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2-01-30 22:46      字数:4846
  安全的除虫方式?他们家现在是用烟头泡水。
  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好,刘鲜就进入正题说:“对了,发生盗窃案那几天,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你都跟我说说。”
  宋阳冥思苦想,连等公交车时觉得自己身后有人,那个拿着泡面碗乞讨的乞丐不像好人这种“疑点”都说了。
  刘鲜哭笑不得,提醒他:“这种事,有时也有可能是身边人不经意透露了什么,你说说你认识的人。”
  宋阳那几天就是赶论文,而且知道他赶论文的人还不少。比如保健他们帮他买饭,还有就是秦风。
  “秦师兄是B市的,到我们这边来跟我教授学习,现在已经走了。他这个人挺好的。”宋阳说。
  刘鲜眼里一亮,“走了啊?几号走的?”
  “21号吧?我们教授跟他说过后,他21号就没来了,估计是已经走了。”走得太突然,不过考虑到秦风跟他们实验室人的关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宋阳也不太想看失败者的嘴脸,倒是老教授有些唏嘘,说本来还想叫他们一起吃顿饭,一酒泯恩仇。
  连木淑娟都私下跟宋阳说:“敬谢不敏。”可见大家都觉得他这么走了挺好的,省了事。
  刘鲜后面的话题就都集中在秦风身上了,特别是知道他跟实验室的人关系都不太好,等于是被赶走的时候,更是双眼发亮,语气都变了。
  宋阳慢慢也发现事情不太对,这话说的就有保留了。一个小小的盗窃案,他还不至于要把这事按在秦风头上,就替秦风说了两句好话:“秦师兄一直跟我很不错,一直挺照顾我的。”
  刘鲜:“你们私人关系不错?”
  宋阳:“是啊,以前我们寝室一起吃饭还叫上他了呢,还有我朋友她们寝室。”
  “女朋友啊?”刘鲜露出“我懂”的笑容,心底替眼前的宋阳难过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算是引狼入室了。
  宋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秦风有重大嫌疑。”刘鲜把报告放在居朝东的桌上了,一切都串起来了。
  秦风可能是因为被赶回去而心怀怨恨,但他没有去找跟他一直有矛盾的司邦毅报仇,而是找跟他关系不错的宋阳报复。原因很简单,宋阳和他的女友对秦风没有警惕心,他的报复更容易成功。
  有时干警察久了就是容易影响三观。刘鲜写完报告都觉得要真是这秦风干的,这家伙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混蛋了。人家对他好也成了他选择报复对象的原因之一了,玛蛋!
  居朝东看过报告,对刘鲜点头说:“有点意思了。可以照这个方向查下去。”
  周末,刘鲜就自掏腰包直扑B市,秦风老家。
  周一,他风尘仆仆,两眼冒贼光的回到派出所,在食堂堵住正在剥茶叶蛋的居朝东:“秦风逃跑了!”畏罪潜逃!板上钉钉是这小子了!这么快就逮住他的马脚,刘鲜简直脚下生风,都要飞起来了。
  居朝东嘴里塞着半个蛋,一边点头让他坐下,一边招手让那边盛饭的小妹拿套公用餐具给这小子盛一份饭过来。小妹对刘鲜这个年轻小警察印象很好,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八宝粥,包子、花卷、油条堆成山,外加两个茶叶蛋和一大筷子咸菜丝,还特意把餐巾纸给拿到这张桌来。
  居朝东对比自己八分满的粥碗和一疙瘩咸菜丝,“……”
  刘鲜已经迫不及待的汇报起来了:“……秦风根本没有回B市,他父母根本不知道他要回来了。而他的学校也没有见到他去报道,他以前的教授也说没见过他,连电话都没有。”
  居朝东:“那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刘鲜卡壳了。
  居朝东两口喝完粥,说:“你直接去B市了?”
