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2-01-30 22:46      字数:4797
  两人都怀疑季笙约完会提着她们俩的早饭直接去上课了。
  正说着,姚东海的手机响了,“是季笙。”姚东海接电话,那头的季笙欢快的说:“下来拿你们的早饭!”
  姚东海不解:“你上来呗。”
  “不要。”那边斩钉截铁的道。
  姚东海只好拿大衣准备出去,贝露佳小口小口喝着烫嘴的牛奶说:“可能宿舍阿姨在楼下呢。”
  因为这个,姚东海走到一楼时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路过宿舍阿姨的值班室一看:大门紧闭。按说平时宿舍阿姨把学生都送走后就自己颠儿了,现在看阿姨确实不在啊。
  姚东海:这个懒蛋不想上楼就叫我下来!!
  她愤怒的走出去,看到女生楼外的一寸阳光下,季笙跟沐浴阳光的小花一样站在正中间,看到她过来,季笙扭头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你来了。”
  卧槽,谈恋爱会变美是真的啊。
  季笙笑得太开心了,把她的颜值提高了至少两分!至少姚东海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被强求下楼的火气早不见影了,说话的语气都柔软了30%。
  “你是去上课还是上楼?”姚东海问她。
  “不了,我去看书。对了,你一会儿上去把我的书拿下来吧。”季笙说。
  姚东海从季笙的微笑中回神了,黑脸道:“刚才我下来时你怎么不说?自己上去拿!”
  “不要。”季笙也黑脸。女生宿舍楼位置不好,上午晒不着太阳,下午太阳偏西后就能晒到了。
  姚东海还吃着人家买回来的包子呢,说:“那我一会儿给你扔下来,你到窗户下接着吧。”
  “你到厕所扔。”厕所的窗户是唯一能晒到太阳的。不说还没注意,当初设计女生宿舍的人一定脑子进水了。季笙想。
  今天的天气很给面子,没有阴天。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网球场才晒不到太阳了。季笙在网球场待了一天,等到晒不到太阳后,她的理智才渐渐回笼:今天又旷了一天课!
  就跟昨天这个时候一样,她开始真切的感受到恐惧与害怕。她提着书包跑回寝室,努力用理智分析好把她的注意力引开。
  ——太阳是关键。
  如果做成图表,峰值是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谷底是太阳落山以后。在白天,她受那株苗的影响较深。如果把需求欲|望排个次列,排在首位的是阳光,所以她不愿意进室内,也没有去上课。
  阳光带来的愉悦感类似吸毒,使她更愿意沉浸在这种轻松感中。所以她才会不把旷课当一回事,因为当时她确实不觉得这有什么。
  傍晚,太阳开始落山后,此时她仍然受那株苗的影响,属于人的这部分虽然觉醒了,却在这种失去阳光的失落中,容易被坏情绪左右,失落感增大。
  女生寝室的走廊上,还有每个屋里都亮着灯,灯光让她的紧张感似乎消失了一点。季笙想或许她以后需要准备一只手电筒随身带着。
  “你牛,今天又旷了一天课。”季笙推门进屋,正好姚东海端着洗脚盆出来,“下午马老师点名了,我替你答到了,记得请我吃饭。”
  姚东海轻快的说。
  季笙小小松了一口气。看,果然她昨天晚上和现在的心情都是受那株苗的影响。所以偶尔旷课个一两节,有人帮答到就不会有事。
  贝露佳从上面探下头来,“你这一天干嘛去了?”约会?
  季笙把书扔到床上,“不是,我看了一天的书。”
  贝露佳失望的缩回去,这个答案太让人遗憾了。然后,她看到季笙脱了靴子准备往床上爬。“等一下!”贝露佳严肃的叫住她,“你没洗脚呢!”
  为了寝室的空气质量,她们三个早有君子协议在先:
  ——脏衣服不许泡超过三天,换下来的袜子必须当天洗
  ——穿皮鞋、球球必须每天洗脚换袜子
  ——吃麻辣烫等一类香气浓郁的食物必须跟大家分享,不能吃独食
  姚东海倒完水盆回来,贝露佳立刻拉同盟:“她没洗脚就想上床。”
  季笙有些僵硬,姚东海放下盆说:“对了,你昨天回来就没洗。”季笙昨天晚上被宋阳送回来后已经晚了,她们俩都已经洗过脚上床了,当时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季笙和宋阳的新闻上,更重要的是季笙昨晚回来后根本没跟她们说太多话,打了声招呼就钻自己床上了。
  姚东海突然觉得季笙有点怪——“你怎么一直戴着手套?”
