获尧日王的好消息。」舜天国使者将锦盒放下,退离殿堂。
  皇飏冷眼睨着底下那盒价值非凡的冰魄石。头一回,他无法立即做出决策,究竟是怎么了?
  舜天国主动要求和亲,对他而言是好事一桩,日后便可利用舜天国的公主来威胁舜天王,他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愉悦,反而胸口还有些沉闷。
  瑶姬的倩影依旧盘踞心头,怎么也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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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飏傍晚外出狩猎散心,舜天王要求和亲一事立即自玉岚宫内传开。
  丹云见机不可失,立即前往昭霞殿,打算要好好羞辱瑶姬一番,非要逼得她主动离去。
  却在靠近昭霞殿时,听见里头传来不寻常声响。她连忙躲在窗旁,踮起脚尖,透过窗摇往内看去。
  只见瑶姬坐在床沿不停呕吐,神情痛苦,宫女艾媛手捧着一只木盆,接着她所吐出的秽物。
  「公主,妳害喜怎么这么严重?」艾媛真的好怕,公主食欲不振又一直狂吐,日后将会体力不支而倒下。
  瑶姬俏颜惨白,轻摇着头,「我想……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些了……」话尚未说完,又干呕着。
  躲在窗外偷听的丹云,如遭雷击,震惊不已。
  不……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瑶姬……竟然怀了王的子嗣?
  她服侍王多年,未曾怀有身孕,为什么瑶姬才不过跟王睡了一阵子,就怀有身孕?不……这不会是真的!
  艾媛欲将她所吐出的秽物倒掉,却瞧见窗外似乎有人影晃动,立即上前,推开窗子探头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便又将窗关上。
  丹云躲在角落,不被发现,待艾媛将窗掩上,她压下不安慌乱的心,悄悄离开昭霞殿。
  一路上她不停思索着该如何是好,倘若真让她生下了王的子嗣,还是个男娃,这样一来,她有可能会成为尧日国的王后。
  不,这种事万万不能发生,她得倾全力阻止。尧日国王后的位置,非她莫属。但又该如何是好?心慌乱不已,没了主意。
  突然,她想起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义父,现下也只有他才能帮她的忙了。
  丹云立即派人将担任户部尚书的洪贞请入承欢殿,并将瑶姬怀了皇飏子嗣一事出口诉他。
  洪贞闻言,讶异万分,此事非同小可。
  一向受到尧日王宠爱的丹云,虽说是他的义女,但他也靠着她的关系才能逐渐爬升到这个地位。
  若丹云不再受到王的宠爱,若瑶姬日后真成了尧日国的王后,到时候定会影响到他现今的地位。
  「此事万万不能让它发生。」洪贞可比丹云还着急,神情焦虑,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这事不必你说,我也知道,所以才特地请你入宫,一同想想该如何是好。」丹云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
  洪贞伸手抚着长须,开始思索。
  「若她产下一子,王封为太子,到时候被打入冷宫的人一定会是我。」丹云咬牙切齿,眼底含怨。
  为什么怀孕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她一直无法怀王的子嗣?好恨自个儿的肚皮不争气,更恨瑶姬的出现,夺走了王的心。
  「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给……」洪贞也是个踩着他人的尸体往上爬的狠角色,若要下手,绝不心软。
  「这法子我也做过。但就是不成啊!」
  她先前派人到民间买了条毒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趁着四下无人,将那条蛇放在她身旁,欲将她咬死。
  她立即离开,以为不久后便会听到瑶姬的死讯,万万没料到她竟还活着,而且还有了王的子嗣。
  她好恨,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洪贞想了想,「有了,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丹云亟欲知晓。
  洪贞立即在丹云耳畔小声低语,她抚掌叫好。
  「好,这个计谋好,好个妙计!瑶姬啊瑶姬,谁教妳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七章:
  夜色将阑,星光稀疏,满朝文武百官于北阙等候早朝。
  天色渐亮,宫监们开了玉关金锁,三三两两将绣箔珠帘卷起。内官一队队捧出九层博山香炉,镂为奇禽怪兽,内焚龙涎香。
  浓郁扑鼻的香气,缥缥缈缈弥漫在沾着露水的玉岚宫内。
  然而今日气氛却大为不同,文武百官以奏章掩着嘴,窃窃私语。待列队进入玉泉殿内,这才止了声。
  皇飏身着龙袍,缓缓步入殿内,端坐在黄金龙椅上,冷眼睨着底下的文武百官。
  「有何议事禀报?」他感觉得出来,今日气氛有异。
  好半晌无人发声。
  「若无事,便退朝。」皇飏沉声下令。
  「王,臣有一事禀报。」
  「说。」皇飏睨着发声的那人。
  他记得……他是户部尚书洪贞,更是丹云的义父。
  「臣听闻王近来极为宠爱刑阑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他挑眉反问。
  有意思,他该不会是打算要为丹云出面?
  「刑阑国为王欲出兵攻打的国家,如今王却宠幸刑阑国的公主,如何令镇守边陲的将领信服?」洪贞虽表面上故作镇定,却是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皇飏紧敛剑眉,神情不悦。
  众人皆为洪贞捏了把冷汗,暗中偷觑王的冷冽神情。王该不会听得不顺心便将他斩首?
