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津股巡览      更新:2021-12-25 18:20      字数:4715
  丞,管理泉州一带的海外贸易。当时管理海外贸易的机构叫作市舶提举司,简称市舶司。元朝先后在泉州、庆元(今浙江宁波)、上海、澉浦(今海盐县南)、温州、广州、杭州设立了七个市舶司。泉州是对外贸易的最大商港,由此出口的商品有瓷器、丝绸等,由此进口的商品有丁香、豆蔻、胡椒、钻石、珠宝等。
  4。运河与海运
  元代的水陆交通都相当发达,陆上交通有遍布全国各地的驿道,水上交通有联系南北的大运河和海道,这对巩固国家的统一和促进全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及商业繁荣,起了重要的作用。元朝建都在大都,大都的粮食要仰给于江南,为了解决南粮北运问题,元朝不仅凿通大运河,而且开辟了海道。开通大运河 元代以前的南北大运河,还是隋炀帝时修通的大运河,这条运河久已不能贯通了。元朝灭宋以后,从南向北运粮,必须采用水陆两运的办法,先是水运自浙西入江入淮,再由黄河逆水至中滦(今河南封丘),然后改为陆运至淇门(今河南汲县),由淇门入御河(即隋朝的旧运河),北上抵大都。另外,自通州至大都,也是一段陆运。水陆两运极不方便。因此,元朝政府在至元十七年(1280年),开济州河,自今山东的济宁到东平。从济州河以南,便可经由隋朝的运河到达扬州和杭州。在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又开会通河,自今山东东平至临清,入于隋朝的运河即御河(由临清至天津),全长二百五十余里。又根据郭守敬的建议,在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开通惠河,自大都至通州,入于白河,总长一百六十余里,由通州即可沿白河到天津。这样,大运河便完全贯通起来了,北起大都,南迄杭州。隋朝的运河以洛阳为中心,南北运输则迂回曲折;而现在的运河则以大都为终点,南北运输以山东和苏北为要道,不再绕道河南,全程大为缩短了。南北大运河的凿通,主要是为了漕运,但也便于商旅往来,富商大贾多乘船由江南集于京师,南北商品得以流通。海运 海道是元朝在灭亡南宋以后开辟的。最初伯颜平定江南时,曾把南宋库藏图籍,从海道运至京师。到至元十九年(1282年),伯颜又请命于朝,造平底海船六十艘,载粮四万六千余石,由海道运至京师。此后,忽必烈用朱清、张瑄二人主持海 运,将东南粮食不断输送京师,海运事业日益兴盛。海道自平江(今江苏苏州市)刘家港入海,北上绕过山东半岛,抵达直沽(今天津)。海船循此道行走,若取最近的路,最快时十日可至京师。元朝开辟海道,也主要是为了南粮北运,其由海道运粮的总数,最初不过四万六千石,以后增至一百万石,最多时达到三百三十余万石。海运要比陆运及河运省费很多,所以有元一代,海运始终不废,直到元末顺帝初年,每年海运粮食入京之数,尚多至二百八十万石或二百六十万石左右,最后只因农民大起义爆发,元朝海运粮食才告停罢。
  四、中外关系
  钦察汗国 钦察汗国亦称金帐汗国,是四大汗国之一,占有今俄罗斯及中亚部分地方,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及其后裔的封地。元朝与钦察汗国的关系甚为密切。当时从元朝大都到钦察汗国的都城萨莱(今俄罗斯伏尔加河下游),沿途皆有驿站,凡持有元朝政府所给予的牌子(金字或银字圆符)者,均可在此路上乘驿往来。钦察汗国的塔纳城(今罗斯托夫南,顿河河口南岸)、别儿哥萨莱城(今伏尔加河下游),都处在中西交通线上,欧洲商人多由此以通中国,在别儿哥萨莱即可买到中国的丝织品。伊儿汗国 伊儿汗国也是四大汗国之一,是成吉思汗之孙旭烈兀及其后裔的封地。元朝与伊儿汗国的关系更为密切。通常伊儿汗国新汗即位,都要得到元朝皇帝的认可才算合法。甚至伊儿汗国的国玺,也是由元朝所颁赐的汉字方印。