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北方刷刷 更新:2022-01-10 21:42 字数:4857
帮兄弟一把,把她弄到手。。。。。。”
他说到后来摸着胡须仿佛已得手般淫笑起来,那寨主笑骂道:“你小子。。。。。。”马青听他几人言语这等猥琐,不由皱起眉头,见几个伙计抱回一大把梅花,插在大厅里的花瓶里,登时满室生香。
靠窗边坐着三个老者,穿着蓝衫袄,各自背着一把破旧的乐器,其中一个拿一把笛子敲打着桌子醉意朦胧的道:“可惜啊,可惜,这梅花插在粗人堆里无有雅致。”
他身旁二人,皆是霜染鬓发,拿着酒葫芦灌酒,喧闹之间忽听楼上传来琴音,竟是《易水寒》。右首的白发老者呛了一口酒叫道:“你会弹,我就不会拉么?”他从背上取下破旧的二胡,试了试音弦,便应和恰里。
那两个老者不甘示弱,竟拿出各自乐器,一笛一竽,厅内乐声大作。
几个识得的便拿筷子敲着桌子高唱道:“
。。。。。。。。好男儿壮志不见还。。。。。。
云飞扬,骏马啸,英雄仗剑满天下。。。。。。
千杯醉,与君唱,仰天一笑破长空。。。。。。”
众人愣了一阵,轰然叫好,众人竟合乐齐唱,声音浑厚有力,顿生浩然正气,大有江湖侠义,义薄云天之感。
一曲歌罢,众人皆寻琴音何来,然乐音似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辩不出源头,马青正自微笑,一眼瞧见干宝在外面招手,忙奔出去了。
那吹笛之人叫道:“好,好雅量,果是知音!”他凑起三闾大夫的《天问》,顷刻,那琴音回转,果然合奏得天衣无缝。
众人原本无聊,既有乐子岂有不欢喜,见这几人一唱一合,奏了几曲,琴瑟和鸣,虽不识乐谱,却也知实是好听。
第 47 章
到得傍晚,又飘起大雪,众人皆是犯愁。
晚间,方胜德突然上来摆了一桌子的菜,看去却尽是鹿茸鹿肉,云儿甚是惊奇,方胜德笑道:“两位大哥甚是操心,今日要我在山中下夹子,他们守了一日,这等天气,竟果真叫他们捉回两头鹿来。两位大哥吩咐,今晚定要摆上鹿肉宴给公子补身子。”
湘王登时红了脸,云儿奇道:“鹿肉很补么?”
“当然补了,”干宝笑嘻嘻地进房来,放下一个水壶和一碗鸡煲道,“此物性热,最能补阳刚之躯,却不补阴柔,王爷连日劳累,天寒地冻,未免伤了阳气,”
他把水壶给湘王道:“这是热的鹿血,公子趁热喝了,大补元气。”言罢和方胜德笑嘻嘻地下楼去了。云儿大是不解,也不去理,湘王喝了一口鹿血,果然一股辛辣之气窜上来燥热之极,便放了不理。
云儿夹了鹿肉给湘王,道:“把它全吃了,马青和干宝冻了一日才弄来,你这几日如此辛劳,要好好补才是。”
湘王面上发热,知他二人心思,以为自己和云儿昨夜已圆房,弄了这些来。但见云儿这般体贴,心下欢喜,更是甜蜜,云儿说什么便是什么,果然吃了,连那鹿血一股脑灌下去。
这鹿血本是补阳之物,甚是猛烈,湘王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突然补了阳元,立时口干舌燥,火气上冲,燥热难当,只直了眼瞧云儿。
灯下,云儿只见湘王俊面发红,痴然地瞧自己,不由红了脸,低头娇道:“有什么好瞧的,不许再瞧我。”
湘王怔了怔,揽着云儿就在香唇上咬,云儿突然被他这么亲热,立时娇羞无限,没了力气,只羞道:“你又欺负我。”
湘王回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只见云儿娇美胜天仙,不觉神魂荡漾,知道把持不住,强运气定了定神,不敢再瞧云儿,模糊道:“我出去片刻就回来。”
他大步出了房门,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刺骨。马青和干宝突然见王爷开房门出来,一声不语地下楼去站在空地里,任凭寒风雪冻,急忙撑了伞来。
湘王被寒风一刮,醒了心智,便道:“你们去罢,我要站一会儿。”两人面面相觑,见王爷面红耳赤,一头热汗,在雪地里冻了一柱香工夫,才回房去。
