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击水三千 更新:2022-01-20 12:06 字数:4748
米拉吓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立即就要打开窗户跳出去。我急忙拉住他:“至少把盒子放好把地板盖上啊!你想让他发现吗?!”
说着我急忙将盒子按照原本的样子放回了地板的小洞里,小心地放下了地板,再飞快地抹了几下我们坐过的地板,一直到一切都如同刚进来时的模样,我才拉开了窗户,准备跳出去。米拉那个胆小鬼,早就等在外面了!
“等一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很高兴可以和你们聊天。”美美达急急地问着。
“我叫喜丽亚!你叫我小喜吧!以后我们恐怕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说着正要往下跳,突然想到她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呢!急忙又回头问道:“你们……是每天都可以见面吗?他为什么每年的三月都要在你这里待那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呢!”
她温柔一笑:“我们的确是每天都会见面,至于为什么每年的三月他会来这里,你就自己猜吧……什么都告诉了你,便没有意思了,对吗?”
我急的还想问她,真却在下面拼命地拉着我:“他都已经进庭院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走啊!”
我只好回头对美美达挥手再见,然后关上了窗户,跳了下去。
一边和真他们跑着离开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现在我知道了,那里面关住了一份多么美丽的爱情,虽然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永远无法触摸爱人,但依然是幸福的。
一直跑到了资料馆,曼曼和真拼命地追问着我们遇到的一切。米拉还在感动地哭着,什么都说不了。曼曼问了他半天,他才哽咽着说了一句:“我……我再也不介意了……”
他们只好看向我,等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们。我还没有说完,曼曼已经哭成了泪人,最后问了我一句:“难道他们真的永远无法触摸对方吗?那多痛苦啊?”
我耸了耸肩膀,“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能看见对方已经是一种幸福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真摇了摇头,叹道:“我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北极总管的身上!他看上去那么冷漠……人真的是不能貌相啊……”
我想了想,问道:“怎么办?要把事情告诉卡卡大人和阿鲁先生吗?”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告诉任何人我今天听到的这个美丽却悲伤的故事。有一些事情,还是让它成为秘密的好。美美达已经是灵魂了,她信任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们,我能把它宣扬出去吗?
曼曼想了半天,轻声道:“怎么办?我竟然不想把事情说出来!如果让卡卡大人他们知道了美美达还留在北极总管的书房里,他们一定会除掉她的!”
真点头:“我也觉得不要说比较好,卡卡大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的。而且对北极总管的名誉也不好。”
米拉哭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一直拼命点头。于是我们四个便偷偷商量好了,不把事实告诉阿鲁和卡卡。
当第二天,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和米拉神色自若地说着早就编好的谎言,原来我们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那个女子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北极总管因为思念而做出的复制人,没有思想,也不能说话。虽然看他们的脸色好象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我们四个都一口咬定了,卡卡和阿鲁也只好放弃询问这件事情。
阳春三月的暗夜城堡,虽然黑夜在这里永无止境,但银火树还是在月光下绽放着可爱的绿色小花朵。微风吹过,片片花瓣乱舞,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卡卡:“美美达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被判死刑的?”
他想了想,说道:“三月来的,六月被判了斩首。”
原来如此!我笑了,难怪北极总是在三月的时候会待在书房那么久,原来那是他们相识的“纪念日”。我边笑边摇头,卡卡在后面疑惑地不停追问我笑的理由,我没有说话。
三月,银火树花下,我终于了解到北极这个冷漠男子的柔情。恩,这也算我和他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
第十六章 番外:北。。
(以下为北极独白)
我终于当上了暗夜城堡的总管,在这个银火树快要开花的寒冷二月。其实我的路一直走的平稳而没有波澜,出生在透明人的贵族家庭里,学习,来到城堡工作,因为工作努力而一步一步提升。我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明白要得到我想得到的前途,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去做,然后安心地等待别人的赞美和钦佩。没错,我知道我可以把事情做的很好,因为我只有一颗心,而它,全部都在工作上。
认识了阿鲁之后,他总是嬉笑着说我是千年不化的冰块。我了解他的半嘲笑,我不像他那么风流,到处与女人勾搭调情。只是他不懂的,不是我没有感情,而是我的心没有空余的地方让给其它的事物。我说过,我只有一颗心,它已经全部交给了工作。
三月,银火树开了花,那个少女来到了城堡。当她推开我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些惊艳。她有着灿烂的金发,连眼睛都是明亮的金色,笑容甜蜜而且温暖。城堡为了吸血鬼的族人永远维持黑夜,在这里待久了,连我也忘记了阳光是什么样子。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道阳光,清新而且温暖。
惊艳是惊艳,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于是我问她在回忆大厅里看到了什么雕刻。这个阳光一样的少女居然对我皱了皱鼻子,回答了一句十分简短的话:我没有注意。
我有点恼,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和我说没有注意的人!于是我告诉她如果不说看到了什么雕刻,是没有办法进入城堡工作的。她却对我笑了,神情温柔的仿佛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她说:我真的没有注意,如果一定需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再走一遍。
回忆大厅是只可以走一遍的法术空间,她的这个要求我只觉得荒诞,而我居然更荒诞地同意了她留下来,给她安排了工作。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她安排到了自己的名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的情况不符合我一贯的做事原则,但是看到她对我笑的那么甜蜜,我突然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原则也满好,至少我看到了她对我微笑。
