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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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2-01-10 21:41 字数:4835
单飞有那么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在掐死谢天麟和自己撞墙之间挣扎。这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但那时问题的主要矛盾不在这里——不是谢擎会怎么对他,而是谢天麟,单飞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谢天麟,剩下的他无暇顾及。谢擎会杀他,耍他,还是利用他,这无所谓。“怎么样,”他恼火地哼了一声,“我多怕令谢擎不满意?那老混蛋可是我岳父。”
现在轮到谢天麟抓狂了。这是一个杂物间,他庆幸,没有窗子。不然他会把单飞推下去摔清醒一点!“现在他当然满意!”没能控制住音量,他怒道,“所以他会考虑拿我的一根手指头送给你当作纪念,如果你做了令他不是很满意的事!”
单飞的身子一震!“……他不会……”他虚弱地安抚自己道。
“他当然会!”谢天麟冷冷地道,“你已经极具感染力的跟他表示的很清楚了——这是驱遣你最有效的方式。在这种时刻,你的创造潜力无穷!”
“那么……”单飞反驳的话说了一半,便被门外把手转动的声音打断,他放开谢天麟,迅速地转向门口方向。
“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这是警察局?!”叶利急促而严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唯一适合你的地方是隔壁审讯室!”
“我在找我们家少爷!”另一个年轻的声音硬邦邦的反驳道。
有点耳熟,但单飞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频率。他扭过头去跟谢天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眼中满是气恼,单飞不想猜测其中有几层是因为门外的打扰,又有几层是因为自己。
“要去拘留室仔、细找找吗?我很乐意给你提供这个方便。”叶利一本正经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威胁,“四十八小时够不够?你还是满适合那个地方的。”
他真的堕落了。这是单飞唯一的想法。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木门上响起了沉重的拍击声,就象有什么扑倒在门上一样。“我恨你!我恨你们!”门缝里传来了咬牙切齿、但又刻意压低的声音,“该死的找一个适合两个混蛋的地方!”
单飞伸了伸舌头,“我们得尽快离开。”他叹了口气,“在阿利决定干掉我之前。”
“是啊,”谢天麟斜睨着单飞,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古怪,“他‘恨’你。”
“还有你,”单飞无奈地说,“另一个混蛋。”他把手穿过谢天麟的腋下,用肩头将男友推向墙壁,以便自己的手指能触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谢天麟感觉到两具身躯再次紧密暧昧的贴合,他的触觉因此而变得敏锐无比。在一声轻微的响动之后,眼前重归一片漆黑。然后,湿热而温暖的东西出现在嘴角,慢慢滑过脸颊,来到他的耳边,“想么?”他听到……不,应该是感觉到单飞吃吃笑道。再然后,谢天麟拒绝呼吸,他甚至觉得晕倒也不算太糟,比起现在——他勃起了。
单飞把谢天麟的耳垂儿含在口中轻轻地用牙齿磋磨,他感觉到轻微的颤抖从贴紧的躯体上传来。他喜欢这种感觉,它让他自己情欲亢奋。“告诉我,想不想?”支撑在墙壁上的手回转过来搂住谢天麟的腰,单飞一边轻声诱惑地道,让运动着的牙齿和舌头摩擦着谢天麟的耳垂,另一边,他慢慢地拉开谢天麟裤子的拉链,伸进去,握住他。
抽气的声音代替了回答,谢天麟不再考虑任何事。身体上细小的痛楚被完全忽略,他靠向单飞,以某种频率轻微的摆动着身体,紧接着,他感觉到单飞抵着他的跨下坚硬起来,吸引着他去爱抚那个火热的器官,他那么做了。在取悦单飞的同时,谢天麟体味到了奇异的满足,美妙异常。
他们释放自己,在对方的手中。
