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吹嘻 更新:2021-02-17 13:05 字数:4786
限巍?br />
楚询,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怯懦。
我抬头望向天空,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那样壮丽而又灿烂的景象。
我想,楚询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我就在他大婚的那一夜,爱上了他。
从此天各一方,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只要一步就能迈过去。
但是人世间真的不只有爱情。如果往生再次成为林纾颜,嫁给了楚询。她就永远要面对林纾音和她父亲。
而往生也无法确定,楚询当初爱上的是当初那个惊才艳艳的林纾颜,而如今的往生,已经抛弃了毕生的才华,甘做一名贩夫走卒。她已经不是林纾颜了,所以,她宁可离开。
下期预告:威风凛凛的山大王下山打劫,遇到了柔弱书生沈雁洲,留财还是留色?!
啥?据说这个山贼还是个沦落民间的公主?!
☆、山贼01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色令智昏!对,绝对是色令智昏!
如果不是那一瞬间被那个小白脸迷惑了去,我也不会给自己惹这么一大个麻烦!
话说我是个占地为王的山贼,威风凛凛,专门做打家劫舍的英雄创举。今天山大王我带着一帮兄弟好汉们去打劫。我们找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潜伏起来,我甚至给山子的头顶上带了一朵小红花。
遥遥望去,喝!好一桩肉票!豪华的马车!没有保镖!我已经吃馒头榨菜吃了整整两个月,脑子一糊涂,就跳了起来,抄起大刀,对我的兄弟们招手:“兄弟们,冲啊!猪肉牛肉羊肉在等着我们!”
作为山大王的我自然冲锋陷阵。“哐——”地一声,我的大刀劈在了车厢门上,正要说出我的经典台词:“留财还是留——”
我发誓,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原本的经典台词绝对是“留财要是留命?!”一般人都会被我唬住的吧,特别是那些官老爷们,就会哆哆嗦嗦地说:“英雄,留命!我要留命!”然后我们就可以将所有的财产占为己有,下山买肉打酒痛快地搓一顿,完美的计划!
可是,就在我的大刀劈在车厢上的那一瞬间,车厢门从里面英勇地被打开了,里面竟然坐着一个小白脸。
我呆住:这小白脸的脸怎么能这么白呢,就像是冬天里的白雪似的,手一碰就能化成水;他的头发怎么能这么黑呢,就像那被山子烧得黑不溜秋的灶台;他的衣服怎么能这么好看呢,就像……就像是春天山头开满的桃花梨花迎春花油菜花……
色令智昏!那个瞬间,我肯定是被那个小白脸迷惑了!所以,我脱口而出的口头禅,竟然硬生生地变成了:“留财还是留色!”
呜呼!山大王我的一世英名!爷爷坟头的一缕青烟!
更让大王我悲愤的是,那厮、那小白脸竟然朝我一笑,你见过有哪个被打劫的肉票会对山贼笑的吗!我保证,那笑里头肯定是藏着一箩筐的飞刀!他竟然还开口说了话,声音甜得就跟蜜似地:“我要留财,不知壮士要怎么劫在下的色?”
他的话一出口,不单我傻了,我的兄弟姐妹小伙伴们全傻了。
还是山子反应快,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胳膊,示意我回神。而一旁的镰刀则狗腿地跑到我身边,挤眉弄眼道:“老大,这个小白脸在吃你的豆腐!”
镰刀的一句话,对我简直就是迎头一棒!山大王我活了一十六年,遇神劫神,遇佛劫佛,风里来雨里去,今天竟然头一次被人红果果地调戏了!
“反了!简直就是反了!”我杀气腾腾地怒吼,准备给这小白脸一点颜色瞧瞧。
可是我的大刀其实还卡在马车车厢上,我一时怒极气衰,竟然没能顺利地把刀j□j,就、就这样僵住了!
该死,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肯定是大凶!不然大王我怎么诸事不顺!
忽然从车厢里面传来一声轻笑,我愤怒地转过头望去,只见那个小白脸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嘴边竟然还挂着欠揍的笑容。
老子、老子竟然、竟然还被小白脸嘲笑了!别说一世英名,两世英名全都掉成渣渣了!