  刘鲜:“……啊。”他发现他做错的地方了。
  居朝东:“那他最后一次出现到底是在本市还是B市?如果他当时根本没往B市跑呢?”天南海北哪里都能跑,聪明点的嫌疑人根本不会往老家跑,他们第一个要绕开的就是老家。
  刘鲜沸腾的脑袋冷却下来了,垂头道:“领导我错了,我搞错顺序了。”他是想直接按住这小子。特别是这种案件,有很多嫌疑人都认为女方不会告,所以会大摇大摆装成没事人一样。他想的是找到秦风诈诈他,不过发现他跑了以后,倒是连诈都不用诈了。
  但正确的顺序是从本市查起,查秦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谁,因为如果要找到他真正的落脚点,最终线索还是在本市:这里是他离开的起点。
  他这么一来,有点打草惊蛇了,要是秦风真因为这个跑了,那刘鲜能悔死!抓不到人,没有决定性的口供和证据,他的调查就是纸上谈兵,没有半点用啊!难道他能把一段空想的报告送到检察院吗?
  刘鲜的肠子都悔青了。
  居朝东把盘子给收拾了,拍拍刘鲜的肩说:“有冲劲是好事,给你开个搜查证,带上鉴证科的小唐去一趟秦风的租屋,再去找他的教授谈谈,看能不能再挖出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
  38、第38章
  秦风刚进农大时;托老教授在研究生宿舍弄了个床位,但事实上没人知道他在外面还租了一套房。
  刘鲜是从秦风父母那里打听出来的;秦风跟他们说寄东西不要寄到学校,要寄到他另一个地址去。但刘鲜去农大查秦风时,发现他在农大还有一个落脚处。
  “这家伙,玩狡兔三窟啊。”刘鲜站在屋门口往里张望了下,让鉴证科的人先进去取证,他叫住房东打听起来。秦风租这房还是挺舍得的;一手就交了一年的房租。当然这些钱都是秦家父母支援的。房东什么都不知道啊,见警察上门心惊胆战的问:“警官;这人干什么了?贩毒?卖黄碟?”
  刘鲜把房东颠来倒去问了个遍后让他先把钥匙留下;如果秦风回来了;让他千万别打草惊蛇,悄悄给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房东大惊:“他还会回来?!”一脸“如果他回来我一定装不在家”的表情。
  再三跟房东宣讲了一下警民合作的精神后;刘鲜送走房东,转身冲屋里喊:“马子;我进来了?”
  “滚进来!”马伟喊,“我划圈的地方不许走!”
  刘鲜大步跨进来,他只走直线,不四处乱走给取证增加难度。门口的电灯开关,鞋架,门框等处都已经取过指纹了,鞋已经全部装走,回头好跟G大校园小树林里的鞋印对比。而门口这一片贴满了A4大小的取证胶纸。
  马伟正在厕所取脚印,这种三伏天回家谁不要洗个脚冲个澡什么的?男人当然不会像女人那么讲究,说不定秦风就会赤脚进来呢?
  “拿套子,过来帮忙。”马伟一个人忙不过来,看刘鲜在那里站着十分不满。
  刘鲜套上脚套,说:“厨房交给你了,我去里屋看看。”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留下马伟在后头骂。如果说人最容易留下生活痕迹的地方,一个是厕所,一个就是厨房——所以这两个地方的取证任务都是最繁重的。
  卧室没什么好看的,衣柜和床都是房东的。刘鲜先拿胶纸在衣柜门把上绕一圈,然后打开衣柜看。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胡乱堆在里头的,上面孤零零的几个衣架挂的是袜子和领带。刘鲜还在脏衣服底下翻到了两件还没拆封的新衬衣。
  床上也是乱七八糟,床单、枕套一看就是很久没换过,床底下扔着不少垃圾,废报纸、杂志、包装袋,还有袜子和从床缝掉下去的衣服。连床头上都积了灰。
  马伟进来说:“弄过哪儿了?”
  刘鲜把肯定够时间的胶纸撕下来贴好,马伟指着他骂:“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把活都留给我了,看出什么了没啊?”
  “这人,在家应该什么都不干。”刘鲜说。
  “你不废话嘛,你跟我说的他这房租都是找爹妈要的。肯定在家都父母干了。”马伟说。
  “他不会打扫卫生,估计从住进来就没打扫过,东西也都随便乱放。估计他也从来没请宋阳他们到这里来作客。”刘鲜嘀咕,“那他干嘛非要租这个房呢?真想玩狡兔三窟这一招?”
  马伟比刘鲜早参加工作,说:“你想多了,我看这人就是闲的。”
  刘鲜:“什么意思?”
