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沸点123      更新:2021-02-17 13:00      字数:4925
  怎么待咱们的,今后还是如此!”
  大伙儿惊喜交加,纷纷追问芳菲:“四姑娘,这可是真的?”
  芳菲笑道:“我们太太心地善良,去年遭灾,太太不是免了大家的租子?要说钱这个东西,确实是好,可冷冰冰的暖不了人心。太太在家常说,她为人行善,不是求别人一句好话,只盼无愧于心而已。”
  当即就有年纪大的阿婆落了泪:“太太真是咱们的好太太!”
  各种赞誉纷至沓来,被挤到角落里的周粟乔心里不是滋味。这种众星捧月的架势。一向都是她做主角。今天不但被佟鹤轩视为无物,还被这些乡下婆子排挤。
  周粟乔越想越不忿,就催着芳菲回去:“四妹妹,再不回去。天可就黑了。进了不城门,难道还要夜宿在外?”
  苗姨妈暗地里瞪着周粟乔,大伙儿说的兴意正浓,偏她来搅局。苗姨妈冷淡疏远的说道:“周姑娘若急,就叫人先送你回去。我瞧着外面好几辆车,府里的下人又多,实在不行,叫张婶子从庄上调派几个人手!”
  张庄头娘子忙笑道:“庄子上最不缺人,周姑娘,要不叫我侄儿送你一程?”
  谁稀罕叫他们送!
  周粟乔只好怏怏的回到原座。继续看这些“卑鄙”小人继续捧闵芳菲。
  好容易熬到午后,闵云泽派了小厮鲁砚来问四姑娘,预备几时出发,芳菲这才起身要和众人辞行。
  大伙儿自然是依依不舍,如果说原本来的时候只是抱着巴结的心态。现在相处个把时辰后,她们便已经真心喜欢这位四姑娘了!说话随和,不端架子,比那位姓周的小姐强百倍!
  众人还要送车队出存,苗姨妈这会儿却拉住了大家:“我这儿的酒席还没散呢,你们可不准走。况且,四姑娘许是还有话没交代呢。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大家这才嘻嘻哈哈起来,都明白,都明白!
  佟先生定下了闵家四小姐的亲事,这是庄子上村子里都知道的天大喜事。临走前,肯定得说几句离别的话。
  苗姨妈为留住客人,格外豪爽的又叫苗燕儿开了两坛子酒。酒是闵家送来的。但也让苗燕儿一阵阵心疼。
  这边小院里是张庄头领着人正开席,佟鹤轩亲自送闵云泽出来,远远见芳菲和周粟乔过来。四人不方便叙谈,周粟乔几次要开口,都被闵云泽和芳菲打岔搅了过去。
  等上了车。她更是掀了帘子往外探头张望。
  绿果儿怕姑娘被院子里那群汉子看去,一个劲儿的规劝:“姑娘快坐下吧,颠着脑袋可不好。”
  周粟乔有些失神的望着远处身形伟岸的男子,喃喃道:“绿果儿,你说,当初娘不反对,我嫁给鹤轩哥哥,是不是也挺幸福的?”
  绿果儿脸色大变,忙道:“姑娘,可不敢这么想。太太都是为了您才。。。。。。姑娘别忘了,到现在,府上都不敢接咱们真州是为了什么!何况,姑娘是要成就大事的人,老太太寄厚望于你一身。要是叫世子知道您还惦记着过去。。。。。。”
  周粟乔赶紧收起悲容,正色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叫外祖母失望。她老人家为叫我跟着进京,在大舅舅和大舅母面前受了多少委屈。我也不能叫娘失望,做不成世子妃,我便永世不回真州!”
  且不说周粟乔在这里发毒誓,只说闵云泽上前面叫管事组织车马,还故意带走了四妹妹车上的马夫。
  佟鹤轩站在马车旁,轻声道:“乡试过后我便起身前往京城。”
  芳菲点点头:“你和大哥一起走,路上也有照应。我听说京城有很多会馆,专门接待进京赶考的举子,一日费用也不多。扬州会馆又是其中最著名的,我会请母亲帮忙留意,替你打点一二。”
  佟鹤轩明亮的眼睛望着芳菲,笑意不断:“要是这点小事也要惊动大太太,未免兴师动众了。况且,我对乡试势在必得,有功名在身,难道还怕进京后没有人理睬?四妹妹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芳菲见佟鹤轩志在必得,心里也替他高兴。
  时间总是无情,闵云泽在面前磨磨蹭蹭,为这二人制造了不少机会,可再等下去,就真应了周粟乔说的,要被堵在城门外了。
  无法,闵云泽只好过来做棒打鸳鸯的憾事,想了想,又与二人道:“我预备和父亲说,等送你们走后就搬来庄子上和鹤轩兄作伴。”
  芳菲用目光询问佟鹤轩,这件事不是她,又或者是闵云泽能做主的。要佟鹤轩自己愿意才行。
  佟鹤轩看着小姑娘眼巴巴望着自己,会心一笑:“也好,想必我二人的学业也能突飞猛进。”
  芳菲松了口气,在佟鹤轩的注视下,车马前行,走出很远,她悄悄掀开帘子往后张望,佟鹤轩仍旧矗立在原地。
  靖童跟着芳菲坐在车上,她的脸上都是窃笑:“姑娘这下该放心了,佟公子今天瞧都没瞧表姑娘几眼,可见心里都没有她!佟公子又对前途信誓旦旦,姑娘将来说不定也能封个诰命呢!”