单飞不曾想过自己会在这种程度的触摸中体会到这么强烈的感觉,而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在谢天麟之外的任何人那里得到这样的快感。他渴望每一次,哪怕是最轻微的触摸,对亲吻的遐想能够很轻易得令他的身体火热。如果不是彻底地爱上了这个黑社会,那么,单飞认为,自己就是掉进了一个无法逆转的魔咒中,它让他永远都不能够与谢天麟剥离开,直到他躺进棺材。他把脸颊埋进谢天麟的颈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悸动的热流从单飞紧贴着的唇瓣下的皮肤生出来,直插进谢天麟的心脏。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会心力衰竭,因为不能负担这么强烈的快感。但是现在,这一秒,他真的一点也不惧怕死亡,他不惧怕任何可能。谢擎说得对,他那所有的承诺都是放屁,那些在他忙于摆脱极度的痛苦的时候,发下的最恶毒的誓言在面对单飞的时候全都灰飞烟灭。没法想象他会为这个警察做出什么,或许什么都可以。低下头,谢天麟温柔的亲吻单飞的头发。
“别再回去了。”单飞闷闷的声音从谢天麟的肩窝里传出来,是的,他要留住谢天麟,这就是他要做的。他经受不了下一个七天。
“……离开谢氏,我就什么都不是。”短暂的沉默之后,谢天麟平板的声音干巴巴地道,“我能去哪里?”他不带任何希望地问,“谢擎会震怒,而你斗不过他。我们私奔吗?离开香港。”
“当然不,”单飞抬起头,“我可以申请一个安全屋……”
“安全屋?!”谢天麟猛地推开了单飞,“你他妈的在想什么?!”他叫道。便在这时,门上大力的拍击声震动了两人的耳膜。
“FUCK!”单飞惊叫道,意识到在他们缠绵的整个过程中,叶利一直站在门外。
“还他妈有完没完了?赶紧给我滚出警署,随便找个洞钻进去!”门外的叶利显然愤怒程度超出了房间里的任何一个。
他有足够的理由愤怒。
谢天麟沉默地整理衣衫,而单飞控制不住地一下一下用额头敲打着墙壁,“狗屎,狗屎,狗屎!”他喃喃地道。
除了一个愤怒的,面红耳赤的叶利,走廊里没有其他人——这也是他能够大叫大嚷的前提条件。
“买两部小电影送给你那个白痴朋友,他需要这个。”谢天麟板着脸,冷冰冰地道,匆匆地奔下楼梯。
“他不是个窥伺狂!”单飞恼火地辩解道,“他只是努力想要保护我们。”他紧跟着谢天麟的步伐,同时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环境。
“怎么保护?”谢天麟蓦地停下脚步,“难道一个叶利还不够吗?”他冷笑道。
“拜托,”单飞呻吟道,“那是我的错……走这边,有个小门直接到停车场,”他抓住谢天麟的胳膊,后者显然被他挑起了怒火,愤然甩开他的抓握。
“当然是你的错!”谢天麟道,回身朝警署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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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谢天麟恼火地道,把头扭向另一面的车窗。
“……我爱你。”非常突兀的,单飞道,他直视着前方,就好像他在跟挡风玻璃说话。
就象有一枚子弹打进了胸膛,在那里旋转着撕裂他的身体,谢天麟觉得胸口绞痛得无法呼吸。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抵御着比高潮更猛烈的眩晕。
“我会守着你,”单飞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带颤抖,“直到谢擎住进监狱。我……我会想办法给你申请证人保护,事后你可以以一个新的身份生活。”他不能放谢天麟回去,他可以想象有什么正在等着他的男朋友。在这之前,单飞可以发誓他没想过要谢天麟帮他去搜集证据,他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迟早有一点,会将整个谢氏集团击垮!但现在的状况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他必须在谢天麟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之前,完成整件事,没有谢天麟的帮助,他真地做不到。
“条件是,我要指控我爸爸……以及整个家族,并且指控成功,是吗?”谢天麟睁开眼睛,他望着单飞,微笑道,笑容里藏着令人心碎的悲哀。“我做不到。我没法作为整个家族的叛徒活下去。”
绝望的沉默弥漫在整个车厢里,单飞几乎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他握不住方向盘。机械地将车停进宾馆的车库,他不能避免跟墙壁和隔壁停车位的摩擦。他忽略了这一切,他没法不忽略,他什么都看不到。“总会有……”他说,“总会有一个能统一的解决办法。”他说,“再给我点时间。”
“我相信。”谢天麟看着他,淡色的眸子里流淌出似水的温柔。单飞相信到自己从没被任何一个人如此专注的注视过,又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爱意。
似乎在燃烧整个生命。
