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2-01-05 15:43      字数:4881
  她倏地看向长生,“可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把太子教成这样。”
  “德妃娘娘,您初来宫中,尚且不知太子宫的一些规矩,太子殿下是不会受邀前去任何一个妃子的宫中,若是德妃娘娘实在是喜欢太子,可以和陛下说说,这些规矩也都是陛下定的,奴婢们只是遵从。”长生恭敬的回道,这边的太子已经催着要她带自己回屋子里去,并不想再见到德妃。
  郑如燕竟然在一个掌事嬷嬷面前还摆不起这架势,反被她说了话去。
  可她身边跟着的两个嬷嬷和太监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连贵妃娘娘对长生姑姑的态度都很好,宫中想要讨好太子的,对长生姑姑的态度都不差,怎么这德妃娘娘就这么看不清形式,在这宫中,能让太子听话的除了皇上之外就是长生姑姑了,有时候皇上的话都还没长生的话来的有效,既然是太子的外祖家送进来的人,这些东西来之前没有说么。
  郑如燕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看着长生带太子进去,沉着脸转身离开了太子宫。。。
  她这入宫的生活也注定不太平,回明粹宫的路上她遇到了沈贵妃。
  似乎是特地在这儿等她的,就在小池塘这边,看到郑如燕过来了,沈贵妃携着大批的随从浩浩荡荡前来,撞上面,等着郑如燕给她请安。
  “拜见贵妃娘娘。”郑如燕伏身请安,沈贵妃低头看着她,“哟,这不是德妃妹妹,敢情又亲自跑了一趟太子宫呢,啧啧,姐姐都忘了告诉你,你啊,不是第一个去太子宫的人,早前有很多像妹妹这样看不清形势的人想去太子宫里卖太子的好,结果啊,被皇上知道之后好些天都见不到皇上的面,你这刚入宫就这般,还未侍寝呢,可别因此把自己好好的下半辈子都给断送掉了。”
  郑如燕身子一颤,起来后向沈贵妃道别,“明粹宫中事情多,姐姐好兴致观赏园子,妹妹我先走一步了。”
  “还有,看在你我同入宫侍奉皇上,姐姐我奉劝你几句,不要妄图在皇上面前提起养太子的话,虽然妹妹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提起来,因为啊,之前也有很多人像妹妹一样提起过,这第二呢,千万不要得罪太子宫中的掌事嬷嬷。”
  沈贵妃紧盯着郑如燕,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变了,脸上那笑意越放越大,“若是得罪了她,这太子殿下,可是会讨厌你的。”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我先行告辞了。”郑如燕经过她身旁走远,沈贵妃看着她远去,脸上大的笑意尚未退散。
  “娘娘,您为何要提醒她,让皇上直接厌了她不是更好。”沈贵妃身后的宫女扶起她问。
  “这才刚入宫呢,封了个德妃哪能这么容易就败了,今年进宫的也有身份不比她低的,如今她得了这高位,还有的好戏可瞧。”沈贵妃看了一眼远处的太子宫,嗤笑,“不过本宫这提醒好像还晚了,约莫那边的人,她已经给得罪了。”
  “娘娘,前些日子夫人传了讯回来,许家人又去了。”陪着沈贵妃在园子里散步,走到了亭落,身后服侍的人退却了许多步,那宫女轻声说道。
  “许家,什么事。”沈贵妃低头看亭子下开的正好的花,颇不在意。
  “夫人说许家又送了一个方子过来,替您看了,是好方子。”沈贵妃抬起头,眼神迷离了片刻,随即恢复如常,闪着凌厉,“那这许家又有何所求。”
  “许家的一个女儿嫁去了柳家,就是如今在朝中的协办大学士柳大人,许家的女儿嫁的是柳大人的弟弟,前些日子让柳家送回仪都祖宅,怕是惹了家中老夫人生气,许家的意思是能不能请娘娘您出面,宣柳家女眷入宫,顺势让她回来。”宫女低低的说着,沈贵妃俯身伸手到了亭子外,忽然抓住了花丛中一朵开的显眼,冒尖的花朵,指尖一扣,整朵花直接被她折断了下来。
  沈贵妃看着这开的红艳的花,瞥向被折了的枝头,“雀儿,你可知这出头鸟一向都是没好下场的,本宫呢,在这后宫中是做了多年的出头鸟。”
  被唤作雀儿的宫女即刻跪了下来,沈贵妃没在意她的行径,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花,揉碎在手中,动听的声音说着冰冷的话,“本宫最讨厌的就是这冒尖的花,长的不争气,破坏了一整簇的花,如今折了可就顺眼多了。”
