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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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2-01-05 15:44 字数:4849
☆、女人VS女孩;女人Win
十二月中旬学校即将迎来六十周年的校庆,全校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赫云和顾玦两个人穿着一红一白的羊毛尼大衣,在食堂吃完午饭后就散步在学校的小道上。
顾玦想起这学期有个转过来的体育特长生叫刘什么冬来着的,对赫云锲而不舍地“穷追猛打”。
“赫云,前段日子老是跟着你的那个男生呢?”
赫云被顾玦吓到,“那个阴魂不散,别提他,提他我就来气。我一直觉得喜欢就该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太高调。幸福不是作秀,你看他弄得满城解皆知。我的老脸都丢尽了。”虽然赫云做出夸张的样子,但是从她的纯净的眼里还是可以看出她对他的内疚。
“爱情就这么回事,喜欢了就容不下其他人了。”最后一句话,像是无心的,说给自己听的尾音。
“我知道,那个人是墨杉对不对。”
“玦玦,你也太高估你云姐姐了。对着一个高兴就融化一下,施舍一下甘甜,不高兴就继续长年冰山的家伙,我还是渴望温暖的。绕我一命吧,”赫云在胸前画了个叉叉,忽而想到和她同一帮老是给她穿小鞋的白小念,更是矣嘘兮一叹。
“那个白小念真是不知哪根神经错乱。我前天不就和同桌开玩笑说墨杉很酷,还拍拍胸膛可以让墨杉请她吃饭。她作为劳动委员,以权谋私,说我昨天卫生做得不到位,要我下午留下来再做一次。”赫云想;还好她不知道墨杉喜欢的人是顾玦,否则她都不知怎么蹂躏她亲爱的玦玦。
“真是的,作为墨杉的妹妹就要安分守己,难道要乱伦不成?《满城尽带黄金甲》早就成过去式了。”
赫云还在发她的小牢骚,顾玦咬了咬下唇,企图用这点痛分散心中呼之欲出的难过。
“是不是所有有没伦常的爱情都是无法开花结果的?”
赫云想了想,她只是因为气白小念才那么说的。她从来都觉得,艺术无国界,爱情何尝有性别与血缘之隔呢?
“你有没想过墨杉喜欢你?”
顾玦听赫云这么一说,从低落的情绪中抬起头,心头一跳,砰砰作响。
尽管她一直以来都刻意去回避,一直以来都把心放在博薄琅身上。可似乎再过迟钝,她也察觉到墨杉对她的温柔,那是与赫云所描述的冰山不同的他。
“算了,不谈这个。反正你有焉雪就够了。”赫云像是感慨,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焉雪之于我就像生命里的一场无尽的雪。我回没回头,他就在那里。可是他的圣洁却不是我能染指的。”
赫云不能明白顾玦为什么这样形容。一年后她去了康奈尔追逐她触摸不到的爱情。她眨着闪亮亮的大眼晴,看起无意却有意地对他说,“因为我是玦玦的好朋友,所以你要照顾好我哦。”
唇红齿白的男人,白皙的锁骨前挂着一个泪状的羊脂白玉,站在校园的一角并没有开口,却认真地点头。
十二月,北犹加敦半岛,看着从美国迁移而来的红鹤,她坐在车里看他用摄影机小心翼翼踩在湿地边缘,拍摄成群飞舞的红鹤。
赫云问,“你总是这样乐此不疲么?”
