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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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必胜 更新:2022-01-15 20:08 字数:4799
们两个要坦诚相见……烧水!洗澡!”小屋外,白烟更浓,屋内炉火熊熊。很快水便烧好了,可惜屋中并没有木桶,也没有大木盆。卜笑儿拿出两个精美的小木盆,把水倒入其中。又接着烧了一壶水,把所有的木炭都送入炉内。两个少女掩好了门,脱去衣物,扔在凳子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赤身坐在凳子上面,卜笑儿的目光一直盯着珞熙,一双眼睛比屋内的灯烛还要亮,令珞熙浑身不适,她忙用手掩住胸膛,大声道:“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有的你也有,不是吗?”卜笑儿笑得像个天使,缓缓道:“我猜,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吧?”珞熙侧着脸道:“为什么这么说?”卜笑儿道:“因为你的肌肤柔嫩如水,洁白如玉。”她一边说话,一边在自己身上撩水,她忽然笑了笑,舀起一瓢水,洒到珞熙的身上。珞熙叫了一身,也不甘示弱,甜甜一笑,双手掬水,也把盆内的水泼在卜笑儿的身上。
两个少女立刻放声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着。洗到中途的时候,卜笑儿站到珞熙身后,端着木盆,在她头顶上慢慢浇水,每次热水顺着白嫩的颈部淋了下去后,那粉红的花蕾上就挂着两颗小小的水珠,仿佛花瓣上晶莹的露珠。
她见珞熙闭着眼睛,忽然诡异一笑,伸出狼爪,摸向她的浑圆……珞熙立刻发出一声尖叫,脸色惨白,从凳上跳了起来。卜笑儿顿时大笑道:“天哪!我又没用烫水浇你,你也太紧张了!”“你,你……”珞熙嘴唇颤抖着,捂着胸前,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卜笑儿缓缓放下木盆,拿起桌上的衣衫,把肚兜套在胸前,喜滋滋道:“没想到手感真好,我若是个男人,肯定要天天摸的!”珞熙脸色顿时由白变青,又羞又恼道:“你……你下流!”卜笑儿把衣物扔到珞熙面前,眼波闪动着,转头笑道:“大家都是女人,你害怕什么?难道说我还会把你吃了不成?”珞熙忙把衣服套在身上,瞪眼道:“你太过分了,女诫上说,女人之间也要止乎于礼的!”
卜笑儿立刻笑道:“喂,我真受不了你的口气,文绉绉的,酸死了!”珞熙吃惊地看着她,她从没有听到有人如此说她,瞪大眼睛道:“酸?”
卜笑儿叹道:“酸啊!比酸白菜还要酸。”珞熙瞪着她,似对她的话语非常不满,她立刻沉默不语。卜笑儿并没有在意她的不满,突然大叫道:“我饿了。”珞熙怔了怔,再次瞪圆了眼睛,就好像忽然不认识她一样。卜笑儿的肚子里发出“骨碌碌”的声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声道:“其实啊!我最喜欢吃酸的东西,而且今天忙了一天,现在我已经快要饿死了,送宵夜的人怎么还不来?”
珞熙道:“谁会来送宵夜?”她从不知道萧遥山庄有人会送宵夜,她在楚风云那里住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半个送宵夜的人。
卜笑儿道:“师傅会送宵夜过来。”珞熙这下子更惊奇了,只听过徒弟给师傅端茶递水,还没有听过师傅给徒弟送宵夜。
卜笑儿眼珠转了转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的师傅今夜会来。”珞熙道:“难道他每晚都送饭菜给你?”卜笑儿道:“没错,徒弟要是饿死了,将来谁还能伺候师傅?”珞熙抽了口气道:“当初他住在甘露寺的时候,我可是天天给他送饭的!”
