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再不敢动一下。
  “白凌，是你在里面么？”
  “顾叔叔……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出了些汗，睡着不舒服就想来洗个澡，对不起，吵醒你和阿姨了。”白凌捏着顾长新的手，紧张得满手心都是汗。
  “啊？做噩梦了？要不要我陪你睡呀？”于清澄在门外有些担心地敲门，“小凌，我还是给你倒一杯牛奶吧，今天遇到了你爸那事，肯定会做噩梦的，喝了牛奶睡眠好一点……”
  “牛奶？”顾长新一笑，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压着嗓子说，“刚才我喂了你那么多的牛奶还没饱么？”
  白凌面色一红，赶紧推开她：“不用了，阿姨，你们先去睡吧，我洗了澡就去睡觉。”
  “嗯，那你有事叫我们哦。”
  听见那两人回去了，白凌才松了一口气，又过了几分钟才扒拉开一条门缝看了看，见主卧已经关上了门才打开门催着顾长新回了房间。经过了这么一折腾，两人的那点困意也没有了，在一起腻乎了一会儿，顾长新就得走了。
  “等会儿说不定我爸就起床了，我怎么走掉？”顾长新捏了捏她的脸蛋，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今天就去你看妈妈吧，我可能明天就要回部队了。”
  “知道了……”白凌又红了脸，点点头，用被子蒙住头，闷闷地说了一句，“你还是走门出去吧，翻窗子怪吓人……我总感觉这样有点像……苟合！”
  “苟合的人能这样对你？”顾长新气得拉下被子，朝着她的小屁股上就是一下，“笨蛋！连话都不会说！”
  白凌被打了还吃吃地笑，顾长新看了心里爱得不得了，将人压在身下亲了又亲，最后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白凌干脆也不睡了，起床收拾了东西，下楼做了早饭，等着顾栋和于晴起床吃了，一个去上班，两个结伴去了学校。等到下午放学，两人居然在校门口见到了顾长新，非常意外地，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衣黑裤子。
  于晴有些意外地问：“你今天怎么肯放弃穿军装了？”
  “不是放弃，等会穿着军装打人不方便！”顾长新淡淡地说完就不理会于晴，牵着白凌走了。
  第二十九章
  白凌被顾长新拉着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当下就停住了脚步，撒娇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算了吧……他也被警卫员打了，就算是有个教训了。再说了，我现在和他没有关系了。”
  “没关系了，他还能打你一巴掌？”顾长新不悦地握住她的手指，见她一直都有些不乐意，就应付一般地哄着，“好了好了，先去看看你妈妈再说。”
  “嗯。”白凌一想到要带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就觉得羞涩难当，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了，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一下子这么正式地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还真的有些不适应，觉得有些别扭，“顾长新，你紧张么？”
  “不紧张！”顾长新绷着一张脸回答，其实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手心全是汗，面上却还是冷静自持的样子，“是直接去你家还是去水果摊上？”
  “去水果摊上吧……”白凌拉起顾长新的手看了一眼手表说，“这时候还没有到做饭的时间，家里应该没人的。”
  两人去了水果摊那里，摊位前围了不少的人，白志清夫妻正忙地不可开交。白凌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去帮忙，却被顾长新一把拉住了。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他微微一笑：“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有钱赚，他那么高兴，还用得着你去帮忙，只怕是会以为你回来是夺他财路来了。”
  白凌听了一愣，虽然顾长新的话说得有些直白难听，但是也是实话，在钱财上，她是白志清最大的负担，所以也是他最大的厌恶。一颗心瞬间被浇得冰凉，白凌全身像是失去了意识了一般，只随着顾长新的动作而发出动作。
  白凌刚满一岁半的弟弟坐在小背篓里面被安置在水果摊的后面，滴溜着一双大眼睛转头四处看，似是看到了白凌，咿咿呀呀地就要往外爬，一双小胖手直向白凌的方向挥舞。她心里一动，扯了扯顾长新的衣角，笑着说：“你看我弟弟呀，真傻！”
