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2-01-30 22:47      字数:4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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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突如其来的吻让我忍不住胃海翻腾,不能呼吸,难受得想吐,身体却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我胡乱的在枕边摸索,抓住了一个长长的硬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不假思索地朝他的背敲过去,一下,两下,三下,终于他吃痛地放开了我。
  “呕……”
  他刚一起身,我立刻狼狈地俯到床边将胃里本来就少得可怜的食物倾数吐出,吐到吐无可吐了还在干呕,又呕出酸水。
  范流银站在床边悲哀地看着我大笑起来:“原来你这么讨厌我,连我碰你一下都恶心得吐!林慧!你真够狠!”
  说完,他发疯似的抓起床边的一张小木椅很狠砸下来。我无力的趴在床边,我以为那椅子一定会砸在我身上,但是没有。应声而碎的是房间里的茶几,它无辜的成了我的替罪羊。
  “你想离开我是吗?别妄想了!你有个姑妈吧,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会怎样?”他残忍阴森地笑起来。
  “林慧,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痛苦的撑起来看着他,喉咙沙哑干涩,只能费力地对他摇摇头。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出什么事……我简直不敢想象。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的,是不是?”他满怀希望地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我对他摇摇头。
  他愤怒地甩开我的脸。
  “不管你想去哪里,你这辈子都注定要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完,他丢下满室狼藉狂暴的离去。
  我呆呆地坐在房间里,眼泪被风吹干了,心像被开了个洞,凉风长驱直入。好冷,我抱紧身体裹着棉被,还是冷。我不知道,原来心冷了,会连身体一起冰冷。
  二十二
  那夜之后,一切仿佛又回到最初。
  风清扬与我行同陌路,即使是擦身而过也没有只言片语。我不敢正眼看他,余光中他明亮的眼睛总是蒙着一层黯然的灰色。
  范流银对我仍然疯狂执著,甚至更变本加厉。心里的空隙一天天扩大,本来就寡言少语的我变得越加沉默,跟范流银在一起的大多时间里我都好象一缕游魂。
  考试终于结束了,我拿着全校第一的成绩苦涩地望着天空。爸爸,你看到了吗?我又考了第一名。
  无奈地打电话给姑妈,告诉她这个假期我又不能回去。电话那头姑妈万分失望的声音让我鼻子发酸,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死死捂住嘴唇不让哽咽的声音逸出,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隐隐听到身后有轻柔的脚步声向我靠近。
  “谁!”我擦掉眼泪猛然转身,赵敏琳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林慧姐,恭喜你考了第一名!”在我猛然转身的那一刻她笑盈盈的在我头上撒了一把红色的小屑。
  “……”我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定睛一看那些红色的小屑原来是蔷薇花瓣。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啊?”她兴奋地看着我。
  “你偷摘了学校的蔷薇花吧?”我抿唇一笑,方才就觉得这些花挺眼熟的。
  “那个……哎呀,花不是我摘的啦,都是风清扬的主意,我只负责放风。”她红着脸急声辩解。
  我浅浅地笑了,没想到他直到现在还默默地关心着我。
  “林慧姐,为了庆祝你考了全校第一名,我们去吃烤肉好不好?我留意那家店很久了,生意很好,肯定很好吃的。”
  “谢谢,不过我不去了。”明天就要跟范流银去日本,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放假以后就看不到你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去,就算陪我吃好不好?拜托你了。”她焦急地拉着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着她这么热心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拒绝,禁不住她的央求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到了赵敏琳说的那家烤肉店,店面收拾得很干净,并用薄木将席位分隔成一个个小间,她径直将我拉向最里面的座位走去。
  进去一看,风清扬正坐在里面。
  我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没有退出去,也没有坐下。
  “林慧姐,坐啊。”赵敏琳推了我一下,我顺势坐下,那张许久没见的脸就在对面,从我进来到现在他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一时间,两人都陷入尴尬的沉默。
  “恭喜你考了第一名。”还是他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像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一样问候我。
