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2-01-15 20:07      字数:4851
  冰绫凰月张大了小嘴。“哇——”
  “城主不妨坐下来,慢谈?”梵雨问。
  冰绫凰月自是挨着他坐下,双眼仍是盯着拥有罕见外表的冷炙。“你确定他是人吗?”
  其他人闻言,不禁汗颜。陆竣不禁为他捍把汗,这小子真不知死活,竟敢在杀手面前胡言乱语。宿白鸟和猫仔微皱了眉,这南蛮人竟对他们太子不敬!
  红眸泛着血气,触上冰绫凰月无辜的脸,蜷在桌上的猫儿倏地竖了毛,害怕的站起,弓着身子,猫眼瞪着散着杀气的冷炙,梵雨低低一笑,冰绫凰月眨眨眼,抓过猫儿,搂在怀里安抚。
  “他长得这么漂亮,头发像金丝,眼睛像红宝石,皮肤皙白,好似从画里出来的一样。”
  梵雨扬扬眉,挑起冷炙的一缕金丝。漂亮?的确很漂亮呢。
  “不知城主邀我们来此有何要事?”他漫不经心地问。
  “叫我小月或是小凰儿啦,叫城主多见外!”无视冷炙杀人般的眼神,有些羡慕梵雨能对那冰雕似的美人儿动手动脚。“我叫你雨哥哥,好不好?”
  “好呀。”梵雨像大哥哥般摸摸冰绫凰月的头。
  鸿罗和冰漓摇摇头。真是个会攀亲带故的小鬼呀。见他老挨着主子,不禁为那金发少年担心了起来。这凤凰门的门主不会是对主子有意思吧?当初一照面,他便要主子扶他起来,而且过分地要主子与他一同骑马。
  “雨哥哥,你们来凤凰城有事吗?”冰绫凰月天真无邪地问。
  梵雨道:“只是慕名而来。”
  “咦?慕名?慕什么名呀?凤凰城在中原很有名吗?”歪着小脑袋,不解。
  梵雨扫过跟冰绫凰月进门,但默然无声地站在一角的侍卫长,道:“在中原,凤凰门素来神秘而具传奇色彩,许多人好奇万分。”
  “会吗?”冰绫凰月似乎无法相信。“我没去过中原呢,每次想去都被人拦下,唉。”
  “小月为何想去中原?”
  “找人!”托着下巴,冰绫凰月鼓着腮。“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哦?”
  叹了口气,冰绫凰月哀伤地说:“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很重要的人?”梵雨低问。
  “嗯!很重要!”冰绫凰月收了哀色,换了张笑脸。“既然雨哥哥来玩,那便多住上几日吧,再半个月,城里有个浴火节,到时候热闹非凡,不可错过!”
  “浴火节?”
  “嘻嘻,十年一次呢!”冰绫凰月抚着怀里猫儿的毛,笑。“火神降临,凤舞凰飞,是祈愿的好日子。”
  “如此好的日子,怎可错过。”梵雨欣然答应,不经意地,再次扫了眼那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长。
  第三章
  鸿罗在梵雨的房门口张望了两下,忽然背后被人一拍,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冰漓,不禁嗔怒:“你干什么吓人啊?”
  “你在看什么?”冰漓一脸好奇。
  鸿罗捂住她嘴儿,拉到一边,低声道:“主子不在房里。”
  “哦?”不在房里,那她为何东张西望?她们俩同为主子的侍女,但轮流侍候主子。今天轮到鸿罗,她不进房里侍候主子梳洗,反而在门口张望。
  “主子要冷公子的房里。”鸿罗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嘻,昨天主子也在冷公子房里睡呀。”冰漓笑道。主子跟冷公子同房睡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主子房里有人。”鸿罗抿了下嘴儿。
  “咦?”冰漓侧头想了想。“啊,是他?!”