  顾长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那个流着口水嘻嘻直笑的小孩子。他有些好笑地回身，一双大掌贴上她的肚子，隔着一层衣料抚摸着那里的细肉：“这么喜欢小孩子？我们生一个出来玩好了。”
  “出来玩？”白凌闻言觉得好笑，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腕上，“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说完，脸就红了，她最近好像特别容易被他同化，现在如此，床上也是如此……有的时候想想只骂自己太笨，不知不觉地就被他套走了话。
  “我现在不还不是爸爸嘛？怎么？有了？”顾长新经过在部队这几年的定性，越发地沉稳起来，平日里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一回到她身边，站在她面前，那张脸就怎么也马不下来。好像她只能适应那个痞痞的他，他起先不觉得，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欣喜起来，至少说明，她拥有的是一个不同于他人眼中的更加人性化的自己。
  “喂……”白凌佯装生气地大步朝前走，走到弟弟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指托着他肉乎乎的小下巴逗着。小孩子高兴得咯咯直笑。白妈妈听见儿子的尖叫笑声吓得回头去瞧，却看见白凌蹲在那里，微微一笑，放心地回过头来。
  白志清自然也听见了，回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几眼，继续忙自己摊上的生意。在他的世界里，钱财永远比女儿更重要。顾长新隔得远远的也能感受到白志清落在白凌背上的目光有多愤怒，他皱了皱眉，上前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虚虚地护在她身后。
  白志清忙完了生意，回过头见白凌和一个男人蹲在那里逗着儿子，怒火更甚，一个探身就一巴掌打在白凌肩上，像是不解气一般又重重地推了她一下，白凌没注意，一下子朝前倒去。她惯性地伸出手掌撑在地上，勉强稳住了身体，掌心却传来一阵刺痛。
  顾长新没有想到白志清会当着她的面出手，这会儿也顾不得他，急急地去扶起白凌，拉起她的手掌查看一番：“疼不疼？”
  “还好，没事，就是蹭破了一点皮而已，没有出血。”白凌对上他满是怒火的眸子，安慰地笑了笑。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急着赶着去别人家里么？白眼狼！”白志清怒红着一双眼睛大声吼道。
  “我急着赶着？”白凌听了气急，竟笑了起来，“当初是你把我卖了的，现在又反过来说我白眼狼？”
  “我把你卖了又能怎么样？！”白凌的态度在白志清看来有些始料未及，一时之间有些哽住，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你从生下来就是个赔钱的玩意儿，既然人家出得起那么多钱，我凭什么不好好地赚一笔？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命好的，去了那样的好人家，当初城东那家为了给自己的傻儿子娶媳妇跟我商量用一千块钱把你买过去，幸亏当时没有及时交货，要不然我可亏大了……”
  白凌看着白志清得意洋洋的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把她当做利益交换，却丝毫不顾及她的后半生。
  “你说你想要因为钱把她嫁给一个傻子？”顾长新阴沉着一张脸问。
  白志清从没有见过顾长新，自然不知道他是谁，只以为他是那个贱。人的什么同学或者是情夫，毕竟据说顾家的那个二儿子并没有在家里。因此，见顾长新那么问，他有些不屑地回答道：“我的女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问？”
  “你的女儿？你有把她当女儿吗？”顾长新说完便一个箭步上前，抓起白志清的衣领。他本就比他高大，这一提，白志清几乎是脚尖着地，狼狈不堪，“你从前骂她，我忍了，你以前毒打她，她一直都拉着我不让我找上门来。我也明白那个时候我没有资格，现在我却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过问她的事！”
  话音刚落，拳头就砸在了白志清的脸上，他还没反应过来，顾长新就一甩手将他扔了出去。白志清只觉得鼻尖一股粘腻的热流朝外涌，他用手一摸，满是红色的血。他哇哇大叫，像个无赖一样地躺在地上装作受了重伤。
  白妈妈心里怕得不得了，叫了白凌去拉开顾长新。白凌虽然对白志清没什么好感，但是也怕顾长新一冲动弄出什么事来，上前想要拉开他。顾长新却是喘着气解开了袖扣，将袖子朝上挽了一截，轻轻地推开白凌：“你别管，站在一边。”
