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2-01-10 21:41      字数:4841
  [秀振,我已经在安排了。]他的灼热抵在秀振的腿间:[我不会在意你的腿,不会在意,要不要再试试,秀——]他的手伸入了秀振的衣内,抚摸着他的肉体。
  秀振低泣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肩头,喃喃道:[好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永陷黑暗也就罢了,生命已认可的放弃所有,但再见那一线微芒后,黑暗中孤独的等待就变成了无法坚守的恐惧。
  [我已找好了人,秀振……再等两天。]崔道安解开他的衣服,伏首吞吐着他的分身,继继续续地说。
  秀振[啊——]叫了一声,咬着唇轻轻喘息着。
  人在江湖飘 第十章
  [超叔,如果把秀振弄到我手中,而让李敬寒以为是崔道安干的,崔道安就一定会被他疯狂追杀。让他两人打去吧,超叔,我们现在也只有用这个冒险的方法了。]
  任凯坐在钢架床上,看着超叔道。
  自从蒋董入院后,他们就一直在东躲西藏,逃避李敬寒随时可至的追杀。上次李敬寒真真假假答应他拿崔道安来交差,可以放他一马,但时间一转眼,过了近二十天了,他连崔道安的影子也没看到。
  超叔对他这个方法并不赞成,他担心地是如果李敬寒和崔道安同时来追杀同荷,那同荷好不容易重建的基业又会毁之一旦。
  [现在我们的基业还存在吗?]任凯看着满桌子凌乱的快餐盒和饮料罐,[我们现在就象耗子一样东躲西藏,找到找不到崔道安,李敬寒都决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现在的目标对准的是我们同荷。]
  超叔也明白这事,但他确实不认为抓了秀振来,对事情的发展有何补益。在他看来不但毫无益处,还会将形势弄得急转直下。只是任凯的意见一说出,就得到帮中大多数人的赞同。不管怎么样,秀振都是他们同荷早就要除去的叛徒。如果不是前一时期帮中有禁令不准动秀振,怕是早有人要去砍了他了。
  [我们有两个卧底在青晋多年,可惜没成什么大事。现在终于可以一用。]青晋能进入核心的高层选拔严格,几乎就没进去的可能;就是在他们身边贴身跑腿的小弟也往往要有多人担保,同荷派进去并得以进入李敬寒内宅的,这么年来也只得两个。任凯马上调配各方人手。
  这两天崔道安都没有出现。
  秀振靠在枕上,他刚洗了澡,闭着眼睛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门打开了,是一个守卫,秀振知道他是来收饭盒的。
  守卫一步步走近,秀振开始觉得不对,脚步声是陌生的,经常来送饭的几个侍卫猫一样的步子他早听熟了。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这个走近的黑影,当然,更不是崔道安。
  强烈的不安拥上心头,纵然知道没有人会和他说话,还是不由问道:[你是谁?]
  令他惊异的是,那个黑影竟马上回答他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你是……]是崔道安的人,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吞了回去,[是谁?]
  [我是谁没有关系。]那人忽然扑到他跟前,手中一块帕子捂在他的鼻子上,秀振挣动了两下,头垂下晕了过去。
  那人背起他向门外走去,门外传来已传来了连串的各种枪械交火声。
  已经是快夜里十一点了,李敬寒还在亲自核查青晋近几年来的各种机要文件和帐目,这些东西过去一直是由秀振掌管的,他只是用到某份时才调出来看看,并没有上心去过问这些要件是如何存放的。现在一项项查来,才发现秀振是在上面花了很大心血和精力,不但原件的底稿归类收藏的极为妥当,这些文件还都已被扫描及附档存放在层层加密的移动盘里,凡是处理过这些文件的电脑严禁和外间连网,报废和过时的硬盘全数消毁备案。
  [秀振——]李敬寒看着电脑里一串串如天文般的数字,叹息着,有秀振在,许多事情在没发生前就已被解决了,根本不用他来烦心,现在他必须亲自来处理太多的事情,就象这些机要文件,单单要找一个有经验又信得过的人已经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了。[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件事多好。]
  开始知道答案后的激愤、怒火和无边的仇恨,经过这段时间的冷却后,心里竟生出种奇怪的想法,既使发生了那件事,如果自己不要那么执着一念非要查出根由来也就没这些事了。
  他此刻忧心的还有一件事,谁也无法确定秀振有没有私藏这些文件的备份。秀振清醒后他已问过他这点,秀振马上说出了所有的密码,并说自己从没做过多余的备份。但这种事情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秀振一定要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中才安全。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李敬寒提起听筒,就听张叔大着嗓门喊道:[老大,不好了,家里出事了,秀振被人劫走了,现在还在交火。]
  [什么,是谁干的,是不是崔道安?]李敬寒脑中一个激凌,从坐位上跳起来,向外面奔去。[你在哪儿?]