卜笑儿瞥她一眼道:“你真可怜!”过了一会儿,外面竟然下起了毛毛雨,珞熙同情地看了卜笑儿一眼,认为今夜绝不会有人送饭菜过来,卜笑儿却依然谈笑生风,甚至在桌上摆好了碗筷。忽然有人敲门,卜笑儿立刻乐颠乐颠去开门,一刻也没有耽搁。进来一位中年青衣男子,珞熙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师傅。两年未见,珞熙心中激动不已,她眼中含着泪,细细打量着师傅。他衣着朴素,眼角布满了皱纹,看上去似乎已有四十岁,但他眼睛却很年轻。
他并不是一个人来,身旁还站着位白衣男子,就像逍遥山庄所有白衣弟子一样,他手里提着一个饭匣,共三层,虽然盖着盖子,但浓郁的饭香味已从里面飘了出来,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卜笑儿虽然脸上带笑,嘴上却抱怨道:“师傅你来晚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她口中说着师傅,眼睛却瞄向了旁边男子手中的饭匣。师傅摇头笑道:“臭丫头,就知道吃!”白衣男子把饭匣放在桌子上,卜笑儿立刻把珞熙拽到了桌子旁边。珞熙好久没有见到师傅,本想先给师傅行礼,谁知却被卜笑儿按在凳子上,打开饭匣,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飘了出来,珞熙眼睛眨了眨,并没有看到任何酒瓶放在里面。师傅正襟危坐,看着她们,笑道:“这些菜都是用逍遥山庄的美酒炒出来的,味道很特别。”
卜笑儿忽然撇嘴道:“师傅真偏心,珞熙一来,你就把特色菜送上来了!”
珞熙目中露出感激,柔声道:“谢谢师傅。”师傅笑道:“过去吃了你那么多东西,现在我也该照顾你了。”珞熙道:“孝敬师傅,是徒弟应该做的。”卜笑儿道:“瞧瞧,嘴真甜,真有礼貌,难怪师傅对你倾囊相授。”师傅眼中含笑道:“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怎能怪我?”卜笑儿不依不饶道:“我不管,总之师傅就是偏心!”师傅叹息着摇头,珞熙立刻笑了起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非常起劲,白衣男子慢慢把饭菜摆在桌子上面,在珞熙面前放下一碗甜汤,珞熙正与师傅说话,没有注意到眼前,一伸手险些把碗弄翻。白衣男子飞快地稳住碗筷,手法如风。珞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低着头,神态平常,心里也未在意。卜笑儿接嘴道:“师傅总是不肯提起你,我问什么都不说,害得我对你充满了好奇。”
珞熙笑道:“师傅和我只有半年之缘,互相了解得并不深。”师傅也道:“当时,我见她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习武可惜了!”
卜笑儿立刻看向珞熙道:“你看,师傅多么欣赏你,肯定是对你偏心的!”
珞熙两手扶碗,笑而不语。师傅终于忍不住道:“什么偏心?快些吃吧,这么多饭菜竟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他本就是豪爽之人,这翻话语,令珞熙怀念无比。卜笑儿也大声道:“开饭,开饭!”珞熙立刻低头就吃,饭菜入口,异常香甜,这几日,她嚼着清淡的饭菜,索然无味的豆腐青菜,都快要忘记大鱼大肉的美味了。珞熙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口中顿觉干渴,可惜甜汤已经饮尽,忙在桌子上摸索起来,忽然一杯清茶放在了她的面前。珞熙抬头一看,竟是师傅身旁的白衣男子,他淡淡道:“请用。”他的声音出奇得好听,珞熙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虽然房内昏暗,此人轮廓如雕塑一般,模样算得上俊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除此之外并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珞熙立刻道:“谢谢。”白衣男子道:“不客气。”继而站在师傅的身旁。卜笑儿顾不得形象,大声笑道:“你是不是饿了很久?”珞熙红着脸,点了点头。卜笑儿接着道:“只要以后跟着师傅,怎么都饿不着你。”师傅也道:“笑儿说的没错,以后一切慢慢就会好的!”珞熙又点了点头,心中生起感激之意。师傅默然半晌,缓缓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平时所收的弟子,功夫悟性都是最好的,只要来到逍遥山庄,就必须按山庄的规矩,先要通过山庄的考试,才能真正成为我的入门弟子。”
卜笑儿道:“好麻烦!”师傅忽然大声笑道:“不过,你们两个都通过了考试,明天就是我真正的入室弟子了!”
“真的?”卜笑儿开心地跳了起来,拉住珞熙道:“你听到了吗?喂喂?”