  白凌被推开，不一会儿又听得了一声惨叫，顾长新竟是将白志清一脚踹开了接近一米。周围人越来越多，有想要上前劝阻的，一对上顾长新快要喷火的狠厉眼神，又缩了回来。
  “你干什么？”白志清痛苦地呻吟着，见顾长新靠近，懦懦地朝后移动着身体。
  “从你把她卖给我爸之后，你和她就没有了任何关系。从那一天起，她就已经是我顾家的人，作为她白凌的丈夫，我不可能让别人碰她一下，任何人！”顾长新说完又是拳头招呼过去。他的拳脚功夫基本上都是在特种部队学的，招招实打实，看得人胆战心惊，挨打的人也是痛苦异常。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她了！”白志清抱着头躲着对方的拳脚求饶。
  “你再没有资格和我保证这些！”顾长新边说边揪起他的领子，拖着人就要往一边的空地去，看那架势，还要继续打。
  “小凌……小凌……爸爸错了，你快让他住手啊，要不然我真的要被打死了！我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打你了，你快来呀！”白志清挥舞着双手扑腾着直叫唤。
  “小凌，快去把人拉住啊，你爸真的要被打死了！”白妈妈抱着已经被吓哭的儿子着急地催着白凌。
  “顾长新，不要打了……”白凌上前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臂，见他丝毫不动，她只觉他手臂的肌肉紧绷着，极度的愤怒，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而来一般，全身都笼罩着可怕狠绝的气息。这样的他，她何曾见过？
  “顾长新，你不要吓我！”白凌心里明白他是为了自己，鼻子一酸，声音里也有些发抖　。
  顾长新这才停了手，收敛了些情绪，白凌将手帕递上去，他随意地擦了两下手又去牵她的手，尽量放柔声音：“吓着你了么？现在没事了……乖……”
  白凌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又看了看母亲，有些担心：“你忘了答应我来干什么的了吗？那是我妈妈。”
  顾长新一愣，重新将袖子放下来扣好，牵着她若无其事地越过还蜷在地上的白志清，走到白妈妈的面前，神色尊敬地叫了一声“阿姨”。
  白妈妈看看他又看看女儿，见识了刚才的场景，她的心里也是喜忧参半的。看来，顾长新是很疼自己女儿的，可是那样的脾性，会不会是一个很容易就发火动手的人？
  “阿姨，可能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这次在这边出了点意外，一直都没来看您，是我的不对，白凌也说过我好几次了，希望您不要介意。”顾长新脸上全是愧疚的神色，看得白妈妈都有些尴尬起来。
  “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忙……”
  “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白凌，我会帮着解决的。”顾长新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白志清。
  “妈妈，今天这样恐怕……等他下次回来我再带他来看你，好吗？”白凌见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也不好继续留下了，只得告辞。
  “嗯，我都理解的。”
  顾长新又说了些客气话才带着白凌走了，白妈妈抱着儿子看着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和女儿携手离去，笑了笑，女儿，你终于幸福了！
  第三十章
  当晚两人回到家，对整件事绝口不提，顾栋见两人并肩走进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微微有些不悦。顾长新想起先前顾栋的警告，笑了笑，并没有多去解释什么，毕竟在这样的事情上，越解释越糟糕，欲盖弥彰。更何况，这也是事实了，为什么要解释？
  考虑到明天顾长新就要走了，家里只得速战速决，明天中午举行订婚仪式，倒也不用弄得多盛大，只用邀请一些相熟的人来就行了。于清澄征求白凌的意见，后者对上顾长新满是期盼和兴奋的目光，羞涩地点了点头。
  顾栋沉思想了一会儿，问：“要不要请你们家的人过来……”
  “不用了，既然当初他都舍得不再要我了，我想他现在也不是很愿意见我吧。”白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栋也不好说，只有向于清澄使眼色。还没等她开口，白凌就站了起来说是不舒服想要回房间睡觉了。
  “还没吃饭呢，吃点饭再睡觉吧，我们都给你俩留着的。”于清澄以为是顾栋的话戳中她的痛处了，想要跟着去安慰两句。
  “妈……”顾长新叫住于清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