遥想当年爷爷指点江山挥金如土的模样,我顿时浑身打了鸡血。力拔山兮气盖世,终于将大刀j□j,我一脚蹬上了马车,而那个车夫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我举着大刀威风凛凛地对我的兄弟们颐指气使:“劫色就劫色!今天大王我就要劫个压寨夫人回去,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我的兄弟们不愧是风雨来雨里去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当即就开始欢呼起来:“压寨夫人!压寨夫人!压寨夫人!”
我单手叉腰得意洋洋地回头去看小白脸,原以为会看到那小白脸会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然后我就可以反调戏回去。山大王我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别人怎么能占老子的便宜?
没想到那小白脸竟然又不按常理出牌,他非但没有花容失色,反而幸灾乐祸地对我挑了挑眉,笑得更加春光灿烂。他笑着跟个狐狸似的,悠悠对我道:“那就多多指教了,我的……夫君?”
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里居然满是期待,简直跟我要奖赏山子时山子的眼神一模一样。反倒是山大王我的老脸腾地烧了起来!
色令智昏!真是他姥姥的色令智昏!
山子拉住我的衣袖,脸色很难看:“你真的要把他带回去?”
我磨刀霍霍,咬牙切齿:“当然!不把他带回去折磨一番,怎么解得了我的心头之恨!”
于是,兄弟们欢呼着拉着小白脸的马车,将小白脸迎回了我们的山寨。
没想到小白脸竟然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
他说渴了,二丫给他一碗水,可他竟然说他从来不喝水,他只喝茶,还要喝那鼎鼎有名的碧螺春!
他说饿了,二丫递给他一个馒头,可他竟然嫌弃地连碰不碰,说:“这种粗茶淡饭怎么是人吃的?”
他说他累了,想要休息,二丫这小妞肯定也被这厮迷惑了,竟然把大王我的豪华大床指给他,可是这厮非但不领情,还说:“这确定是床,不是土炕吗?”
二丫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不要紧,重点是我们整个山寨都被羞辱了,更重要的是山寨的山大王被羞辱了,终于忍不住跑来跟我抱怨。
我当时的心情也不好,因为发现看似豪华的马车上根本没多少银子。这心情就跟捡到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却发现里面都是臭石头的心情一样。二丫跟我这么一打小报告,我的火气那是蹭蹭地上涨,抄起大刀就冲了回了自己的屋子:“你丫的给我收敛一点,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压寨夫人!”
没想到那对着窗台负手而立小白脸听了之后,忽然对我回眸一笑,轻笑道:“不知压寨夫君打算何时……洞房花烛夜?”
一句话!
他竟然就只用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山大王灰溜溜地抱头逃窜!
恨啊,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总之就是一句话:问爷能有几多愁?猪肉牛肉羊肉全飞走!小白脸还来蹭吃住,牛皮糖一样甩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个活泼伶俐的女主,嘿嘿。大家喜不喜欢?
☆、山贼02
山子这回颇有远见,悄悄凑到我耳边跟我说,我们平日里打劫,就打个小财,那些肚子圆滚滚的官老爷本来就中饱私囊,心虚,再加上我们没有谋财害命,所以才对我们占地为王的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回不一样了,因为这一回大王我非但劫财,还劫了个色。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千金少爷,万一是哪个大官家的公子,官府带着官兵找来,以为我们让他家少爷受了委屈,一口气将我们的山头剿了,我们就太得不偿失了。
我立刻觉得冷汗连连,浑身打了个鸡皮疙瘩,深以为这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
我决定先去探探小白脸的口风。
我刚走到房门口,恰好迎面碰上兴奋得手脚并用的二丫,她一见到我眼冒金星,挥舞着手里的一叠草纸对我欢呼:“老大,老大,我们有钱了!”
我一听,激动地凑上去:“钱,钱在哪里?”
二丫脸都红了,将那一叠纸通通摔到我手上:“沈公子说,这些银票可以换银子,好多好多银子!我们可以吃肉了!”