  “嗯……”鸿罗搓了搓两臂。“那个人……为何要主子送他来这儿呢?唉,真是的,人家好想回中原了。这边的饭菜都不合味口。”
  “好了,好了,你就别挑嘴了。”冰漓的纤指点点她的额角。“这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你就侍候好主子便可了。”
  “虽然如此,可是……”鸿罗还想说什么,但冰漓嘘了一声,拉她到院子里的假山后一躲,两个丫头小心翼翼地藏了身子。
  紧闭的房门“咿呀”地开了,细微的脚步声后,两人偷偷地探出脑袋,隐约看到一条纤细的身影在走廊上一晃而过。
  直到人影消失在走廊的转折处,两人方吁了口气,从假石后头出来。
  “那个人……好怪……”鸿罗喃喃。
  “我们走吧,别生事。”冰漓拉着她离开。
  他们来凤凰城两三日了,跟随他们而来的神秘人一直不曾露过脸,主子亦很少提到他,他们一行人进了凤凰城,凤凰门门主只为他们准备了四间房,主子,冷公子,陆大哥各一间,她和鸿罗一间。可主子跑去与冷公子同睡,自己的房间空了出来。却不料竟是为那神秘人避人耳目的?主子为何要如此帮那个人呢?而那个人又有什么样的身份?他的出现,对凤凰城来说,将会有何种义意?这些都不是她们所能过问的。她们只是侍女,只要侍候好主子便可了。
  ***** **** ****
  夜幕降临,无月之夜,寂静。
  燃着牡丹熏香的雅致房内,传出一道道低沉的呻吟声。
  层层蚕丝轻纱后,一条人影赤裸地趴跪在地上,双手束缚在前面,支在大理石地面,分开的大腿,露出股间秘穴;一根粗大的玉制男根插在红肿的小穴内。
  少年披头散发,躺在一旁的美人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书卷,细细的阅读着。
  跪在地上男子的急促喘,与美人榻上少年的娴静,造就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当金兽香炉内的熏香即将燃尽时,少年放下了手中的书,低眉瞅了眼跪于地上急需安抚的男子。
  “想要吗?”少年轻轻地问。
  男子充满情欲的脸低垂着,瞪着大理石地面的双目迸射出寒冷的光。
  少年伸了个懒腰,下了榻,流水般的发丝披泄在身后,宽大的袖袍敛在身后,赤着腰,踏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悠闲地踱到男子后面,双目盯着他股间吞吐着玉石的小穴,恶意地笑容缓缓浮现,他抬起小巧的脚,往男子的股间一踩,将露在外面的半截玉石粗暴地踩了进去。男子立即痛呼了一声,即而又愉悦地低喘着,全身一绷,开始颤抖,后穴收缩,将粗长的玉石全部吞了进去,前面的性器喷射出乳白色的液体,染湿了地面。
  少年冷眼看着男子因高潮而激动的扭着身子,高昂地呼叫出声。
  仍踩在男子股间的脚丫子挑逗性的往上爬,在男子的背上来回磨蹭着,男子低低地喘着气,因吞了玉石的小穴不断收缩,前方的男根颤抖着。
  “啊,小京啊,你真可爱。”少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脚丫子又回到男子的两腿间,往下伸,脚趾灵活的夹住男子的性器,男子猛地一震。
  “嘻嘻——”少年逗了几下,便收回脚,又回到美人榻,斜身一趴,抱着精美松软的靠枕,无辜地瞅着沉浸在性欲中的男子。
  “唉,为什么小京平日面无表情,冷酷无情的模样,如今却可以表现得如此淫荡?”少年的下巴搭在枕上,吐了口气。
  “是因为被下了春药的关系吗?”少年咕哝。啊,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恶劣了呢?嗯,以他现在如此幼稚的身体,不应该接触这种属于大人间的游戏呵。少年半瞌着眼,脑海里渐渐回忆着许多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他十八岁吧,外表却仍是个十四岁少年的模样。他的身体,停止长大了!不知从何时起,何种原因,他的身体,不再成长。那时候,并没感到奇怪,因他体质的特殊,身体长得慢,也是情有可原。在没有凤兮的日子里,他常常感到寂寞,甚至偏激,身边的人,全都在说慌,围着他,说着一个个丑陋的慌言。他厌恶,于是常常离家出走。跑到无人的地方,到处乱逛。
  那时候,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每年的浴火节,即是他的生日呵,同时,也是凤兮的生日。他思念凤兮,想他,想到心痛。他恨每一个欺骗他的人,于是,他跑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森林里。这个森林,设有迷阵,外人若没有人引指,是无法走出这森林。他对内层的森林了若指掌,对于外层,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秘,每每离城时,都在外层迷失方向。那时候,他因摸索了一天无法摸出道,只好往回走,却在回去的路上,听到草丛间传出一声声怪异的喘气呻吟声。好奇,便走过去看,当看到两名男子赤裸裸地纠缠在草丛间时,他愣了愣。
  两名男子亦发现了他,原本气愤的脸在认出他是城主之时,一下子慌恐了。
  “你们在做什么?”他问。
  两名男子慌张地想拿散在草间的衣服遮身,不敢言语。
  他冷眼看着他们,扬起嘴角。“不用慌,继续你们的事。”
  两名男子僵硬了身子,起来不是,趴着也不是。
  他沉下脸,命令:“做下去!”