  [我在赶回去的途中,老大,你要小心,我担心他们还会有伏击,守卫的人说火力很猛,这些人真不要命了。]张叔一声声叮嘱着他。
  李敬寒叫苏厉马上备车,这次事情又闹大了,警政的高层又要花上诸多精力和金钱去摆平。
  秀振醒过来,头痛欲裂,张目看去,周围仍是一片黑暗,动了动下身子,身下又湿又凉,摸了一把原来是粗糙的水泥地,他躺在地上想了半天,才慢慢记起适才发生了什么?他被转移了囚禁的地方?还是被人绑了出来?直觉是他被绑了出来。而绑他的人不是崔道安。
  他摸着墙壁靠墙坐了起来,细细看着,这里极大可能是一个地下室,铁门下缝加了胶皮,只是胶皮用的时间太长,已被地板磨损了,有着一线微弱的灯光透进来。看了看手腕上的铁链手铐,他要尽快把手铐打开,可是这房里除了光溜溜的地板,什么也没有。
  他正在地上摸索着,一阵脚步声向门边传来。这些日子听惯了象猫一样轻柔的脚步声,乍听到这种皮鞋结实的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竟令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不要——不要进来,不管是谁,都不要进来。在铁门打开的一瞬,他不由举起双腕挡在眼前,躲避着射进来的强光和一众人马逼人的杀气。
  [秀振,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一个男人懒洋洋地说着带着恨意的话,[想上次在丰悦见到你,可还是英挺俊秀如在眼前啊,啧啧,这才多少日子不见,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李敬寒可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秀振放下手,微微昂起头看着他,是任凯,这么说他是落到同荷的手里了,再看看他身边的人,方慢慢转过眼来看着他道:[任凯,你绑我来做什么?不会是被李敬寒逼疯了吧。]
  任凯脸色一沉,甩手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贱,到了同荷这里,还敢这样说话,等会我看你哭都哭不出来。]
  秀振头摔在墙上,额上撞得生疼,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抬眼看了看他道:[打吧,我这张脸,不知挨过多少人的耳光了,也不欠你一个。]他笑着目光扫过在一旁的超叔,道:[还没向超叔问好,这么多年了,你老人家还好吧。]
  超叔嗯一声,任凯踏前一步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揪着他的毛巾睡衣把他拖到外间,扔在地上。就势在他身上狠踹了两脚,把他踢趴倒在地。
  [把他脸抬起来,让他看看上面供着什么?]任凯大声道。
  两个人把他揪起来勉强按跪在地上,一人拽着他的头发向后猛顿,秀振满眼痛楚地抬起脸来,眼前的桌子上放了几个简易木制的灵位,秀振目光扫过去,多是七年前死于那场火并中的同荷高层,不由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啪]地几声响,秀振被接下来的几巴掌打得眼前阵阵发黑,身子摇摇欲坠,口鼻处鲜血直窜而出。强撑不要晕过去,几个人拥上前来,怒骂着拳脚齐上,左右也就是[叛徒,贱货,兔嵬仔]几句,秀振本能地抱着头,瘫在地上任由他们群欧,幸好这种状况没维持多久,他虚弱的身体已支持不住,昏死在了地上。
  [先住手吧,打死了就没用了。]超叔看看再不叫停,不消几分钟,秀振就一定没气了。
  [哼,他不死又有什么用,李敬寒还会对他感兴趣!]几个年青人正打得兴奋,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虽停了下来,还是瞅空子再踢秀振几脚。但秀振已是毫无反应了。
  [李敬寒会拿这个正式向我们开刀,上次的事他没有实证,这次他不会在乎了。]超叔怒道。
  [那又怎样,动手就动手。]年青人的激进和冒险让超叔大为头痛,他瞪了一眼说这话的人,用眼神向任凯询问。
  [先关起来,我要说过,我要把他的那个宝贝割下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冷笑着道:[超叔你看,李敬寒不要的东西,说不定还有人当宝贝呢?]