元朝的钞法和驿站制度也传到伊儿汗国,伊儿汗国也曾发行过纸币,并在境内设置驿站。中国的文化也在伊儿汗国广为传播。当时有不少中国学者在伊儿汗国王廷供职,带去了中国的医学、天文历法、历史等书籍。同时,波斯、阿拉伯的文化也传入中国。当时波斯、阿拉伯人曾大量移居中国,其中大都是伊斯兰教徒,在中国长期定居之后,遂形成一个新的民族——回族,被称为回回。回回人把波斯、阿拉伯的工艺技术、天文历法、医学等知识介绍到中国来。东亚、南亚、非洲 高丽在元朝时继续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元朝的兵制、驿站,均为高丽所仿效。而《朱子全书》、《农桑辑要》、《授时历》等书也流传高丽。高丽种植棉花,也是由中国传入的。元朝与安南(今越南北部)、占城(今越南南部)、真腊(今柬埔寨)、暹(xiān先)国(今泰国)都有密切的经济文化往来。元英宗时,文子方出使安南,著有《安南行纪》一书。元成宗时,周达观随从出使真腊,著有《真腊风土记》一书。该书记载当时真腊人民喜用元朝货物,许多生活用品都来自元朝。元成宗时,暹国国王敢木丁曾两次来中国,带了不少制陶工匠回去。元朝的使臣和商船经常出现在麻逸(今菲律宾之明多罗岛)、木剌由(今马来西亚)、阇婆(今爪哇)、南巫里(今苏门答腊岛西北)、渤泥(今加里曼丹岛)、马八儿国、俱兰国(均在印度南部)、狮子国(今斯里兰卡)等地。元朝初年,忽必烈曾派使者远至马达伽思伽儿岛(今非洲马达加斯加岛)。元朝末年,摩洛哥大旅行家伊本·拔图塔也来到中国,游历了广州、泉州、杭州等许多地方。元朝末年的汪大渊曾随商船浮海,经历数十国,以亲身所见所闻,写成《岛夷志略》一书,记录了从东南亚远至东非的道里风情,大为丰富了人们对于这些地区的知识。欧洲 元朝与欧洲的关系也很密切。当时欧洲的使者、商人、旅行家和传教士纷纷东来,不绝于途。其中最有名的是大旅行家马可·波罗。马可·波罗是意大利威尼斯人,以写游记著称于世。他在父亲及叔父的带领下前来中国,于至元十二年(1275年)到达上都,此后遂留居中国达十七年之久,甚得忽必烈的信任,曾被委派为扬州的官吏,还被委派出使过一些国家,直到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才离开中国,返回家乡威尼斯。以后,马可·波罗因参加威尼斯对外战争被俘入狱,乃于狱中口授旅行经历,由他人记录成为《东方闻见录》,即所谓《马可波罗游记》。该书对元初的政治经济情况都有极详细的描写,盛称元朝城市的繁荣和富庶。该书问世以后,使西方人大开眼界,引起他们对中国文明的向往。
  五、元朝中后期的腐朽统治
  皇位争夺 元朝皇位的争夺异常激烈,从第二代皇帝成宗(1295—1307年)死后开始,一直连绵不断,继续到元末。由1308到1333年,二十五年中换了八个皇帝,特别由1328到1333年,不过五年时间,竟换了五个皇帝。皇帝每更换一次,都要爆发一次皇室贵族内部的相互争夺残杀,弄得统治集团四分五裂,并且给人民带来莫大灾难。政治腐败 元武宗以后的皇帝一个更比一个穷奢极欲,昏庸无道,根本不知道怎样处理国政。如武宗在位期间,用人至滥,加封宦官为左丞相,提升优伶为国公,甚至把官职作为礼物随意封送,仅在即位的当年,不经过中书省而直接由他降旨授官的就有八百八十余人。皇帝又经常把大量金银用于赏赐蒙古贵族和用于僧侣作佛事。如仁宗在位时,赏赐蒙古诸王,有一人一次受赏至钞五十万锭;而当时元朝每年收入赋税约为钞四百万锭,除各省备用之外,入京师者仅二百八十万锭。由于挥霍无度,自武宗以后已经入不敷出,库藏空虚。当时京师每年共收入钞二百八十万锭,而武宗即位不到一年,就用掉八百二十余万锭。又仁宗即位不到一年,则更支出了二千万锭。到文宗时,经费支出已较元初增数十倍。为了弥补财政亏空,元朝政府一方面加紧对人民的搜刮,另一方面则滥发纸币。到了元末顺帝年间,纸币大为贬值,物价腾贵,财政的危机已无法挽救。由于皇帝腐化无能,政权就落入一二蒙古大臣之手,当权大臣莫不专横跋扈,不可一世。如文宗时的燕帖木儿,任中书右丞相,封太平王,集大权于一身,肆意无忌,一宴或宰十三匹马,取泰定帝后为夫人,娶宗室之女四十人。