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2-01-10 21:42      字数:4849
  从机场回到公司,办公桌上摆了封航空信,她打开,朝左面只有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打开,一面是一对新人的婚纱照,笑容灿烂,照得都很漂亮,另一面用极漂亮的字体印着“何适先生和郑好女士邀请您出席他们的婚礼”,下面还详细注明了婚礼举行的地眯以及时间。原来Ella的中文名字竟然叫郑好,“合适” 与“正好”果然是天作这合,不要说双方的品貌家世,就连名字都像是生来配对的。
  一看就是没有诚意,连往返的机票都没有,分明就是不想让人去。她自嘲地笑,拿了信封和请柬去碎纸机那里,慢慢地填进去。请柬有些厚,碎纸机吃得也有些费力,请柬背面的几个铅笔字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才一点点消失。她认出是何适的笔迹,手写的,笔力几乎贯透纸背,他说:如你所愿。
  是的,如她所愿,除此以外便再无一字。这就叫做结束吧,她想。她和步怀宇依旧那样别扭地相处着,如果不细看他俩的神情的话,他们也算是一对情侣吧。他接送她上下班,就连中午饭都在一起吃了,分明都是热恋中的行为了,可两人的气场却都有些奇怪,他冰冷她淡漠,两人之间没有一点儿情人之间应的亲密。
  过了元旦很快便是春节,步怀宇送袁喜回家的时候说他 家里约好了今年要回去过年,恐怕不能在这里陪她了。袁喜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反正她也打算回老家过年。步怀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袁喜笑了,说:“没什么反常的,我都四个春节没有回去了,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家,还有我爸呢,我得回去。”
  步怀宇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的心思他能猜到一些,也知道有很多事情需要和她说清楚,可他又很清楚那些话的分量,所以一直不敢轻易说出口。还是等从家回来再说吧,他想 。
  他放假放得早,走的时候袁喜还没有放假,他没让他去送他,只是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嘱咐袁喜说:“回去别。。闹气,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母。”袁喜点头:“好”。
  他眼神沉了一下,一反近日来的冷漠,轻轻地把袁喜抱进了怀里,低声说道:“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她没有回答,第一次放纵自己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汲防着他的温暖。就让他再贪婪一次吧,她想,从此以后她与这个男人便形同陌路,不管他是喜欢她也好,怜悯她也好,起码他现在给了自己温暖,而这一份温暖将会支撑她走很远。
  步怀宇走了,虽然走得并不放心。袁喜并没有回老家过年,她辞了工作,找好了新的房子,然后把出租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打电话把皮晦叫来替她搬家,顺便也把她自己的东西搬走,要么搬回家里去,要么就搬到肖墨亭那里。
  皮晦看都打好包的东西,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袁喜好半天才喃喃地说出一句话来:“袁喜,你总是给我惊喜。”
  袁喜笑了,“反正你也有地方住,就别糟蹋钱和我一起租房子了。我新租的地方是一居室,虽然地方有些偏,可房租便宜,你要是哪天和肖墨亭别扭了,你照样可以往我那里跑,我还收留你,咱们睡一张床就行。”
  地皮晦连忙扭过头去“呸”了两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算数的。”她转过头来又瞪着袁喜训,“我 肖墨亭和好了,你少又咒我啊。”她和肖墨亭这次冷战了好久,前些日子才有些回暖,到现在才算是又恢复到以前的甜蜜,经过这么一场闹,她算是明白了点儿事,总是教育袁喜说男人不能光是靠训也得靠哄,反过来也同样,男人也不能光是靠哄也得靠治。
  袁喜笑而不语,低着头继续整理着琐碎的东西。皮晦突然有些转过味来问:“大过年的,好好的你搬什么家呢?这步怀宇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收拾包袱要搬家,你不会是要跟他玩失踪吧?”
