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没事找事      更新:2022-01-30 22:46      字数:4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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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到临时住所时,夏炎又找我开会,这次我很明确的拒绝了,告诉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来的就看他的了。对了,当然记得提醒他,机动军队里面有五百人是给我支配的。
  吃罢晚饭,累得浑身要散架了。采柔等人也回来了,募油成效不错,装满了油的竹筒一筐筐的堆放在院子里,占了半个院子。
  看着众人退去,采柔悄悄对我说:“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募到了这个数。”她伸出了一只手。
  我连连点头,真是令人满意的数目,连忙让采柔去休息了。
  入夜,我还撑着眼皮坐在桌前,面朝着院子在等。心里还是在想,是真的要帮崖云守住这个城吗?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离国,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是在脚下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但是从血缘来说,自己这具身体具有双重立场。即使我倒戈去帮鹤都相信也不会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就此把全城出卖远比死守空城更为简单。只是,应该那样做吗?
  我找不出那样做的理由。
  我独自坐在油灯前面,想了很久。不住问自己,你确定要这样做吗?离国的人一直都在利用你,伤害你,你确定要为他们卖命?
  然后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你不是为伤害过你的人卖命,你是为了那些被侵略的人们卖命,他们现在只能依靠你生存下去。
  一个人实在很渺小,他毕生的价值有时只会体现在一件事上面,而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人,穷其一生,也没有机会找到体现自身价值的那件事。
  而这个时候,我相信离国邺城的百姓比鹤都的军队更需要我。
  其实,有时候将自己的爱恶剥离,会发现复杂事情的核心其实很简单。
  院子传来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今日跟采柔一起去募油的黄大娘,她是城中一位小武将的母亲,家就在邺城,因为性格爽朗负责,在城中妇女中蛮有号召力的。放在现代,就是一居委会大妈的出色人才。
  她见了我,没有旁人那些诚惶诚恐或尊敬的表情,而是很熟捻的凑近来,掀开盖着手里竹篮的花布给我看:“看,全弄好了。只要明天太子妃在城楼上一吹……”
  篮子里是几排放的整整齐齐的竹管。
  我拿起一个,端详着,凑到唇边轻轻一吹:“哔!”一声清越的哨声刺破了黑暗的宁静。
  “真好!”我诚心诚意的说:“黄大娘辛苦了!”
  黄大娘拍拍我的肩:“太子妃说哪里话了,太子妃打算亲自上城头督战,大伙儿听到都佩服得不得了,我们就要证明给自己的汉子看看,勇敢作战并不是男人才可以的,我们女人是不会拖他们后腿的!”
  我觉得她拍在我肩上的手很有几分王大妈的感觉,不禁甚是依恋:“黄大娘,鹤都军不来则可,若是他们来了,那就只有奋战到底了。届时可得依托大家了!”
  “太子妃,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实在人,答应人家的事情绝不会反悔的,何况这是保卫咱们家的大事呢!我这就去把竹管发给大家!”她盖好篮子,看见我还站在门前看着她,笑道:“太子妃,你也忙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我觉得咱们太子怎么这么有福气呢,讨了你这样的女人。不过说起太子,大家也都是服气的,人长得好,性格又温和,大家都说他将来必会是一代明君,比前太子……”
  正在这时,一道流星般的蓝色火焰从天际划过,坠落在漆黑天幕的尽头。
  我有片刻失神,对黄大娘道:“大娘,大家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黄大娘会意,告别走了。
  我等黄大娘走远了,踏出门来,轻轻把门掩上,往适才火焰冒起的方向走去。
  我只记得大概方向,也不急,挑着光明的街巷信步而行。走过两条长街,有人迎面走来,语气非常惊奇:“太子妃,你怎么一个人到处走?现在天很晚了,你一个人乱转不安全,怎不带个人跟着?”却是那长脸副将叫延森的,此刻乌溜溜双眼盯着我,语气有点不满。
  我忙道:“我本想趁着月色散步来着,谁知走着走着就迷了路。遇到将军真是太好了,不知将军可否送我一程?”