  两名男子一脸慌恐,但城主有命,不敢不从,战战兢兢地继续了。一开始无法投入,之后情欲缠身,没多久便无法自拔,忘了旁边有人观看着。
  那时候,他立在草丛间,冷眼看着两名男子纠缠了两个时辰。当两名男子筋疲力尽之时,他开口问:“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其中一名男子红了脸。“我们……我们在行周公之礼。”
  不懂。他皱皱眉。“何为周公之礼?”
  男子赧然。“那是……是夫妻间……会有的行为。”
  “夫妻?夫妻不是一男一女的么?你们皆是男子,算得了夫妻么?”
  “……我们相爱。”男子回答,脸上已无惊慌之色。
  “爱?”什么是爱?他不懂。他只知道,他一心思念着凤兮,这个世界,除了凤兮,他谁都不要。那是一种爱吗?他爱凤兮?
  “你们既然相爱,为何在野外行周公之礼?”
  两名男子沉默了许久,之后,其中一人开口:“两个男子在一起……世俗不容。”
  脸上,露出无限的悲哀。
  他眨了眨眼,两眼一锐利,道:“谁不容许你们在一起!孤回城立即下旨,为你们举行婚礼。”
  “城主?!”两名男子惊恐。
  邪邪一笑,他道:“孤是城主,谁敢不从。”
  于是,回城后,他下旨成全两名男子成婚,自然遭到许多人的不满,但谁在乎呢?他是城主,他的话,便是圣旨,谁敢不从?
  从此之后,凤凰城男人与男人亦可成婚,便慢慢形成了风尚。世俗,呵呵,不过是人定的。
  眼微睁开,耳边回荡着男人的低喘声,触目看到的是男人疯狂地玩弄着自己的身体。因得不到慰藉,男人只好自行其力,不断地摩挲着两腿间的欲望。
  唉,他真不是好主子呢。竟然看到下属迷失在欲望之中而冷眼旁观。
  坐正身子,拂了一下流水般的发丝,他低叹。他的身体啊,经过十年,仍只是个小孩子的身体。呵呵,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却顶着一副发育不全的身体,该感到悲哀吗?即使眼前上演着火辣的春宫戏,仍无动于衷。
  “或许,我只对凤兮有感觉?”他低喃。
  凤兮啊,你在何方?
  嘶——
  猛地全身一震,他紧绷了身子,双眼锐利地瞪着门外。
  有什么……接近火坛?!
  在碰触……他的结界!
  身影一闪,拖着一头细水长流般地发丝,闪出了房。屋内,轻纱飞扬,熏香缭绕,男人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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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楼内,静思中的玄长老忽地一震,眦目,惊恐地瞪着一团黑暗。那黑暗仿佛会吞噬人,阴冷地扑向他。他冷汗直冒,惊惶失措地大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毁灭……”
  窗户骤然被风刮开,窗纱乱飞,踩楼梯的声音噔噔噔地传来,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玄长老,发生了什么事?”
  玄长老抖着身子,死死地瞪着黑暗。
  ***** **** ****
  通向圣坛的幽径黝黑阴冷。树木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急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冰凌凰月拖着一头长发,面无表情地飘飞在小道上。精美绣着金凤凰的衣袂随风翻飞。
  “咕咕咕……”夜鹰在树林内展翅,他冷冷一笑,手一扬,袖袍一甩,一道光飞射而出,夜鹰的凄叫一声,之后砰一声落地,渐渐地,又悄然无声了。
  脚不沾地,飘忽地飞入前方的黑暗之中。渐渐隐身,在黑暗中沉静了许久,突地一亮,原来是进了一个洞穴,穴内有四个火坛,火坛中间摆着一只鼎,鼎内悬浮着一颗火红玉石,玉石燃烧着,火焰生生不息。
  盯着玉石,冰凌凰月飞身落于鼎之前,手探进火内,丝毫不怕火的灼热,抚摸着那通体火红的玉石。
  “……偷窃者……”
  空气一窒,寂静中蓦地有人指控。
  他一惊,凤目一犀,扫视四周。
  “谁?”
  空旷的洞穴除了火的扑扑声,无任何动静。
  “……偷窃者……”
  又传来那如歌如泣的声音!?
  “出来!”冰凌凰月转身一甩袖,四周火坛中的火焰爆燃,将洞穴照得如白天昼日。
  一颗模糊的头颅隐隐地从一个火坛中探出,在冰凌凰月震惊地注视下,那火中的人探出半身,随着火焰若隐若现。
  “谁?装神弄鬼!?”冰凌凰月伸手抓向火坛,火焰一腾,那人头消失在火焰中。冰凌凰月心惊,身影一闪,回头看到另一个火坛中又隐现那诡异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