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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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秋天 更新:2022-01-30 22:39 字数:4846
“他是我的保镖流川峻一。流川,这就是贺古集团的少东赵匀。”芷倩连忙为他们作介绍。
“哦?又一个不怕死的保镖?没有必要嘛!我可以派一打人保护你,不需要请这种没用的保镖。他不怕又死得莫名其妙?”赵匀很不客气地瞟了流川峻一一眼。
峻一从他一进门就很仔细地打量他。他就是宋芷倩的男朋友?标准的富家子弟,白净的脸上戴着金边眼镜,小眼、大鼻、阔嘴,称不上英俊,可是铜臭味撑出来的模样还算能见人。这样的男人会是宋芷倩的男友?他真的非常怀疑她看上赵匀哪一点?
“赵匀,别乱说话!不然我请你回去了。”芷惰责备的声音中有着刻意的娇嗔。
峻一心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一点也不像她!
“好好好!我怎么敢得罪我的宝贝?”赵匀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肩。
峻一发现她的眉心微皱,但很快地就抚平了。其中大有问题!
“别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现在我手上有许多工作要做,没时间陪你。”她不着痕迹地推开赵匀。
赵匀依依不舍地叹了一口气,又看了流川峻一一眼,才缓缓地说:“好吧!就这样,我下午再打电话给你。拜!”他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不理会一旁的流川峻一,潇洒地走了出去。
良久,她才慢慢抑制住心中那份呕心,小心地不让反胃的感觉流泄。
这些,全看在峻一的眼里。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他一句话问进她心底。芷情分明不喜欢赵匀,为何要如此强迫自己?
她茫然地看着他,忽然有想哭的冲动。二十四年来,她总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不管好与坏,她早就习惯了自己去解决。纵然爸爸宠她,但一个忙碌的商人能有多少时间陪女儿?妈妈就更不用提了!她妈妈从小就刻意与她建立藩篱,很少接近她。因此,她很早就认清“独立”的重要,在大环境中深埋情绪,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遭的人,仔细观察他人的反应,以便赢得奖励,保护自己。
现在,难得有个人注意到她的心思与感觉,她竟然不能适应,甚至软弱得想要掉泪!
“谁说我勉强自己?”她撇开脸,兀自逞强着。
峻一踱步到她的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前倾,锐利地盯着她。
“别演戏了!”
她老羞成怒地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瞪着面前那张洞悉一切的脸。
“你只要负责保获我就好了,其它的不用过问。”
“我是在保护你,所以才问。”他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这和你无关。”这个日本人真是多事!
“你周围的所有人都和我有关!在事情没有明朗以前,任何在你身边出现的人都有可能是狙击你的杀手。”
“好!那个人叫赵匀,二十六岁,是贺古集团赵世元的独子。他的身分你都知道了,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冷静温柔、和悦可人的宋芷倩不见了!峻一才来两天,就把她的面具撕得不成样子。怎么会这样?他们是前世的仇人吗?
“问题还很多,但我可以等到你心平气和的时候再问。”他放松了,知道不能逼她太紧。
宋矩方给他的资料中有许多要注意的事项,但这些都没有提到贺古集团,显然宋矩方很相信这个赵匀有能力保护宋芷倩。为什么他放心把女儿交给贺古集团?
芷倩没料到他会突然放弃追问,一肚子的气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收回,只能呆呆地杵在原地,哑然失笑。
“我去打个电话,顺便去办点事。你在这里上班,等我来接你。记住,没有我陪着,哪里也别去。”
交代完毕,他翩然地走出办公室,留下芷倩为自己目前的情况苦笑不已。到底他流川峻一是老板,还是她自己?从没看过有哪个保镖胆敢这么跟主人说话的。
看来,这回爸爸给她找来个“头痛人物”了!
