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2-01-20 12:06      字数:4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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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素素,这里限速八十码,你就等着开罚单吧。”他抚额显得苦恼无比。
  “没看到警察就是一切安好。”
  “真是无知到家了。你不知道有一种叫电子眼吗?交通警察会不定的出现,根据我的估计下一个路口到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了。”
  “我哪里菜了?我拿到驾照已经十年了。”
  “那并不等于你有十年的驾龄。我一直都认为女人想开车至少也得在驾驶学校里呆半年,不然出来的全是马路天使。”
  “天使有什么不好的?”我享受着飞速的快感。
  “领着人去见上帝,你说有什么好的?”
  果然,到下一个路口时一个警察向我招手,本来车应该停在他面前的,但是我定点停车技术让人汗颜。足足超过交通警50米才停下,惹得泰坦哈哈大笑,我瞪他一眼推开车门谄笑着:“警官……”
  警察向我敬了一个礼:“此路道是限速公路,我们的电子眼记录你的最高时速已达175公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管理条理》第八十条第二款之规定,决定对你做出罚款二百元扣两分的处罚。”说完,立刻低头开罚单。
  我伸手问泰坦要钱,他一巴掌打到我的手:“菜鸟就是菜鸟,老早就改在银行交罚单了你还晕乎乎的。算了,明天我就立刻再给你申请一张副卡,专门用来给你交罚款。不过你也要自己注意,把分扣光了就不能上路了。”
  结婚对女人意味着什么?意味你要化身为奴,伺候丈夫整理家务生育后代,你要生出强大的心脏坚韧的神经及其健壮的四肢。永远不要期待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会把他的女人当成梦幻少女般的呵护,永远不要期望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会象婚前那样把你宠在掌心。
  “累死我了,今天晚上吃什么?”泰坦把公事包交到我手上。第一句话就是吃,从来没想过要抱抱老婆亲亲她。
  “便便。”今天下午才刚把蜡笔小新前半部分看完了。
  “啊?我很讨厌吃那个台湾便当的,难吃不说分量还很少,你就不能自己作饭吗?”
  “不会做。”
  “不会做饭怎么当人家老婆,我给你买几本烹饪书,你学学吧。要不你向妈请教请教,她做的红烧鱼和糖醋排骨好吃极了。”
  我,我磨牙霍霍向泰坦:“你需要的不过是厨师,找家政中心去,不要来找我。”
  “关家政中心什么事?你是我老婆,吃饭这样的民生大事自然要找你了。”他一边解下领带一边说:“再说了,你现在又没工作,不就留在家里干点家务吗?如果要是你也忙,只好请阿姨了,但是我不喜欢这样,没一点家的气氛。”
  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就意味着你没有独立的席位,永远要遭受扶养人的歧视。
  “你是不是不高兴养着我啊,你是不是嫌我是吃白饭的啊。我们才刚结婚多久啊你就这样,要是时间长了那还了得,我还不得成为你的眼中盯肉中刺,你还不得包个七八奶的来玩玩?”我气得眼泪直打滚。
  “老婆啊,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我的宝怎么变成了刺了呢?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找那什么的,”他抱住我吻吻:“你在气什么?”
  男人问女人你在气什么,女人却更生气了几乎是歇斯底里。
  “算了,没事。”这男人的神经粗大得可以和工程电缆相媲美。
  “是不是想买什么自己喜欢的玩意儿?要我把银行卡给你吗?”实际上我钱包里已经有了两张。泰坦每月的收入我都清清楚楚,他几乎没怎么用钱把副卡给了我,让我去刷去烧。
  “不是的。我要你抱抱我。”我依在他怀里享受着这甜蜜的一刻。
  三分钟之后,他推开了我:“我要洗澡去了。”然后留给我了一堆四处乱扔的衣服。“泰坦,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衣服不要乱丢!”刚刚熄灭的怒气瞬间又被点燃了。
  12月的时候,夏夏在医院产下一名男婴,我和泰坦带着鲜花和补品去看望他。夏夏脸上的斑还没消褪干净,整个人看上去也有点浮肿,我知道她不想人家看到她这样子,于是借故让泰坦到外面转悠去了。
  我一坐下她就向我抱怨开了:“你都不知道王之晋那个混蛋有多过分,我生孩子痛得死去活来,叫他来医院做陪护,结果晚上他睡得比我还熟。我想喝杯水却怎么也叫不醒他,只好忍着痛自己去倒。第二天向他抱怨,他居然说叫不醒他还可以叫护士嘛!叫他给孩子包上尿布,他就把孩子弄得哇哇大哭,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才陪了我几天啊,就象是长了痔疮坐也坐不住,直嚷着要回公司工作了。一点耐心也没有,他却说住这样的亲子病房很贵,要回去多赚点钱来养活我们母子。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把这个家放在心上啊?”
  我苦笑:“夏夏,我真想一辈子都在恋爱,一辈子都不要结婚。”结果两个女人一时间承受不住, 竟然抱在一起大哭一通。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泰坦:“万一有一天出现一个让你动心不已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你不就是了吗?”
  “我不是在说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
  “素素,”他叹气:“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动心的女人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我已经得到了田地里那颗最饱满最优质的麦穗了。”
  “真的?”我顿时眉开眼笑。
  “而你呢。你已经得到了我这世上罕见少有、珍贵异常、价值连城、耀人眼目、摄人心魄的美玉,所以你也该知足了。”
  立刻伸手在他的腰上正方向拧了180度,反方向再拧180度。好你个泰坦,老娘只是田地里的麦穗,而你却是人间美玉奇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与泥啊!