两人大是沮丧,知道此番又是一场空欢喜。湘王回房,云儿见他冻得浑身冰凉,无半点热气,心疼已极,忙把手炉给他。
湘王怕云儿生气,便道:“云儿,我今晚睡在凳上,你莫要生气了。”云儿心中一跳,知是湘王疼她,口中却啐道:“谁生你气来着?我是怕你着凉,才要你睡塌上。。。。。。那凳上哪里睡得人?你若要睡凳上,岂不又会着凉。。。。。。。。”
湘王心中一荡,握住云儿柔声道:“云儿,你待我真好。。。。。。原来,你心里也有我。。。。。。”
云儿脸一红,嗔道:“我心里怎没有你,我。。。。。。。。”云儿忽然打住话头,羞赧地咬着樱唇低下头去,湘王立时痴了,只觉欢喜无限。
歇息时,湘王拿出一条布,一端插上床头,抖开到床尾,将床分成两半,这才熄了两盏灯睡下。
床灯照在布影上映出湘王俊美的侧影,云儿调皮地捣捣布影上的鼻梁,湘王在布缝里捉住她的小手,笑道:“傻丫头,莫要胡闹。”
雪下了一夜,清早停了。湘王刚出房门,便见那紫衣女郎站在门口,堵住走廊。
湘王转身回房,那女郎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我有几句话要说,你莫要不理我。”
湘王淡然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并不认识姑娘,有何事姑娘请开口直言,只是在下的衣袖会弄脏了姑娘的手。”
那女郎娇羞地低头轻声道:“你要我怎么说呢?你又不理我,我。。。。。。。。”
忽然一阵风吹过,手被一股浑元之气轻弹一下,转瞬间,不知为何,她抓住的已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儿,那白发老儿背着一只木芋嬉笑道:“女娃子,你抓我的衣袖干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要调戏我么?”
女郎抬眼瞧时,湘王已然不见踪影,想是回房去了,不由甩开老儿的衣袖,跺脚气道:“你。。。。。。”
“我?我如何了?” 老儿喝一口葫芦中的酒嘻嘻笑道,“我虽是老人家,也读过几天圣贤书,知道礼仪廉耻,知道男女有别,若非夫妇不可做苟且之事,不可恣意亲近,应避瓜田李下之嫌。你这般调戏于我,我那地下的老妻定会骂我不守夫道!”女郎恨恨瞪他一眼 ,转身下楼去。
大厅内突然吵囔起来,原来厅里停放了十几具尸首,亭长要客人们认一认,方胜德搭眼一瞧,可不就是那日的贼子们,全都冻僵了,咧着嘴似笑非笑,还有几具被狼啃得只剩骨头。
亭长道:“这是今早猎户上山打猎时发现的,想是外乡人迷路冻死在山里喂了狼,在这儿的客人可有认识的么?”
大厅里静了半响,有识得的便道:“那不是虎头帮的杨晓妹么?”
“对,对,就是她!”立即有人悄声附和,那窑口寨寨主急忙过来辨认,果真是虎头帮的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心中狠吃一惊,咬咬牙朝心腹使个眼色回房去了。亭长见无人相认,只得草草葬了。
门外又来了二十个汉子,方铭只好明言客店内已无空房,岂料那些汉子并不答话,只付了银子坐在大厅里喝酒。
第 48 章
第十 五 回 冬雪泰山闹群豪 珠胎暗结生孽缘
因湘王一直不许云儿出来,云儿甚是无聊,今日湘王突然忙起来,好象有什么事情,也不在房内陪她。
云儿只好坐在窗帘子后面望大厅里的豪客,却忽然瞧见那日的女郎挡在湘王面前,一副欲说还休,哀怨幽幽的神态。湘王淡然道:“姑娘为何缠着我不放?” 那女郎泪光盈盈地道:“你第一次进来我就看到了你,我想请你陪我喝酒。”
忽然一个白发老儿拉住女郎道:“喝酒,太好了,我老人家平生最爱喝酒,若是让我陪你吟诗作对,我不去,但若是喝酒,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女郎挣脱不掉,气道:“你走开,老糊涂虫,谁请你喝酒了?”那老儿笑道:“不是请我?那日你拉着我的衣袖做甚?你这般调戏我,还不承认?”