焉雪回眸一笑,蓝天绿水都是他清新脱俗的眉眼。“因为我希望她能感同身受。”
一个她,横在赫云与焉雪之间,他们彼此不用说穿道明,这样的默契不知该喜该忧。
那个时候赫云才知道顾玦的形容是对的。
“对了,后天就是我们的校庆了耶,听说之前捐建我们图书馆大楼的郁先生也会过来呢,上次剪彩时我生病了没看到,真是有些可惜呢。”这次校庆是非常郑重的学校大事件之一,所以学校一早就派了许多邀请函。赫云与办公室的老师关系都很好,一直听说这位郁先生是个很有社会责任的钻石王老五,而且不是老头子。心里好奇,一直想着能见上一面。可惜剪彩那一天,她发烧了,在医院里挂着吊瓶,人昏沉沉的。
“你见过的。”
“啊?”赫云一愣,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太激动了刚才。
“没有。那我们一起等后天的到来吧。”顾玦摇摇头,等到校庆的时候,他又要在众人膜拜中,如圣殿里的神,而她也是茫茫众生理仰望他,憧憬他的人。
晚上顾玦回了宅子,意外的没有看秦芙茵的身影,上了二楼就在她要进去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发现秦芙茵住的那间房门没有关上,露出一条细缝,夕阳的光芒从里面泄露出来。顾玦知道不经过人家允许就去人家房间里是没有教养的,可是她太好奇,在脑海中企图用“这是薄琅的房子”的理由说服自己。
她来不及放下自己的书包,白色的绣花拖鞋贴着地板朝那个金属的把手伸去……
“你说已经帮我找到符合我要求的别墅了?”浴室内隔着传出女人的说话声,顾玦猛地缩回身子,靠在墙壁上,呼着气。
“我不是说了这事不急,你们只管不断帮我物色就好。”女人的声音还是一样动听,却带着冷笑。
“你听不明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居然告诉我你不明白?”秦芙茵感到浴缸内的水温渐渐凉了,烦躁着挂断电话。严老头死了,没有任何子嗣,她名正言顺地成了严氏集团的董事长。她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肤上关节处已经有细细的纹路这是她每次去做SPA时,最为苦恼的。她有钱,她不缺钱,她缺的是青春,尽管她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美艳,不可方物。可是一想起正值青春的顾玦,心里没来由的烦躁。原以为一个从小失去爸爸妈妈的女孩子,应该是非常缺爱的。自己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拉拢她,没想到那个女孩子不仅不肯亲近她还排斥她。
她说搬出去当然只是幌子,但是她做事情当然应该给自己留住后路,若是哪一天薄琅问起,她也好拿出这些证据证明自己一直在找房子,只是不适合罢了。一个女人斗赢了那么多小三小四,爬到今天的位置,没有一定的手腕,那可不行。她虽然只有高中毕业的文凭,这是她的硬伤。可是她可不认为自己只是花瓶。
顾玦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着门蹲坐了下来。她早该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的。
顾玦所不知道的是,薄琅曾经在爱情面前输给时光。而这悲剧在她身上成了新的轮回。不是她笨,而是时间没有给她足够的历练,她的幼稚怎么会是秦芙茵的对手呢?
晚饭后,她照例没有喝秦芙茵煮的汤,自顾自地扒了两口饭菜,旁若无人地回了房间。
窗台枯死的茉莉,没有清香,只余了颓圮衰败的泥土味,她一直没有让李妈将它挪出去。
乌云稠密的天空,忽而金光闪过,雷鸣从天际滚滚而来,声势浩大。下雨了,他开车是否安全呢?
顾玦翻出书包,拿出墨衫为她整理的理综笔记,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复习。她的薄琅总是那么优秀,自己不努力点怎么行呢?
