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2-01-05 15:42 字数:4896
KING:不努力的话,我的失败还有借口。
她真正的伤感了,他只有十七岁!“发生了什么?”
KING:现在读的学校是老爸出赞助费才进的,我很累。
在水一方:没有退路?
KING:我的成绩一直不好,又快考试了。
在水一方:成绩不能代表一切。就算是三好生又能证明什么?
KING:朋友也是问题。
在水一方:青春期的烦恼,你问题真是多!
KING:让妳厌烦了?
在水一方:说吧。
KING:老妈要我和好学生做朋友,他们都很虚伪。
在水一方:应该和自己合得来的人做朋友。
KING:如果我妈是妳就好了。
在水一方:小子,我没这么老!!!
KING:举例嘛,千万别变。
在水一方:放心好了。
KING:妳在哪个城市?
在水一方:上海。你?
KING:和妳一样。我也是上海人。
在水一方:真巧。可惜网络的游戏规则不可以见面。
KING:怕见光死?
在水一方:我们又不谈恋爱。
KING:那倒是。
和他聊天时间过的很快,“你该睡觉了。”
KING:再聊几句。
在水一方:算了。
KING:还能再见吗?
在水一方:我就在这里,你总可以找到我。
KING:让我感到温暖。
在水一方:我也是。
KING:886
在水一方:886
断开Modem之后,伊湄看着Win98蓝天白云的画面出现在眼前,然后她关机。
在这个城市不眠的灯光背后,有无数寂寞的灵魂等待着——拯救自己的温暖。如果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别人的温暖,也从来没有试图温暖过某个人,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很悲哀?2005…10…23
17:27:38 脉语
等级:版主
文章:190
积分:1413
门派:无门无派
注册:2005年10月15日第 5 楼
4
林月和寒克坚决定结婚了。
在婚后房子的问题上,两人产生了分歧。按林月的说法,她目前所住的两房一厅是前夫买给司臣的,换言之她没理由让寒克坚住进来。而寒克坚的麻烦却是自己只有一房一厅,他根本无法保证伊湄和新婚妻子能和睦相处。
当然,寒克坚隐瞒了一个细节。伊湄曾经说过,要让林月进门不难,但母亲的遗像一定要放在新婚夫妻的房中。这么苛刻的条件,寒克坚怎么敢开口?
虽然问题暂时解决不了,但婚还是要结的。
于是两人不动声色的去领了结婚证,然后在当天晚上把两个孩子叫到寒家吃饭。
林月和雷司臣进门的时候,伊湄正在整理应聘的材料,满满一桌子证书的复印件。
“工作有眉目了吗?”林月小心翼翼地问。
伊湄抬起了头,司臣看到了她的眼神——迷茫而脆弱,这一瞬间的眼神狠狠地撞击了他的心脏。可是仅仅是短到无法计算的一剎那,她自信满满的表示道:“明天有招聘会,我一定会找到好工作的,用不着担心。”
“伊湄,理一下桌子。可以吃饭了。”克坚在厨房叫。
“我去帮忙。”林月进了厨房,顺便和他商量怎么开口。
司臣深深的看着眼前忙个不停的女孩,“要我帮忙吗?”问的时候,声音柔和的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用了。”她居然好脾气的笑了笑,快速将材料整理完毕塞进书包。
于是摆菜上桌,分别入座。寒克坚的手艺倒还凑合,司臣吃得似乎挺满意。其实他不想抬头一直看着对面那个女孩子,他怕再看见她的眼神——那种会让他不舍的软弱。
“有件事要宣布一下。”在互使了半天眼色之后,寒克坚清清嗓子开口说话了。
伊湄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自己的老爸。司臣在林月扯了扯他的衣服后也抬起了头。
“这个,事情是有些突然。但是,我想大家都该有了心理准备,”克坚考虑着措词,“今天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明白了吧。”末了还笑了两声。
只有林月一个人陪着他笑,笑声显得颇为尴尬。
“伊湄,司臣,你们,怎么了?”克坚求助似的望向妻子。
司臣又拿起了筷子,彷佛听到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有一种本来满心期待着会有惊喜,结果也不过如此的受骗上当的感觉。
“很意外,真的很意外。”伊湄笑了笑,“这么快,我没想到。”
他们甚至没说“恭喜”。“你们不恭喜我们?”林月忍不住了。本想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喜悦,结局竟然是向他们讨这两个字,那还不如说给同事听。
“恭喜。”司臣没什么感情的说出这两个字。
“为什么这事你不和我商量?老爸,你以为事后说一句就算了?”伊湄冷冷瞅着寒克坚。
“伊湄,我以为妳同意……”