第3章
星光灿烂的夜晚是适合情人共处的美好时光,但是赵匀的心可是不爽到了极限。他和宋芷倩的晚餐约会,原本应该是在罗曼蒂克的气氛下进行,却偏偏多了一个碍眼的男人——流川峻一,让他一整个晚上倒足了胃口。
别的不说,单单吃个饭,流川峻一那两泓寒眸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直瞧,瞧得他头皮发麻,手脚痉脔。他和以往的那些保镖完全不同,刚毅俊伟的外形就已经让人备感压力了,更何况他还有着如鹰的利眼,虽然坐在隔桌,但面朝他们而坐的脸上仍有着强悍的气势,即使他的态度安逸,可是那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魄还是非常吓人。
“芷倩,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个家伙的?他真的只是保镖吗?”赵匀忍不住开口问芷倩。
“他是我爸爸雇的,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出现。”她随口答着。
流川峻一在想什么她多少猜得出来。他说过不打扰她和赵匀的,但是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保护气息还是惊扰了他们。他是故意的!她想,故意要让赵匀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者他想要试探一下赵匀的反应,以确定他是不是狙杀她的嫌犯之一。
“你叫这家伙回去!他在这儿,我连饭都吃不下。”
“他是我的保镖啊!我爸爸聘雇他的名目是‘贴身护卫’,你说,他有可能让我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吗?”
“那叫他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暗中保护你就好了。”
也对!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流川峻一可以在暗处保护她啊!
“流川,赵先生说看到你的脸他吃不下饭,请你离开这里。”她转头对流川峻一说,故意要气气他。
教她吃惊的是,流川峻一竟不吭一声地站了起来,顺从地走出餐厅。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自己又被他弄胡涂了。
“这才对!少了他,我们才能说些贴心话。”赵匀的手拢了过来,左手圈住她,右手轻拨着盘中的食物。
芷倩有点后悔让流川峻一离开了。赵匀对她的企图愈来愈强烈,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当初,父亲介绍她和赵匀认识时,她还非常反感,但是当她开始接手恒久珠宝的经营后,才发现父亲要她和贺古集团亲近的动机并不单纯。
贺古集团是国内少有的几家资本雄厚的家族企业之一,目前的总裁赵世元是赵家的长子,继承贺古不过五年的光景,他和宋矩方在商场认识,进而成为朋友。因此,往来久了之后,彼此都希望两家能结成亲家,将事业合并。
“你干什么?吃个饭还这么没规矩!”她想挣开他,反倒被他拥得更紧。
“我吃不下了。芷情,我想吃你。”语意暧昧,神色轻佻,他的色心又起了。
她心中一惊,用力地撞开他的箝制,条地站了起来,脸色不佳地说:“赵匀,放尊重一点,我们之间还只是朋友,没有任何婚约,别要求得太过分了。”说完,她几乎是逃出餐厅。
赵匀匆忙付完帐,跟在她身后来到停车的地方。
“芷倩,你怎么了?我们不是交往得很顺利吗?我们既然相爱,而且两家已预计年底要订婚,我以为我们可以再进一步……”他拉住她的手肘,一脸阴暗。
芷情定定地站在车旁,尽力平复翻腾不已的情绪。她得忍耐!这桩感情的交易全是为了恒久,她告诉自己不下千百次,选择赵匀是为了保住恒久珠宝和“海妖之泪”,她不能破坏这一切!