她就像一只小鸟,从进入城堡之后就每天在我面前唧唧喳喳,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说那么多话而不觉得累。我并没有给她好脸色,因为我刚刚当上总管,居然为她破坏了我的原则,我的心里是有些不甘的。
她好象从来都不怕我的冷脸,每次见到我都笑的非常甜蜜,开心地叫我北极。我提醒过她很多次,后面要加上总管,因为我是她的上级。但她却总是答应了之后再忘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又没大没小地直接叫我的名字,时间久了,我居然也习惯了。
小时候,我是家族里的天才,来到城堡之后,我是这里的总管。所有和我接触的人对我都是恭敬有加,从来没有半分逾越。只有她,我觉得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透明人。我的身份,我的冷漠在她面前统统不是问题,看她每次都那么开心地叫我北极,我竟慢慢喜欢上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的那种柔软。这种柔软的感觉,往往在我睡梦中都忘不掉。她是第一个这么看我的人,在她温柔的眼神中,我竟也慢慢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我的高傲和冷漠统统如同冰墙一般,被她这道阳光所融化。
那天她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来到我面前之后怎么都不说话,一个劲的发呆,然后吸鼻子。我原本不打算理她,可是她红红的兔子眼却像一只蚊子,在我心上叮了一个包,又痒又痛,我终于忍不住要去挠它。于是我开口问她什么事,她却哭了起来,激动地和我说她很喜欢城堡,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说这里不好。她一点哭相都没有,像个小孩子,鼻涕和眼泪沾的满脸都是。我皱起了眉头,手却不由自主地拿着卫生纸伸了过去替她擦干净。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她喜欢城堡,慢慢地,我竟也有些感动。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喜欢也好,讨厌也好,我只知道我是在这里工作,所以我就要做好它。我没有想过要去喜欢它,我也从不去注意外人究竟对它有什么样的评价。可是为什么呢?听着她激动而没有条理的话,我的心竟然慢慢升起了感动,我真的好高兴她喜欢城堡,我觉得那是她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我第一次有想笑的冲动,为了她的肯定,是的,为了她。她的肯定让我突然觉得以前做的工作都是值得的。为什么呢?
这种茫然一直伴随着我,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突然跳出来影响我的心情。我想我的冷静被她破坏了,她就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我却天天想着她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神经衰弱了。
我选择逃离,接受了城堡安排给我的一次长期的外访。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情绪,最近我被她感染太多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而情绪这种东西,不是我说要改变就改变的,一旦沾染上,怎么都甩脱不了。她简直成了我的病毒,每天定时出现,而且愈加频繁。一向不服输的我,在这场对抗战中输的非常彻底,彻底到连我自己到最后都开始不想抗拒去思念她。
半个月,时间并不长,可我却觉得似乎过了一辈子。回到了城堡,我第一个期待的就是她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和没大没小的称呼,可是我没有等到。她简直如同蒸发了一样,处处躲着我。我等她等的心力憔悴,却始终不愿意放下自尊去找她。啊,我可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尊严,怎么可以栽倒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呢?
可我控制的了不去找她,却控制不了偷偷的看她。在暗处看着她慢慢消瘦,看着她渐渐憔悴,我的心都揪起来了。这个丫头,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借着工作的名义跑去看她。却发现她正生病躺在床上,已经瘦的和鬼差不多了。我简直快气疯了,为了她的不在乎自己,也为了我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尊严。我大声的骂她,自己都不记得骂了些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阿鲁真的说错了,我不是冰块,原来我身体里面还是有这么灼热的火焰的,只是我自己都从来不知道。
她却哭了,真的在哭,不像上一次哭的声嘶力竭如同孩子。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神情凄苦。那些无声的泪却在我心头砸出了重响,不停地回音,我呆住了,张开的嘴巴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哭着说她讨厌我,说她要离开这里。或许她说的是气话,可是我的理智完全被这些气话锤出了一个好大的漏洞。如果她真的走了我怎么办?我的那些苦恼,我的那些矛盾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我的感情怎么办?难道她想把别人的感情搅的一团乱然后抽身就走吗?这么恶劣的行为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等我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被我揉在怀里了。她瘦的几乎要被我勒断,眼神里面却是婉转忧伤,柔情无限。我被这样的眼神蛊惑住了,突然有了一个冲动想好好的吻她,把她眼睛里面的忧伤全部吻了去。这样的念头吓到了我自己,为了掩饰,我开始不停的说话,也和她一样变成了唧唧喳喳的鸟。我这辈子都没一下子说那么多的话,所以我说了什么全部都忘了。其实当时我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她走!
可能是我说了太多的话,我的舌头开始有些打结,脸颊也开始有点酸痛。她终于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捏着我的下巴说道:你也成了聒噪的鸟了。
这样的笑容真的是太可爱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吻她,我自己都会恨自己。于是,生平第一次的滔滔不绝终于结束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很温馨。但我从来都没有把这样的感觉告诉过她,我想她是懂的。阿鲁笑称我这个冰块终于融化了,我也没有反驳。
三月,银火树的花全部开放,她问我对我来说她算什么,我笑了笑,还是没有回答。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我的男人尊严阻止我去说这些浪漫的话语。
永远存在于黑夜中的暗夜城堡也有春天,美美达,你就是我的春天。
第十七章 狼人的眼。。
事情的发生很简单,就在我第二天单独去阿鲁那里汇报关于北极的情况时开始的。
我从来也不知道,原来一个粗鲁强壮的狼人也会这么聪明敏感。他听了我告诉他的谎话,居然笑了笑,轻声道:“你们果然很替美美达着想,有些事情,还是装做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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