顺帝即位后,政权落入伯颜手中。伯颜任中书右丞相,进封太师,又改封秦王,一身兼三十余职,官衔长达二百四十六字。他大权独揽,擅自进退大臣,妄杀无辜,势焰熏灼。又将诸卫亲军精卒调为己用,凡出入导从甚众,乃至填街塞巷,而皇帝的仪卫反而寥寥无几。因之,天下人皆知有伯颜而不知有顺帝。元朝末年贪官污吏横行,要钱的花样无奇不有。如属官来见要“拜见钱”,逢年过节要“追节钱”,生日要“生日钱”,办事要“常例钱”,送往迎来要“人情钱”,甚至“无事白要”,这叫“撒花钱”。即使职司监察的官吏也公然要钱,肃政廉访司官所至州县,各带库子检钞秤银,如同做买卖。土地兼并 武宗以来,土地兼并的情况日益严重。兼并土地最凶的,首先就是蒙古王公大臣。如武宗时一个蒙古大臣占有江南田地一千二百三十顷,每年收租五十万石。泰定帝在做晋王时,一次就捐给朝廷土地七千顷,其土地之多可想而知。文宗时权臣燕帖木儿请求包租苏州一带的官田五百顷,情愿做二地主,其自有土地多少不在少数。顺帝把公主奴伦的土地分拨给伯颜,一次就达五千顷,这位公主有多少土地便可想见了。伯颜屡次蒙赐土地,前后共有两万顷之多。喇嘛僧侣的寺院占田之广也不在蒙古王公以下。如大都的大承天护圣寺的土地多得惊人,在文宗、顺帝时前后两次被赐予的土地达三十二万余顷。除去喇嘛僧以外,江南的白云宗僧侣也非常跋扈。仁宗时,浙西土豪沈明仁创立白云宗,假托佛教之名,强占民田二万顷。汉人地主兼并土地之风也与日俱增。如武宗时期,江南地方每年收粮满五万石以上的地主,已相当多。再如福建崇安县,有民户四百五十余家,共纳粮六千石,其中大户五十余家即纳粮五千余石,而小民四百余家仅纳粮不足千石。这就是说地主集中占有了全县土地的六分之五,而全县农民仅占有六分之一。到了元朝末年,江南甚至有“大家收谷岁至数百万斛”①者。赋税繁苛 元朝政府对人民的搜刮也大大增加了。延祐五年(1318年),仁宗开始对江南征收包银,每户征银二两。不仅如此,这时包银的总数,较元初增加了十倍之多。至于一般的课税(包括商税),较元世祖时增加五十倍。到了文宗初年,各种课税更比元世祖初定之额增长百倍。天灾 与人祸同时,天灾也不断出现。自泰定帝以来,各种天灾的记载不绝于书,水旱灾害屡见于陕西、山东、河南、河北及江浙一带,所在饥民动以数十万计。至元末顺帝时,至正四年(1344年),黄河又在山东、河南连续三次决口,大水泛滥不止,千里变成泽国,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受莫大损失。由于天灾人祸交织并乘,人民起义便不断爆发了,几乎遍及全国各地。这些分散的小规模的起义只是全国大起义的前奏,随后席卷全国的革命风暴便来临了。
  六、元末农民战争
  1。农民大起义
  韩山童、刘福通红巾军起义 顺帝至正十一年(1351年),红巾军大起义终于爆发了。起义的发动者是白莲教首领韩山童和刘福通,他们利用白莲教作为宣传和发动起义的工具。白莲教源出佛教净土宗,创始于南宋初年,崇奉阿弥陀佛,但以后在民间流传中,则逐渐与明教和弥勒教混合在一起,转而信奉明王与弥勒佛。韩山童的祖父即是白莲教徒,原为栾城(今属河北)人,因“以白莲会烧香惑众”,被谪徙到广平永年县(今河北永年县东南旧永年)。到韩山童时,则宣传天下将要大乱,弥勒佛下生,明王出世,人民快要得救了,河南及江淮人民皆信从其说。至正十一年(1351年),元朝政府委派工部尚书贾鲁修治黄河,调发河南、河北民夫十五万人。由于政府所给民夫食钱,官吏多加克扣,因而民夫怨恨。韩山童及其信徒刘福通、杜遵道等人,认为这是鼓动起义的大好时机,便在黄陵冈(今山东曹县西南)的工地上,预先埋下一个一只眼的石人,在其背上刻写着:“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①民夫们挖出石人后大为轰动,莫不惊诧思乱。随后,韩山童即在永年聚集三千人,准备举行起义,刘福通等共推韩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