十一点半,到了薄琅要求自己睡的时间,顾玦按下床头的灯,躺在被子里,汲取温暖,其实满屋子里都是暖气,她一点也不冷,可就是喜欢这种被包裹着的感觉,踏实,有安全感。
“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顾玦从睡梦中惊醒,头顶上雷鸣交加,顾玦想会不会是薄琅出了什么事,她飞快掀开被子,飞奔出门。冰凉的寒意一直从脚底下传来,沿着走廊的大理石,她跑到对面秦芙茵的门前停了下来。
黑暗的房间,没有开灯。紫色落地窗帘是敞开着的,雨水唰唰地冲洗着玻璃窗,一道闪电飞驰而过,一瞬间照亮了室内。
床上只穿着透明吊带真丝睡裙的女人,身姿曼妙地缠绕在薄琅的身上,面向顾玦的右臂,肩带滑落,白花花的j□j尽显,她一脸潸然泪下,又是激动又是怖恐将自己缩在薄琅的怀里,美丽的手挂在他脖子上。
急冲冲寻声过来的薄琅,睡饱没有系好,此刻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两人的姿势让人想入非非。
顾玦想到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葫芦娃》的蛇精,她按下灯控。明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卧室。
室内的两个人被强烈的灯光照着,不由自主地用手掌挡住光。
“玦玦……”薄琅想要放开怀里的啊茵,可是芙茵却加大力气,“琅,陪陪我,你知道我怕打雷的。”
好一个怕打雷的借口,顾玦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两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落。
“啊茵,你不要怕,我们都在对面不是么?”薄琅叹气地拍了怕秦芙茵的背,希望她赶紧镇定下来。
顾玦深深地凝视着秦芙茵,在薄琅看不到秦芙茵的表情时,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哪里有恐慌呢?明明是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是了,第一天,她的登门拜访时,告诉她,“Bernice,我的名字。”她怎么就忘了,Bernice的意思是带着胜利信息来的女人。
“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好,琅,你的啊茵过得很不好。我只是要一个家的感觉。”
家。薄琅说过给自己家的。顾玦一直没有忘,她狠狠地瞪了秦芙茵一眼,走到他们面前,推开秦芙茵。
秦芙茵似乎犹在惶恐中,被顾玦一推,就倒在床上,泪流满面的她此刻看起来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薄琅皱着眉头看着顾玦,“玦玦你秦阿姨不舒服,你就不能懂事点么?”
他伸出手递给芙茵,芙茵将她引以为傲的手颤巍巍地放在他的手掌里。顾玦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门没有关,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消失在视野内,穿过中庭,又出现在对面她自己的房间里。至始至终她小小的身影都没有回头。
秦芙茵捏了捏他的手掌,“玦玦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去陪陪她。小孩子的应该也是怕这雷的。”
薄琅摇头,语气里有一丝无奈,“她不怕打雷,只怕抽血。”
芙茵从背后抱住他,白色真丝裙里什么也没有穿,软软的胸部有意无意地摩擦着他的背,“等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恨我的话。”
馥郁的香奈儿香水味道充斥着薄琅的感官,当年的橘子清香早已消失在岁月长河。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起了身,为她拉开被单,看着她躺进去后,他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示意她,他不会离开。
“你要不要上来?”她的眼里充满期待,“沙发上凉,躺上来好些。”
薄琅摇摇头,对她安抚性的一笑。芙茵知道很多东西失去了,就该花费百倍的心思追回来,她不给予这一时,于是说了晚安后,安心的闭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孩VS女人,女孩Win
因为无法开口说话,尽管顾玦也很想像赫云一样报名志愿者。赫云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顾玦看着她穿着红色的旗袍,站在校门口与其他几个志愿者一同弯腰说着欢迎光临,心里无限羡慕。
她站在一旁等所有嘉宾人都进来后,自己便可以和赫云一起去操场看庆典开幕式。
蓝色的天空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放晴,她的心里却还是一片阴霾。墨衫走到她身边,她也仿若无闻。
“刚才经过保卫室,说是有你的明信片。”尽管墨衫对于焉雪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若能博顾玦一笑,他也觉得开心。
“哦,谢谢。”顾玦有气无力地接过墨衫递过来的明信片,看也没看就放进背包里。
“顾玦,你到底怎么了?”墨衫绕到她面前,迫她不得不不正视他。墨衫黑如子夜的眼眸里有着压抑的痛,如暴风雪一样。她撇过头,“没什么。”
“玦玦,我坐了你快三年的后桌,你的一颦一笑我都很清楚,你可不可以不要难过?”墨衫激动的握着她的肩膀。
这时从校门口外黑色的兰博基尼上走下来一个身姿卓越的男人,在所有迎宾的同学里,一片哗然,为这样一个有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而小鹿乱撞。顾玦的目光越过墨衫的肩膀看向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沉痛。墨衫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