  袁喜心虚地笑了笑,说道:“又不是演 电视,玩什么失踪?再说我要是真玩失踪也不会让你知道我住哪儿了,你肯定憋不住。我只是想换一个环境,很早以前就想换了。”
  皮晦不审有些狐疑,“真的?那为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步怀宇知道吗?”
  听她问这个,袁喜突然沉默了下来,皮晦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丫头和步怀宇之间一定是又出问题了,她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前些日子不是才和我说你爱他吗?不会又变卦了吧?袁喜,你谦让一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不全 因为他,”袁喜突然闷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倦了,不管是对谁我都没什么力气爱了。我不想整天都被这种情啊爱的事情烦,我想去实现我自己的价值。”
  皮晦气结,看笑话似地看着袁喜,问:“什么价值?国家元首?商业精英?袁喜,你脑子没出问题吧?”
  袁喜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皮晦,“没有那么远,只不过是我想 人总不会只为了爱啊恨的活着。我想通了,我自己一个人去追求我的幸福,不需要非得给自己找一个男人。”
  “ 幼稚!”皮晦笑,伸了手指戳袁喜的脑门儿,“你脑袋进水了?步怀宇有什么不好,你干吗非得拒绝他啊?因为他有儿有貌?我告诉你袁喜,一次两次那叫清高,再多就叫矫情了。再说了,你自己不是也说爱他了吗?你逗着大家玩呢?你又是换工作又是换房子,还说不是躲步怀宇,你把大家都当傻子吗?”
  袁喜说不出话来,这的确是有些掩耳盗铃。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些可怜的自尊在作崇,她就是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不需要步怀宇的施舍,不管是金钱还是感情。她也想过要平淡地和他相处,就像以前两人还做朋友的时候。可那个吻太过深刻,横亘在他们之间,她知道,他们再也走不回去了。
  很多事情皮晦并不知道,当然也不会理解袁喜这样别扭的行为,见袁喜低着头不说话了,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也有些厌烦了,她总觉得这半年来袁喜的变化太大了,彷佛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袁喜了。
  “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从没听进去过。”她说,脸上掩不住失望,从床边站起来空了大衣往外走,“东西我的电话让搬家公司过来搬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还有,如果你真的打算躲步怀宇,你的住址和新换电话最好连我也不要告诉。我这人嘴不严 ,你知道的。”
  “皮晦。。。。。。“
  皮晦似笑非笑地看着袁喜,”其实我觉得你这些都是在折腾自己,像步怀宇那样的人,只要你和他说明了,我不信他两袖清风会去死皮赖脸地纠缠你,袁喜,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你真的变了,你从来不这么偏执和极端,也许你真该找个地方自己好好去琢磨琢磨。等你彻底想通了再给我电话吧,反正我的电话又不会变。”
  皮晦说完就赌气走了,袁喜有些虚脱地坐在床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自嘲地笑笑,这下可真是都走干净了,竟然连皮晦都走了。她缓缓地把头埋在了手掌里,其实,她真的不是想以这个方式来逃避步怀宇,她逃避的是她的过去,她所有的过去,包括她的家庭,她的工作,这所房子以及何适和步怀宇。。。。。。除夕那天晚上,袁喜给自己煮了一袋速冻水饺,吃完了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春节晚会,这是她在外面过的第五个春节,也是最冷清的一个,她真正地成了孤家寡人。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她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她开始以为是皮晦就拿了过来,可显示屏上闪动的却是步怀宇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直接卸下了电池。
  初一她在家里睡了一天,算是养足了精神,初二一早便开始动手笨手搬家,可大过年的没人搬家,就连搬家公司都放了假。好在她东西本就不多,又没什么大件,只是些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品,一个人多跑几趟也就够了。没想到搬家想着简单,搬起来却着实不容易,一直折腾到天黑,她那点儿破家当都还没搬利索,为了省钱,她都是打车搬东西过去,然后倒公共汽车和地铁回来,可最后这一趟她实在是累得没气力了,便狠了狠心直接打车回来了。
  出租车直接开到了楼下,袁喜付了钱,想了想又和司机商量,能不能在楼下等她一会儿,她上去拿一些东西下来,接着再把她载回去,不过这等人的这会儿功夫可不能算钱和。那司机有些犹豫,袁喜连忙又补充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东西都是准备姨了的,拿了就能下来。你出去也不见得就能前后夹击上客,还不如在这里等我几分钟划算。”
