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浪剑飞舟      更新:2021-12-21 19:00      字数:4824
  逸通过他的人脉欲把此事压下去。但是对方再不济也是一个影响面很大的媒体人,况且还是此事的受害者,所以办这事必要的需要花上一点时间,再加上他自己工作的事物,在这种根本没有时间回去看她的情况下,却还是抽出每天凌晨她睡着之际回去看她一眼,看着她的睡颜,细细摩挲上面的每一寸肌肤,懊恼悔意恨自己的无能,不能护她周全。
  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女人,他又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动她?他一定会让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他的手段和人脉,要玩死一个白吉桦简直易如反掌,只是要把这件事情做的漂亮一点就需要费上点时间了。
  就像有些事情,关于她的,他也想过要调查,调查这两年她和庄生的一切,调查那个孩子的身世,可是调查了这些就能改变现况,就能让她忘掉关于庄生的一切,就能当那个孩子不存在吗?
  只能让他更心寒而已。
  她想告诉他时,自然会说。
  轻轻拥住她因悲伤不断颤抖的身体,“对不起……双颜,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及时赶到,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对不起我那样冷待你,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对不起了。从伦敦回来以后她不敢再相信自己的记忆,可是印象中,这却绝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对不起”三个字。
  沉重的、带着深深歉疚的“对不起”三个字,他不是第一次对她说。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不接受。
  因为或许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听他说出这三个字了。
  Zell说过,她的病随时有可能复发。忘记曾经的一切,现在的一切,包括还有眼前这个他。
  没有办法无能为力。谁也无法阻止的局面。
  她环着他的脖子,唇抵上他的耳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湿气黏稠,“……顾溪,你要了我吧……”
  她看到他的眸色一黯,声音低沉严肃,“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她的头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晰明确的了。
  “这件事情等我们结婚以后再说,现在还不合适。”他不动声色地放开她,随即站起身来,“早点休息。”
  结婚以后?结婚以后,她恐怕等不到那时候了。
  见他要走,顾双颜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倏地一下站在沙发上抱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他侧身对着她,肩膀被她牢牢地抱着,眸光沉了又沉,冷然开口,“顾双颜,别胡闹!”
  她不管他的语气有多冷,似乎铁了心的要挑衅他的极限,赤着双脚从沙发下来,踮起脚主动地攀上他的脖子,技巧生疏地贴上他的唇,嘴唇微微张合的过程中,他的眸子倏的抽紧,反被动为主动,局势一下扭转过来……
  也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他的房间,一边进一边脱,到了床上只剩得内衣裤,坦诚赤/裸还是第一次,顾双颜一下后悔了她怎么把自己往狼窝里送,遮了眼睛不敢去看,却被他轻轻拨开,无限放大的俊颜,好笑地看住她,“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是怎么勾引我的?”
  她怎么知道这里原来是狼窝?!这个男人,信他是良民才奇怪去了。
  可是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就差那最后一道防线。双颜因羞涩而并拢的两腿被他用膝盖轻轻顶开,然后腰一挺冲了进去,她疼得直掉眼泪,这个一点都不好玩,她不要玩了。死命地想逃,因为太紧张夹的他死紧,他哪里肯给她瑟缩的机会,不敢动的太快,忍着痛,一边安抚一边引诱,终于让她慢慢放松下来,一次完了以后两人皆是精疲力竭。
  他一边在心里后悔不该这么心急,下次应该好好地给她补上这门课程让她有消化的时间,一边慢慢从她身体中抽离出来,却被她止住,两人慢慢侧躺下来,那连接的部位似乎有什么东西充盈在体内,让她感到充实。
  是这种感觉。刻骨铭心的第一次,他带给她的第一次,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她一辈子都不想忘记的,第一次。
  后来两人去冲了澡,洗掉了一身的黏稠,躺回床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似乎是在他怀里睡过去,反正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很安稳。似乎整个世界就此安静了。只余下他清浅的呼吸。
  中途醒过来,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空着。
  心里一惊,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动了动,身下有一种胀痛感,可是心里被担忧占据忽略了这种感觉。光着脚下床,开门走出去。
  摸了几次壁灯开关摸不到,只能扶着墙在黑暗中慢慢走着,用眼睛适应环境。
  客厅的窗帘没拉,朦胧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满室的烟雾弥漫。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模糊的侧脸轮廓正对着她,两指夹着烟,猩红的烟头穿透这一层薄光生生刺疼了双颜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
  她静站在那里,看着他,竟忘了脚下的冷寒,眼眶是酸涩的疼。
  “……顾溪……”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他。“你怎么在这里……”
  眸光穿过泛着冷意的空气落在她身上,倾身掐灭烟,走过来,看到她赤/裸着双脚,不禁蹙起眉心,弯身将她打横抱进房里。
  他身上裹挟着的烟草味和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是她平常不曾闻过的好闻。不说话,将她放在床上,合了被子躺在身侧。
  她睡不着,侧身正对他,伸出手去用手指仔细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下颌的线条……手毫无设防地被他包覆在掌心,声音闷闷传来,“别乱动,躺好睡觉。”说着收了她的手放进被褥里,拥著她让她的头靠在胸前,安稳地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手感很重要(小修改)
  早上醒来已是临近中午的时间,旁边的床位空着,大概已经去了公司。他可不像她,是一文不值的无业游民。双颜悲哀地想着,翻了个身用双手抱住他的枕头把脸贴上面,淡淡的烟草味被薄荷天然的香味盖过闯入鼻息间,安稳踏实,仿佛他还在身边。
  真是幸福啊!