  从昨天起,季笙一直戴着她的毛线手套。连她自己都没有取下来看过她的手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季笙:“我手上擦掉好大一块皮,在我家门口的药店随便包了下,不敢脱手套,怕把包扎的纱布一块带下来了,那人给我包得不严。”在没有太阳的时候,她的智商还是比较正常的。
  姚东海恍然大悟,但脚还是要洗的,“那我给你倒水,你洗完我去倒,这样行吧?”
  手受伤不能沾水,大家都能理解。季笙用明天的早饭来答谢姚东海的友情帮助,等洗完脚后立刻缩到床上,拉上床帘,摸出手机给宋阳发了个语音。
  ——“那个……你知道那是什么植物了吗?”
  宋阳发现是个语音短信还特意躲到没人的地方接。关于他和季笙的绯闻,做为一个久经考验的帅哥,他的做法就是不回应、不解释、不理会的三不政策。任同寝室的兄弟如何调侃逼问,一概不回答。
  等他前脚出去,后脚寝室里三人就交换了一个眼神。
  “估计是妹纸找他。”
  “必须的!”
  语音短信从手机里传出来有一些失真(听起来好娇嫩!),但似乎能感受到季笙的焦急和担忧。宋阳握着手机在楼下站了十分钟,还假装去小卖部带了一包烟上来,最后决定不回短信。
  没办法,他还没查出来啊……┬_┬
  周四是考试。虽然离期末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有些课会提前考试。周四考的这一门就是他们的结业考了,下学期就没这门课了。所以这次考试理所当然很重要。
  不是说这门课重要,它要重要就不会只上半学年了。是说如果这次没考过,明年就要跟未来的一年级一起补考。现在天天上课都考不过,到时一年没这课,补考能过的可能性是零(谁会去看书?)。学校的规定是补考不过,毕业证不发。
  考虑到毕业证和补考的难度,对于这次考试,大家的态度都是比较严肃的。
  所以周四的教室坐得格外满,老师上来都呵呵道:“我第一次看到人来的这么齐啊。”
  季笙换了个靠窗的座位,已经坐在这里两天了。毕竟她不能为了晒太阳就天天旷课,在教室里也是可以晒的嘛。
  她这两天很认真的看书,但卷子发下来后还是看起来好陌生(请允悲)。之前她还期待过在阳光下看书能让她把看过的东西全记住。事实证明白日梦最好少做。她的智商并没有因为手心里长了一颗苗而变高。
  ——有太阳的时候,她的思维总是这么发散^▽^
  考试结束后,季笙对了下题,确定及格没问题。很快周末到了,季笙跟平常一样准备回家。姚东海问她:“你是回家洗澡吧?”
  季笙:“……啊,对。”
  姚东海就转头问贝露佳是回家洗还是在学校洗。贝露佳:“在家洗冷,我在学校洗。咱俩一块?”
  “行啊,你哪天去?”姚东海和贝露佳去商量洗澡的事了。
  季笙不敢说话。她当然不敢在学校跟大家一起洗,就连回家洗也要挑父母不在的时候。
  季家父母都上班,季笙到家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卧室的窗帘拉开,让阳光洒进来。
  屋里寂静无声。季笙在熟悉的环境里镇定了一下,脱下了左手的手套。
  这只手套已经戴了三天了,它变得有些脏了。这几天她曾经好几次隔着手套按手心的位置,没有感觉到那颗苗。
  ——难道它全钻到她身体里去了?