我猛地拍了一下二丫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二丫你有点出息,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什么银票,这分明是一叠草纸!还是被涂画了的草纸,就是一叠废纸!那个脑门被摔坏了的蠢货才能把银子换给我们啊!”
二丫显然没有大王我见多识广,脸色白了:“这……可是,可是……”
“什么可是!”我正想再教育二丫两句,眼角却忽然瞟到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美男子,正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呸,什么美男子,可不就是那个小白脸吗!
小白脸皱了皱眉,问我:“你连银票都不认得?”
都被揭穿了,竟然还敢胡扯!“什么银票!”我怒,“这分明是……”
他打断了我,继续皱眉:“你不认字?”
“认字!认字有什么用!”我不屑道,“认字难道就能有肉吃?”
小白脸缓缓地走了过来,他怎么可以连走路都走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是他的鞋子比我们好使?嗯,看样子是挺高端的。他在我面前站定,深深地看了我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们山寨里就没有一个识字的?”
我从他的话里头读出了浓浓的鄙视,憋了一口气,想反驳回去:“谁说的!”可是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哪个是识字的,一口气差点把我憋死。
还是二丫扯了扯我的衣袖:“老大,账房先生识字!”
“嗨,我怎么把他忘了!”我一溜烟拿着那叠草纸跑了,去找账房!
“唉,老大,老大!”二丫的声音远了。
别看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我们也是有自己的账房先生的。账房先生原本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是他自从来到我们山寨,作为我们山贼堆里唯一有文化的人,大家干脆都只叫他账房了。
我小时候,他总想教我读书写字,可是我不爱那些,就喜欢舞刀弄枪,他也没办法,只好放弃。不过他也算是我的授业恩师之一了,我那些文不对题的成语好歹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账房正在自己的屋里写字,见到我过来赶紧站了起来,胡子一颤一颤的,哭穷道:“丫头,再不进帐,我们连榨菜都要买不起了!”
我眼皮抽了抽,将东西递到他面前:“账房,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账房立马露出吃惊的表情,狂喜道:“银票!这是银票!丫头,这一票真的是干大了!”
我问:“到底银票是什么东西!不就是草纸上面画了点图案么!”
账房一噎,想了半天,解释道:“所谓银票,就是银子太多抬不动了,就用一张张纸来代替,只要将这纸送到钱庄去,就可以换回很多很多银子。”
银子……太多抬不动了!
我惊呆了。这……这是怎样的一个盛况啊!我几乎看见银子在我面前白花花地飞啊飞,晃啊晃!
我的手有些哆嗦起来:“那这一张呢,值多少钱?”
“一百两!”
我的天!一百两,都可以让我吃上一辈子了!我的眼泪都要花啦啦地留下来:“这……这真是我见过的最贵重的草纸!”
“山子!山子快出来,别炒那榨菜了,快出来,我们有钱了!”我冲进厨房,把银票交到他手上:“快点下山,我要吃肉,兄弟们晚上都可以大吃一顿了!”
山子接过银票,竟然也是大吃一惊:“怎么,这是小白脸给你的吗?”
我点点头,随即一愣,踢了山子一脚:“混蛋!搞了半天,你也认识银票!”
山子却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忧心地看着我:“老大,我们把那个小白脸送走吧。”
我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脑门:“你傻啦,送到嘴里的肥肉你不吃?”
山子叹了一口气:“老大,你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么?”
我呆住,心里说不出地难过。
我一个人对着那叠银票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啃一啃山子送来的馒头。山子说得没错,这个小白脸有这样多的钱,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还识字,说不定还是什么大官。我们小小的山头根本得罪不起。
我啃着馒头,顺便还带了几个馒头,回了房。那个小白脸还是站在窗前,真不知道窗口的那几棵桃花树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看一整天。难道他太无聊了,在一片片数叶子吗?那可真够无聊的。
“喂!”我叫他。
“沈雁洲。”他微笑回头。
“欸?”
他笑道:“我叫沈雁洲。”
我翻白眼:“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还不是小白脸!”
他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喜欢我这么叫他。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