  皇飏冷眼睨着洪贞,「你区区一名户部尚书,胆子倒也不小,竟敢管本王要宠幸哪名妃子?」
  洪贞吓得隧都软了,连忙跪下,「臣不过是为了王着想,倘若此事传到民间,人民一定会认为王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再也不敢说下去。
  皇飏冷笑.「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昏君这两字这么难以启口?」
  「臣不敢。」洪贞开始俊侮为丹云出头。
  他这才想到,要是王一个不顺心,将他给斩首……额头早已布满冷汗,脸色煞白。
  「不敢?本王见你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在早朝对本王说教。」皇飏冷眼睨着全身颤抖不已的洪贞。
  但洪贞的这番话,却也引起其他人的回应。
  「王。户部尚书所言甚是,若王继续宠爱瑶姬,怕会中了敌国的美人计。」
  「倘若王日后有意立瑶姬为后,刑阑王极有可能乘机提出一些无礼要求,到时候我国便将任其予取予求。」
  「王,刑阑王之前会如此爽快的答允和亲,并未对我国提出任何要求,其中定有阴谋,不可不防。」
  「刑阑王向来对各国虎视眈眈,欲引发战事,一统天下,日后瑶姬若是在玉岚宫内与刑阑王来个里应外合……」
  皇飏紧抿着唇,目光冷冽,蕴着杀意,令文武百官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以免项上人头不保。
  看见王一挥衣袍,文武百官立即退离殿堂。
  皇飏坐在龙椅上,凝视空无一人的奢华殿堂。众人所说的话,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
  他当然知道,众将领早已备战多时,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原本只是打算要将瑶姬视为人质,好好利用,万万没想到……现今他却完全忘了此事,反而还日日与她同床共枕,享受着她的柔软与甜美。
  此刻他还成为众臣眼中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力奎当初所说的话,再次在耳畔响起——
  属下怕……王会爱上她。
  皇飏双眸圆睁,神情冷冽。他这一生永远都不需要爱,更不会爱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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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媛急急忙忙奔入昭霞殿,脸色惨白。
  瑶姬看着她,「怎么了?」
  艾媛全身止不住颤抖,唇瓣掀掀合合,就是无法吐出半个字。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启口啊!
  瑶姬见她这模样,立即明白出事了,而且遗与她有关,要不然艾媛不会露出如此神情。
  下一瞬,艾媛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脸颊,「公主……王要妳近期内离开玉岚宫。」
  瑶姬闻言,如遭雷击,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下令?他们之间的恩爱缠绵宛若是场虚幻,在瞬间瓦解。
  心若刀割,疼得难受。
  「我……要去见他……」瑶姬连忙自床上起身,以坚强的意志力,勉强自己下床。
  艾媛连忙上前搀扶她,却也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步出寝殿。
  瑶姬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公主……王下令……不想再见妳……而且还……决定要迎娶舜天园的公主。」艾媛泪流满面。
  万不得已,她只好全盘托出,以免公主真的去见了王,遭到王的冷语相待,反而会更难过。
  瑶姬脸色煞白,由艾媛搀扶,缓缓坐下。
  他不要她了……还打算娶舜天圜的公主?为什么……天地仿佛瞬间变色,她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公主,奴婢方才听到这消息也难以置信,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啊!」艾媛说得肯定。
  她也搞不懂,王先前不是与公主十分亲昵,为何一下子就翻脸,要休了公主?此事若传了出去,公主的名声何在?
  一颗颗晶莹泪珠自颊边滚落,瑶姬双眼无神的凝望远方,伤心欲绝。她的感情,对他而言,并不具任何意义……
  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小手紧握,她下定决心。
  艾媛见瑶姬站起身,「公主……」
  「无论如何,我都得见他一面。」在她眼底有着强烈的决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向他求情。
  艾媛也不忍再阻挠,只是王会不会见她,还是个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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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章殿内,皇飏以手支额,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奏章。
  此时,一名宫监入内禀报,「王,瑶姬公主求见。」
  皇飏的手震了下,头也不抬,冷冷说道:「本王说过了,不会见她。」
  她果然还是来了啊!
  宫监听令,无奈的退下,将王的决定告知守候在外的瑶姬。
  艾媛急了,「可否请你入内再说一次?」公主此刻的身子可比以往虚弱,承受不住太久的等待。
  「妳们还是回去吧,无人敢违抗王的旨意。若是王发怒,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宫监好生劝告。
  「这……」艾媛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瑶姬咬咬唇,顾不得一切,径自步入御章殿。她非得见他一面,就算会被责罚也无所谓。
  宫监和艾媛都吓了一跳,「公主,妳不能随意进去啊!」
  皇飏听见了细微的郦步声,缓缓抬起头,冷眼看着步伐躇跚、气喘吁吁的绝色佳人。
  「王……」瑶姬气若游丝,柔声轻唤。
  宫监追了进来,欲将瑶姬带离。
  皇飏挥手命令他退下,宫监只得立即转身离开,不敢多待,以免惹王发怒,任由瑶姬与王独处。
  「妳找本王有何事?」皇飏冷冷的说。
  瑶姬双眼含泪,「求求你,别这么做。」
  皇飏神情冷漠,「妳对本王已无任何利用价值,留妳何用?」
  瑶姬愣于原地,脸色煞白,无言以对,一颗颗晶莹泪水不断自颊边淌下,怎么也止不住。
  「我爱你……我深爱着你啊……」
  「那又如何?」皇飏神情冷冽,「本王要的不是妳的爱,而是妳究竟能有多少利用价值,如今本王对刑阑国已失去兴趣,妳自然毫无价值可言。」
  心如刀割,裂成碎片,泪水模糊了视线,令瑶姬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庞。
  「但你对我的柔情呢?咱们每晚的同床共枕呢?难不成全是虚幻的?」他怎能如此残忍?
  皇飏冷笑出声,嘲笑着她的痴情。「妳对本王而言,不过是枚棋子,顶多尚可用来暖床泄欲,仅此而已。」
  瑶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不过是他用来暖床的工具,仅此而已
  皇飏站起身,缓缓走向她,伸出大手,用力扯着她柔顺的长发,眼底毫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