  “本宫也讨厌自以为是的人,那许家真以为让本宫生下了个公主就能随意提起条件来了,那样的事都敢让本宫来帮忙,宣柳家女眷入宫,呵。”直到手中的花瓣尽数揉碎,沈贵妃摊开了手,纤指之间缓缓落下,掉在了她的裙摆边上。
  沈贵妃这才去看跪着的宫女,“你去告诉母亲,让她回给许家,若是能助本宫生下皇子,那这许家在本宫眼里才有一点价值,做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沈贵妃后半句越说越轻,低眉看被花瓣染了色的手心,嗫嗫着旁人听不到的话,“本宫可比谁都贪心。”。。。
  ☆、第058章 。吉日到大哥成亲
  宫中一场选秀究竟发生过哪些事宫外的人不得而知;人们知道的就是皇上立了谁做妃子,又有哪个妃子晋封了。
  郑如燕受封为德妃的事郑家人能荣耀上好一阵子;转眼选秀的事过去;时入六月,漯城的天开始热起来;接踵而至的就是各家之间邀请赏荷,相邀出游的帖子。
  柳家收到了好几封帖子,涂家每年都会邀请客人去山庄里赏荷;今年还多了贺家的,所有的帖子不可能每家都去了;李氏和柳老夫人商量着回帖的事;这边到了月初休沐日回来的柳思煜刚刚到家。
  前去柳老夫人那边请安后回到兰亭院;随后柳青芜就过来了。
  柳思煜入屏风后换下了书院的衣服;坐到柳青芜对面;拿起桌子上翠屏刚刚放上的一碟水晶糕往嘴里送;“一早就出发,饿死我了。”
  “慢点吃。”柳青芜递给他茶水;笑看着他;忽然神情一顿;等他接了杯子她的手直接伸向他左眼角,还没触碰到柳思煜就往后闪了闪躲避她。
  “你躲什么。”柳青芜拉住他的手,柳思煜还躲躲闪闪,她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躲什么?”
  “没躲,就是你的手晃到我了。”柳思煜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一下从坐榻上站起来,高喊了一声,“我去找二哥。”直接跑出去了。
  柳青芜好笑的看着他这么逃,又不是真碰不到了,他还能怎么躲。
  到了晚上去缀锦院陪柳老夫人吃饭,躲了柳青芜半天的柳思煜躲不过了,吃过饭带着平姐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靠在走廊上时,柳青芜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左眼角落,只听柳思煜到抽了一口气嘶了声,柳青芜看着那泛着红的印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吧,到底怎么了。”
  柳思煜捂着眼角还想说她偷袭,可看到姐姐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脑袋转的飞快,“没怎么,就是,就是不小心撞到了。”
  “不小心撞到了为何不能让我看,你有什么可躲的。”这会儿都让她发现了,柳思煜也就不遮掩了,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这伤口他还拿粉遮掩过,本来的颜色没有这么淡,“你还知道掩盖了。”
  “就是昨天啊,早上起的晚了点,慌手慌脚撞到了桌角。”柳青芜碰一下他的嘶的喊疼,带他回屋子,清洗去了遮掩的粉,那像是磕伤的红印记明显了许多。
  柳思煜磕磕绊绊的解释,“就是怕让你看到了会说我,今天就回来了,还没消,拿着遮掩了一下还让姐姐你发现了。”说着柳思煜笑嘻嘻的捱在她身边讨饶。
  “真是自己摔的?”翠屏拿来了药瓶,平姐儿坐在那儿仰头看柳思煜,“三哥哥可真是不小心。”
  柳思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嗯,以后你可不能这么糊涂。”
  “你还好意思教导起别人来了。”柳青芜给他涂药时重压了他一下,柳思煜身子一缩,哭丧着神情看她,“姐,你轻点。”
  “好了。”柳青芜松开手,她本是怀疑他可能是与别人起了争执,推搡之下摔的,不过若是如此的话书院里肯定会书信过来说明此事,看他不断的撇着自己喊疼,柳青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下回看你还拿东西遮。”
  第二天下午柳思煜回南松书院了,柳青芜嘱咐他按时涂药,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到了七月中,再过两天柳思煜要回来了,在这之前,柳家这儿忽然收到了一封南松书院送过来的书信。
  信到的时候是下午,柳尚义还没回来,信送到了嫱妩阁这边,柳青芜还以为是每月一样弟弟在书院的情况,打开一看却不想这里面写的会是另外的事。