  延森答应了,恭谨的跟在我身后。走了一阵,忽然问我:“太子妃今天只凭一曲退敌,真是令末将佩服。”
  我道:“那也幸亏鹤都的荣将军是知音人,不然恐怕还是不成的。”
  延森道:“我怎地觉得那鹤都将军跟太子妃是旧识?”
  我笑道:“此前他曾领军在路上截击太子,曾与我有一面之缘。”
  延森道:“末将曾听闻太子妃有端淑皇后的血统,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我淡淡问:“确是如此,那又如何?”
  “请问太子妃今日为何作出诸般协助守城的事宜?”
  “这难道是说我协助守城很不应当么?”我霍然回身,瞪视这毫无言辞放肆的长脸副将:“延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明言!”
  延森跟我对视片刻,终于转开眼神,缓缓道:“我只想知道今日你与荣将军达成的协议是否只是一纸空文。”
  我瞪着他。这个人终于出现了!
  能获知太子行军路线和日程,及时作出伏击。
  能在大军甫定之际轻轻松松烧掉粮仓。
  能在太子离城翌日,调大军围城强攻。
  如此的料敌机先,着着必杀,便是因为这个人!
  这种人,通常被称为奸细。而现在这个奸细就站在我面前,识破了我的企图,毫不客气的质问着我,我不怀疑他下一刻会有威胁的举动出现。
  我道:“你并未出城,怎知道荣将军与我有协议?”
  延森冷笑一声:“你那套装神弄鬼只能骗骗蠢人,怎能瞒得过我。你射下城的那封信根本就是跟荣将军订下协议,不然出手素不空回的荣将军怎会在绝对优势之下轻易撤军。”
  哦,原来是靠猜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淡然问道:“不错,你很聪明,但你可知道我与荣将军达成的协议是什么?”
  延森稍一犹豫:“自然是不伤一兵一卒将城池送与将军。但你为何今日积极准备守城事宜,摆出一副坚守城池的样子,难道你今日是欺瞒将军?”说到后一句,开始声色俱厉起来。
  我摇摇头道:“你别激动,奉送一座城池这样的小礼,荣将军怎会放在眼内。何况今日他势在必得,何必失了大好先机只为贪这小小便宜?”
  延森想了想:“那你开出的条件不是送城又是什么?”
  我瞧瞧四周,凑到近前低声说了句话。
  延森即时脸色一变。
  我正色道:“惟其如此,荣将军才会退兵。”
  延森脸色阴晴不定。
  我淡淡一笑:“你若不信,此刻便可以挟持我为人质,相信夏炎会被你要挟得把城池献出来。只是你若行此一步,岂不是坏了大局,枉费了你家将军演戏退军的一番苦心?”
  延森不禁脸色一沉,后退一步。
  我淡笑看他:“你刚才可是将我作的一番布置都告诉你家将军了?他可有回复该怎样助我演戏?”
  延森犹豫道:“为怕被人识破,将军一向少有指示回复。”却是承认刚才的蓝色信号是他发出的了。
  我心里暗暗好笑,脸上却摆出一副忧虑之色:“如此,可就难办了。”
  延森道:“若是将军跟太子妃达成协议,必会懂得该如何进行,不必担心。”
  我心道:担心的就是你把我军的布防全透露出去啊。但此刻却也只能一直忽悠下去,能拖就拖了。
  当下便道:“若是能跟荣将军及时联系沟通最好,不然双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令到贵军蒙受损失就不好了。”
  延森不语,但看神态是心动了。
  绕再大的圈子,还是会回到住所的。我道了声谢,推门进去了。
  刚关好门,苏琰大叔从墙头跳进来了。
  “太子妃,你刚才说的协议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按在刀柄上,眼珠像猫一般闪闪发光。
  我叹了口气:“苏大叔,现在我也不瞒你了。当时退了敌军不是因为那一曲琴曲,而是因为射下去的一封信。我在信里跟鹤都将军谈条件,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所以退兵了。”
  “什么条件?”大叔紧张的问。
  我看了看他,“我说我是被迫嫁给你家太子的,希望他能光明正大的打败太子,然后我才能风光的改嫁给他。”
  “什么!”大叔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我连忙举手投降:“我是骗骗他的,大叔,你想想,当初是他说我用美人计的,我就将计就计嘛。要不是这样,如果攻起城来,一样会分了前线太子的心。”
  崖云是苏琰的软肋,一说到是为了他家主子好,他什么理由都可以接受。他沉思片刻,依旧怒气冲冲,脸皮子却松了很多:“你是骗骗那人的?那小子堂堂将军,怎会这么容易就被骗?”