珞熙的脸色有些苍白,卜笑儿把她晃得头晕,不过她确实有些头晕了!如果说,无论酒量多差的人喝下一杯酒也不会醉,那么珞熙就是酒量差到了极处的人,就连吃上几口酒菜,竟使珞熙渐渐感到有些不适,虽然这饭菜的味道非常不错,甚至比她吃过的任何酒菜都要好吃,但是她似乎……卜笑儿也察觉出不对,她大声道:“喂,你怎么样了?”珞熙看到卜笑儿惊奇的脸,那张脸渐渐扭曲,似乎从一个变成了三个。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间天旋地转起来。这次她聪明了许多,一句话话也不说,身子前倾,“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面。
……夜里,她依然头疼欲裂,腹中如火燃烧,她轻轻张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几滴水落入了她的口中,似乎是从头顶低落下来的。她用力睁开眼睛,发觉眼前一片明亮,四处都点着蜡烛,一层接着一层,闪耀着,晃动着,闪亮如梦境一般。她努力回忆着,想起自己不是与卜笑儿在一起么?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耳边似乎传来阵阵风声,莫非这是自己的梦境?忽然她发觉身旁有人,她努力把头偏向另一侧,却看到了梦中的另一番景象。
凤瑾君披着白衣,坐在她的身旁,目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醒了?”
珞熙心里一惊,酒也醒了一大半,她结结巴巴道:“姐……姐夫!”
60…悔不当初
珞熙注视着面前的这张脸,是这样的英俊儒雅,这样的神采奕奕。珞熙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两眼闪动着光芒,苍白的脸色泛起淡淡的红晕,脸庞如娇艳的山茶花,美艳不可方物,她嘴唇颤抖道:“我是在梦中么?”如果说这是梦境,眼前的人却离她只有几尺之遥,却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凤瑾君脸上浮过一丝浅笑,淡淡道:“不是做梦。”珞熙仿佛化石般呆坐在床上,她的眼光蒙蒙如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日未见,却如隔三秋。当日一别,已成追忆,今日相见,珞熙心中已百感交集。她的声音微颤道:“姐夫!”凤瑾君也开了口,声音悦耳,略带温柔,却有种令人震慑的威严:“我不是你的姐夫。”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刺入她的心中。也像一个巴掌忽然打在她的脸上。
人,仿佛活得越久,会变得越敏感,越胆怯了。没错!当初是她先离开京城,离开了亲人,放弃身为公主的一切,眼前的男子与她还有何瓜葛?他此刻不认自己也是应当。珞熙眨着双眼,睫毛飞扬,眼里涌上一股热浪。凤瑾君叹了口气,身子靠前,伸手抹去她脸颊的泪水,缓缓道:“熙儿,这里并没有你的姐夫,因为,这里只有上官凤瑾。”珞熙立刻睁大了眼睛,深深凝视着他。上官凤瑾这个名字,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不代表朝堂上的凤瑾君,也不代表女帝的夫君,更不代表珞熙的姐夫,眼前的上官凤瑾只是个普通男子,一个有情有意的男子,一个与情人私会的男子,此刻,他的眼中,心中满是相思之意,他抬头凝视着她,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用手扶起她的脸颊,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珞熙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的唇是酥麻的,她的头脑似乎完全不能思考。她顿了顿,忽然道:“这是哪里?”上官凤瑾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笑道:“这是逍遥山庄的禁地。”珞熙惊道:“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上官凤瑾缓缓凑到她耳边,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你难道只关心这个,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见你?”珞熙脸一红,她脑子现在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心里甚至有种酥痒的感觉,有些欣喜,有些兴奋,有些蠢蠢欲动,就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爬,此刻,她已不自然得连手脚也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上官凤瑾缓缓坐在一旁,凝视着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非常,眼光温和而深沉,打量了她一会儿,不由叹息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令我心寒!”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魔力。
珞熙怔了怔,心中的幸福瞬间消散,几乎是惊愕地望着他:“心寒?”“不但心寒,甚至心痛!”上官凤瑾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闪动着,眼中带着责备之意,忽然扬起声调:“你真的舍得狠心离开我?忍心……永远不来见我?”珞熙的脸忽然发热了,他的话正中要害,使她感到羞愧。她的心脏似乎也抽紧了,浑身上下莫名地紧张了起来,仿佛在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上官凤瑾的声音依然在她耳边回荡着,就像狠狠抽了她一鞭子,更加令她汗颜。他接着道:“我甚至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珞熙慢慢垂下了头,眼睛不敢看他,嘴唇也毫无血色。她的离开对他若是残忍的,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对他的思念,令她这几日苦苦煎熬着,痛苦得几乎要崩溃了!甚至连发泄的地方也没有,她第一次知道想念一个人是多么揪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