“我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呢!”她赌气说道。
气氛十分紧张,寒克坚有些恼羞成怒,对女儿的不近人情分外恼火,无奈一时间也找不出话来训斥她。林月为难得两边看看,只能选择沉默。
“是他们要结婚,和妳有什么关系?”司臣淡淡地说道。
她瞪他一眼,“反正我不能接受!”气咻咻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这里我算得上半个主人,我说过的话一样有效。”她意味深长地看看寒克坚,“老爸,希望你没有忘记。我回学校去了。”
他们沉默地望着她整理书包,没有人开口劝阻也没有人说话。
“我走了。”伊湄不再看他们。门“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又吃了五分钟,司臣放下筷子。“我也要回去了。妈妈,今天就住在叔叔这儿吧。”
“司臣……”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他冲着寒克坚笑笑,“妈妈就拜托叔叔了。”
他也走了。克坚握住了妻子的手:“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
“伊湄她……”林月终究有些担心。
“放心,她自己会想通的。”话虽如此,寒克坚毕竟底气不足。
雷司臣走在往车站的路上,今天他没有骑车。街上很热闹,是欢笑着的人群,今晚是平安夜。
一群少男少女嬉闹着朝他的方向过来,他侧身让过。乐此不疲的过着别人的节日,但是快乐却是留给自己的。
沉沉夜色中等待的那部车远远驶来。司臣站在车牌下,望着对面那个女孩——寒伊湄!
车开走了,他仍旧站在原地,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伊湄垂头站在那里。风很冷,耳边有喧闹的人声,她的双手藏进衣袋中,泪默默的流。
一个人停在面前,她看到他的运动鞋,牛仔裤。寒伊湄固执的不抬头。
“不回去?”司臣轻声问。
一个漂亮男孩温柔的询问,让人更想落泪。伊湄抬起泪眼,“我没事的。”懊恼被他看到自己在哭,她猛然转过身体,慌乱的用手背擦泪。“不用你管!”
心脏又像是被狠狠击中。他来不及细想这种感觉是否就是喜欢,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拉向自己。
“干什么?”她既惊且怒,奋力挣脱。
“平安夜,你无处可去。”他依旧淡淡的,对方才的行为并不道歉。
“谁说的?”轻易地被他看穿,她心虚,嘴上还要逞强。
“你在等56路?车来了。”他的语气中有嘲讽。
非常非常想跳上车走人,然后在车上嘲笑这个小子的自以为是。伊湄揣紧手里的零钱。
车开走了,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们一定会问,今天晚上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她叹息。
如果她上了车,我一定会追上去。司臣想起了《TITANNIC》中的台词:“如果你跳,我一定会陪你跳下去。”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去我家吧。”
“随便坐。”司臣把伊湄让进屋。
她似乎很累的样子,疲倦的靠在沙发上。他站着看了她十秒钟,开口问道:“吃点东西吗?刚才妳没吃多少。”
“泡面就行了。”伊湄打了个哈欠。忽然笑了笑。
“笑什么?”他忍不住问。无法抑制对她的好奇,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想知道原因。
她笑而不答。原先对他的反感消失了不少,她笑得就是这个。
司臣手脚麻利地煮了面,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她面前。
“谢谢。”伊湄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动。
司臣在她对面坐下,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也会对他笑一笑。
“我吃完了,谢谢。”她站了起来,端着碗筷。“厨房是在那里吗?”
“我来洗。”他抢过去,往厨房走去。
伊湄跟着司臣进了厨房,看着他洗碗。“你很会做家务。”她感慨了一句。
“是恭维还是讽刺?”
她笑笑,避开这个话题。“我们以后该怎么称呼?姐姐、弟弟?”她帮他拉开碗柜的门,“很可笑。”
“结婚始终是他们自己的事,就像离婚一样。”仿佛说着与己无关的话题,司臣的反应相当淡漠。
“父母离婚对你打击很大吧。”话说出口,她才发现有些伤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一声不吭地走出厨房,他指给她看林月的卧室,“我妈的房间。”
“你很介意这件事?”