他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没什么可以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却没发强迫自己放开手。单飞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挫败。望着挡风玻璃,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让谢天麟离开,但是那句话压在舌底的话,他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再等一秒钟,他对自己说,于是他在煎熬中度过了又一秒。
谢天麟探过身,他温柔地捧着单飞的脸颊,亲吻着这个不合格的警察绷紧的面庞,用湿暖的舌尖和柔软的双唇勾画着那俊朗的轮廓,细致而且撩人。
单飞疲惫地闭上眼睛,在温存里放松,他开启双唇,迎接谢天麟的到来,立刻被高超的技巧而诱惑,激情的火花在身体的每一寸迸射出来,他不再仅仅是被动的顺从,而是开始享受进攻的乐趣,更多的需求闪现出来,一个吻显得太过单薄。
“最多能停留多久?”拉开一点距离,单飞近似于哀求地询问道。
“我不认为十分钟或者是两个小时对谢擎来讲有什么区别,”谢天麟微微叹了口气,回答道。他的眼睛因为激情而湿润,单飞的鼻息令他难以自抑,他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单飞的唇,然后才接着道:“他知道我只能是去做一件事。”
“非常好。”单飞说,用力的亲了亲谢天麟,然后推开车门,“楼上有房间。”
“应该有点庆祝仪式。”谢天麟略微调侃地道,“你终于明白哪儿才是适当的做爱地点了。”他随后跨出了车门。
“是的,有。”单飞扬了扬眉,“希望谢擎认为两个小时跟两天没什么区别。”他哼了一声,道。
谢天麟为他话中明显的暗示而颤抖——兴奋的,同时还包含着恐惧。无论如何,兴奋占主导。这让他忽略了除了单飞之外的一切,他不再去考虑谢擎,哪怕一闪念。
房间还保留着单飞匆忙离开的样子,沙发垫横在地上,还没开封的润滑剂和保险套摊在床头。谢天麟侧过头,斜睨着单飞,后者做出一幅非常无辜的神情,“现在酒店提供的服务实在太齐全了。”他毫不脸红地说,“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想得这么周到。”
“唔……那是当然,”谢天麟赞同地点头,“而且,”他侧过头,笑吟吟地看着单飞,“我对他们提供的这个尤其满意。”
单飞的视线中满是倾倒的家具,最后停留在他视线中的是天花板——他已经躺倒在了床上。谢天麟温暖的身体覆着他的,他能感觉到谢天麟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血液在那瞬间沸腾起来,单飞用力的抱住男朋友的腰身,狂乱地亲吻着他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头脑中闪过——这是他的所属物,他渴望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自己的气味,他会为他像头狮子那样的战斗,直到死去。
快感像岩浆那样在体内奔流着,蒸发了谢天麟全部的意识,只留下最原始的本能,令他饥渴地触摸单飞的身体,更多,他要更多!极度暴力地,他脱掉单飞和自己的衣衫,不需要任何矫情的羞涩,他因被征服的快感而呻吟。
单飞无法抵挡谢天麟夹杂在喘息声中的喟叹,每一次,都让他接近高潮地紧绷,他用尽了他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控制释放的冲动。粗暴地抓住谢天麟的手臂,他把它们压在两侧,占有的欲望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单飞几乎不能够抑制自己的兽性——拜托,他不想让他受伤!他不是个混蛋,至少在床第之间不是。强迫自己放松了对谢天麟的钳制,单飞深呼吸,然后,他注意到了谢天麟手腕的伤痕。
青紫色的淤痕,靠手心的一侧还嵌着暗色的血痕。左腕和右腕都在靠近身体的一侧伤得更重。“不是我刚刚弄的,对吗?”单飞皱眉,恨声道。他熟悉那样的伤痕。
“是的,它们不是。”很显然谢天麟被单飞突然的发现所打击,炙热的情欲象啥楼中的细沙那样迅速流逝殆尽,他的瞳仁几乎变成完全的深黑色,微微垂下眼帘,他终断了与单飞的视线绞缠,静静地道:“那是治疗。谢擎不欣赏我总是因为男人的……勃起……尤其因为你……治疗的本身不太令人愉快。”
安静淡漠的声音就象水珠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在单飞的心头。没那么性感,不会摄人魂魄;没那么冰冷,不会森寒入骨。但是它令单飞随着每一个字颤动。不管多么不愿意承认,他确实做了许多伤害谢天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