  “因为,他有所求吧。”我厚着脸皮解释:“比如说大叔你很喜欢吃豆腐,我忽然请你吃一顿好吃的豆腐,然后保证这是毫无附加条件的,那么大叔你会不会因为怀疑而不去吃呢?”
  大叔绷着脸:“我不爱吃豆腐。”
  “咳咳,道理就是那样的。”我道:“荣将军喜欢吃豆腐,我说我可以请你吃,但是你不能抢,抢了豆腐就坏了,所以他考虑了一下,同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懂。”苏琰大叔郑重的点头,随即吼:“但是太子妃你何等的身份,怎么能跟敌人开这种玩笑!”
  我苦笑:“所以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教其他人知道,不然不但我会被人唾骂,而且于太子脸面也不好看。须知我是为了一城军民才忍痛作此牺牲,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的。”
  苏琰大叔脸色稍和,终于答应我不再提此事。然后又问为什么不让他把奸细延森抓起来。
  我告诉他延森这人还有用,我得用他来散播假军情。大叔将信将疑的打量了我好久,最后照例表示如果我敢骗他,出卖了太子的话,他手里的刀绝不会容情。我连忙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忠心不二,可昭日月,大叔方才阴沉着脸离去。
  次日,荣略声的军队又来了。不过相信延森自我跟他谈话之后又再通过消息,这次荣略声领导的攻城队仅只于骂阵和佯攻而已,并无实质性进展。
  谎言,为邺城又挣得一日喘息之机。
  然而,到了晚上,真正的考验来到了。
  伤城(下)
  延森在无人处堵住我,我知道,事情起变化了。
  延森:“荣将军知道太子妃用心良苦,不便催促,只想向太子妃取一项担保。”
  我退了一步,背心已经触到墙壁。
  微微一笑:“什么担保,要写血书么?”
  延森冷冷道:“请太子妃献出帅印,荣将军可保证太子未回绝不攻城。”
  我心念电转:“若我交出帅印,必将不能取信于太子,届时怎能开展计划?”
  延森道:“荣将军道太子妃计谋出众,且太子对太子妃宠爱有加,必能如愿。”
  我挤出一丝笑容:“荣将军太抬举我了。”
  延森板着脸道:“荣将军一向识人于微,太子妃如此推托,难道当日承诺之事不过是缓兵之计?”
  图穷匕见,步步进逼。
  我无奈:“好,我把帅印给你,你跟我来取。”
  延森止步于房门之前:“太子妃寝室,不便内进。”
  我心中暗骂此人狡猾,也不说什么,进房取出那个小包裹,交在他手里。
  延森觉得重量不对,忙打开包裹,只见黄绸布里包着的哪里是什么金印,分明是削成官印大小四四方方的一块红薯!
  延森脸色登时铁青,怒喝道:“你竟敢消遣我!”
  我苦笑道:“当初太子交给我的就是这个。你道他那样精明的人,真的如此信任于我,将大印交给我么!”
  延森脚步略一迟疑,脸色回复狰狞:“若不是亲手将大印给你,城中守军怎会听你号令!你这贱人真是可恶!”
  终于是瞒不过去,我侧身将旁边的面盆架向他推去,急退两步,大叫道:“苏琰大叔,快来抓奸细啊!”
  延森终于明白自己被完全愚弄了,脸肉扭曲,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只想咬下我的肉来,却被苏琰大叔的刀挡住。两人刀来剑往过了十来招,延森便给苏琰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他气得怒火朝天,不住嘴的骂我,说到什么“背信弃义”“最毒妇人心”之时,我看到苏琰大叔皱着眉头,脸皮微红,表现得有点难受。
  我连忙回骂道:“你身在我离国营中,领的饷银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