  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睡懒觉。
  顾溪打开主卧室房门,见她作狗伏式状姿态搞笑的趴卧在床上,唇边不知觉的漾起一抹浅笑,沉静地在门口站了几秒,长腿迈开走进去,面向她在床沿上坐下,俯下身将两手按压在她的两侧以一个拥抱姿势将她虚虚的圈在怀里,声音低沉悦耳,“顾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近在咫尺的声音,黏糯的潮意,好生的熟悉!
  她没有魂牵梦萦地念着他吧,怎么幻觉就出来了,而且你说这幻觉也太真实无比了一点吧,怎么连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呼吸?
  迟疑,一秒、两秒、三秒。
  ……
  顾双颜以迅猛之势翻身滚到了床的另一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脸上是无比惊愕的神情。
  那人斜靠在床头,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一双比黑曜石还黑深的眼睛,堪堪注视着两米之外那个一脸震惊的女人。
  注意到他的目光,双颜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这不低头还好,一低头才发现原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的关系,睡衣原本就属于宽松型的,现在好了,前襟处开了一个大口,能露的全都暴露了,所谓的春光乍泄不外如是。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张脸羞的绯红,拉衣口的手指很没出息地抖了两下,吞咽了两下口水,故自强装镇定,看向他,问,“……你、你、你怎么还没去公司……”
  他似乎并未真正在意她问了什么,漫不经心地拨弄两下衬衫的袖口,随口“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向门口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还沉浸在各种纠结情绪中的她,转身,径直走出门外去。
  双颜见他出去,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从床上下来,去浴室顺便经过沙发的时候看见昨天奋战时她被扯下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折叠整齐置于沙发的扶手上。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大冬天的,双颜脸上却是没来由的一阵紧挨着一阵的发烫。不去想这些事情,赶紧快走进浴室,关上门,汩汩涌出的清水消减了脸上的那一份灼烫感,感觉好一些了,拿起盥洗用品准备洗漱,浴室的门上传来两声沉稳的叩击声,然后是他的声音,“衣服在衣帽间,你随便选一套穿,换好出来,中午有一个饭局,我在外面等你。”
  双颜在心里吃惊是什么样的饭局非得让她一同前去,还有什么叫“衣服在衣帽间”,摇摇头,不去管它,先做完眼前的事再说。洗漱完毕出来,衣帽间的门开着,没多想走进去,感觉像是进了衣服展览室。庄生也有自己的衣帽间,但是都没有他的大。开始计算着他的房间到底是有多大才放的下这一片天。
  各种衣服都有,大多是精品手工制作,配饰领带睡衣浴袍等等,分门别类各聚一堂,直看得双颜眼花缭乱。一边在心里鄙夷开来,他是有多丢丢的衣服啊,你看光是白衬衫就有一打,一直以为他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灰灰白白的衣服,谁晓得只是颜色相同了一点而已,今天这一看让她大开眼界,她都怀疑这腐败分子平时穿衣服是不是都没有重样的,明着低调实则高调的人说的不是他吗?
  后面那一排的衣服全部都是女式的,从内衣到外套、裙子再到鞋子,春夏秋冬,一应俱全,全部都是自她第一次在这里过夜以后添置的。双颜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心里的震惊。那时候庄生也是这么疼过她的,他总是会买很多很多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有些甚至是限量,也不与她说统一地放进她的柜中,由她自己去发现。很多衣服都不是她喜欢的样式,太过裸/露或者遮盖太少太短的,她从来不去动,只挑他觉得可以她也不反感的衣服穿,虽然他也曾向她提过多次,可是唯独这个她从不妥协。那时她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是你的未婚妻,又不是卖笑小姐。”
  那些衣服一直等到庄宅被封都没有穿过,后来她就将它们卖掉用换来的钱以抵庄生那件案子的赔偿金,她经历了一段贫困潦倒的日子,孤身带着一个孩子,在舆论之下弯着腰生活,幸好她还有工作,还有几个对她不离不弃的朋友,心里还存着希望,那样的日子,熬过来了也就过来了。
  这些事情,她从不曾对他说过。
  她以为,他并不想知道。而她也只是觉得,这一切,可大可小,没必要总挂在口中,让别人知道她的过去,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手指沿着衣架一溜的滑过去,这些衣服,看得出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才被摆放上去的,质量材质自不必说的了,单看那些款式都是最适合她与她最相称不过的。
  走到内衣架旁,连这么私密的事情他竟然也可以不动声色到自然地替她做了。除了感动两个字再找不出第二个词能够更确切地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只是……她随手挑出一个,看了眼上面的尺码标,是她平时用的尺码。有一丝害臊,他什么时候连这种事情也知道的这么清楚?按说……也不该这么早吧。严重鄙视了一遍自己脑子里不CJ的想法,紧了紧手里的东西,喟叹一声,刚准备放回,一个侧身,眼尾略过那整排整排的置衣架瞥到靠在门口的那人,一紧张,正拿在手里的衣架和着那件内衣掉在了地上,弯身去捡的当儿,那人已然迈着优雅的步伐往这里走过来。
  双颜顿时紧张起来。
  “还没挑好?”那人插着口袋,气定神闲的问。
  双颜不敢拿正眼瞧他,看着斜下角四十五度的方向,“嗯,衣服太多,挑不好……要不你帮我挑一件吧。”
  那人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她,“这个也要我帮你挑?”
  “欸?”惊得抬起头去看他,下一秒,顾双颜恨不得要拿刀去割自己的舌头——他们现在可是站在内衣架旁边,让他帮忙挑?
  他并不接话,脚下步子却动了起来,走到前面一排架子旁停下,站一会儿,目光在那上面扫过一圈,单手抽出其中的一件,然后走回来交给她,“只是和陈元培