他生气地转过头,“妳很三八。”
伊湄毫不介意地笑,“我没有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原来你也会发火。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没有做错,不必太介意。”
“妳什么都不懂!”
“也许吧,反正我也没有了解你的必要。”看到他那“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荡然无存,她越发高兴了。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妳总是让自己处于永远不受伤害的位置?”他不甘示弱地挑衅。
“没人会白痴到愿意受伤!雷司臣,人要懂得保护自己,”伊湄叹口气,“只要自己能够保全就行了。”
“即使被牺牲的那个人爱妳?”
“爱情不就是需要有人付出,有人牺牲?可是那个人绝不会是我。”她突然笑起来,“我和你争论这个干吗?”
他对她毫无办法,她总能轻轻松松地打发他。多少女孩和自己说说话也会脸红,接触到仰慕的眼光也有些许的麻木了,但是寒伊湄和那些小女生完全不同。
“洗个头吧,妳的头发很油。明天妳不是还要去应聘?”
伊湄有点窘迫,他怎么说的这么直接?“谢了,替我开淋浴器。”
真是一点点都不客气!是我收留妳的!竟然用命令的口气!司臣愤愤不平地想着,人却不由自主地走向厨房。
“可以洗了。”
“你们家只有飘柔?”伊湄似乎挺不情愿,“品种太少了。专家说一直用一种洗发水对头发不好……喂,你干吗要走?”
司臣没理会她在背后大呼小叫,他闪进自己的房间并且重重地关上门。
在水一方不在网上。他有一点失落,不过这种情绪消失的很快。毕竟,在网络上每天都有人退出有人加入,永恒不是这里的游戏规则。
“雷司臣,你在上网?”伊湄敲敲门。
“干吗?”难道她已准备干涉他的生活?
“我要打电话。”
这时正巧看到一个MM向他提出聊天的邀请,他极为不甘心的下线。
“喂,我可是放弃了艳遇喔。”司臣声明。
“小弟弟,网上有美女蛇,当心被人骗了。”伊湄反击,“还不谢谢我?”
她一定要争上风吗?他叹了口气。
伊湄接通立阳家的电话。“请问宋立阳在家吗?”
“我就是。伊湄?”
“是我。明天有招聘会,你去吗?”
“要我陪妳?”
“白痴!你不用找工作?”也许他真的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凑这个热闹。
“倒也是。明天我来接妳。”
她迟疑了一下,“不是我家。我爸结婚了……”她竭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我和继母的儿子住在一起。”
“他多大了?”电话线那头的立阳不放心的追问道。
“十七岁的小弟弟而已。”她笑道,“不过是个很酷的小帅哥,我的心很危险的。”说完,她大笑。
她这么乐不可支,他一点都不好笑。“开玩笑的吧?”
“当然是玩笑。你还当真啊?”伊湄看到司臣走出房间,“明天就在光大门口见好了。九点,不见不散。”她挂断了电话。
“说了什么这么开心?”司臣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毫无顾忌随心所欲的笑容。也许这就是真的寒伊湄,纯净而透明。
“不告诉你!”她有点得意的昂起头,笑得更加灿烂。对面的镜子映出她的样子,笑容凝结在脸上。
“怎么了?”眼看着晴转阴,他不解。
很久没这样开怀大笑过了。“你不需要知道。”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说出口的话,似乎带点嘲讽的语气,他收不回来了。
“是我老爸心甘情愿的要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和我没有关系。”果然她毫不留情。
“现在妳在我家算什么?”司臣生气。
“就算我租一个晚上。”
“付钱吧,房租。”伸出左手晃到她鼻子底下。
“你妈不也住在我家?”伊湄拍开他的手。
“妳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本来就没要你喜欢!”
“难怪没人喜欢妳!”
彼此瞪着眼睛互不相让。面对她,他会生气,会笑,还会心痛,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伊湄转身往林月的卧室走去。“我从来都没有要求别人喜欢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可以了。”她停在门口。
司臣没说话。他默默地看着她开门进去,门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