  想到这里,她就后悔。她可能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该拖延时间。如果在这颗苗刚长到手上时就剪了它,可能也不会太严重。这么几天下来,它很有可能已经侵入到她的身体深处。季笙想像着这颗苗的枝条沿着血管伸到了她的心脏里。
  所以她才能下定决心今天处理掉它。
  脱下手套后,手心上的苗似乎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了。
  苗原来是嫩绿色的,现在绿色已经褪去,它变成了浅色半透明的。如果形容一下,它好像更接近她手心的肤色。头顶的芽也好像缩小了一些。
  季笙坐在阳光里,阳光不但带给她安全感,还能让她的恐惧感消失。就像现在,她对手心上长了这么个怪东西半点不觉得奇怪,还很自然的想:哦,就像别人长六根手指,它就像长在身上的一根肉芽嘛。
  ——借着此时有阳光当心灵麻醉剂,她用剪刀紧贴着皮肤把它给剪下来了。
  本以为会疼,其实一点都不疼。剪掉的芽非常不起眼,而她的手心上也没有伤口,也没有想像中芽扎根的小洞。她用准备好的碘酒擦手心,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又用酒精使劲擦了好几遍,还用肥皂洗了十几遍手。
  ——事实上,她的手心正常极了。跟她的右手相比,没有丝毫异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切都是她的狂想。证据就是那颗苗,跟手机上的照片对比,剪下来的芽比苗短了至少一厘米。
  季笙把剪下来的苗装在一个塑料瓶里,然后密封。她的手心已经恢复正常,似乎一切都过去了。但在家这两天,她仍然早上天不亮就拉开窗帘,坐在自己的屋里晒太阳时,她就明白其实事情还远未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4、第 4 章 。。。
  密封瓶里的芽隔了半个月还是没丝毫变化。
  季笙先是把它给塞在衣柜深处当不知道,只是每天拿衣服时伸手进去摸一下确定瓶子还在,她也不敢拿出来看。
  恢复“正常”后,她更加不希望再想起这件事,一点都不想再回味。
  逃避了半个月,她终于把密封瓶给拿出来了。拿出来前还抱持着希望:说不定它已经蔫了,干枯了,像树叶一样枯萎,彻底死了。
  她还发了个“植物剪下来后的枝条装在密封瓶里能活多久?”的短信给宋阳,断绝空气、水、阳光和土。
  宋阳接到短信多少有点心惊胆战的意思:妹子开始走暗黑路线了?
  想了又想,他找了个小苗的萌图,P上眼泪,加上“请疼爱我~”几个字给季笙发过去了。
  ——季笙点开图片,吓得差点扔了手机Σ(д|||)
  密封瓶中的芽告诉季笙一切都是白日做梦,人家的生命力非常强。强到季笙冒出更多邪恶的念头。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能努力研究它了(撸袖子)
  这天的课很重要,没有人敢逃课。季笙知道姚东海和贝露佳肯定会去上课,所以她趁机回了寝室(逃课)。
  她准备了医用橡胶手套,除草剂(被她放在手边),一次性筷子和金属的眉镊子,还有一个香熏蜡烛。
  她先戴上手套,再把密封瓶打开,把芽倒在她的不锈钢饭缸配套的盘子里。因为她觉得它应该不可能在金属上扎根。
  她把它小心翼翼的切下两截,每截平均五毫米。她发现芽里面似乎没有水分了,她等了五分钟,纸上没有任何液体渗出。可见放在密封瓶里的十五天对它并不是没有影响的。
  然后,一截被她泡到除草剂里^…^,另一截用眉镊子挟着放在蜡烛上烧掉了^…^
  ——心情真好^…^
  当季笙亲眼看着那一截在蜡烛的火苗上渐渐烧干烧成灰后,突然就觉得最后一层被各种恐怖片给教育出来的黑色阴影终于都消失了。
  ——它也没什么。
  确定它确实是可以被消灭的(烧死),季笙才开始进行下面的试验。泡在除草剂里那一截被她倒回到除草剂里(五百毫升泡五毫米,小样,看你不死?)
  然后再剪下一截,放到一次性筷子上,等了半小时,不见它在筷子上扎根。
  ——可见,它不会在死物上扎根
  最后只剩下芽头。它在一开始扎根在树根上时,两片叶子每片足有一厘米长。但从季笙手上被剪下来时已经变小了,不过当时她没有量,只是肉眼判断它缩小了。现在却能量出,两瓣芽头都只有2毫米的长度。
  季笙继续把它放在密封瓶里,下一次,她打算试试看给它土壤和一棵活着的植物。她猜,它遇上活的植物会扎根,甚至有可能会恢复活力。但这是有必要的。她需要研究它,分析它,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以及,它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她是不是需要转到农大去读书?
  季笙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
  宋阳正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