  马伟说,“照你说的,他在家他爹妈应该都挺疼他的吧?但这人心眼还特别小,还爱嫉妒,自己本事又不够,所以你说他住在农大寝室里,能自在吗?”
  刘鲜恍然大悟,马伟一边说一边不耽误干活:“我估计他非要在农大占个床,是怕他不住学校的话,学校里有什么事他不容易打听,有好处会漏了他。但在那边不自在怎么办呢?那就再租一个房呗,反正钱冲爹妈要就行了。”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啊。”刘鲜道。
  从秦风两处住所取回去的指纹跟在521现场找到的黑塑料袋上的指纹对上了,还有黑塑料袋上的旧报纸和书,也证实是秦风住所的,一是指纹,二是日期。
  但这跟把秦风钉死在521案还是有差距的,因为当时季笙的口供是说这些书是她的。就算有秦风指纹也没用,因为不能证明黑塑料袋是“当晚”由秦风带去的。
  ——除非季笙翻供。
  刘鲜想去找季笙,特意去问那个去季笙家调查的女警,结果得知季家父母带季笙出游了!案子办到这里,就差临门一脚,能钉死秦风才能让这小子上通缉令啊,才能漫天撒网的找他啊,不然现在就发一两个协查通报还是不够的。
  刘鲜急得抓耳挠腮,居朝东让他别急,以他现在这种态度,去见了受害人也拿不回品供。
  “这可不是犯人,由着你去吓唬。你要考虑一下到时怎么跟受害人交流,怎么说服她说出实情。”
  刘鲜:“呃……这个,还是让赵姐来吧,啊。”让他去跟一个差一点被QJ的小姑娘说,让她好好出来作证,把一切都说出来……尼玛他说不出口啊!
  居朝东还是挺喜欢刘鲜的,这个案子现在说白了已经是刘鲜的案子了,完全是他一力跑下来的,眼看就要破了,特意提点他:“不要急嘛,在学校学的案例和心理学都忘了?现在不能急,你要让受害人相信你,对你没有抵触才行。”所以他当时两次见季笙,两次明知她说谎,都没有拆穿。因为他明白受害人此时的心理状况非常脆弱,人会下意识的隐瞒对自己不好的事,一味的拿大道理去灌输是没用的,在这方面只能慢慢来。万一急了,人家反口说什么都没发生,那天晚上她就是摔了一跤,怎么办?不乏这样的例子。所以现在的趋势是轻口供,重证据。
  “受害人这边是其次的,重点还是秦风。既然他没回出租屋,也没回农大,他总不能上天入地,查查他的落脚处。他一直在上学,没有工作,也没有经济来源,应该不难查。”
  秦风出事的事,宋阳他们算是都知道了。警察都来了,挨个谈话。宋阳跟刘鲜也算见过面,心里觉得这警方为了一个小小的入室盗窃都这么认真的办,真是,真是太感动了。
  老教授送走刘鲜,把宋阳叫进来,问秦风的事,连宋阳跟秦风碰过几次面,说过什么话都非要宋阳全都回忆起来。
  对着老教授,宋阳没什么好隐瞒的,绞尽脑汁都给回忆起来了,原话不可能记清,但说的什么都有个大概的印象。
  短时间里两次回忆,连宋阳也发觉他遭小偷的那天早上,秦风确实有点可疑。
  “可能就是他做的吧?教授,可他为什么会盯上我呢?”宋阳疑心是2。0的事,可那时他才刚拿到2。0多久啊?谁都没说,根本不该有人知道啊。
  老教授却从警察的态度中察觉很有可能不仅仅是为了一次入室盗窃。
  “唉,你们以后都小心点吧,见着秦风了尽量别惹恼他,把刘警官的电话记一记,到时打给他。”老教授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免后悔当初不该收下秦风。
  宋阳想把秦风的事告诉季笙,顺便也撒个小娇,希望能让女朋友心软。但他写了长长的短信送过去,却没有丝毫回应。
  宋阳握着手机站在校园里,心里既有些委屈,又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季笙完全不跟他联络,真是因为那几天他没有跟她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的事吗?还是因为他说好要给她的书也没给她送去?
  虽然保健他们一再说这都是他不对,他也知道不对,可这真的能让季笙对他失望,再也不跟他联系吗?
  宋阳总觉得季笙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保健他们信誓旦旦的说女生都这样,作天作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