  “谢谢。”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庆贺的,每年都是第一名。看成绩的时候我也悄悄的看他的成绩,原来一直不上不下的他也进了全校前100名。
  “喂,你刚才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林慧姐说吗?怎么人家来了你倒成哑巴了?”赵敏琳一边点菜一边干瞪了他一眼,我们两人之间这种无关紧要的对话实在让她看不下去。
  “你有话跟我说吗?”我试探着问他。
  “没有。”他看着我欲言有止。
  “什么没有,他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是吧?”赵敏琳马上抢道,狡黠冲着他笑了一下。
  “是吗?”我又转过来问他,有时我真希望他能像范流银一样强硬一点。
  “……不是,明天我要回家了,在走之前想来看看你。”
  “哦。”我失望地低下眼睛。
  “林慧姐,明天我们去送他好不好?”赵敏琳笑嘻嘻的用手肘顶我。
  “明天……我要去日本。”我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哦。”她悻悻地像吞了颗鸭蛋。
  风清扬明亮的眼睛也随之黯下去,沉默又在四周漾开。
  “喂,菜都上来了,快帮忙烤啊,像你们这样慢吞吞的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还好有赵敏琳在一旁呱嘈,气氛又渐渐活跃起来。
  二十三
  吃完烤肉,赵敏琳似乎有意独自一人离开,留下风清扬送我回宿舍。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并列着走。我悄悄随着他的脚步走,他也暗暗地留意我的脚步,反而让两人的脚步显得凌乱,谁也不能配合谁。
  回去的路好象比平常任何时候都短,很快就到了白色的宿舍大门外。
  “进去吧。”他站在原地目光如星轻轻地对说着。
  我点了点头,背过身向宿舍走去。
  “清扬!”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猛然回首唤他,他也回首看我,我们之间仅一步之遥。
  “快进去吧。”他微笑着叮嘱我。
  一步的距离如同楚河汗界,我们都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踏出那一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这次他不能向我靠近,那就由我来靠近他吧。
  我果断的向前迈了一大步走到他面前,与他面面相对,近得我一抬头就几乎碰到他的鼻尖。
  “我不想离开你。”手环上他的肩。
  “你……你不是要去日本吗?”他喜出望外地看着我,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你会让我去吗?”我笑着反问他。
  “不会的!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跟你在一起。”他欣喜若狂地搂住我的腰将我高高举起,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那笑我很久没见到过了。
  “傻瓜,快放我下来。”我摇摇晃晃地抡起手轻轻捶打他的背,我想我是疯了,明天我就要跟范流银去日本,然而现在我只想逃走,什么都不理会,跟风清扬一起跑得远远的。
  “不放,以后我就这样抱着你走。”他得意洋洋的举着我就是不放手。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这样抱我去青莲山好了。”我故意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青莲山是郊区的一座公墓,进墓前要经过一排偌长的阶梯,那阶梯号称千层梯,整整有五百步,远远看去似有千层。我的父亲就安葬在那里,沉睡在青山翠柏之间。
  “啊!”果然,他一下就呆住了。
  “还不快放我下来,还是你真想就这样抱着我去青莲山?”我戏谑地笑着问他,他这才慌忙把我放下来。
  “走吧。”脚尖一触地我马上拉着他就走。
  “走?去哪里?”他不解地望我。
  “青莲山啊。”
  我好笑的跑开,回过头他还呆呆的愣在原地。
  搭上去青莲山的公车,风清扬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一只手捧着白菊。我望着车窗外,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出去,道路两旁是此起彼伏的绿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青莲山,下车后,直走十分钟左右便是青莲山公墓。
  “林慧,我背你上去吧。”看着公墓外那排一望无尽的千层梯,风清扬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
  “你疯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快上来啊。”说着他已经在我前面蹲下身。
  我笑着爬上他的背,安心地任由他背着我一步一步蹬上公墓。
  跪在爸爸的墓前,在墓前放上清香的白菊,为他打扫一年来的杂草和灰尘。看了看一旁气喘吁吁的风清扬,我举起右手向着天空,爸爸,慧慧来看你了,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你在干什么?”他看我举着右手望向天空的动作问。
  “跟爸爸打招呼。”我笑了一下。
  “是吗?”他也学着我的模样举起右手望向天空。
  “你干嘛学我?”我哭笑不得得问他。
  “跟爸爸打招呼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是我的爸爸吧?”