  通篇三张纸就表达了一个意思:柳思煜在书院里打架了。
  柳思煜和郑家少爷起了争执,吵着吵着郑家少爷先动了手,两个人打了起来,因为是傍晚已经回各自屋子休息去了,老师发现的迟,等赶过去两个人扭打团着滚在一起,分开来之后都挂了彩,因为郑国公家的少爷比柳思煜打了一岁,柳思煜脸上的伤还多一些。
  柳青芜这才想起上一回发现弟弟眼角的伤,他说是自己摔的,说不定也是两个人争执下动手伤的。。。
  这么等了两天,柳思煜回来了,这一回可不止眼角的伤,嘴角都肿了,额头上乌青了好大一块,看不见的手臂上也有好几处的淤青。
  柳青芜在门口亲自迎着他,柳思煜眼神闪闪躲躲的不敢看她,柳青芜瞥了他这一脸的伤,让翠屏带他回兰亭院给他先上药。
  屋子内柳思煜时不时看柳青芜,见她沉着脸,小心翼翼问,“书院是不是给家里送信了。”
  柳青芜嗯了一声,翻手看他带回来衣服,后背蹭破了,估摸也是扭打着摔在地上蹭的。
  “那祖母知道了?”
  “你也知道怕?”柳青芜抬头看他,柳思煜瘪了瘪嘴,柳青芜把衣服放在一旁,“那如何瞒得住,你在书院和郑家少爷打架的事祖母知道,父亲也知道。”
  “那是他先动手的。”柳思煜抬高了音量反驳,“难道他动手了我就要任他欺负不成。”
  “他为何动手。”柳青芜抬眸看他,柳思煜扭头过去,不肯说了。
  “无缘无故他为何要与你动手。”
  “反正是他先动的手,老师也说是他的不对,我们好好的坐在亭子那边聊天,是他过来出言不逊挑衅的,说不过还要动手,算什么君子。”柳思煜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先开口的不是他,先动手的也不是他,连书院里的老师都说是郑士杰的错。
  柳青芜倍感头疼,“那你怎么不想想,为何他偏偏与你出言不逊,为何与你动手,亭子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是别人。”
  “他小心眼,记得那次在驿站里的事,那都是去年的事了,这么小心眼。”柳思煜这么一说柳青芜听明白了,去年从仪都过来在驿站里遇见了郑家小姐外还遇见了郑家少爷,当时两个小的起过几句争执,如今在书院又遇上了,嘴巴上谁都不饶谁。
  “姐,你评评理,他当时这么野蛮的抢别人的东西,他还有理了,还振振有词。”柳思煜自说着十分有理,可在柳青芜看来,打架起争执素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没有一方挑衅也不会有另一方冲突。
  “书院中的老师可说了你的不是。”柳青芜看着他,“老师可有说打架对了?”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柳思煜据理力争,“我知道姐姐想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他先动手了,我就不能任由他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是懦夫。”
  就是这直冲冲的脾气,和谁争执起来都有可能要打架,为什么郑家少爷偏偏和他起了过节,为什么不是别人,这样的道理柳思煜却并不明白。
  “我在书院里没有惹是生非也没有和谁吵架,唯独是他。”柳思煜坐着有些憋屈,他还打输了呢,那郑士杰不就是仗着自己个儿高。
  柳青芜静默了一会儿,她忽然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弟弟讲这道理,打架本身就不是一件对的事情,但若不还手,那就像他说的那样任由欺负了,显得懦弱不丈夫,起因还是两个人相处之间出了问题,只见过一面那郑家少爷看着也是个惹事的主,思煜的性子又是耿直了谁都不怕,如此俩人撞在一块儿,怎么都相处不好。
  柳思煜见姐姐沉默,他也跟着沉默了,屋子里陷入了沉寂,过了一会儿他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穿着的衣服,安静的说了一句,“若是祖母和父亲觉得我错了,姐姐也觉得我做错了,那我跪佛堂去便是。”
  柳青芜一怔,看着他无言。。。
  柳老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起很大的反应,孩童间打闹,学生间起争执打了一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不是柳思煜主动去惹事,问了他的伤,教导他以后与那郑家少爷远一些,不要事事都冲在上头。
  柳尚义则出言教导了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