  家里只有老太太和太太是诰命出身,虽然大姑娘即将要做世子妃,但和靖童半点关系没有,她既不羡慕,也不嫉妒。等她家姑娘做了夫人,这才叫出人头地呢!
  ☆、第120章、顺风顺水,一路前行
  大太太雷厉风行,从颐心堂里里外外,到隔壁的小跨院,再到芳菲和闵云凯的院子,也不过收拾了七天,该酬谢亲戚们的礼一样没少,该吃吃喝喝的宴席一桌也没少办,就这样,还能空出半天的时间来帮芳菲做最后的收尾。
  大太太领着宝莲和云雀在红叶阁里转了一圈,见芳菲自己的箱子不过五六个,心里挺内疚:“好孩子,先委屈委屈你,等进了京城,我再给你置办东西!”
  芳菲忙笑道:“太太不用替我担心,我去年的衣裳还有好些没上过身,这回都叫文鸢替我带上了。刚进京,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太太要真是心疼我,进京以后就带着四处逛逛,听说京城比咱们富春城大十几倍,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
  大太太笑的合不拢嘴:“什么十几倍,那是别人哄你呢!不过繁华倒是真的,也正紧有几处可逛的好地方。你外祖父家这些年也进了京,宅子就安在平塘街,说是紧挨着几位亲王的府邸。到时候我领着你去串门,咱们娘俩也瞧瞧亲王家的门脸是个什么排场。”
  李家原不是京城人士,但这些年,大太太几个兄弟的官越做越大,李家太爷一挥手,干脆举家进京。这位太爷胸襟不似一般人,学识也了得,家中几个孙儿的功课都是他亲自教导。
  如今,大太太的侄儿就定了礼部侍郎家的关小姐,这位关小姐的祖父是先帝的师傅,关家在宫中颇有威望。如今的圣懿皇太后在先帝还没去世时,时常召关家的女眷们进宫说话。逢年逢节,更是从不落下他们家的打赏。
  芳菲听宝莲私下里与自己说过,对李家颇有好感。
  选定黄道吉日,长房辞过了老太太和宗族众亲友,在众人的目送下登上北上的船只。长房前脚一走,三房也悄无声息的从闵府搬了出来。据说也雇了一艘小船,只是不知去向何方。
  水路转陆路,进京也要半个月。
  芳菲被安置在二层客舱,和大太太离的较近。周粟乔住在船尾。她隔壁是黄姨娘与六少爷。
  大老爷领着闵云凯在另一艘船上,他如今是奉旨进京,每到一处码头,就有来拜的当地官员。大老爷也不叫闵云凯温书,来客的时候就带着他出去应酬。
  靖童花了钱打探到消息,说三少爷每日回舱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口里还念叨着一个名字,伺候的小厮说听不清楚,但靖童却不相信。
  “姑娘,你说。他喊的是不是碧荷?”
  芳菲正和紫英下棋,听了这话,头也没抬:“小心隔墙有耳!”
  她才说完,周粟乔就满脸晦气的推门走了进来。靖童一激灵,以为是真应验了自家姑娘的话。叫表小姐听了去,忙堆着笑上前:“表姑娘怎么来了?”
  周粟乔将随身避风的斗篷交给靖童,一屁股坐在芳菲身边:“四妹妹,今晚上我和你一个屋子吧!”
  芳菲放下手中棋子,诧异的看着她:“表姐这是怎么了?是为谁不开心了?”
  周粟乔心里委屈,手搭在膝盖上,眼圈泛红:“我也不是来找你诉苦。更不是存心要在背后告状,只是黄姨娘房里实在太吵。你们家六少爷日日哭闹,吵得我耳根子疼!在这样下去,我非投江不可!”
  芳菲啐道:“表姐说气话了!好端端投什么江!叫太太听见,心里肯定要多想!”