  他一打开手机,就听见崔道安大骂道:[任凯你这个王八蛋,秀振是不是在你那?]
  任凯笑道:[道安,我找你找了这么久你都不露面,这事的消息你倒得的挺快的吗?为什么会想到是我啊?说不定是李敬寒自己把他藏了起来,慢慢享用呢?]
  [任凯,你少他妈的胡言乱语,要不是你借了我铺好的路,能得手吗?你把他怎么样了?他要是少了条毫毛,看我要了你的命。]崔道安怒骂着。
  [道安,你说话真是粗鲁,当年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话哦。呵呵,不要急,不要生气,他没事,一根毫毛都没少,]任凯说着,扫了一眼满身伤痕倒在地上的秀振,吃吃地笑道:[不过,我倒是正在打算把他身上那条你最喜欢的宝贝割下来送你。]
  崔道安怔了一下,随即骂道:[任凯,你这个神经病,你是不是变态啊,这种事情也想得出来!]
  [我早就这么想了,崔道安,你要是想救他,你要是真疼他,就拿自己命来换他。]任凯说着,冷笑着按断了电话。
  崔道安象燥怒的狮子在房中走来走去。他和任凯订得行动时间竟然撞在了同一天,只是比任凯晚十五分钟。他的前期准备作了很多,对别墅附近和里面安全系统的破坏及两条撤退的路线。但他们作的许多前期工作在行动中却帮了任凯的大忙,他们抢秀振不成,还差点和赶回来增援的青晋人马及特警队撞上交手。
  他绕了两圈,终天坐了下来,点着烟静静思索。
  在他把第七个烟头丢在地上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头,他的手机号码外泄的话就等于行踪已露,这让他吃了一惊,忙站起来让同伴准备撤退,一边还是打开了电话。
  [崔道安?!]电话里的男子干脆的道。
  [是我。你是谁?]崔道安应道。
  [我是林哥,秀振的林哥。]那人在电话里道:[崔道安,事情再弄下去会整个失控,就不再是这里能控制的了,你出来我和你谈一谈,我就在你房外五百米处。]
  [你不会是和条子商议好了来拿我的吧?]崔道安越听越心惊,五百米外那和站在眼前又有什么分别。
  [我原来是这个意思。]林哥倒不客气,[如果刚才你打给任凯的电话说得不对头的话。你出来,或者我可以帮你。]
  李敬寒这时也在四处奔走,因为这次对方劫人动用不少重型火力,现场留了三具尸体,还有好几个重伤号,而且发生事件的地方又是一向治安情况良好的豪门巨富的聚居地。这就不能只报作入室抢劫等案子来处理。李敬寒虽是苦主的一方,但因为他的背景,青晋高层不少人的的旅游护照马上被收回,没有特许不准出境。
  警政高层的关系人物也尽量避免和他往来。在次日凌晨二时李敬寒终于得到了秘示,尽快把麻烦的人物处理干净,这个处理是决不能再发生枪战死人,能赶走的立刻赶走,再找一帮不听话,撞在枪眼上的人来顶缸。否则这里的警署政界的头子也快要下台了。
  [现在各方的意思,崔道安是个亡命之徒,他要什么只要不过份就给他,让他带着那些多国籍亡命之徒的快点滚,永远不准再踏入这个城市。我们这里是动感之城,不是枪弹之城。别的,你看着办吧,现在是各方努力的时候了。]
  所谓各方的意思,意味着已是决定,不容讨价还价,否则就可能成为某些集团共同利益的敌人和拦路石而招致铲除。最后的话里,是特意说给他听的,是要他放弃秀振,要他放弃秀振……
  [反正,你现在也不需要他了。]传话的人看着他的反应。
  李敬寒抿着唇,面无表情,手指在桌上无目的弹着,心中天人交战,决定不下。
  [崔道安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手下的那些雇用军枪手比他还要玩命。他们会把这个城市变成特拉维夫,他们会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