  “我是美玉你是麦穗。”我叫嚣。他点头直笑,我顿觉继续争论的无聊。
  你结婚了,所以你不可能再过独身的生活。
  “今天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他对我说。
  “什么?”我放下手中的小说和薯片问他。
  “电视机的后面,床底下,还有厨房的煤气灶上肮脏得让人害怕。”
  “所以?”
  “所以你是不是该放下小说零食去把它们打扫一下?”
  他需要女佣,我再一次确定。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刚穿了一次的衬衣。”
  “我可以证明它绝对是,因为我昨天刚洗的。”
  “可以问一下你清洗的步骤吗?”
  “第一把洗衣机打开,第二倒入洗衣粉,第三把洗衣机关上,第四按下开关。”
  “原来如此,你看洗衣机是多伟大的发明,真是主妇们的好帮手。可是刘太太你不知道吗?有些衣服是必须手洗的。”
  他绝对需要一名女佣,我最后一次确定。
  “你一定要穿这种样式的内衣吗?”不过几个月,我和泰坦就好象已经过了几年,我在他面前换衣服,他在我面前光着身子,神色坦然得好象是面对同性。
  “很舒服。”
  “可缺乏性感。”
  “所以你已经没了性冲动?刘先生,请你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
  “刘太太,你这是对刘先生最大的侮辱。”他扑向我,但是我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快乐。我明白不是每一次性爱都能带给女性高潮,但是我还是很沮丧。他嫌我不够风情,我嫌他技术退后。我们的七年之痒好象提前到七个月就来临了。
  “老公请教你一个问题。”我笑眯眯的端给他一杯可可。
  “好啊,老婆你有什么事?”他接过喝一口夸张的说很香。
  “我是不是已经丑得象是被盐酸伺候过的样子?”
  “没有的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盯着电脑和电视的时间,是盯着我看的五倍呢?”
  “厄。”他哑然。我气极拿起包包摔门就走了,驾车来到“禅”找大海他们。三杯“轰炸机”下肚,我开始轻飘飘起来。
  “记住,如果你爱一个人爱到了极限,千万千万不要和他结婚,结婚会彻底摧毁你爱的人;如果你恨一人恨到了极限,千万千万要和他结婚,结婚会彻底摧毁你的仇人。哈哈哈哈。”我捏住凡弟弟的嫩脸不放。
  “素素,你醉了。”大海扳开我的手。
  “不,我没醉,我清醒到了极点。”我搂住霄霄的手臂:“男人都他妈的不该结婚,你们需要的是骚媚的脱衣舞娘,能干的女佣和熟练的厨师。有需要了就去找鸡解决啊,干什么娶个女人回去嫌弃?啊,你说啊。”
  “素素,冷静点。你是不是和泰坦吵架了?”
  “我怎么敢和他吵架?他现在是我的金主,我怎么可以得罪他,万一他不给我钱花了我不是横尸街头啊。呵呵呵呵,原来结婚就是合法的卖淫。黄碧云说的真是没错。”
  “素姐姐,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好难过啊。”凡弟弟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再继续倒酒。“我也很难过啊。”我趴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想要这段婚姻了。
  哭着到最后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大海很严肃的说:“你是什么男人,让自己的老婆伤心成这样?”又听见霄霄说:“泰坦,女人更多的是需要呵护,你要体贴。”我很想睁开眼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然后自己又被人抱起,等我成功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泰坦正坐在床边严肃的看着我:“素素,你昨天喝醉了,跟霄霄他们胡闹。我不明白,如果你有问题可以和我沟通,为什么要找外人诉苦?难道我在你眼睛里连个外人都不如吗?我煮了一锅粥放在炉子上,呆会儿你舀一碗来吃,现在我要上班去了。素素,我爱你,我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酒鬼,也不希望你和其他的男人走得那么近,你自己想想吧。”
  婚姻是坟墓,它连活力和欢乐都可以埋葬,更何况那镜花水月般的爱情。
  打电话给夏夏,只听见她喂了一声我就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就着话筒哭了一小时,然后相约离家出走。她受够了丈夫受够了孩子受够了婚姻,而我亦然,流着泪整理好行李,我背着三十五升的登山包和夏夏踏上了远去列车。
  婚姻,只是看上去很美的东西。
  番外(三)
  “我不要男人,我不要婚姻,我只要做自己……”夏夏唱着改编的荒腔走板调。
  “没错,男人是牛皮藓是蟑螂是臭虫是四害,要彻底的把他们从我们身边清除干净。”
  “素素,”夏夏把头靠在我肩上,“我曾经说我会一直孤单只有你为伴,年到的时候我们就在寺庙里长伴孤灯,化为佛前的一朵清莲。想不到我曾经的戏言,今日竟成事实。”
  阳光明媚的五月天里,我和夏夏坐在候车厅里心上下起了大雨,冷得只有靠着对方才能感觉一丝暖意。手握车票我们在等待开往目的地的车。
  黛眉山(此山名为虚构,望大家不要对号入座)是著名的佛教胜地,五一的长假刚过这里的游客锐减,山中恢复了宁静,还在山底就听见了浑厚的暮鼓晨钟声传来,如同梵音灌耳六根除尽。
  对婚姻的失望让我们对生活也沮丧到了极点,萌发了出家了念头,于是相邀着来到这里,打算到山上的普渡寺带发修行。
  当夏夏说出她的这个念头时,我吓了一大跳,问她家里的牛皮藓还有牛皮藓的小崽子怎么办?夏夏想甩甩头发,但她因为怀孕已经剪掉了漂亮的长发只好作罢:“只不过是做个俗家弟子,要让那些害虫真心的忏悔一下,要让他们知道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不是用来使唤的。”
  “要是他们找不到怎么办?”
  “笑话,要是有心拉登都能找得到。”她冷笑,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
  “哎,”我色迷迷的靠近夏夏伸手在她高耸的胸部上乱摸了一气:“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这大型产奶机制造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