  周粟乔一惊,忙拉芳菲摇个不停:“好妹妹。我就是抱怨两句。你这儿又宽敞又寂静,晚上我和你做个伴,咱们又说又笑,几日也就进京了!”
  芳菲面有难色,周粟乔一见。心里不舒服:“怎么,四妹妹不愿意?”
  紫英将棋子收起,听见这话忙笑道:“表姑娘别误会,我们姑娘不是不愿意,是她睡觉不老实,日日踹被角。我们这些当丫头的一夜要起四五回,表姑娘住这儿。。。。。。 一张床怕睡不开。”
  芳菲忙嗔她:“就你多嘴!”
  周粟乔将信将疑,再看看船舱里本就大不的小床,果然有些迟疑。
  芳菲笑道:“要不,我去和太太说一声,叫咱们两个换换客舱?反正也没几日的功夫就要转乘马车!”
  周粟乔才想答应,可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叫大舅母觉得自己多事?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只是晚上回去,白天就赖在闵芳菲这儿。
  “算了算了,表妹你说的对,左右几天的功夫,难道我还不能坚持坚持?”周粟乔见紫英要收棋盘,忙道:“我和表妹下一盘。”
  紫英只好将重新布下期盼。
  芳菲的棋技纯属是闭门造车,自己研究的,不像周粟乔,大姑奶奶为这个女儿延请了许多为名师,就说围棋这一方面,在女孩子里,她的技术也是数一数二。
  当初郭潇和她走的亲近,也有这一点在其中。
  郭潇见惯了娇娇弱弱的大家闺秀,周粟乔既有几分率真,又有几分野性,自然博得了他的青睐。
  可惜郭潇的耐性不长,几乎没有留恋的就从周粟乔的世界抽身了。
  不知道周粟乔是不是憋着火,几盘下来,将芳菲杀的是片甲不留,全面倒的惨败。
  文鸢和靖童都不懂下棋,平日就是紫英还能陪姑娘玩两把。可是,她们不会玩,不代表看不懂。眼瞧着表小姐那满脸的得意,和紫英担忧的神色,两个小姑娘就恨恨不平。
  周粟乔笑眯眯的将白子收在手中,转头去要茶,就看见一屋子的丫鬟都虎视眈眈的看向她,绿果儿缩着肩膀,被文鸢和靖童夹在中间。
  周粟乔赶紧将棋子丢在盒中:“哎呀,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午睡了。四妹妹,你这棋下的可不怎么样,明日我再来和你切磋。”
  芳菲恬淡一笑:“好啊,只好表姐不嫌我烦就好。”送走周粟乔,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芳菲却没动地方,只是安安静静将刚刚的残局下完。
  紫英看了半天:“姑娘,你刚刚干嘛让着她?”
  靖童和文鸢等愣住:“姑娘不是输了吗?怎么会让她?”
  紫英冲众人摇头:“我陪姑娘下棋,姑娘什么水平我心里自然清楚。表姑娘是厉害。但和姑娘相比,也是一半胜的机会。绝不能像今天这样全面倒。”
  大家还是很心腹紫英的,都围上来:“姑娘,你倒是说说,干嘛偏就让着她呢?”
  芳菲笑骂道:“这几天顿顿吃鱼,满身的鱼腥味,我昨儿悄悄托了船家,今日给咱们做一道炸茄盒解解馋。可不是我吃独食,你们要是愿意叫表姑娘一起,我是不拦着的!”
  众人不约而同一声欢呼。个个喜笑颜开。原本在家里还没觉着,可上了船大伙儿就发现,再不像过去,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新鲜的蔬菜难得见,四个菜碟子里有三盘都是鱼。炸茄盒又费时费力。船家肯定不愿意多做,她们人又多,自愿就不欢迎表姑娘。
  盼了两刻钟,船家渔娘终于送来了饭菜,一个大盘子里装的满满都是茄盒,每一只都荷包大小,炸的金黄鲜亮。一看就知道外焦里嫩,香味往鼻子里钻。
  芳菲笑道:“辛苦几位婶子!”
  那几个渔娘忙称不敢:“姑娘喜欢吃就好,幸而昨夜说的早,靠岸的时候买了些茄子。这个时候茄子不多见,也是姑娘的福气,偏巧就有那么一家在叫卖。”
  芳菲没多想。叫紫英取了五百钱:“给几位婶子打酒喝。”
  渔娘们欢欢喜喜接了钱,自去不说。
  “捡一盘子给太太送去。”
  靖童没多时端着盘子又回来了:“大太太说她那儿也有,叫姑娘自己留着吃。还叫我告诉姑娘,晚上老爷要下船会友,太太也一并跟着。问姑娘想带些什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