但是,她实在不能忍受赵匀一再的碰触!每当他色迷迷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时,她的手几乎要不听使唤地赏他两记耳刮子。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原以为假装去爱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没想到这比去恨一个人还要困难。
“等我们订了婚再说吧!在那之前,你无权做一些无理的要求。”她推诿地说。
“你根本是在玩弄我!我为了你放弃了许多女人的邀约,结果呢,你总是态度冰冷。与其要在这里忍受你的冷漠,我还不如去找个火热的女人来温暖我的胸口。”他想让她吃味,想让她嫉妒,凭他赵匀,要什么女人没有?宋芷倩能得到他的青睐,是她的造化。
“请便!”她没有挽留,连最起码的醋劲都没有。
“你给我听清楚!”赵匀气得握住她的手臂,把她的脸硬转过来面对他。“没有你,我照样可以过日子。但是我偏偏爱上了你,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你会顺从我的,因为除了贺古集团之外,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恒久!”他双手一用力,强行吻住她正欲辩驳的唇瓣,粗鲁地报复她的无动于衷。
芷倩气极地想打人,但双手被扣锁住,无法脱身。
这时,一只强劲的手条地抓住赵匀的后领,在他猝不及防时,一个勾绊,他使狠狠地跌躺在地上,头侧还撞上了停在一旁的车盖。
“你的风度太差了。”峻一冰冷的声音把他从情潮中冻醒。
“你干什么?我和芷倩的事你别管!”赵匀大声咆哮。
“我是她的保镖,你别忘了。”峻一挡在芷倩身前,双手插在口袋里。
“该死!你以为你算老几?我和她的事只有她能解决。她早晚要嫁进货古集团,你能保护她到几时?”
“在她嫁给你之前,她的安全是我的责任,谁都不能侵犯她,连你也不例外。”峻一的言词铿然有力,将赵匀这个公子哥儿震得无法出声。
峻一拉着芷倩的手臂,打开车门,将她扶进座位。再走到驾驶座外,一把推开犹在发愣的赵匀,冷哼一声,上车离去。
在尘烟之后,传来赵匀不满的吆喝声。
峻一猛踩油门,将车子开往寂静的郊区。一路上,芷倩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异常地沉默。
“就算恒久珠宝真的发生了财务危机,你也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对她的沉默看不过去了,他终于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芷倩蓦然抬头,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惊奇。
“你怎么知道的?”
“查的。”
商场上没有秘密,再黑的秘辛都能挖得出来。
“谁要你多事?”她烦乱地捶着自己的双腿。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个自信满满又不为任何事屈服的女人,一想到你在日本修理那位仁兄的精辣,真教我开了眼界。但是这一次看见你,你似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那种感觉就像一颗珍珠蒙尘,看了让人难过。”他难得说那么多话恭维一个女人。
芷倩想起那件去年父亲帮她订下的荒唐亲事。就是因为跑到日本去抓那个男人的奸情,才会在东京遇上了流川峻一。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许多内情,总认为自己的生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然而,世事难料,太直的树苗长不成大树,你必须试着改变形状去适应外面的风雨……”
“就我所知,恒久珠宝的财务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走下坡了,并非这半年才如此。”他若要得知各大富商的资料,只要一通电活,老四静羽在台湾的眼线就能帮他查得一清二楚。
“但我却是从日本回来之后,才真正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有人一直在扯恒久的后腿,同样的货色会出现在其它的同业手中。仿冒品一大堆,有的人还故意在背后中伤恒久的信誉。爸爸住院了,许多事落在我手上,那时我才明白恒久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风光。爸爸是个鉴赏家,却不是个经营高手,因此他会和贺古集团攀关系、希望我嫁给赵匀,也是盼望恒久珠宝能找到强而有力的靠山,继续经营下去。”
“不惜牺牲你?”
“这不叫牺牲!我一直很称职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譬如,替恒久做好漂亮的门面、与赵匀坠入情网,甚至积极地与贺古接触,准备合并的事宜。”
“你一直瞒着你爸爸?”峻一转头看着她。
“我不想让他太伤神,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芷倩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脑中浮现宋矩方那张日渐消瘦的脸。
“你忘了恒久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你是说‘海妖之泪’?”她回头迎向他不时瞥过来的眼神。
“一亿元说多不多,但好歹可以挽救一些颓势。”
“就是因为‘海妖之泪’,宋家的子孙绝对不能卖掉它。”她不敢,也不舍。
“如果它是传言所说的‘邪物’,宋家拥有它不啻是为自己埋下祸根。”静羽给他的资料中,对“海妖之泪”的来历交代得颇为详细。
“那是谣传!”外界对“海妖之泪”的风言风话,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哦?是吗?”他倒觉得很有可信度。“带着诅咒出土的宝钻”已使得宋家势力逐渐倾颓,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会让‘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