  那司机听她这样一说反而笑了,点着头说好,还说让她快点儿,超过十分钟的话他就要算钱了。袁喜连忙说没问题,然后从出租车爬出来,连跑带走地上楼去拿行李。在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了,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烟味,她想可能是哪个邻居在楼梯里吸烟了吧,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有些发虚起来,为了掩饰这种心情,她轻轻地哼起了旋律轻快的曲子。
  谁料想刚一打开房门,呛人的烟味就扑面而来,袁喜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人大力地址了进去,房门哐地一声在她身后关上了。黑暗兜头罩了上来,她惊骇至极,下意识地想尖叫,可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一个温热厚实的手掌就捂在了她的嘴上。
  “别叫!”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她耳边喝道,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听起来像是步怀宇的声音!袁喜有些不敢相信,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模糊的身影。那黑影见她不再挣扎便缓缓松了手。
  “是你吗?”她怯声问。
  那人冷哼了一声,冷声问袁喜:“不是我还会有谁?”
  是步怀宇的声音,袁喜不由得长舒了一品气,心终于从嗓子眼回到胸腔里去,他不是应该还在老家过年吗?怎么会在大年初二就跑回了呢?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冷笑一声说:“奇怪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早?我要是再晚回来一天,你是不是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袁喜心虚了,虽然她曾把所有的应对话语都想了一遍,可当真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她却发现说话有些困难了。听他如此问,只得嗫嚅道:“不是。”
  “不是?”他嘲讽地问,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袁喜点头,打算实话实说,“嗯,不是,我东西搬不完,得初四才能收拾利索了。”
  “噢?这么说我还回来早了
  袁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
  步怀宇怒极反笑,笑了几声后,又低头看看袁喜,“袁喜啊袁喜,我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啊,撒谎也就罢了,你还学会跑路了,几天没见你长本事了啊。”
  他的语气是少有的刻薄,袁喜觉得这样和他在黑暗中相对在压抑了,便伸手去摸灯的开关,谁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她心里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可没想到他的力气是那样的大,很轻松地就把她的双手都剪到了身后,又把她的身体按在了门板上。
  在她面前,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可见是气到极点,除夕那晚,她没接他的电话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关的时候手机明明是等待音的,可响了几声后却突然断掉了,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竟然就是关机了,这分明是不想接他的电话。他以为她是回老家了的,想给她家里打,可又没有她家的电话,后来才想起来向皮晦要,可联络到皮晦才知道袁喜竟然没有回家过年,皮晦告诉他说她在搬家。他心里一下子就火了!等不到假期结束就赶回来,也没有回自己的房子,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到这里。门是锁着的,他本想一直在门外等她,却没想到先等到了皮晦。皮晦是来看袁喜的,在门口见到他也没怎么惊讶,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就走了。
  “放开我!”袁喜低呼。
  “放开你?”步怀宇冷笑,“好啊,你先给我解释,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要回家过年吗?为什么要换工作搬家?”
  袁喜对他本来是心虚的,可他的咄咄逼人模样却激起了她的倔劲,她忘记了事情原本就是她的不对,他发这样的脾气也是应该的,她脑子里一热,话不经大脑就嚷了出来:“解释?我不欠你解释!你当你是我什么人?我和你有关系吗?我凭什么对你解释?”
  “凭什么?”步怀宇怒急,“凭你说爱我,凭你利用过我!”
  袁喜全国了一下,随即笑,“你也说我是利用你是不是?那自然是利用完了就要丢掉了。不然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循环使用吗?”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