  “以后也会是我的爸爸的,嘘,别吵,我正在跟他商量让他把女儿交给我。”
  “傻瓜。”我拍了下他的脑袋。
  “等等。”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右手摊在他手心。
  “你这里有颗红痣。”轻轻摩挲着我右手尾指尖上的朱砂痣,他有些惊奇地说着。
  “是啊,我爸爸告诉我;传说拥有这种朱砂痣的人在前世本有一根红线绑在指头,这一端连着我,另一端连着我的恋人,后来红线断了,就只剩下一截红色线头。”
  二十四
  小时候曾很不喜欢指尖上这颗红点,艳得像血,爸爸就给我讲了这个故事,虽然是老人们口里一个古老的传说,但我却因此不再讨厌这颗红痣了。
  “你前世连着的人肯定是我。”他紧紧握着我的右手说道。
  是他吗?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个传说而已。
  告别了父亲从青莲山走下来,天色又渐渐沉下去。秋天已过,冬雨绵绵,现下正是多雨的季节。快要走到车站时雨就淅淅沥沥地落下来,风清扬拉着我飞快地跑,雨水打在我们脸上身上,我们一边跑一边笑,等跑到车站时又成了两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我们靠在一起,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外面在下着大雨,这里却在滴小雨。
  “冷吗?”见我瑟瑟地抖着他连忙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摇了摇了,跟他在一起,再寒冷的天我也不觉得冷,因为心是暖的,我抖是因为脚又开始痛起来。冷风肆虐,渐渐的我感觉身体也开始发烫。
  风清扬抱着我,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我马上撇开脸避开他。
  “林慧,我们去医院吧,上次你也是这样。”他忧心仲仲地看着我。
  “不去,我不去医院。”我昏昏沉沉的甩头,青莲山地处郊区,附近根本就没有医院,要上医院的话就必须回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范流银一定在到处找我,回去肯定会被他发现,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我们至少要找个地方避雨吧,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对于我的固执他急得没有办法。
  “恩。”我勉强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也不能回去了。
  我记得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民宿,于是指着他朝前面走。
  风清扬一只手扶我,一只手支起外套为我挡雨,好不容易找到那家民宿,走到接待的柜台时我痛得脸全揉作一团。
  “老板,有空房间吗。”风清扬焦急地询问。
  “有,还有一间单人间,98块钱一晚,不过要登记身份证,你带了吗?”柜台上胖胖的中年女人问他。
  “带了带了。”他急忙掏出身份证登记,我斜着眼睛瞟了一眼,87年11月23号……他才刚成年不久。
  办好手续,领了钥匙,他飞快地抱着我走进房间。把我安置在床上,扒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用厚厚的棉被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捂上棉被之后虽不那么冷了,但脚还是凌厉的痛。
  “你把我当粽子啊?”我忍着痛冲他笑了一下。
  他不说话,伸手又来摸我的额头,我还想躲开他,却被他厉声喝住。
  “林慧!不要固执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怕你又像上次一样昏到在我身边。”
  他眼中有泪,看着他心疼的脸,我不再躲避,任他的手摸上我滚烫的额头。
  “好烫。”他皱着眉头把手拿开。
  “等我,我出去一下。”他帮我捂好被子披上衣服就要出去。
  “不要走。”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