女郎气得一掌劈过去,那老儿低头闪过,护住木芋大叫道:“啊吆吆,小媳妇打老情夫了!小媳妇打老情夫了!”众人哄堂大笑,湘王已不知去了何处。
午间,仍不见湘王在大厅里,云儿暗自欢喜,掩上房门,偷偷从后面楼梯处下去到院中。但见四处积雪深厚,天上还在纷纷扬扬飘着鹅毛大雪,远处山峦起伏,白雾飘渺,甚是壮观。
这方铭读过几年书,颇有儒风,在客栈右首的树林边处盖了两间茅舍,舍前栽有腊梅,迎冬怒放,香气扑鼻。云儿且喜这好景致,一路走去,见茅屋内有人把酒谈天,吟诗作对,却是村上几个读书的先生在里面饮酒赏景。
云儿不方便进去,便站在檐下赏景。屋内高声吵囔,似是争论《秦荡》,一个书生高声吟咏《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又有两人在对对子,一中年人起身来苦思上联,忽见檐下有一绝色佳人披着大红斗篷赏雪,不由抚掌叫道:“有了!”
他喜道:“暗香袭雪红拂来。”这一上联暗指雪中美人赏梅花,他将云儿比做红拂,他对面的年轻人似是难住了,翻来覆去念那上联,他也起身到窗前,见梅花树下,一少女着红斗篷背窗而立,知是原意,思付良久未有应对,总觉不妥。
却有一个醉书生摇晃着站起身道:“小生倒有一联,莫若‘月黑风高无盐到‘,如何?”堂内诸人顿时轰然笑作一团,一人笑得滚到了桌上叫道:“且饶了我等罢。。。。。。你。。。。。。这上联原是琼瑶仙境之中美人赏花,不料下联却是月黑风高之时丑女无盐到,实实将我等的酒意吓醒了七分!”言罢屋内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云儿想了一阵转身笑道:“疏影噙风绿线隐,如何?”窗前那年轻书生忽见这少女转过身来竟是貌若天仙,巧笑嫣然,不由惊得落了手中酒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先前那中年人却赞道:“好!妙也!上下联暗藏风花雪月,又有美人红拂绿线,何其美哉!妙也,妙也。。。。。”他喜不自禁仰脖饮下杯中酒,那书生仍是魂不附体,云儿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嘻嘻一笑出了房檐。远远见林中有一人似是马青,便也走近去。
忽然雪地里有人放声大叫,粗声粗气。云儿吃了一惊,斜刺里奔过来两个农人,抓着一把鸡毛恐惧地高呼:“闹鬼了,闹鬼了!有妖怪专吃生肉啦!”
云儿惊道:“大叔,出了何事?”那农人脸色苍白,惊惧地道:“有鬼呀!好吓人哪!满脸是血,把我们村里的鸡鸭捉了去,有人亲眼看见,那个鬼披散着头发喝生血呢,昨晚上刘家毛娃和他爹撞见了,那鬼一下子扭断了他爹的脖子,吓死人了!今早上,我家的鸡也只剩下这些鸡毛了!”正说着又有一群人冲过来,举着棍棒大刀,敲锣打鼓吆呼道:“捉鬼了,捉鬼了!”
云儿见这些人脸上涂了狗血,甚是可怖,还有几人提着罐子,臭不可闻,想必是大粪,还有的装着狗血。
先前那农人道:“走!我们大伙挨家挨户搜!亭长已经带人从东边搜了,管它是鬼是妖,我们拿狗血大粪浇它,打死它!”众人轰然应和,直奔进客栈的柴房里。
那几个背着乐器的老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跟着嚷道:“捉鬼了,捉鬼了!”其中一人似是哪里见过,好生面熟,云儿好奇地跟在后面,但见众人乱戳了一阵,搜寻一番又奔去下一户人家,锣鼓敲个不停,有不少江湖汉子从大厅里出来瞧热闹。
搜到一户人家时,有人突然高呼道:“有了,有血啊,血!在这里!”众人一哄而上,吵嚷道:“这里也有!鬼怪就在这儿附近,大家小心了!”
混乱中,忽然从麦草堆里蹿出一只怪物,满脸是血,头发上沾满了鲜血,阴森可怖地披散在脸上,身上穿了件黑袍子,上面也是鲜血淋漓,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果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云儿甚是害怕,众人乱成一团,把她挤倒在地上。
村民们围着怪物将狗血大粪通通泼上去,那怪物勃然大怒,一声吼叫,飞身而起抓住一个村民,咔嚓扭断了他的脖子。众人顿时吓破了胆,丢掉家伙慌忙逃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